第23章 ☆23.第23章
第 23 章
拍攝《塵埃與玫瑰》的過程中，有時候許蓁蓁的戲份不多，她也會留片場觀察其他人的演戲技巧。楊莫跟着她耳濡目染，好幾次許蓁蓁拍完戲，她就站在觀衆的角度上給許蓁蓁提出一些改進點。
劇接近尾聲，許蓁蓁一條過的次數越來越多，到最後，導演對她也越看越滿意，直言以後有合适的劇本，會先考慮許蓁蓁。
晚上會酒店，許蓁蓁給陳靜打電話說了這件事，陳靜然。
“難怪我剛才打電話給你請假，他答應的那麽爽快。”
“給我請假”許蓁蓁病死垂中驚坐起，滿懷期待地問， “可以回家嗎”
“我的小祖宗，以前回京市和要你命一樣，現在一有時間，你是馬不停蹄地往京市趕。”陳靜在電話裏停了幾秒， “讓我猜猜，玉和莊園那位男主人給你下了什麽蠱”
許蓁蓁在沙發上繼續躺平，接了陳靜的話: “不用猜了，是情蠱。”
“說正事，我給你接了一個代言，需要你去國外拍gg。”
“什麽gg”
“Manhattan的last day香水。”
陳靜關掉了辦公室的燈，一邊往出走一邊說: “Manhattan雖然是個小衆品牌，但是他們家的last day系列近兩年在國內很受歡迎，這次他們的市場部專門找到了我，誠意滿滿，給了七位數的代言費，我就幫你接了。”
許蓁蓁一向相信陳靜， “品牌背調都做好了嗎”
“做過了，沒有問題。”
許蓁蓁演了眼行程日歷: “可以，大概去幾天”
“四天，後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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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定在曼哈頓拍攝，自三年前大學畢業後，她也沒有回到過這個地方，她沒有住在品牌方提供的酒店，而是通知了管家幫她打掃了公寓的衛生，但許久沒有住過人，屋裏很清冷。
楊莫幫她放下行李，繞着屋子轉了一圈，感慨道: “蓁蓁姐，這房子也太好了吧!”
站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了大半個城市，天際盡頭，旭日冉冉升起，光芒萬丈。
許蓁蓁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心裏同樣很感慨，當年離開的匆忙，許多物品都沒有帶走，泛着歲月的斑駁感。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許蓁蓁望着手上的鑽戒微微出神，仗着異國他鄉，她無所顧忌地戴上了它，心裏也跟着踏實。
“蓁蓁姐，你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去拍攝了。”
“嗯好的，你到酒店了給我說聲。”
公寓裏只剩了她一個，長途跋涉讓她疲憊不堪，許蓁蓁做了一場夢，夢到了梁和去參加她畢業典禮的那天。
那天校園裏随處可見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們，草坪上有樂隊表演，輕松的氛圍加了了她心底的不舍。到場的不止有許家父母，還有梁和與他的父母。
梁和的母親夏玉見面就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蓁蓁，畢業快樂!”
“謝謝。”
身居高位的梁成元努力露出一個慈祥的笑， “蓁蓁，恭喜畢業。”說完輕咳了下，看向梁和，提醒他， “小子，快把花給蓁蓁。”
梁和走到許蓁蓁面前，将手裏那束火紅的玫瑰遞到她面前，又礙于家人在場，不能表現的太生分，梁和便俯身抱了一下她。
許蓁蓁也抱住了梁和，可她抱了許久，久到母親賀蘭指着他們對許朗說: “你看孩子們感情多好。”
梁和一手握住許蓁蓁的手腕，在她耳邊說: “你可以放開我了。”
夢裏的她倔強的不肯放手，直到梁和提醒她: “你忘了，我們是假結婚。”
許蓁蓁反駁他: “我們不是假的。”
梁和掙脫了她的手，冷着臉說: “我們是假的，你忘了，是你喝醉酒非要和我結婚。”
說完就徑直往前走，許蓁蓁連忙去追他，為了畢業典禮，她特意穿了高跟鞋，七厘米細跟的高跟鞋拖慢了她的速度，她始終趕不上梁和。
“叮叮叮——”
鈴聲吵醒了在夢裏幹着急的許蓁蓁，她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地喘氣。
赤腳走到衣帽間裏，櫃子上的包包款式早已過時，藍色的畢業服仿佛也褪了色。
許蓁蓁關上了櫃門，走到衛生間裏去洗漱。
臨醒前的夢讓她有些思緒不寧，坐在車裏昏昏沉沉。
“蓁蓁姐，昨天沒有休息好嗎”
許蓁蓁搖了搖頭，将手放在太陽穴上揉了揉，曼哈頓的回憶除了學習，其實并不太美好，尤其是最後一年。
多出了一個已婚的身份，經常被催着回國領證，她也是一直在逃避。
梁和每次來美出差，都會抽出空來曼哈頓看她。
他們就在坐在許蓁蓁不到三十平的客廳裏，對着窗外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沉默無言。
每當梁和離開，許蓁蓁都會像完成任務一般松了口氣。
再次回到曼哈頓，曾經那些靜谧但束縛的時光，變成了奢望。
許蓁蓁戴上耳機，不讓自己去想那些。
拍攝選在了室外，零下五攝氏度，場景是穿着華麗禮服的她噴着last day香水，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去赴一場慈善宴會。
服裝師給她拿來裙子，許蓁蓁定眼一看，裙身是前短後長的設計，徹底斷了她穿個打底褲禦寒的想法。
許蓁蓁換好衣服到了室外拍攝點，一衆工作人員已經就位。
導演過來給她說走位，許蓁蓁認真地聽着，時不時地點頭。
“Adele，這是我們的研發總監，也是位華人。”
負責人身後跟着一位身高馬大的男人，大冬天還戴着一副飛行員墨鏡。
“許蓁蓁，又見面了。”
男人朝許蓁蓁伸出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中帶了幾份痞氣。
“好久不見，陳城。”
許蓁蓁淺淺地回握住梁和的手，其實她并不想看到陳城，看到他似乎就能想起那段混亂不堪的記憶。
正是由于那段不堪言的結束，間接導致了她與梁和陰差陽錯的開始。
然後又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她命運般地就在了玉和莊園，喜歡上了梁和。
喜歡是一件讓人感覺幸福的事情，幸福到讓她可以忘記她與陳城的種種。
“幾年不變，更漂亮了。”
而陳城似乎沒有想和她止于簡單的交談，他向前走了幾步，轉身站了許蓁蓁身邊。
靠近她說話，從後面看起來兩個人耳鬓厮磨。許蓁蓁不露聲色往旁邊挪了一步。
陳城面上帶笑，也跟着她挪了一步。
“其實讓你當代言人，是我建議的，想知道為什麽嗎”
許蓁蓁用盡所有的耐心說: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要說聲謝謝。”
“last day的設計靈感從未對外公布過，因為我想第一個告訴你。”
“你說分手的那天， Manhattan落了一場冰冷刺骨的雨。”
“所以這款香水，我融合了玫瑰有關愛情的幸福感，又加入了淋雨後冰冷的清醒。”
“親愛的Adele， last day不是最後一天，而且你給我的最後審判日。”
“Adele，這款香水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失去你以後，我幡然醒悟，你能不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陳城的話越來越暧昧，到最後，仿佛成為了他單方面的忏悔和挽回。
一旁的楊莫已經目瞪口呆，整張嘴張成了“O”型。
她本來這只是一個再稀松平常的gg拍攝，沒想到竟然是大型求複合現場。
“但是我姐已經有梁總了。”楊莫立馬戒備起來，死死地盯着陳城看。
而陳城的視線一直在許蓁蓁身上，他信誓旦旦地相信，他可以從許蓁蓁嘴裏聽到想聽的話。
誰知許蓁蓁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Johnson，我以為四年前分手的時候，你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許蓁蓁身上的衣服是深V的設計，她把毛毯朝上拉了拉，裹住自己。
“我們分手，是因為你劈腿，而劈腿在我這裏，永遠不可能被原諒。”
“對你來說是last day，對我确實first day，雖然沒有早點發現你分手，讓我曾感到崩潰。但我仍然感謝那一天，我遇到了新生。”
許蓁蓁一字一句地說，目光堅定，好像隔着空間看向了另外一個人，臉上甚至有了笑意。
“Johnson，我已經放下了，也忘記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也請你朝前看。”
“你是甲方，我是乙方。陳總，這支香水對你意義非凡，您放心，我會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拍好它。”
許蓁蓁說完就要走，手腕卻被陳城拉住， “我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你願意答應我， Manhattan都可以作為禮物送給你。”
許蓁蓁用另一只手用力扯開陳城的手，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陳總，請自重。”
楊莫趕緊跑過來，把許蓁蓁正在嗡嗡震動的手機遞給她。
“蓁蓁姐，梁總的電話。”
許蓁蓁接過手機，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 “陳總，我要接個電話。”
陳城再不情不願，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許蓁蓁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往出走。
“你忙完啦!你猜我在哪兒”
“不對，我在曼哈頓。”
“嗯，拍gg。”
沒有人注意到，陳城聽到許蓁蓁話裏的嬌俏和親密後，放在腿邊的手緊緊握住。
眼裏，是看不到底的陰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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