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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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誇了之後,項鴻整個蟲跟着尾勾一起搖擺,看着就很開心的樣子。
不過這種狀态沒有維系很長的時間。畢竟現在有不是在打架或者求偶,尾勾很快就被收了起來,阿特伍德覺得有些可惜,又有點兒感到慶幸。
項鴻可沒忘了正事:“元帥,是在邀請我給你治療嗎?”
阿特伍德點頭:“是,我也有去其他SS級治療師治療的權限,但每年不到一小時的治療,并不能讓我好起來。我希望小項鴻可以發發好心,幫我治療得久一點。”
而阿特伍德沒有說出來的貪心是:如果他能完全好起來,是否可以承接小朋友的未來?
“好,”項鴻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覺得有機會幫助阿特伍德,實在是一件大好事,“那麽,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現在?有點兒太匆忙了。”阿特伍德想說,應該先談好每次治療的時間,中間休息的日子,然後是每次的治療費用等等。那輛車直接可以算他的挂單費用,小朋友以後就不用再還錢。
不過項鴻直接拉住他的手,往他住的房子走。這一刻,讓阿特伍德不太想打斷。
然後他們就坐在1樓大食堂的小熊餐桌旁。
阿特伍德: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項鴻和元帥隔着一張小餐桌,各自坐在一個小熊靠背椅上,确認阿特伍德已經坐穩了,項鴻伸手,輕輕捏住阿特伍德的幾根手指尖尖,鄭重其事地說道:“那麽,開始了哦,元帥。”
阿特伍德看着覺得有趣,就一直盯着他看,眼神中也是笑意,點點頭說:“好。”
這種治療過程,每年都會有三五次,這還是第一次有治療師主動握他的手。雖然知道這一定不是治療的流程,但阿特伍德的心裏卻悄悄在高興。
項鴻只是有點兒心慌,需要找一個支點。手輕輕握住了阿特伍德,就能讓他安心一些。治療之前那個蟲子的時候帶着怨氣,所以自然不在乎能治療到什麽程度,但這可是阿特伍德,項鴻有很多很多的私心,私心想要再輕一點兒,再細致一點兒一點點地将阿特伍德徹底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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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制的比蜘蛛絲還要細的精神力線伸出來幾條,輕輕地觸碰阿特伍德的精神海,精神海上全是絮亂的精神力,一瞬間就将這幾根細絲扯斷并貪婪地吞并。
項鴻倒是沒覺得什麽,阿特伍德卻感覺到精神海裏的一絲絲滿足,雄蟲的精神力與雌蟲的精神力本身也是一種互補的狀态,因此在精神力受傷的時候,互相幫助也是一種治療方法。
因此即便沒有察覺到項鴻這一次散發出來的精神力,但阿特伍德卻立即知道了:“已經開始了?”
項鴻點點頭,阿特伍德就問:“是不是很麻煩?”
想想那攪得一團亂的精神力線,項鴻不想說難過的話,于是說:“很好玩。”
将一根根打成死結的線理順什麽的,怎麽能不算是好玩。
當然這也就是對待阿特伍德,但凡這精神力海的狀态是上次那個蟲的,項鴻就直接暴力修剪。精神海的表面看不進去也理不清楚是吧,給你削掉這一部分就可以看到線頭了。
但項鴻在阿特伍德的面前,卻只是将自己的精神力絲線弄得粗一點,大概有三根蛛絲那麽粗吧,仍舊是輕輕地觸碰阿特伍德的精神海。
這一次,因為精神力消失的時間比較慢,他可以稍微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被吞并之前,是以什麽樣的路線被吸納進阿特伍德的精神海的。
找到了縫隙,就容易找到線頭。時間,也在這之中慢慢流逝。
因為這是突然開始的治療,旁邊也沒有別的蟲看着,兩只蟲完全忘記了需要定時這件事。
項鴻感受着自己的精神力已經被用掉一半,原本像是一個保護罩一樣的精神海也被分成了幾個部分。雖然項鴻還可以繼續,但被治療的阿特伍德并不是完全只有舒适感,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
每一次的梳理,都有可能觸碰到他本身情況就非常差的精神海。項鴻雖然還看不見精神海的最底下,但看阿特伍德的狀态就知道現在到了需要休息的時候。
治療結束,再看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阿特伍德來不及說什麽,餐廳外面卻沖進來一只雄蟲,穿着軍裝的雄蟲冷着一張臉,沖着項鴻說:“夫人好。呃,不對,總之,我先把我們元帥帶走了。”
在項鴻感到疑惑的時候,阿特伍德已經收斂好情緒,對着項鴻點頭:“這是我的副官。”
至于為什麽會突然過來,阿特伍德也想到了,估計是被工作壓得不輕。副官看旁邊是元帥喜歡的小朋友,已經非常克制地說道:“元帥,請移步到您的辦公室,5分鐘後就是開會時間了。”
至于元帥5分鐘根本回不去這件小事,就不用太在意。阿特伍德點點頭:“好,讓辦公室那邊把信號傳到我的懸浮車,我在車上開會。”
“是。”
看着阿特伍德急匆匆地趕去上班,項鴻不由感嘆:“帝國元帥,果然是很忙啊。”
不過項鴻還是沒有打消給伯德溫送菜的主意,畢竟下個月教育網就開課了,之後更加沒有時間給幹兒子送菜。能做的事情,還是趕在這個月把他做完。
而且現在阿特伍德給他銷了幾個月的欠款,治療師的工作也不用着急于一時,時間在這個月,看着一下子充裕起來。
但也就是在這個星期,下周群星的設計師就要到了。項鴻作為主人可不能不在。
想好了情況,項鴻給阿特伍德發了信息,然後坐上自己的懸浮車。所有的東西自然都準備好在後備廂裏,立即就出發了,先要到萊伊斯去一趟。
這邊阿特伍德并不在軍區的飛船上,而是在自己的私人懸浮車上參與元帥會議,讓所有的同僚都有些好奇。當然能在這個會議上問出來的,只有帝國的國王陛下,他促狹地笑了笑,說:“聽說帝國元帥那邊突然出現了一只小雄蟲?看來我們元帥最近過得很滋潤。”
“不是突然,”阿特伍德想到了項鴻,臉色也變得柔和了些,“雖然是邊境撿來的小雄蟲,但之前是在帝星治療。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也沒有完全好起來,是個好孩子。”
之所以說這麽多,主要是因為感覺到了,這些是陛下想要打聽的消息,阿特伍德雖然沒有特意去查項鴻,但一個想要在軍區旁邊開發星球的小雄蟲,在申請的時候所有的資料就都交給了軍區,自然是阿特伍德可以翻看的。想到裏面所說的,項鴻剛送到帝星醫院的樣子,阿特伍德的臉上也不免露出些心疼:“感謝帝星第一醫院的救治,不然小朋友,謝謝。”
那個字,就算是剛才還看到項鴻活蹦亂跳的阿特伍德,也舍不得說出來。
不過這也直接表達了他的态度,加上各家手上肯定已經有一份項鴻的資料,于是陛下跳過了這個話題:“好了,那麽先開會,我們……”
阿特伍德皺了下眉頭,并不滿意,帝王這是在輕視項鴻的表現。上一次另一個軍區的元帥,追蟲子沒追上被甩了,帝王都多問了幾句還調笑了一番。這也算是君臣之間的默認禮節,很讨蟲厭,卻又是一種互相試探的好方法。
而這次帝王的表現,則是在說,他知道項鴻沒有任何問題,但他不願意以元帥的戀人這種身份來看待這個小蟲子。甚至根本沒有提項鴻是SS級治療師的事情,這對帝國,雖然不是絕無僅有的,卻也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別管其他的元帥怎麽互相使眼色,國王陛下就是一副沒看見沒看懂的樣子繼續開會。
直到一個元帥在發言的時候,阿特伍德突然看了一下自己靜音的手環,然後無奈地笑着回複了什麽信息。這個元帥也是喜歡看熱鬧,問了一句:“阿特伍德元帥,這是給誰在發信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我家的小朋友,”阿特伍德說,“剛給我做了治療這就要出去玩,就算他是SS級治療師,我也是有些擔心的。”
看似只是回答了一個小問題,實際上卻把大家好奇的事情都說了。
“咳,在開會呢,不要談論其他的事情。”國王陛下突然打斷,會議繼續進行。
項鴻這邊,一到萊伊斯星球,就去了星球賣場。他過了自家店鋪沒有進去,而是沖進了旁邊的巧克力店,在巧克力店老板的神色從驚疑到爆紅轉變的時候,他直截了當地說道:“對不起,昨天我不該看唔!”
巧克力店的老板直接跳起來,一把捂住項鴻的嘴,把蟲拖進了休息室,食指豎在唇邊:“噓!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
“那,”項鴻其實很好奇,看他比較好說話的樣子,于是直接問,“你能告訴我你們的姿勢為什麽唔唔唔!”
“不許問了,這個話題禁止!!”巧克力店的老板幾乎趴在項鴻的身上,強行捂住了他的嘴,就算看不見他現在的神色,項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溫度。
項鴻:“唔唔唔唔?”(你生病了?)
“沒有,”跳過這個話題,項鴻還算是個好孩子,他還挺願意跟他相處的,于是用自己都不知道的,帶着點兒撒嬌的語氣威脅道,“不許再說這個了,懂?”
項鴻點點頭,心說果然阿特伍德沒有教訓錯,他确實不該看。不過這個蟲真好啊,一點兒都沒有要跟他打架的意思。還好他另外帶了禮物,于是項鴻拿出來一個包裝盒,先忽視掉包裝盒上面是主題公園的logo,項鴻說:“這是我帶的一些星球特産,”十幾斤的蔬菜和一些皮毛和骨頭,另外還有三顆沒有用過的星核,“希望你不要生氣了。”
卻是在巧克力店老板打算接過來的時候,項鴻連蟲帶盒一起被丢了出去,然後緊閉的休息室裏就傳來雌蟲憤怒的聲音:“這可真是,一點兒都不能掉以輕心,我打開了你的大門,所以現在你開始喜歡雄蟲了嗎?連個小朋友都不放過!”
“不是,你唔!嗯、”
項鴻眨眨眼,就這麽一個愣神的工夫,門口就貼滿了耳朵,巧克力店的員工和客人把項鴻擠得沒了地方。
項鴻說:“這樣不太好吧?”
卻不想驚動了門裏面的蟲,大門一開,提着褲子的雌蟲把所有蟲都趕了出去:“今天巧克力不開門,所有的東西我都買了。”
項鴻在出去之前,順手把包裝盒放在了吧臺的桌子上。身後的店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以項鴻的耳力還能聽見雌蟲帶着惱火的怒音說道:“躲在哪兒啦?”
項鴻問店員們:“這樣沒事嗎?”
店員們的手裏還包了不少巧克力出來,熟練地分給客人們,然後用記事本記賬,打算等明天再過來入賬。見項鴻一副是否需要他沖進去救蟲的态度,他們擺擺手:“沒事兒,我們老板還挺樂意的,老板娘其實也就看着生氣,根本舍不得真做什麽。”
項鴻可不是幾句話就能夠被忽悠的,覺得這兩次的見面讓他對這個雌蟲的感官很不好,看起來很喜歡生氣的樣子。心想要不還是進去把巧克力店的老板救出來,他做的熱巧克力還挺好喝的,不能讓蟲就這麽被欺負。
然後外面的他們突然聽到了氣力哐啷物品灑落的聲音,這是項鴻給的包裝盒被打開了,然後就是巧克力店老板有些着急地說:“都說了不是,啊、”
“行,”服裝店的雌蟲老板喘着粗氣說道,“我待會兒就去給那小家夥道歉,你先讓我,呵。”
咳,聽起來好像關系确實還不錯。看着門口一圈舍不得走的蟲,項鴻有些疑惑:“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幾個蟲也不好意思帶壞小朋友,憋着笑跑了。
項鴻想着,他們還要找自己,那自己要是走了的話豈不是不太好?于是學着阿特伍德的方式跟他們說話,敲敲緊閉的大門說道:“我就在店裏,找我的話随時可以過來。”
不過這次回話的是巧克力店的雄蟲老板,他哭哭啼啼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