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 門鈴響了,兩個保镖都過來了,一個拎了大包小包, 是顧薔準備的禮服和鞋子,另一個送來了醫療包。
兩人都假裝沒看見顧小姐光着腳坐在椅子上, 自家老板貌似之前在給人家按腳。
賀臨聲接過了東西, 就關上了門, 先拿出醫療包, 用裏面的酒精給顧薔的腳消了毒,握着她的腳, 用挑針把水泡挑開, 擠出裏面的積液, 塗了碘伏,湊近了吹幹, 又撕開了兩個創可貼, 粘在她腳後跟受傷的地方。
“你這樣我懷疑你有戀腳癖。”
“我是有戀你癖。”賀臨聲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晚上老太太可能要住在山上, 我把她送到了就回來。”
“你不孝哦,都不陪着老太太。”
“老太太有她的佛祖陪着就行。”賀臨聲揉了揉她的腳, 從她的鞋盒子那裏拿了新鞋看, 新鞋是小羊皮的,質地柔軟, 根也并不高。
顧薔的手機微信響了好幾聲,她查看了一下是幾個姐妹問她在哪兒,“鞋子不舒服, 夾出水泡了,找地方換禮服、換鞋呢。”她才不會吃虧不吱聲兒。
“我們也換禮服去了, 幸虧鞋子都合腳,累點兒,但沒夾出水泡。”顧莺故意說道,“姐,你是不是報錯鞋碼了啊?”
“我的鞋碼幾年沒變了,可能是我倒黴吧。”
群裏衆人都不說話了,怎麽回事都心知肚明,對大伯娘的小心眼有了一定認知,這些人都不是替人瞞着的主兒,相信大伯娘小心眼給侄女穿小鞋這件事,會迅速傳遍。
賀臨聲知道自己和顧薔都不适宜消失太久,盡管舍不得還是看着她換了禮服,穿了新絲襪,穿到左腳的時候忍不住輕嘶了一聲,比自己受傷了還心疼。
這種感覺對他來講是陌生的,他不是沒談過戀愛,跟他談過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受傷過、生病過,他從來沒有這種心都被揪到一起的感覺,明明只是兩個水泡,他還是忍不了。
顧薔換好了禮服,摟着他親了好幾下,“別生氣了嘛,晚上我給你驚喜好不好,穿上次我郵購的女仆裝給你看?兔耳裝?”
明知道他不是生氣是心疼,顧薔卻故意“搞錯”,搞地下戀,不明正大的在一起,不能光明正大的維護,對他來說是委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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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賀臨聲知道她的意思,他又怎麽忍心破壞她的計劃呢,忍着吧,他不至于這點事都忍不了。
将顧薔送出了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也離開了,他們離開後,保镖找來酒店的工作人員收拾包廂。
兩個清潔工進了包廂,包廂的地上扔着撕碎的絲襪,垃圾筒裏有一雙幾乎全新的鞋子和碘伏之類的雜物。
“發財了!這鞋很貴的,幾千塊一雙,就這麽扔了?”一個清潔工撿起鞋子嘆息道,“等下我們拿出去賣二手,咱們一人一半!”
“嗯。”另一個清潔工低着頭,同人不同命嗎?她是連大廳都沒資格進的雜工,她的同學是大小姐,本來以為她包了個男模,沒想到……
想起自己推着清潔車在角落裏看見的,顧薔拎着鞋子在前面走,後面跟上來一看就位高權重來歷不凡的男人,橫抱起她,本來她以為顧薔遇見色狼了,剛想出去喊人,就見顧薔摟住那人的脖子,跟那人極為親昵。
那男人把顧薔帶到了包廂,然後是保镖清場,他們在包廂裏做了什麽?顧薔受傷了?她實際是跟一個老男人好了?那為什麽要藏起來呢?難道老男人已經有了家室?
覺得猜到了正确答案,阮軟的心顫了一下,她盯着那雙鞋子沉思了起來,顧薔的一雙穿了一會兒就不要的新鞋子,夠她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顧薔每天用的擦臉巾,一次用四五張,每張十塊錢,是她一周的夥食費。
別人都問同宿舍的她們,有沒有收到過顧薔送的東西,比如二手包包什麽的,實際顧薔對自己的東西看得很嚴,日用品用過了就鎖起來,包包衣服都是由一周來兩次鐘點工阿姨整理帶走。
她們都悄悄碰過,看過,但真沒拿到過。
反正是她不要的,處理給她們又能怎麽樣呢?同學們都這麽說,朱玥和江勝男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她知道,她們其實也聽進去了,只是不敢說。
“這裏面的人是誰呢?還要保镖清場,是什麽大人物吧。”另一個清潔工繼續念叨。
是大人物吧,朱玥說過顧家的勢力,那個男人更是勢力迫人,他的保镖也兇得很,捏死自己像捏死一只螞蟻吧,自己好不容易從重男輕女的家庭考出來,是全家和弟弟的希望,不能出事啊。
心裏的陰暗悄悄滋長,又悄悄按了回去,不是因為善良,是因為恐懼。
賀臨聲回家的時候天黑透了,別墅裏靜悄悄的,只有主卧那裏留着一盞燈。
他上了樓,推開主卧的門,顧薔開着燈手裏握着手機睡着了。
母親糾纏着他問了許多關于顧薔的事,他都以沉默回答,知子莫若母,他在母親那裏洩露了太多,只是母親似乎以為自己是求而不得,像小說一樣找了個替身。
什麽替身,他若真是求而不得,也不會搞什麽替身,以他的手段,這世上又怎會有求而不得之物,之前不忍下手,不過是愛之過深,心存憐惜罷了,後面的出手,也說明他的耐心也只有那麽一點點。
脫下衣服簡單沖了沖,從裏面出來時顧薔已經醒了,迷迷糊糊地張開了手臂要抱,他掀開了被子卻沒有抱她,而是先去看腳。
她洗過澡了,腳上的碘伏已經被洗掉了,水泡看起來不重了,腳後跟那裏貼了兩塊創可貼也換了新的,他掀起來看了看,已經結痂了。
“不許再穿高跟鞋了,你們小女生不是時興穿什麽鞋拖嗎?只準穿那個。”
“知道了。”
賀臨聲珍愛地親了一下她的傷處,将腳扛在自己的肩頭,一寸一寸吻上去,“你是我的,別再讓自己受傷……”
一直糾纏到天色将明,他才放開了她,由着她沉入夢鄉,看她睡着了,又去忍不住看她的傷處,替她換上蹭掉的創可貼。
蘇潔幹了件大事,顧薔聽到的時候正在家裏“養傷”,“什麽?”
“她把沈雪從醫院樓梯上推下去了,沈雪當場流産。”顧莺講述這件事的時候聲音都帶着顫,不知是激動還是吓的。
她只是為了演唱會門票,跟小姐妹一起搞了個小計劃,讓蘇潔“無意”中發現沈雪也在鐘氏醫院産檢,為了效率,每次顧卿都是一陪二啊。
誰知蘇潔當場就怒了,扯着沈雪的頭發打,還讓保镖攔着顧卿不讓他靠近。
顧莺發過來監控視頻,視頻裏蘇潔按着沈雪,連踢帶打,靈活得簡直不像孕婦,沈雪初時還向顧卿求饒,見沒什麽效果就推開蘇潔跑了,跑到樓梯口那裏,蘇潔直接就把人推下去了。
厲害!
“你說這是不是宅鬥劇裏常見的小三陷害正室?”顧莺想到了經典橋斷。
“你看監控像嗎?再說了再陷害又能怎麽樣?”蘇家這種打直球的處置方法專克各種婊,沒想到蘇潔說是高知,器量狹小起來連僞裝都懶得僞裝。
她本來的計劃是蘇潔知道之後使些手段修理沈雪或者制造事故弄掉沈雪的孩子,沒想到她光明正大的幹啊!
厲害了,我的便宜後媽。
“是啊,消息已經封鎖了,這段監控都是我搶出來的。”顧莺語氣裏帶着可惜,她也是看出殡不嫌殡大的,“沈雪也進搶救室了,這算是報應吧。”
“算是吧。”顧薔挂斷了電話,顧卿這次誰也沒驚動,更沒好意思給她這個前妻的女兒發消息,但顧薔怎麽會有熱鬧不去看呢,沈雪倒黴實在是普天同慶。
顧薔給蘇潔打電話,“蘇阿姨,聽說您動了胎氣?”
“是啊,不小心碰了一下,醫生說沒什麽事。”蘇潔中氣十足地說道,聽聲音就挺健康的,所謂動了胎氣不過是想要顯示自己也是“受害人”罷了。
嗯,那麽生龍活虎地打人,自己沒出生的便宜弟弟(已經驗過了是男孩),挺健壯的。
“在哪家醫院啊?我去看看您啊。”
“好啊,我在鐘氏醫院。”
顧薔又順便找人透消息給徐芝,想要再看一波樂子,好戲就要連臺嘛,不連臺不白出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