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誓

第十六章:發誓

二人的姿勢實在糟糕,偏生那幾個侍從也不是機靈的,一時也愣在了那。

“砰——”

身下女子半邊身子若隐若現,鳳翊星一手摟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索物件,摸到了玉枕,也不管那東西是不是易碎,就反手擲了出去。

砸在青石地上,碎片四濺。

琴棋這才反應過來,推搡着那些吓得愣在原地的侍從出了屋子。

趙瑾瑜強忍痛楚,鉗制住他的下巴,言語中帶着三分火氣,道:“松開。”

那人任憑她如何用力,都不放松分毫,暗暗同她較勁,趙瑾瑜若是使了更大的力氣,他也毫不含糊地回敬。

趙瑾瑜哪裏真的舍得卸了這人的下巴,只得嘆了口氣,連着自己的脖子都湊到那人面前。

“肩膀不解氣,就朝着這裏咬。”

小狼崽似的男人反倒卸了勁,怔怔地擡頭看她,額上還翹着根呆毛。

眼底的腥紅和瘋狂褪去,平日裏的上挑狐貍眼瞪得又大又圓,帶着幾分喜感。

“還咬嗎?這次若是不咬,下次我可不會再給你機會。”

修長的手指托起那人精致的下巴,他那蒼白唇瓣此時倒顯得分外的滋潤和飽滿,趙瑾瑜喉頭微微滾動。

理智叫她快些移開視線,可心底的渴望如同海嘯般翻騰,令她錯不開眼。

女人漸深的眸色,稍顯急促的呼吸,無一不在顯示她身體所起的變化。

鳳翊星脊柱僵硬,總覺得自己好似一塊被兇猛野獸盯上的鮮美肥肉,不敢動,又想逃。

“怕了?”趙瑾瑜收緊了臂膀,二人的距離再次拉進。

她靠的近,幾乎同鳳翊星頭靠着頭,逼迫他看自己的眼睛。

“不。”他倔強地掙紮,試圖擺脫趙瑾瑜的掣肘。

喘氣間,淡雅的清香在二人唇齒間流傳,好似唇齒相依,在做那等親密之事。

鳳翊星羞恥地閉緊了嘴巴,像個裝死的鹌鹑,老老實實縮着腦袋,抵在女人的胸口處。

“下次再咬,別朝着那肉多的地方咬,這地方血管多,總能讓你如願。”

趙瑾瑜腰腹用力,抱着懷裏的人,輕松坐了起來。

那人像個小孩子似的趴在她懷裏,嘴裏低呼。

趙瑾瑜坐起身,半個身子都被壓麻了,身子像是有千萬個螞蟻在爬,難受得緊,又怕抱他不住,便使了點巧勁。

那人也沒防備,輕松滾入松軟的錦被中。

“趙瑾瑜。”

鳳翊星急道:“你又要走?”

“走?這裏不是我的家,又何談走字?”趙瑾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生硬的笑。

剛剛的溫存好似眨眼即逝的流星,令鳳翊星無端覺得發涼。

“你為何總是如此,給了我一點甜頭,便是當頭一棒?”

“若是真的想擺脫我,就不該替我求情,在我生病的時候,也該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我,又何苦還來看我?”

鳳翊星心有執着,必然能看出她無情下的點點情誼,更何況陷在情愛泥淖中的男人總會不由自主去想對方的好。

他縱然恨她,想着再次重逢必當以高高在上的帝卿身份令其臣服,可臣服之後呢,不還是隐隐希望對方能與他盡釋前嫌。

就算她編些謊言騙他,過去的事情他也能稀裏糊塗揉成一團,再咽進肚子,就當不曾發生過。

“因為歉疚。”

趙瑾瑜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

“夠了,別說了。”

鳳翊星如遭電擊,心中隐隐的期待這一刻徹底被擊碎。

他不敢再聽接下來的話,若是要講她為何歉疚,無疑是将二人之間的膿瘡挑破,再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我不想聽,你走吧。”

鳳翊星像是失了靈魂的布偶,指着雕花烏門,冷聲下了逐客令。

“我們性格相左……”趙瑾瑜艱澀開口,想絕了他無謂的幻想。

“滾!”

鳳翊星發狠,夠得着的瓷碗,矮凳,還有一雙繡鞋都扔了出去。

趙瑾瑜不躲,那些東西竟沒一個砸到她,這人不知是不是故意,都扔歪了。

“鳳帝不喜趙家,她不會讓你嫁給我的,而我受不了愛我的人以愛之名禁锢我……”

“是鳳帝不喜,還是你們趙家狼子野心?”

鳳翊星回想起鳳帝說起的話,就是這些世家大族把持着朝堂。

鳳帝病弱,他亦沒有姊妹,現在的他看似權利滔天,但實際上都是鏡花水月,趙家真有反心,絕不會把正夫的位置浪費在他身上。

趙瑾瑜說到鳳帝,不可避免挑動了他那顆敏感的心。

他擁有的只剩下一戳就破的虛假權力,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讨人歡喜的地方,可這點權力對趙瑾瑜來說,她或許根本就看不上。

他還能用什麽留下她?

“狼子野心?”心懷歉疚的趙瑾瑜一愣,接着冷哼出聲,态度不似之前的軟和,“鳳帝是這樣和你說的?”

“你最好祈禱鳳帝永遠不倒,不然此時你的膽大妄為,将會成為未來別人攻讦你的手段。”

“狼子野心的另有其人,我只能保證,我手裏的刀絕不會輕易揮向你。”

趙瑾瑜踱步走到門口,高挑的身子遮住了大半的日光,只影影錯錯在她周身添上了一層柔光。

她側過臉,烏黑頭發宛如墨玉,面上的肌膚白如雪瓷,天上的仙不過如此風采,寒風襲來,吹動她的袖袍,飄飄然,好似随時羽化而去。

鳳翊星心中一悸,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窒息感,令他無助地捂住胸口。

“我從未真正喜歡過你,甚至抗拒你的情誼,你也該真的放下過去,好好當你的帝卿了,好過哪天被人掃地出門。”

趙瑾瑜聲線平淡,毫無情緒波動。

落在鳳翊星的耳朵裏,缥缈得好似遠方傳來的風聲,他想聽得清楚,可眼中的迷蒙,大腦的空白令他漸漸失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就連叫喊侍衛阻止她離開的心氣都沒了,癱坐在床上,目送她一步步邁入枯敗的院中,心中一角轟然塌陷。

然而又有什麽東西拔地而起,在他的胸口叫嚣。

錢和權的欲望一下子充斥着這個可憐的男人。

他目色發沉,執拗地看着遠處那人消失不見的地方,暗暗發誓。

趙瑾瑜,終有一日要讓你心甘情願地臣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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