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寧王的考驗

第三十六章:寧王的考驗

“如何能算?我恨不得将那些人抽筋扒皮。”寧王恨恨道。

“這夥人是朝着帝卿去的, 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是冒然插手,鳳帝自然樂意您替她收拾宗親, 可是于王府而言,是極大的危機,那些宗親定然會視王府為眼中刺,到時候鹬蚌相争,鳳帝白白得利。”

趙瑾瑜并非是不想替帝卿找出那夥賊人, 可動動腳指頭想也能知道, 這些人的背後主謀不就是那些個宗親, 不然誰還會費那麽大的工夫,有那麽強的能力去置帝卿于死地?

不如給鳳帝找點麻煩, 省的她總花費時間在監視寧王府上。

“呵, 我還以為你的心神都被鳳帝家那小子攝去了, 還知道你是王府的人?”寧王突然開口嗤笑。

“您怎麽知道……”趙瑾瑜一愣,接着她看向站在寧王身後的蟬衣, 這家夥還會告密了?

“你別看她,這些日子, 那小子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寧王身子一晃,遮住趙瑾瑜投向蟬衣的死亡目光。

她面帶微笑,卻讓趙瑾瑜有種她在看好戲的錯覺。

“用不着我出手了,這小子先是威逼鳳帝徹查此事,如今鬧得整個獵場人仰馬翻, 鳳帝一怒之下調派了周郡縣駐紮的大軍駐守此地,如今連一只蒼蠅都飛出不去。”

“其次, 你這些日子昏迷,蟬衣攔着不讓他進來, 他便在門外守着,現下已經圍場衆人都在揣測你和他的關系,他這是連名聲都不要了。”

原以為趙瑾瑜聽了此事,不說多麽的感動,至少也會心有感觸。

誰知她竟然抓住了話語中的盲點。

“為何攔着他?”趙瑾瑜皺着眉頭,目光死死盯着母親身後的蟬衣。

“我方才就覺得蟬衣對他的态度奇怪,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去去去,生着病想那麽多做什麽?”寧王不耐煩地擺手,“你好好一個人出去,躺着回來,蟬衣忠心耿耿,能有什麽好臉色,就是我見了那位帝卿,我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

趙瑾瑜讪讪地閉上了嘴,只在心中慶幸,幸好母親還不知道自己傷口二次開裂的根本來源是鳳翊星,不然的話……

趙瑾瑜不敢再想。

恰在此時,帳篷外傳來男人柔柔的嗓音。

寧王使了眼色,她身後的侍從便小跑出去,将帝卿迎了進來。

“娘。”趙瑾瑜喊了聲,手朝着空氣抓了抓,“你別為難他。”

寧王撤了座椅,一身鐵甲寒光泠泠,氣勢如虹,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她扭頭輕蔑地瞥了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女兒,嗤笑道:“還沒成親,就不和為娘親了,本王心裏有數。”

仆人掀開簾子。

鳳翊星嫌仆人礙事,便留他們在外頭等着,自己則是拎着親自熬煮的雞湯。

只是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那位赫赫有名的寧王,瞪着虎目注視着他。

他心中有鬼,連一眼都不敢對視,就匆忙低下頭。

“寧王有禮了。”他先是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節,半俯着身子,只待到腿肚子打顫。

才聽寧王冷哼一聲:“起來吧,老婦可無福消受。”

“寧,寧王。”鳳翊星錯愕地擡起精致的小臉,寧王想當着瑾瑜的面翻臉?若那事抖出來……瑾瑜一定會生氣的。

至于會不會是否會原諒他,這是鳳翊星不敢深想的事情。

他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哀求意味,趙瑾瑜被寧王擋住了視線,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只能聽見他顫抖的語氣。

“母親,您別吓他。”鳳翊星強撐着想要直起身子。

寧王回眸,一個冷眼便制止了她的動作。

“瑾瑜,你好好躺着,別扯到傷口,寧王沒吓我,是我膽子小。”

鳳翊星知道她腹部還有傷口,怕她逞強,傷口再裂開。

寧王冷笑:“你母親知道吾女腹部受傷,是什麽反應?勞煩帝卿傳話,就說當年臣救駕不及時,叫陛下傷了身子,如今吾女為救帝卿,傷了腹部,吾再不欠她什麽。”

鳳翊星面色一白。

這地方不光是男子,對女子也極其重要,鳳帝當年就是傷了腹部,處理不及時,子嗣便成了大問題。

“我自會同母皇說清楚,太醫可是說了什麽?”

“殿下問一個不相幹的女子這般隐私的問題,實在不妥當。”寧王明知道二人之間的糾葛,言詞間好似并不認同這位女兒認同的女婿。

“我……”鳳翊星只開了個口子,便見着寧王半垂着眼簾的模樣,好似聽他說話都聽乏了,對他所言并不在意。

鳳翊星的心緊了緊,若是他強硬要賴上瑾瑜,寧王生氣,是否會将那件事告知瑾瑜?

可若是不說話,瑾瑜是否會生氣他的不作為,都是為了他受的傷。

“母親,我一個女子,家裏又無皇位要繼承,就算無子又……”

趙瑾瑜話只說了一半,便瞧見寧王黑的如墨的臉色。

寧王就差暴跳如雷,額上青筋是肉眼可見的暴起,她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小兔崽子,沒有皇位還有王位,胡咧咧什麽?”

趙瑾瑜幹笑兩聲,她倒是忘了家中還真有個位置要繼承,只是習慣性地說了前世的名言。

鳳翊星眸色閃了閃,立馬就反應過來,寧王并非是要為難他,不過是想測一測他的真心。

想必寧王也有所察覺,他對那個位置的野心,若趙瑾瑜真受了傷,他又放不下那位置,鳳帝的故事重演,二人必不長久。

“若能得到瑾瑜相伴,就是當一輩子的庶人,我也是甘願的。”鳳翊星正色道。

“從前,我便是如此,以後也不會變。”

寧王這才想起來,這男子的命運早在多年前就同自己的女兒糾纏在一起,若說辜負,唯有趙瑾瑜一人,這男子還是極為忠貞的。

“罷了,兒女情事,不是我這個半個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能管得了的。”她狀似嘆了口氣。

“只要你的所作所為沒有傷害到瑾瑜分毫毛發,這次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了。”

一旁的蟬衣垂着頭,握緊了拳頭。

趙瑾瑜注意到她輕顫的身子,心中不知如何勸說她。

雖說因為鳳翊星,朱雀衛沒有及時與二人回合,導致她撕裂傷口,如今不得不躺在床上修養,可這件事她已經吩咐要瞞住母親,瞧寧王平淡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的,否則絕不會給鳳翊星好臉色看。

莫非是見着她傷的嚴重,護主心切?

鳳翊星猛地擡頭,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伸頭一刀,他原本以為愛兵如子的寧王知道那事,定然不會輕易同意他和瑾瑜的事情,竟然同意了……

“我,我熬了雞湯,寧王一起嘗嘗吧。”鳳翊星幹巴巴地提起手中的食盒。

寧王抽了抽鼻子,怪不得她一直聞着一股香味。

“真是好福氣,以後可要好好對本王的女婿。”寧王大刀闊斧地坐在桌邊。

有仆人接過鳳翊星手中的食盒,盛出些許,寧王喝了一口,極鮮美,這位帝卿竟然有這手藝?

鳳翊星手拿着一碗湯,挨在床邊,目如辰星,過了明路,他的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

“瑾瑜,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煮的雞湯,從前你最是喜歡了,你嘗嘗,我的手藝生疏沒有?”

他舀出一湯匙,輕輕吹涼,遞到女人嘴邊。

“奶奶的。”本來還在大快朵頤的寧王小聲嘀咕,這膩歪得叫她沒眼看,要不是孩她爹去的早,老娘要看你們膩歪?

寧王一口喝幹抹淨,“铛”地扔下碗,挎着腰間的寶劍,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消失在了帳篷中。

趙瑾瑜發現自己給老母親喂了口狗糧,此刻含在嘴中美味的雞湯好似也變了質,喝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時還有些尴尬。

她勉強咽下,招呼還站在一邊的蟬衣。

“蟬衣,你就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也喝點雞湯補補,最近辛苦了吧。”

蟬衣倔強地擡頭,難得沖她發了脾氣:“主子您是好好的,可蟬衣一點都不好。”

說罷,便也跑了出去。

趙瑾瑜扯了扯嘴角,見着男人似乎有些不安,握住他的手,輕聲哄道:“她年紀還小,小孩子心性,不是讨厭你。只是我受了傷,她也跟着擔心受怕了好些天,沒休息好,人就容易發怒。”

鳳翊星面上帶笑,柔柔地點了點頭,又一勺放在趙瑾瑜嘴邊。

“多喝些,特意為你熬制的。”

趙瑾瑜低下頭。

錯過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

他這碗雞湯只是做給心愛的人喝,寧王是不得不巴結,一個小小的侍從何德何能也能喝他做的湯?

這侍從知道的太多了,趙瑾瑜不知道的,寧王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對他的威脅性太大了。

他垂下眼簾,掩住眼神中的殺意。

趙瑾瑜喝完了雞湯,男人用懷中帕子替她擦拭了嘴角,對折後又重新塞進懷裏。

“那個帕子髒了。”趙瑾瑜嘴角抽了抽。

她同鳳翊星生活了挺長的時間,知道這人的脾性,若她不說,這手帕便要成為他的收藏品了,他總喜歡收集些奇奇怪怪同她相關的東西。

鳳翊星神色一閃,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趙瑾瑜覺得此事要好好和他說說,便屏退了帳子裏所有的下人。

誰知人剛走,她還沒說一個字。

那男人就紅着眼尾,像是條無骨的美人蛇,避開她的傷口,死死地抱緊她。

衣袖從兩臂間滑落,露出□□的兩只胳膊,只是上頭還有些青紫的擦痕,給這一幅純白的畫施加了些許的淩虐感。

“你,你這是做什麽?”趙瑾瑜雖然人受了傷,可身體的本能還在,她狼狽地別過臉去,可另一邊也是條白嫩的胳膊。

無法,她朝後退了退,只用肘部去抵住那人貼近的身體。

誰知竟碰到那人軟綿綿的肚皮,男人輕哼一聲,身子軟軟地靠進她懷裏。

直到二人緊緊相貼,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怎麽回了獵場,你便不同我親近了?”

他的聲音低啞,也是動了情。

趙瑾瑜背已經抵住了身後的木欄,退無可退。

“這裏的人太多了,被人瞧見不好。”趙瑾瑜還顧及他的名聲,二人還未明媒正娶,就連親事都未曾定下,落在其他人眼中,對帝卿的名聲不好。

“我的名聲本就不好。”男人擡起水亮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只求我所愛之人別将我看輕就好。”

“我怎麽會看輕你呢?”趙瑾瑜軟下聲音,每當男人示弱,她最是受不住,總想再哄哄他。

鳳翊星顯然早已在相處中吃準了她,知道她動了情便會心軟,才會幾次三番示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作為所求者,他在趙瑾瑜面前便從來沒硬氣過,誠惶誠恐的人他,算計謀劃的也是他,唯恐失去的更是他。

他更貼近她,女人受傷,只着了裏衣,熾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地烤着他,直叫他渾身發軟發燙。

“瑾瑜,我……”

他在她耳邊呵氣如蘭,輕輕說了幾個字。

趙瑾瑜閉上眼睛裝死。

男人非但不收斂,喘息聲漸大。

“你瘋了?外頭可還是有巡邏的隊伍在來回走動,我這帳子可不隔音。”

趙瑾瑜只覺得頭皮發麻,慌忙捂住男人的嘴。

男人柔軟的唇瓣有意無意蹭過她的掌心。

“就一下,我想快些要個孩子。”

“什麽就一下?”趙瑾瑜黑着臉推開他。

鳳翊星突然失了溫暖的懷抱,呆愣愣地坐在床榻上。

“我……”他咬了咬嘴唇,心中諸多事情湧上心頭,這所有的煩心事,一旦他有了孩子,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被拒絕的羞恥感,叫他再無法前行一步,他以為自己可以厚着臉皮趁着她心軟成了好事。

然而她的拒絕叫他無端發冷,他一個堂堂帝卿,不要所謂的廉恥,白白送上門,她也拒絕?

往日,她可不是腼腆的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想起這些,鳳翊星就快被醋壇子淹死了。

為什麽別人都能靠近她,就他不行?

他紅着眼眶,垂着頭,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如今這狼狽的樣子,手指牢牢攢着衣擺,直握得指尖發白。

“別,我不是那個意思。”趙瑾瑜有些扭捏,方才分明是他說什麽就一下,她就算收了傷,怎麽也不可能就一下。

“你就有,你就是看我臉上留了疤痕,不好看了,明明在崖底下,你還抱我親我,還……”

“唔唔……”

可憐帝卿話說了一半,剩下的連嘴上抹上的口脂也叫人吃了一半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