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鹵豬蹄

鹵豬蹄

白榆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委任為掃盲項目的負責人。

她拿着連環畫去找章書記, 的确是想加入掃盲這個項目,但她以為章書記頂多讓她當個幹事,沒想到一來就讓她當負責人。

很意外。

也有些許壓力, 不過更多的還是喜悅。

幹事的工資是每月三十元, 沒有獎金, 可負責人的工資是每月五十元, 還有其他補貼和獎金, 只要她認真把這個項目做好, 後面就不愁沒有錢進口袋。

最主要的是, 這個項目從不受何副主任管轄, 換句話說, 在這個項目完成之前, 她不用再擔心何副主任和淩湘君兩人會給她穿小鞋。

“這才剛進來就當負責人,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有些人真是命好, 你羨慕不來的啦,誰叫你不會畫畫呢。”t

“會畫畫就能當負責人, 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周圍有不少說酸言酸語的人。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白榆的好心情。

只有庸才才不會遭人嫉妒, 幾句酸話又傷害不了她。

程芳和陳幹事兩人倒是真心實意為白榆感到高興。

“白同志, 真是恭喜你了, 回頭你可要請客才行!”

陳幹事跟着起哄:“必須請客, 還有你上次帶過來給我們吃的芝麻南瓜餅就很好吃,軟軟糯糯的,我太喜歡吃糯叽叽的東西了。”

Advertisement

白榆:“這還不容易, 明天我再做一些帶過來。”

陳幹事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畢竟你現在可是……”

因為還沒夠三個月,所以除了陳幹事和程芳兩人, 白榆懷孕的事情并沒有跟其他人說。

白榆笑了:“哪有那麽脆弱,不說以前, 就是現在很多女人懷孕後還要下地幹活呢,我就是做點吃的,不會有事的。”

上輩子她跟江家一大家子住,卻沒有一個人心疼她,那時候她要做一大家子三餐的飯,還要洗她和江凱兩人的衣服,就算後來有洗衣機,江凱也堅持要她用手洗。

現在想來,上輩子沒有孩子對她、對孩子都是好事。

不像現在,江霖把大部分的家務活都給包攬了。

每天早上起來他會先去飯堂給她買早飯,然後打掃院子和雞籠,喂雞澆水,晚上要是早下班,他會把晚飯做好,吃完飯後洗碗洗衣服,這些活兒都給他幹完了。

她現在在家裏除了偶爾做點東西吃,其他的都不用她動手。

陳幹事:“那就這麽說定了,快下班了,我還有些活兒沒弄完,我先回去忙了,回頭有空再找你們說話。”

程芳也道:“我也有文件沒處理,我也要走了,回頭再聊。”

兩人急匆匆走了,其他人有些過來恭喜白榆,有些回去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有些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走人。

沒一會兒功夫,公告欄就只剩下白榆和魏光宗兩人。

白榆自然不想跟他說話,掉頭就要走人,誰知還沒走兩步就被魏光宗給攔下來了。

“白同志,我有些話跟你說。”

白榆看着他的大頭:“你說吧。”

魏光宗昂着下巴,露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別說我沒告訴你,我不喜歡太強勢的女子,女人就應該溫柔婉約,別樣樣都搶在男人前面,女人要是太能幹,要男人來幹什麽?”

白榆:“???”

這人沒病吧?

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關她什麽事?

還是說他沒當上掃盲項目負責人受了刺激,所以來她面前發瘋?

白榆:“女人太能幹的話,男人的确就沒什麽用了,那可以去死啊。”

魏光宗:“……”

魏光宗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你這女人牙尖嘴利,這一點也是我不喜歡的!”

白榆翻了個白眼:“你喜不喜歡跟我什麽事,還有你的牙齒上沾了菜。”

魏光宗:“…………”

魏光宗:“你上次就用這招來騙我,你現在還想用這招,你休想騙得了我!”

就在這時,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的臉看上去并不老,但滿頭白發,身上穿着隔壁罐頭廠的工裝,但胸口的牌子卻是報社的,腳下踩着一雙洗得發白軍布鞋。

他似乎聽到他們兩人說的話,走過來看向魏光宗道:“這位小同志,你的牙的确粘了菜。”

魏光宗臉一白,“啊”了一聲,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剛才還跟何副主任說了那麽久的話,怪不得何副主任眉頭蹙着,難道就是嫌棄他牙齒上粘了菜的關系?

想到這,他也顧不上白榆,掉頭就跑。

等魏光宗跑遠了,白榆才跟眼前的老人道謝道:“謝謝您,老師傅。”

老人擺擺手,沒說什麽走了。

自從有了上次被騙的事情,魏光宗偷偷帶了一面鏡子來辦公室,這會兒他沖回自己的座位,從抽屜裏拿出鏡子一照——

哪裏有菜?!

可惡!

他居然又被騙了!

而且剛才那個老師傅居然還幫着白榆騙他,真是太可惡了,最好別讓他再撞見他,否則他定不輕饒!

不過話說回來,白榆這女人太尖酸刻薄,太強勢霸道了,她丈夫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他這次真的決定了,讓白榆三振出局。

他要在陳幹事和程芳兩人選一個當對象,至少她們兩人比她賢惠多了。

想到這,他看向還在寫文件的程芳。

程芳似乎注意他的目光,扭頭瞪了他一眼。

神經病!

魏光宗:她看我,她果然喜歡我!

**

京城。

江老爺子最近心情特別好,平時買東西他都是讓王叔,或家裏的保姆去買,這次他親自到百貨商店買了一大堆補品和孩子的東西。

回來時剛好撞上了他的死對頭陳老爺子。

兩人年輕那會兒就互相看不對眼,兩人又都是硬脾氣,經常為了一個政見吵得不可開交,反正就是你看我鼻子不是鼻子,我看你眼睛不是眼睛,互相看不上。

陳老爺子看江老爺子買了那麽多東西,正想諷刺他資本主義作風,就聽江老爺子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曾孫女的?”

陳老爺子:“哈?”

江老爺子:“你那三個兒子給你生了七個孫子,七個孫子給你生了十幾個曾孫子,就沒有一個曾孫女,我知道你很羨慕,但羨慕也沒有用,有些人命裏就是沒有孫女曾孫女的命。”

陳老爺子:“咦??”

江老爺子:“不說了,我還要回去把這些東西打包打包,寄到瓊州島給我曾孫女,你沒曾孫女,你不懂這種給曾孫女買買買的快樂,你不懂。”

陳老爺子:“……”

江老爺子提着東西樂呵呵走了,留下陳老爺子在風中生氣。

好氣哦。

這老家夥,專門紮他的心。

有曾孫女了不起啊……好像是挺了不起的,他有十幾個皮得不行的曾孫子,就是沒有一個嬌嬌軟軟可可愛愛的曾孫女。

不行,他要回去讓幾個孫子趕緊抓緊招人,他也要曾孫女!

無獨有偶,在羅家也發生着差不多的一幕。

羅老爺子叫小兒子羅泓勳把他放在書房的箱子拿過來,然後拿出鑰匙打開鎖,從裏頭拿出一塊懷表,一塊黃金平安鎖,遞給小兒子道:“回頭你把東西讓人帶過去瓊州島給我曾外孫女。”

羅泓勳看得有些眼紅,他家小子出生時,他爸都沒給過這些好東西,現在江霖的孩子還沒出生呢,老爺子就把寶貝一樣樣拿出來,這是想讓他嫉妒,還是讓他嫉妒?

羅泓勳:“爸,江霖的媳婦這才懷孕沒兩個月,誰知道肚子裏是不是女娃兒,說不定跟我一樣,都是生兒子的命呢?”

這話一出,就被羅老太太啐了一口:“烏鴉嘴!江霖媳婦肚子裏的肯定是女娃兒,壞的不靈,壞的不靈!”

說着她還往地上呸呸了幾聲,再用腳踩了幾下,把封建迷信那一套演繹得淋漓盡致。

羅泓勳覺得牙都酸了:“我怎麽就烏鴉嘴了,這是事實啊,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這些東西先放着,回頭要真是女娃兒,再送也不遲。”

羅老爺子用拐杖敲了他一下:“你自己生不出女兒來,還要咒江霖跟你一樣,你這小子,從小就一肚子壞水!”

羅泓勳:“……”

江霖的孩子現在性別都還沒确定呢,兩老就這麽偏心眼,萬一江霖生的真是女兒,以後這家裏還有他的地位嗎?

想到這,羅泓勳也不管兩老,抓着老婆的手就回房去。

方美一臉莫名其妙:“這麽早你拉我回房做什麽?”

羅泓勳一臉正經:“生孩子!不對,應該是生女兒,我們趕緊生個女兒!”

方美:“……”

天津。

白老太也在收拾剛買好的補品,以及一些小孩子用的尿布和衣服,準備打包起來寄去瓊州島。

可當她拿起一件軍大衣時,卻摸到那軍大衣的內襯有些不一樣,鼓鼓的。

她趕緊把軍大衣扯過來撫平來看,只見內襯那地方的确鼓起來了一塊,怎麽弄都弄不平,顯然裏面有東西。

白老太連忙找來剪刀,把內襯小心剪開一道小口子t,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

這才發現裏頭藏了一封信和三百元。

她顧不上那些錢,把信展開來看,越看眼睛越紅。

信和錢都是白榆留給她的,擔心她不收,就把錢藏在軍大衣裏頭,讓她多買些補品補身子,剩下的錢傍身。

白飛禮去學校接小兒子和侄孫女念念回來,一進門看到老母親老淚縱橫,吓得心都快跳出來:“媽,你這是怎麽了?是京城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嗎?”

白老太呸呸了兩聲:“別胡說!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就是剛剛才發現小榆兒在軍大衣裏給我藏了封信和不少錢,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是這麽貼心。”

白飛禮:“……”

白榆明明有一段時間看到他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只聽她那個糊塗媽的話。

不過老太太顯然不記得這事了,就是記得也不覺得是白榆的錯。

白老太抹着眼角:“小榆兒懷孕了,身邊卻一個可以幫手的長輩都沒有,江霖這孩子雖然很穩重,但他那工作說走就走,我擔心到時候他出任務了,小榆兒要生孩子時沒人在她身邊。”

白飛禮安慰道:“媽你別擔心,榆榆不是有個朋友跟她一起住嗎?更何況周圍還有鄰居在,萬一江霖真的不在身邊,鄰居也會幫忙送她去醫院的。”

白老太聽這話,指着他就罵了起來:“小榆兒不是你女兒,所以你一點也不擔心她!虧你還口口聲聲說疼小榆兒,我現在總算是看清楚了,平時說得再好聽都是虛的!”

白飛禮:“……”

他什麽都沒說啊?

他不是在安慰她老人家讓她別擔心嗎?

難道這也錯了?

白老太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我決定了,等念念學校放假了,我就帶念念去瓊州島看小榆兒。”

她要去看她的曾外孫女出世,最主要還是她不放心小榆兒一個人,她得去看着點。

白飛禮一臉為難:“媽,瓊州島那麽遠,你們一老一小過去,讓我怎麽放心?”

白老太瞪向他:“什麽我們一老一小過去,你到時候請假送我們過去!”

念念歪靠在太奶奶身上,柔柔地點頭:“叔公送太奶奶和念念過去,念念也想去看看姑姑和妹妹。”

太奶奶說姑姑懷孕了,以後會生出一個跟她一樣漂亮的妹妹出來,太奶奶還讓她快些長大,以後可以照顧妹妹。

為了快點長大,這幾天她每頓飯都吃了一大碗飯呢,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可為什麽她還沒長大呀。

白飛禮:“…………”

得了,他這是被這一老一小給吃定了。

**

白榆并不知道自己的懷孕在京城和天津都掀起了風波。

下班後,她往菜站去,準備買點肉來慶祝一下子自己升官。

可她去得有些晚,豬肉都被搶光了在,最後買了個豬肚和和豬蹄,上次鹵豬大腸的鹵水還在,等會兒鹵點肉,再做點面,然後再做一份芝麻南瓜餅。

至于蔬菜,有姚大師傅之前送過來的蘑菇和青菜,足夠今晚吃了。

買完東西,她騎着自行車回去,經過一個小巷子口時,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江霖。

不确定,騎回去看看。

白榆沒調轉車頭,直接倒退自行車回去,定睛一看,果然是江霖。

除了江霖,地上還坐着一個女子。

女子看着有些成熟,尤其是身材,高挑豐滿,凹凸有致,別說男人,就是她作為一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她的打扮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個還沒嫁人的姑娘,梳着一條油亮的麻花辮,打扮雖然有點土,但她的五官很大氣妖豔,帶着一種攻擊性的美。

這會兒那女子正坐在地上,朝江霖嬌滴滴道:“江大哥,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的腳好像崴到了。”

白榆挑眉:哦豁。

她這是撞到了誘惑現場?

她連忙把自行車又往前騎了兩步,然後從自行車下來,整個人趴在牆角偷聽。

就見江霖看向那女子道:“那你在這裏坐着,我去叫你家人過來。”

說完,他不等那女子回答,轉身就走。

白榆沒想到一場誘惑說結束就結束,趕緊轉身要去騎自行車。

誰知江霖人高腿長,沒等她騎上自行車,他人就走到巷口來,一雙眼睛定定看着她。

白榆有種被抓奸在床的心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江霖:“你怎麽在這裏?”

白榆一想,不對,她心虛個屁啊,要心虛也是他心虛才對。

于是擡起頭來,瞪着江霖:“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那個叫你江大哥的女人是誰?”

江霖看着她,微不可聞地挑眉:“你這是在吃醋?”

白榆臉一紅,再瞪他:“誰說我吃醋了?!你少引開話題,那女人是誰?難道她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嗎?”

江霖伸手,輕輕撫摸着她柔軟的發,解釋道:“她是對面新搬來的連大有的妹子,我剛才經過巷子,她從後面追過來,然後摔倒了,讓我扶她一把。”

白榆嘟着嘴,水霧霧的眼睛看着他:“所以你剛才就發現我的存在了?”

江霖:“嗯。”

白榆:“如果我沒出現,那你是不是準備扶她起來,江大哥。”

江霖被她這聲江大哥叫得心癢癢的,走進了兩步,湊在她耳邊哄着道:“瓜田李下,我肯定不會去扶她,我要扶也扶自己的媳婦。”

他炙熱的氣息噴在耳邊,白榆被弄得癢癢的,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少哄我,她既然知道你姓江,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你有老婆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江霖:“你猜得有理有據,她這的确像不懷好意,也确實沒什麽分寸,你吃醋也是應該的,回頭我跟她家人說一聲,讓他們把人管好,你覺得如何?”

白榆點頭:“是應該跟她家人說,還有你也要潔身自愛,你現在可是有老婆有女兒的人,你要是敢亂來,我可絕對饒不了你。”

她哼唧唧的,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饒了進去,承認了自己吃醋的事兒。

江霖有些想笑,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我肯定不會亂來的,以後有女人接近我,我就告訴對方,我有老婆和女兒,讓對方知難而退好不好。”

白榆哼了聲:“這還差不多,部隊裏雖然女同志少,但也不是沒有,我覺得最好在你喝水的搪瓷缸子上印上‘已婚有老婆有女兒’幾個字最好。”

說到這,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走吧,我載你回家。”

白榆:“好。”

江霖等她跳上來坐穩了才踩動自行車:“買了些什麽肉?”

白榆:“豬肚和豬蹄,上次的鹵水還在,我想今晚就做些鹵肉,然後再做點面。”

江霖:“好,等會兒我來做。”

白榆:“你會嗎?”

江霖:“不會,你教我。”

白榆:“好,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我今天升官了,章書記委任我為掃盲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以後我的工資最少有五十元呢。”

江霖沒回頭,也能想象到她說這話時驕傲的小模樣,眸中再次溢出笑:“那敢情好,以後我是不是得叫你白主管?”

白榆又哼哼了聲:“白主管就不用了,不過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敢帶着女兒離開你,讓你從此孤家寡人一個。”

每個月五十元的工資,絕對養得起她和女兒兩個人,更別提她還有奶奶給她的小黃魚,還有郵票,以及紫砂壺古董。

這些以後賣出去,她都能賺一大筆回來。

江霖沉默了會兒:“榆榆,以後別再說這話,我聽着心裏難受。”

單單是想到她和女兒會離開自己,他的心髒就好像被人狠狠掐住般,如果真的發生了,他肯定活不了。

白榆嘟哝道:“那好吧……不過前提是你對我好。”

江霖:“我對你還不好嗎?”

白榆:“要一直對我好。”

江霖:“好。”

晚霞落在兩人身上,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歲月悠悠,自行車緩緩向前,仿佛可以一直這麽走下去。

**

回到家裏。

江霖在她的指導下,把豬蹄和豬肚洗幹t淨,然後丢到鹵水裏煮,然後又扯了面條。

趁着在醒面的時候,江霖去了對面連家。

白榆則是動手做芝麻南瓜餅。

把南瓜洗幹淨後切塊放到蒸籠去蒸,蒸熟後搗成泥,加進面粉捏成光滑的面團,再切成大小一樣的劑子,再捏成圓餅狀,兩邊沾上白芝麻後放到鍋裏去鍋裏去小火滿煎,煎到兩面金黃就可以撈出來。

白榆迫不及待拿起一個來吃。

芝麻南瓜餅軟糯香甜,甜而不膩,她一連吃了兩個,要不是擔心等會兒吃不下晚飯,她還能再吃好幾個。

不知道江霖怎麽跟對面說的,到了他們吃飯時,連大有的媳婦端着幾塊雞蛋糕過來。

“真是對不住了,我家家麗年幼不懂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婆婆已經在家裏教訓她了,這些雞蛋糕是我婆婆讓我送過來的,說一定要給你們賠罪。”

連大有的媳婦據說只有二十三歲,但不知道是日子太苦,還是身體不太好,她看上去不像二十三歲,更像三十二歲的樣子。

白榆:“雞蛋糕就不用了,你拿回去,不過你家小姑子幾歲?”

連大有媳婦:“二十歲。”

白榆:“我十九歲,她比我大,所以年幼不懂事這個理由在我面前是站不住腳的,大家都是鄰居,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但希望她能記住,有媳婦的男人是碰不得的。”

“……”

連大有媳婦一臉尴尬,心裏覺得江副團的媳婦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性格太強勢了。

之前她婆婆還說對方很柔弱的樣子,看來她婆婆看走眼了。

這點小事情沒影響到白榆的胃口。

除了那天聞到魚腥味孕吐以外,後面白榆都沒有吐過。

她覺得肚子裏的寶寶很懂事,又覺得這寶寶可能有點挑食。

鹵了幾個小時候,豬肚和豬蹄都差不多入味了,江霖把豬肚和豬蹄從黑亮的鹵水裏撈出來,雪白的豬肚和豬蹄已經被鹵成褐色,汁水豐盛,在燈光下閃着油光,看得人頻頻咽口水。

白榆讓他把鹵肉切成片,擺在盤子裏再澆上鹵水。

鹵肉的香氣在小小的廚房裏彌漫開來,香得外頭的人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

林向雪在家時是不太喜歡吃豬蹄的,她覺得有點肥膩,可現在,她啃了一塊又一塊。

勁道的手工面澆上鹵水,味道濃厚又勁道,鮮美得登峰造極。

就在白榆享受美食時,遠在京城農場的秦心卉卻流産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