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只想要他
Chapter 28 只想要他
淅淅瀝瀝的雨滴墜落到城市, 沙沙的雨聲提醒葉聲笙該離開了，與三只小貓玩了一會兒後，葉聲笙不舍地對顧傾淮說：“阿肥、苗苗和橘橘就交給你了。”
顧傾淮點頭, 只不過他看葉聲笙手上仍是不肯放下貓, 接着逗弄, 便告知她：“我需要在明天早上8點前趕到J市，所以你很快又得過來喂貓了。”
疑惑被解開了一個繩結, 葉聲笙不可置信地問：“趕到J市？這麽着急？”
“參加會議。”
葉聲笙想到他今日下了出租車的模樣, 嘴裏嘀咕着：“怪不得……”
沒聽清的顧傾淮走近問：“什麽？”
逃避他的視線, 葉聲笙搖搖頭, 顧傾淮拿好車鑰匙開始換鞋：“我送你回去。”
這話葉聲笙一聽，心下着急。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戳, 說話的語速也不自覺快了些：“不用，不要這麽麻煩了, 我打個車回家。外面在下雨, 你這一來一回, 還不如在家休息。”
脫口而出的話……透着非常自然的關心, 讓顧傾淮站在門口定身愣了會兒。
葉聲笙立即在手機裏打了車，界面顯示了車輛信息，她在顧傾淮的眼前晃了幾下：“你看，車馬上到你家樓下的。”
撐着傘送葉聲笙到樓下, 顧傾淮習慣性地傾斜雨傘到葉聲笙的那一邊, 雨滴打濕了肩頭處的襯衫布一角，這回葉聲笙看到雨傘歪了一邊, 知道手往上移一些：“擺正就行。”
昏黃的燈光在彼此的頭頂照亮, 雨滴如線條般地落下，“描繪”着二人身邊的景象。
即便葉聲笙說車是很快到, 但可能因為雨天又慢了幾分鐘。
絲毫沒有着急的心情，反倒有些享受這般站着等車的顧傾淮，側目瞥見葉聲笙輕搔秀發時，她袖口的白色蝴蝶結長繩也跟着手臂的擺動，前後俏皮地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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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葉聲笙的手指不停地刷新進度車輛位置信息，總以為是app的系統是不是出了錯。
小區門口時不時有人進出，還有與門崗閑聊的老人。
輪胎濺起一道小水花，葉聲笙指着緩緩停下的車回望顧傾淮：“啊呀，終于來了。”
顧傾淮替葉聲笙開了車門看她入座，順帶也記了車牌。
低頭彎腰探進了一些，顧傾淮的臉逐漸在葉聲笙面前放大，清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家要立即跟我說。”
“呃……嗯好嘞！”她點頭，不敢多看顧傾淮此時的雙眼，他俊朗的五官在面前忽而放大，葉聲笙怕自己又會一臉窘态無所遁形，所以摸着開關窗的按鍵，葉聲笙無措又迅捷地關上了車窗。
“那本書……”
幾個字被車窗“關”在了外頭，葉聲笙并未聽到。
未察覺嘴角是寵溺的一抹笑轉瞬即逝，顧傾淮望着車輛遠去，目光所及是葉聲笙回頭與他揮了揮手。
等車身影子在雨夜裏越來越模糊，他才回到了樓上。
洗完澡後，瞧見那幾只貓睡得惬意，顧傾淮随手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葉聲笙。
設置了一個早晨四點半的鬧鐘，明天一早顧傾淮還必須自己開高速回去繼續參會。
手指的指腹揉了揉合照上的笑容，照片也跟着指腹的按壓晃動了幾下，顧傾淮溫柔地笑了笑。
收到葉聲笙發來報平安的信息後，緊接着看到葉慎也發來了一條。
【你特麽也是doggy昂！火急火燎就為了到我家蹭頓晚飯啊！】
顧傾淮望向房間窗外的雨夜天空時，葉聲笙也正盤坐在床上托腮望着天……
映入眼簾的是顧傾淮給她買的夜光破殼小雞，一顆一顆拿出後，突發奇想地塞進了那個塑料瓶燈內，而後，葉聲笙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樣，似乎是找回了躲被窩的快樂，被子罩着腦袋，雙手環抱着彎曲的雙腿。
眨巴着雙眼，在更黑暗的四周環境下，葉聲笙看見它們在瓶子裏……發出攝人心魄的微亮。
這算是顧傾淮送給她的第二件禮物了，他送的禮物都很特別。
送的那本書葉聲笙還在逐字逐句慢慢細心閱讀，葉聲笙心想，總該感悟到一個超過書本價格的人生啓示才行。
心裏就和剛出鍋的奶油味爆米花一般，覺得又甜又熱，葉聲笙的腳趾都跟着激動地摳抓了幾下床單。
淺淺笑容收起時，葉聲笙回想以前他身上的那種距離感。
總是聽葉慎說顧傾淮家有錢有勢，其餘的沒怎麽主動去了解，葉家父母也并未提起過什麽。
而那日周歆然又提起周茂森和什麽公司利益挂鈎，葉聲笙鄙夷做惡作妖的兩人就是連姓都湊一塊兒了。
前些年也算自己氣盛，碰到點事情總是立馬回怼過去給人一種不好惹的形象。
他是哥哥的朋友，她一直在心裏是那樣想的。
初見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就好像他窺探過自己的傷痕，他是唯一一個。
那種感覺揣在心裏，等到多見幾次面以後，不能定義的感覺就被加深了幾分。
葉聲笙捧着塑料瓶燈，心裏默然回想他的形象：他很好，知識淵博，總能和葉慎談天說地不知疲倦，他看到過我哭泣的樣子卻不會多問，一直有禮有節。他喜歡貓，也拿貓逗過我一回，他也會淺笑，但他從不會和哥哥其他的狐朋狗友一樣開我的玩笑……逐漸變成了，他在我心裏……很特別。
看似有距離，但又無法抗拒靠近他。情愫一旦埋下種子，也見過他對貓溫柔的樣子，那顆情愫種子瘋狂地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小樹。
他可以和她有距離，但她見不得他不開心。
于是，但凡有人要欺負他，葉聲笙也不會放過每一個。
她為他打過架，但她從不後悔。對着塑料瓶燈，葉聲笙如同許願一般默念：這個世界，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
清晨的馬路異常冷清，車子偶爾掠過三兩個晨跑的人，顧傾淮等了幾個紅燈以後就直接上了高速，一路往J市飛馳。
葉聲笙醒來時已是早晨八點，六點半時被葉母催過一回起床吃早餐，嗓音含糊地敷衍了一句，一個翻身又睡着了。
葉聲笙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從房內抱着一只哈士奇的狗頭抱枕到客廳，葉母從廚房端出早餐，葉聲笙雙手接過粥時還打了個呵欠，在二老面前毫無形象可言。
喝了一口粥，這房裏有些過于安靜，葉聲笙揉了揉眼睛問：“我哥呢？以往不都掐點上班的人，多睡一分鐘是一分鐘的人，怎麽不見人影了。”
葉父笑了笑，大清早的在陽臺那琢磨茶道：“早就接他女朋友一起上班去了。”
葉聲笙挑眉：“嚯……辦公室戀情這麽積極，趕着上班還是趕着戀愛喲。”
坐在葉聲笙的一邊陪着吃飯，葉母手指自然地捋了捋葉聲笙有些打結的長發：“你哥不太懂談戀愛，不然不會光棍這麽多年。”
葉慎和尹依依的相處模式，葉家父母其實心裏也有數，葉慎這個人神經大條，但是嘴碎往往都是他表達親情和愛情的一種方式，只不過葉母想，他嘴裏蹦不出好字确實有點惹人嫌罷了。
所以對葉聲笙是這樣，對尹依依也是。
很快喝完了一碗粥，葉聲笙說：“一物降一物，依依姐能鎮住他。”
葉母笑着輕拍桌面：“你也這麽覺得哦。哎對了，你奶奶那我們明天就得動身過去，東西少帶些，也就住沒幾天。”
一年也就見寥寥幾回，每次一見，奶奶的老年癡呆症卻是越發嚴重，誰都忘了，偏記得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吃飯的速度減慢了些，葉聲笙思索了片刻說：“反正我工作的事還沒着落，可以多陪幾天的。”
見葉聲笙吃得太少，又将半個玉米塞到她手上：“工作急什麽，你哥說你之前兼職還有跟你室友弄什麽曲子的……我也不懂，說你總是熬夜，這可不行，要熬夜的工作咱們不要。”
“年輕人啊，沒事的嬸嬸。”
“新聞裏都看得吓人，什麽過勞猝死，要麽年紀輕輕因為熬夜得什麽癌症了。”
知道葉母是關心自己，葉聲笙也順着她的話說：“好的，我會每天盡量早睡的，這不現在天天在家養膘呢？”
像個土撥鼠啃食物似地，葉聲笙鼓着腮幫子咀嚼收拾碗筷，字眼都藏在嘴縫的食物裏，讓人聽不清：“我要去喂貓咯。”
葉母明知故問：“去小顧家裏啊？”
點頭如搗蒜，葉聲笙說：“嗯，他早上八點趕到J市開會去了，他答應養，但是說沒空的時候我得去喂的。”
“哦哦……這樣，小顧也是辛苦。”
葉母見葉聲笙主動去洗碗筷，就和葉父交換了個眼神。
麻利兒地幹完後，葉聲笙就去換了身衣服：“去看我的三個小寶貝咯。”
出門後，葉父對葉母說：“老婆……看聲笙和小顧，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葉母只是心裏不敢确定，于是說：“嗯，我也說不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