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 愛她至深

Chapter 50 愛她至深

手指穿過了葉聲笙的發絲, 強勁有力的手掌扣着她的後腦,不允許她後退半分。

觸碰他的手臂時,都能感受他臂膀肌肉的緊繃。

顧傾淮将她抱起, 急切又蠻橫的舉動, 迫使她不得不吃驚地低頭看他……斯文和溫柔碎了一地, 他的眼裏只有進攻和掠奪。

葉聲笙的驚呼被顧傾淮吞入腹中,這麽緊緊相擁着, 每走一步, 葉聲笙都以為自己要滑落在地面, 他每走一步, 葉聲笙都跟着心顫又頭腦暈眩。

“能不能……走慢點?”

一句話說不完整,濕潤的紅唇正經歷着狂風暴雨。

顧傾淮後脊發麻, 覺得自己像魚在溫熱的泉水中游弋獲得歡樂。

層層熱浪,也鑽入了葉聲笙的心。

愛不應該是自私的, 也該是理解和支持……

所以, 除了接受, 別無選擇。

接受他對于事業的選擇考慮, 接受即将面臨的,雙方家人的質問。

接受從今往後,可能一年見面都少得可憐的日子……

接受不可預測的未來。

可是,顧傾淮那麽用力地愛她至深, 她怎會感覺不到?

被顧傾淮推到了牆面, 後背靠着,肌膚被牆壁剮蹭得生疼……

發絲如同亂顫的花枝條, 葉聲笙此時仿佛沉于深海, 抓緊着顧傾淮這根唯一的海上浮木,在他耳邊用細碎的低語祈求, “別讓我掉下來……我有點怕。”

她是他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摯愛珍寶,他怎麽會讓她墜落到地面。

葉聲笙通過他的口中度氣呼吸,以他的醉眸獲得生機。

她此刻,只想接受顧傾淮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意。

一瞬不動地,以落地燈的燈光探視他此時的雙眼,他的呼吸因她錯亂,皓齒磕到了彼此的唇瓣。

葉聲笙貼近他的耳邊:“顧傾淮……我看上的男人,絕非一般人,你休想胡言亂語推開我,我好不容易才……”

發絲頃刻間就像水墨花,層層疊疊渲染在白色的床單上,“畫”上的他和她,恰似萬年不枯的連理枝,相纏難分彼此。

她緊蹙的眉頭,化不開對他的心疼。

可他是骁勇戰将撻伐陣地,即便未來渺茫,他也一心要攻下前方勢在必得的城池。

柔軟的身子為他舒展,顧傾淮在她偏頭之際像是化作嗜血的鬼魅,以唇膜拜她的白皙脖頸,軟舌劃過藏着鮮血的動脈,吞咽她的下意識喉音。

他知道她有能力在夜晚譜出最動人的笙歌。

他知曉身下像嬌豔花骨朵的葉聲笙,在為他悄然綻放。

但餘音只能繞在他的耳畔……

盡收眼底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是他。

“我愛你”這三個字,形容他對她的感情,太輕。

以後無盡的歲月裏,他只會虔誠地奉她為自己的信仰,甘願陷于她給的柔情蜜意,感激她的支持與理解……

微腫的唇瓣隐隐作痛,粘膩的葉聲笙汗流浃背與他相貼,回吻他的手指和手背,喉間幹澀:“顧傾淮,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

有些話,不得不說。

但說了之後,定然是會産生巨大的分歧。

顧家父母被氣得身子直發抖……

方雅在顧家後花園裏聽顧傾淮完整地說完這件事,也呆愣了很久。

“寶貝孫子,其實跟聲笙結了婚再去也不遲啊……你們兩個感情這麽好,早辦早踏實。而且,對于女人而言,聲笙的年紀再往上走,生孩子就費勁了……”

顧傾淮:“奶奶,一定會結婚,但不可以這麽草率……”

他都還未給一個難忘的求婚,怎麽能輕易領證、辦婚禮。

方雅藏不住淚意紅了眼眶,但懂顧傾淮的選擇,“我跟你爺爺年紀大了,飯吃一頓少一頓,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告訴他……他今天恰好跟呂阿姨去了花鳥市場,你別說,我怕他承受不住。”

方雅緊緊地握着顧傾淮的手:“奶奶知道,做醫生的……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的地方,可是你一旦出去,只會面對更多的生死……還有危險。”

顧傾淮抱着方雅,聲音有點哽咽:“奶奶,是我不孝,從小就沒聽你們的學中醫……這會兒又給家裏添堵。”

方雅輕拍了他手背:“你胡說,我寶貝孫子最好,那聲笙……她支持你嗎?”

顧傾淮:“嗯。”

方雅反過來安慰顧傾淮:“你爸媽生氣說要斷絕關系,這種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但要用心做好自己的事情,知道嗎?”

顧母看方雅被顧傾淮扶着回屋,諷刺了一句:“我就覺得我們家風水被破了,葉家那個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在說葉聲笙,方雅坐下鄭重說道:“兒媳婦,今天聽我一句,這事不要提了。”

顧母訝然:“媽!顧家獨孫!你就這樣答應了?”

方雅拍了拍茶幾的臺面,“你兒子顧傾淮今年是三十三,不是十三!十三方能有志向為國效力,三十三的志向你卻要數落?你應該好好再學學怎麽當媽!”

顧父勸說道:“都別說了。”

氣得撇開顧父的身子,怨怼道:“你兒子!你也不心疼!”

顧父望了一眼顧傾淮,這一股子執着勁要和家裏人對着幹,也不知道像誰,“我的兒子!我怎麽會不心疼!”

——

昨日從花鳥市場裏,顧天沣買了一只玄鳳鹦鹉,此時在樓下客廳叽叽喳喳。

顧天沣在教它說:“孫媳婦霸占我老婆。”

鹦鹉在籠子裏蹦蹦跳跳,學舌叫道:“孫媳婦霸占我老婆!孫媳婦霸占我老婆!”

顧天沣被逗樂了,看向呂阿姨:“那市場賣家可沒唬我,還真學得像模像樣。”

方雅心裏暗罵了顧天沣無數個“幼稚”。

葉聲笙:“奶奶,睡吧?”

她關了一側的落地燈,方雅笑着拍了拍睡在一旁的葉聲笙肩膀,“今天怎麽想着來陪我老婆子睡覺了。”

葉聲笙湊近了一些,覺得方雅和自家奶奶一樣親切,只不過,自家奶奶沒有方雅那樣的有文化、有氣質,但……也算是個漸漸意識糊塗的幸福老人。

“爺爺剛都氣壞了,覺得我霸占了您。”

方雅緩緩移動身子,與葉聲笙面對面側躺着,“他啊……呵呵,我二十歲認識他,如今都七十多年的夫妻了,他習慣了和我一張床,一張被。”

葉聲笙笑:“這麽多年一張床一張被吶?感情真好……”

就像閨蜜吐露心事,方雅繼續跟葉聲笙說:“我父母感情也很好,出門遛彎要牽手,有了門檻、臺階要提醒,手都不帶松一下的,膩歪得很。”

葉聲笙:“可以腦補那個情景了。”

方雅:“他們年紀大的那會兒,我母親要是出門買點菜沒帶上他,我父親就會在村口橋頭擺個椅子坐着等她回來,一看她回來,就喜笑顏開,然後被我母親一頓數落吹風不愛惜自己身體。”

聽方雅慢慢說道,葉聲笙想起昨日顧傾淮說,出國的這件事,只有方雅支持。

顧傾淮毫無保留地告知了葉聲笙,方雅所說的每一個字。

葉聲笙慶幸他有這樣一位通情達理的好奶奶,二話沒說先來哄好方雅,其餘人,再一一攻破。

方雅從小被愛澆灌成長,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顧傾淮确實是顧家獨孫,這個标簽被貼在身上,是有千斤重。

家大業大本就指望着顧傾淮來繼承,偏是個叛逆的,喜歡反着來。

葉聲笙給方雅蓋了蓋薄被,軟糯的聲音說道:“奶奶,不管顧傾淮決定去多久,去哪裏,哪怕他是準備作為終身事業,我都認定他了。你和爺爺一定都會長命百歲,看到我生完三胎的……”

方雅看葉聲笙笑得溫婉,夜晚的暖色燈光照在她臉上,慢慢攬過葉聲笙的身子,像自家奶奶哄兒時的她一樣。

“乖囡囡,我孫子真是有福氣……”

——

沒有葉聲笙相伴入睡的顧傾淮,心下總覺得糟透了。

竟然習慣了葉聲笙睡在一側,轉身時,就能觸碰到她身體的溫暖。

起來做了一會兒俯卧撐,倒頭睡下時,意識還是清醒得很,輾轉反側,還是起身。

去書房溫習了專業知識以便應對面試,但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漫漫長夜總讓他覺得難熬。

顧傾淮也沒想到葉聲笙忙完策劃活動的工作,就趕着主動去陪方雅一晚,這一晚真是讓他感慨,日後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麽沉沉進入夢鄉。

家裏的每個角落都被顧傾淮逛遍了,唯獨客房還沒有。

在客房的床鋪上又躺了一會兒,雙眼空洞望着天花板。

側過身時,發現了一道熒光。

顧傾淮起身伸手去拿,自言自語道:“這,夜市裏賣的熒光破殼小雞?”

塑料瓶,看着眼熟,卻說不上來是什麽。

彩虹的毛線包圍大半的瓶身,那些光透過瓶身,仿佛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彩虹……

GGG:【睡了嗎?】

半晌,葉聲笙沒回複。

本想問葉聲笙這是什麽,但等她早晨回來解釋也不遲。

顧家父母和顧天沣,還有呂阿姨有些驚訝葉聲笙過了一晚後,跟方雅聊天自然的一種……閨密樣。

幾人目光相接,顧母冷哼了一聲。

顧天沣叫了一聲呂阿姨,而後,他給了葉聲笙添一個燙手的雞蛋。

擡眼微微撅嘴,用着方言說了句:“澀滾蛋(水煮蛋)。”

葉聲笙覺得确實很燙手,笑了笑,覺得顧天沣在逗她玩罷了。

方雅斜睨着顧天沣:“好好說話。”

顧傾淮等不及葉聲笙自己回家,一大早就來接她,看葉聲笙和方雅又寒暄了幾句上車後,方雅拉着顧傾淮說起昨晚葉聲笙的話。

顧傾淮聽後輕輕拍了拍方雅的肩背,“我們有空會多回來陪您吃飯的。”

葉聲笙系好安全帶,顧傾淮上車坐在駕駛位問:“昨晚怎麽樣?”

有些讨好地湊近自己的臉,葉聲笙笑得憨憨的,“奶奶昨晚喊我‘乖囡囡’。”

捏了捏她臉頰嫩肉,顧傾淮輕輕啄了一口她的軟唇,低喃道:“乖囡囡,我昨晚睡得一點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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