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花燭

花燭

顧颦颦猶豫許久, 伸出纖長的玉指,将他的喜袍上的玉扣一顆顆解開。

他說讓她更衣,她就僅僅只是将他的外袍解開, 挂在衣架上,便擡腳離去。

“站住。”

顧颦颦的腳步一頓,聽到身後的男人問他, 今日是何日子。

“今日是殿下的大喜之日。”

“你既知是大喜之日,那為何要走?你是打算留孤一人在這喜殿裏?”

顧颦颦道:“殿下, 我……”

季無危:“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顧颦颦搖頭, “不是, 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殿下。我在懵懂之時, 被人所負,誕下一子, 我是一個不貞之人。”

季無危朝他大步走過來, 他伸出手, 搭在她的玉肩上, 将她轉過來, 發現她方才與他回話時, 流下許多眼淚。

想必是顧颦颦又想起了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 季無危一時之間甚是厭惡衛衍。

“颦颦,遇人不淑, 這并不是你的過錯, 衛衍是負心之人, 不貞之人是他。在我眼中, 你從不是那等不貞之人。女子的貞節不在臂上的守宮砂, 我不會因為你曾經被人所傷所負,就看不起你。”

“顧颦颦, 孤既選擇你做太子妃,就是覺得你配得上孤。”

他拿出帕子,将她眼上的淚珠一點點擦幹,“你很好,孤甚喜你。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莫哭了,好不好?”

顧颦颦輕輕點頭,心中對太子的印象又好了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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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無危見她收起眼淚,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低頭,在她的丹唇上輕輕一吻。随後,為了讓他的太子妃适應,他開始由淺至深地親吻,他并不着急于脫去顧颦颦的嫁衣,而是選擇讓她一點點适應,讓她自己慢慢接納他。

顧颦颦一開始沒有動,太子親吻她時,她輕輕閉上了眼睛,他沒有急切地往下,而是一直耐心的親吻她的紅唇。

他好似在嘗一顆蜜糖,因為一直舍不得一口将它直接吞.了,只是含.在口中不停輕.吸,他甚至不敢吸.得太用力,含.得太緊,以防這蜜糖很快化在他口中。

季無危真的很尊重她。

“殿下,可以了。”

顧颦颦輕輕低語,她覺得自己的唇現在肯定是紅透了,她忍住羞意,伸出手将他的裏衫給解了。

季無危的呼吸一重,“你準備好了?”

顧颦颦點頭,季無危看到她這是打算接納他後,伸手将她打橫抱起,往大紅喜床走去。

兩人的衣衫一件件從床上扔下來,紅色的喜帳放下,遮住滿床麗.色。

絨玉同一婢女站得離殿門有八尺遠,隐隐約約聽到太子妃的哭吟聲,足足過去半個時辰都不曾停歇。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高嬷嬷一眼,“嬷嬷,這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些。”

高嬷嬷道:“今日是大喜之日,殿下娶了自己親選的太子妃,必是極為喜愛才如此。你若是等得倦了,就先下去歇着,由老奴守着。”

絨玉搖頭,“奴婢沒有困倦,奴婢……就是心疼娘娘。待會兒等太子妃傳喚奴婢進去時,奴婢還要給娘娘沐身呢!”

高嬷嬷聽她這是不打算離開的意思,便沒再勸,只覺這小婢女單純,太子正在興頭上,待會兒豈會将太子妃交付給他人。

果然,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屋裏的動靜停下了。

太子讓衆人下去歇息,不用再等了。

絨玉看向高嬷嬷,問:“奴婢不用進去服侍娘娘了?”

高嬷嬷:“不用,殿裏有太子陪着太子妃,你操心個什麽勁。”

要不是她知道這小婢女單純,旁的人還以為絨玉有何不幹淨的心思呢!

高嬷嬷用力拉着絨玉的手臂,将她給帶走了。

衛府。

淳風看着衛衍望着天上的明月,足足望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動的意思,勸他回房歇息。

“你說,今夜太子會與顧颦颦圓房嗎?”

這個問題真是要人命。

依淳風來看,顧颦颦長得國色天香,今日又是他們二人的大婚之夜,太子是一個正常男子,肯定是會與他的妻子圓房的。

他瞥了一眼衛衍,斟酌了一番,道:“屬下不知。”

衛衍突然拍手,道:“是,你說的對,你和我又怎麽會知道呢!只要我不知道,颦颦和太子就算是沒有圓房。”

“你拿酒過來,我今夜睡不着,也許喝幾杯酒,我就有困意了。”

淳風覺得他的主子瘋了。

如今自欺欺人的事,是做的越來越熟練了。他明知顧颦颦今夜必然和太子圓房,還騙自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衛衍見他沒有動,有些不悅,“你怎麽站着還沒有動?”

淳風:“世子,飲酒傷身。”

衛衍蹙眉,根本不聽勸:“我用得着你提醒我,快去拿酒來!”

“是!”

淳風讓仆人将酒端過來後,衛衍讓他們将酒全放在石桌上。

“你們都退下。”

衛衍見淳風還留在這裏,指着他說,“你也退下。”

淳風擔心衛衍的身子,“屬下留下來,照顧您。”

衛衍:“用不着,你們走,全部都走!一個人也不許留在這裏。”

見淳風還不願意走,衛衍拿起一個酒杯直接朝他扔過去,“我說的話是不抵用了,是不是?滾!全部都滾啊!”

酒杯直接砸到淳風的額角上,一絲血從他的額角上流下來,淳風伸手一摸,見到有血留下來後,心中也不惱怒,只默然退下,回去找府中的大夫包紮傷口。

衛衍見所有人都離開後,将酒壇的封口全部掀開後,将酒倒在酒杯上,大口大口灌入口中,他一邊喝,眸中的淚水忍不住一滴滴落下來。

“顧颦颦,你……不要嫁給他!”

“我錯了,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

“你……不能不要我,不要我們的阿峥……”

他想用酒意麻痹自己,好像只有自己醉了,才不會想起那些事。

可他發現,無論自己喝了多少酒,都忘記不了顧颦颦的自己。

老太君聽說衛衍今日叫人擡了許多酒壇去他院中後,深夜來到他院中,聽到他醉了還在叫顧颦颦的名字,臉色一沉。

要不是此人是他孫子,她真想毒啞他,省得他禍害衛家。

“他真是瘋了。”

她讓人将衛衍敲暈後,讓武婢給衛衍喂迷藥,不許讓他在這三天弄出任何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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