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朕看你敢的很,莫不是逍遙的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的命是誰給的了?”

靳殇冗抽出了劍抵在他的脖子上,稍稍用力,脖子上就出現了血痕,蘇辰卻不敢亂動,靳殇冗暴君的名號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朕若想殺你,你有多少條命都不夠。”靳殇冗将劍丢到一旁,長劍落在地上發出了哐啷的響聲,語氣平靜沒什麽溫度,“出去。”

站在殿外,蘇辰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夜晚的風吹過,遍生寒意,果然是輕松的日子過久了嗎?

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靳殇冗的時候,當時他被狼群圍攻,渾身是傷,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靳殇冗那個時候正好在附近打獵,剛好在林子裏閑逛,聽到動靜後過去看熱鬧。

沒錯,他就是去看熱鬧的,他站在樹上,一席如墨黑袍,黑眸漆黑比夜色更甚,雖然他沒有動手的打算,但是狼群看到他後還是有所忌憚。

靳殇冗覺得無趣,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時之間,地上多了不少狼的屍體,靳殇冗動手的速度很快,招式淩冽,蘇辰甚至沒看輕他是什麽時候動的手。

狼群四散後,靳殇冗才看向地上的人,黑眸裏沒什麽情緒,“你要走還是要留?”

周圍還彌漫着血腥味,那人身後是孤寂的月亮,誰都可以看出這人危險,蘇辰還是鬼使神差的開口,“我留下。”

靳殇冗微頓,似是有些意外,他動作和溫柔不搭邊,提起人回到了行宮,将人扔給了太醫,思索了一下還是開口,“既然留下就管好自己,我脾氣不好,殺人不眨眼。”

當時靳殇冗也不過二十歲,長的也不像現在一般邪肆俊美,那時他臉頰兩邊肉乎乎的,雖然不是嬰兒肥,但是也能稱的上是個如玉的公子,尤其是他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殺人不眨眼的時候,蘇辰輕笑,“好。”

想到這裏,蘇辰臉色不由的難看了些,誰來告訴他,當年的那個奶包子是怎麽長成這個樣子的?

最開始他和靳殇冗的關系還算可以,不過後來漸漸生了嫌隙,他看不慣靳殇冗殘暴的性子,靳殇冗也從來都不和他争執,從來都是這樣讓直接讓他出去,不過今晚好像是靳殇冗第一次沖他發火。

蘇辰皺眉思考了一瞬,下一秒又暗罵了聲,那暴君為什麽生氣和他有什麽關系?

靳殇冗的寝殿直通瑤池殿,他把自己扔進池子裏,閉目養神,對自己一年後的命運倒也沒有過分擔憂,甚至說是半點都不擔憂,他倒是想看看那群人怎麽奪他的天下。

原本六分的天下在他二十歲那年就被他收入了囊中,如今他二十五了,那些各國的餘孽早就被他拔的差不多了,靳式皇族人丁本就稀疏,加上他又不顧血肉親情,那些皇室宗親的待遇雖然說還算可以,但是也絕對沒有造反的能力。

想他死的人也确實有很多,林林總總的,算不清楚,關系近的關系遠的,也少有幾個例外的。

說起來那個話本他和白看都差不多,他在第一章 節的時候就死了,剩下的都是祈臨淵和別人的一些糾糾纏纏辣眼睛的東西,他也沒怎麽看。

倒是有一個人,還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又或者說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想罷了。

“影。”

房間裏瞬間出現了一道黑影。

“主上。”

“有墨岑的消息了沒?”

“還沒。”

“下去吧。”

靳殇冗閉上了眼睛,先皇待靳澤安自然是極好的,在他識字的時候給他尋遍了天下的名師,沒人知道墨岑是從那裏來的,只是不少人猜測他是天上的神君。

靳澤安和靳殇冗的關系其實很好,他那個皇兄擔得起一句君子如玉,知道自己和靳殇冗的關系後便時刻注意着不讓自己受傷,因為他一受傷,疼的就只有靳殇冗。

靳澤安去哪兒都帶着他,上課的時候自然也不例外,靳殇冗也因此認識了墨岑。

他登基的那一天,墨岑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靳殇冗一找,便是十二年。

輕啧了聲,靳殇冗勾了勾唇,這日子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大概真的有做反派的潛質。

京城裏的丞相府還是燈火輝煌,看着比皇宮都要熱鬧的多了。

祈臨淵獨自待在庭院裏,百無聊賴的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他的暗衛突然出現在了庭院裏才回過來神,狐貍眼微擡,眸中沁着些笑意,只是不那麽真切就是了。

“何事?”

“那人去了春緣樓。”

祈臨淵身影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那人自然指的是靳殇冗,而春緣樓是祈臨淵用來收集情報,囤錢用的,靳殇冗之前就得了消息,只是一直沒管。

今天難得起了些興趣,他從瑤池殿裏出來以後時間還尚早,也不急着休息,索性就直接出來看看。

祈臨淵狐貍眼裏滿是煩躁,這暴君又發什麽瘋?

靳殇冗倒是沒有想那麽複雜,既然沒準備動手,他就不會像祈臨淵一樣跑到他面前沒事找事。

至于進了春緣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他又不是買東西不給錢。

再說了,上面不也沒挂着靳殇冗禁止入內的牌子不是?

春緣樓裏四通八達,只是脂粉氣重了些,靳殇冗頓了一瞬,大概明白了這是個什麽地方,他收集情報向來只看作用和結果,所以從來不關心這經營的是什麽。

祈臨淵趕來的時候,就見靳殇冗進了門後停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又邁開長腿進去了,看的祈臨淵微微揚眉,這暴君莫非就是過來尋個樂?

靳殇冗剛進來,就有管事的人迎了上來,雖然靳殇冗的畫像不多,但是祈臨淵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自己手下的人把畫像傳了個遍,到不至于所有人都認識他,只是每項産業的主事的人一見到靳殇冗就能認出來他。

來的人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邪魅妖豔,不施粉黛,媚骨天成,桃花眼中滿是勾人的意味,一身紅袍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這位公子頭一次來?來尋人還是來作樂啊?奴家是這裏管事的,公子喚奴家塵緣就行了,有什麽要求公子盡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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