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靳殇冗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對他打下來的天下有着絕對的掌控能力,在虞國的這邊土地上,什麽勢力怎麽成長,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靳殇冗并不急着直接把祈臨淵處理了,因為那樣太過無趣了,把嫩丫掐掉很容易,只是根容易斷在土裏,直接拔掉的話又太過簡單,刨土的話會髒了手,他還是更喜歡等嫩芽長成大樹,再連根拔起,大樹根部,難免帶着一些無用的土,不過也無關緊要,這個過程,要有意思的多。

你看那棵竭力力成長,努力汲取養分,卻忘了他所依賴的土地,是他靳殇冗的天下,那棵樹能長成什麽高度,又有什麽養分,根部如何發展,他靳殇冗怕是要比那棵樹都清楚。

吵吵嚷嚷的大臣也瞬間噤了聲,他們沒見過別的暴君是怎麽樣的,反正上面這個是真的殺人不眨眼。

立在一旁的太監高聲喊到,“有事齊奏,無事退朝。”

虞國皇帝和虞國的大臣的關系談不上好不好,他們之間,并不熟。

沒錯,靳殇冗登基十二年了,他和他的大臣之間并不熟。

除了剛登基的時候清洗了一番朝堂,後來的每年都陸陸續續的清理了一些腐朽貪官,這朝堂之上人來人往,靳殇冗一直都是公事公辦,至于私事,他的私事和這些大臣有什麽關系?

靳殇冗從來不去和大臣聯絡感情,就連最開始登基的時候也是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問人家幹不幹,誰說要辭官回家,靳殇冗就直接一劍到位,順便送些家人過去陪他,美名其曰黃泉路上不會孤單。

這他娘的誰受的了,前朝老臣的心态當場就崩了。

誰也不知道靳殇冗的血狼軍是打那裏來的,那戰鬥力真的不是他們的軍隊能比的。

靳殇冗的皇位,确實是打出來的。

即使是先皇主動退位的聖旨,也不能掩蓋靳殇冗這個皇位來的不正的事實。

不過後來的大臣也确實是自己主動做的官,只是長這麽大了,頭一次見這種君臣關系。

朝堂之上的官員也大多摸清了靳殇冗的态度,只要不提先皇,只要他們不生些歪心思,什麽謀權篡位啊,貪污腐敗啊,這位惡名在外的暴君也還是很好相處的,好相處到幾乎看不到什麽人的特征。

在這些大臣們入朝堂的時候,那位九五至尊就發話了,他們是為民做事的,不是為了皇帝,做的好就幹,做不好就死。

所以有些大臣即使為官十二載,也沒能和靳殇冗談上一句與公務無關的話。

這感覺,還真的有些心酸。

丞相大人一直算是個例外,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致力于給皇帝找不快。

幾個大臣就着明天的殿試說了幾件事就退朝了。

丞相似乎今天興致不高,竟然沒有惹皇帝不高興。

大臣們陸陸續續的退朝,祈臨淵頓了一瞬,瞥了一眼靳殇冗離開的背影,神色莫名。

他怎麽覺得那暴君今天早上有一瞬看他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樣,隐約還有些同情?

總不能是喝醉以後撞到了腦袋,傻了吧?

昨天回到家的時候他就冷靜了下來,就算要用美人計,他也沒必要親自上場不是?這件事得容他再斟酌一下。

靳殇冗掌權多年,朝堂之上的人大多都根據他的心情辦事,加上靳殇冗的個人問題,他不想聽的就沒有人敢提,所以那些大臣一直關注他的終身大事,卻也只得暗自焦急。

而靳殇冗似乎也不戀美色,他除了性格問題以外,沒什麽不良嗜好,有理智的瘋子很麻煩,尤其這個瘋子還身居高位。

祈臨淵眯了眯眼,看不出來什麽情緒。

不過他還是決定試試,他不信靳殇冗不知道春緣樓是做什麽的。

“丞相大人怎麽還不離開?”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柳齊川。

靳殇冗的朝堂上,多的是青年才俊,禮部尚書如今也不過雙十有二的年紀,風神俊朗,也是出去就會被人争搶着收為女婿的人。

不過他早就心有所屬了,至于心悅的人,原在天邊近在眼前。

祈臨淵收回了目光,瞥向了說話的人,狐貍眼中摻雜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不達眼底,“尚書大人有事?”

柳齊川輕笑,掩去眸中的思緒,“聽說京城裏新來了個舞姬,名動京城,丞相大人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他雖然好男風,只是一直不知道祈臨淵的取向,虞國民風開發,當今聖上後宮裏也就只有一個侍君而已,而且也不限制大臣們去一些地方,只要好好處理公務,別玩那些亂七八糟的權術,靳殇冗都是不管的。

玩權術的大臣也都沒的不能再沒了,約莫墳頭的草都十來米高了。

暴君的軍事勢力格外的強大。

祈臨淵轉了轉手裏的珠子,他當然知道京城裏來了個名動京城的舞姬,畢竟人都還是他找來的,那舞姬待着的店也是他的,面上浮現了些笑意,“當然。”

虞國皇帝暴政,那些暴政全部都是用給這些大臣的,幹不好人就沒了,所以人人自危,很少有什麽勾心鬥角的冤假錯案。

不過也不妨礙有些人官當的久了,就生了些旁的心思。

但是每年參加科舉的人還是多的數不過來。

靳殇冗在百姓那裏的名聲,其實是褒大于貶的。

散了朝後,靳殇冗就去了禦書房,不是因為他有多勤政,日子确實太過無聊了些。

蘇辰立在外面,見他來後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

他是不用時時刻刻跟着靳殇冗的。

靳殇冗進去前停了一瞬,瞥了一眼蘇辰,“跟朕進來。”

蘇辰垂頭跟在了他身後。

靳殇冗翻了翻桌子上的奏折,頭也不擡的問了句,“商沉什麽時候回來?”

商沉是靳殇冗的将軍,也是靳殇冗唯一一個能信的人,只是以後怕是也不能信了,至于結果如何,就看商沉自己的選擇了。

前些日子商沉被靳殇冗派出去邊境了。

雖然六國合一了,但是除了六國以外,還有一些不屬于六國的游牧民族,有好十幾個部落,統稱北蠻,現在的可汗是完顏俞,靳殇冗一直沒打,或許給了那些人莫名的自信,都敢跑來挑釁他了。

“商将軍傳來消息說,要等兩個月以後了。”

靳殇冗擡了擡眸,商沉的領兵能力一直很強,兩個月,莫非是遇到了些什麽事?

揮了揮手讓蘇辰出去。

禦書房只剩下了他自己。

“影,商沉那邊怎麽了?”

他昨天看話本用了些時間,就沒有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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