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積分任務

積分任務

(1)小三有理,真愛無罪

為了規避系統世界的規則,細妹不能以人形出現。所以,這次的任務以引導式為主。

細妹精神力虛弱,只能以物态出現,此時的她便是一個素裝女子手腕上的玉镯。

素裝女子又一次獨守空房,她起來關上了燈,淚水便打濕了枕巾。

“你後悔嗎”

“誰”女子有些惶恐,卻強作鎮定。這個聲音不似人聲,毫無起伏的腔調,在漆黑

的夜晚顯得那麽冰冷無情,令人頓生恐怖之感。

“我是你手腕上的玉镯。”

冰冷的言語,讓女子所有的行為都定住了。女子不敢輕舉妄動,玉镯怎麽會發出聲音

。扔掉它,這個念頭無比強烈,然而女子卻怎麽也動不了。

“我是你家族的護佑,無須害怕。”

“你後悔嗎”

女子想起出嫁前媽媽對她說的關于家族裏玉镯護佑的傳說,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什麽”女子疑惑道。

“你所嫁非人。”無機質的聲音不停的在女子耳邊回蕩,讓她戰栗。

“我,不信。”女子捂住耳朵,從床上一躍而起。

玉镯卻再也沒有聲音,女子一夜難眠。

次日,天亮,起身,拜了婆婆公公。

“幼儀啊,臉色怎麽這麽差。”婆婆看着她的肚子,有些挂懷。這裏面,可是有她孫

子的。

“昨晚沒休息好。”

公公喝茶問道: “阿森,來信了嗎”

素裝女子也就是幼儀回道: “沒有。”

婆婆就讓她小心照料着孩子,幼儀便告退了。在她出門之後,婆婆憂心的說道: “阿

森怎麽這麽不懂事都已經娶妻了,非得喜歡上一個交際花,幸虧把他弄得國外去,

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也不回個信發個電報。”

公公冷着一張臉: “聽劍橋的朋友說他又喜歡上林家小姐,那林家小姐那是好惹的,

心思詭異,盡做些沾花惹草的事情,卻還能在她爹死後和梁家結親,讓梁公資助她讀

劍橋。”

婆婆哀嘆: “幼儀多麽好的妻子,他怎麽就看不見呢偏偏喜歡些那樣新派的女子。”

公公道: “要是他繼續做對不起兒媳婦的事情,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婆婆心裏想着外面人的流言蜚語,兒媳婦馬上就要生了,心裏十分不好受。

————

半個月後,一封電報發來,直言離婚。素裝女子坐在床邊手裏握着一紙電報: “你怎

麽不去死。”這就是她的丈夫說的話。

玉镯發聲道: “你現在承認他不是你的良人吧”

幼儀冷聲道: “我不相信。”她不能相信那個人人稱贊的大才子居然會是這種德性,

她倔強的不去承認。

“那你就去聽聽外面是怎麽說的。”玉镯讓已經半年沒出過門的幼儀出去看看。

幼儀咬緊牙。 “好。”

“婆婆,我想出去走走。”

婆婆怕幼儀聽到風言風語,不想讓她出去;又怕她憋在家裏,不好受。那封電報着實

可恨,她怎麽就生出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幼儀道: “我買些布料,做些衣衫。”

婆婆無奈道: “行,早去早回。”

幼儀坐着黃包車,看着街上陌生而又熟悉的風景,還有遠處的女子學院。曾經的她也

是那般的青春明媚,現在卻像一個閨閣怨婦。

女子學院裏三三兩兩的女學生結伴而行,幼儀走過那裏,便聽到一些涉及到自己的話

: “聽說大才子要休掉他家的黃臉婆。”

“徐才子和林才女才是天生一對。”

“徐才子和陸小姐才是郎才女貌嘛。”

“我還是覺得徐才子是真愛林才女的,他不是為林才女寫了很多情詩嘛”

“他還為陸小姐散盡萬貫家財呢這才是真愛好不好。要是有這樣一個有才有貌有家

世的人喜歡我就好了。”

“你也不管他是不是娶妻了”

“休掉就好了嗎”

一陣風吹過,吹去幼儀眼邊流下的淚。

“少奶奶,到了。”黃包車停在一家布店外。

幼儀下車,恰好碰到了陸小姐和她的現任情人。

幼儀強作平靜的買布,挑了一些适合嬰兒的布料和她丈夫的布料。

陸小姐穿着旗袍,妖妖嬈嬈。她手裏挽着的男人很是大方,為了她裁不少時興的布

料。

陸小姐從頭至尾都是掌櫃的來服侍,幼儀則是被冷待。

陸小姐一個眼神也沒給幼儀,就好似眼裏沒有這麽一個人。她走出去,才丢了一個似

是而非的眼神。

黃包車師傅抱着布匹放到黃包車後,幼儀便無心再逛下去。然而車子行到半路,卻又碰到阿森的摯友。

他截住幼儀: “我這裏有一份阿森的信,是給您的,嫂子。”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嫂子。

幼儀便跟着他去拿了信,他說道: “嫂子還是回家看為好,阿森和你不合适。”幼儀

緊緊攥住這封信。

坐到車上,玉镯的聲音便在幼儀腦海裏響起: “你不打開看看。”

幼儀最終還是在回家的路上打開了,信上沒有多少字,卻字字誅心。 “打掉孩子,我

們離婚。”

幼儀強忍着回到家,卻一下子癱倒在地。而手裏緊緊攥着的信也掉了,師傅被逼着說了所有的事情。

公公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逆子。”

婆婆趕緊找醫生,她看着自己的老公,問道: “這個世道是怎麽了”愛情到底是什麽魔咒,讓她那個聰慧的兒子變成了這副魔怔的樣子。

————

幼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醫生的診斷是可能會是個早産兒。幼儀的心現在已經是冰涼的,她的孩子已經七個月,而她的丈夫卻讓她打下她的孩子。

當初,為什麽要娶自己

當初,為什麽娶了還要和她一塊生孩子

幼儀拿過鏡子,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鏡子裏映出一個臉色黃,頭發枯,嘴幹裂的婦人,而她不過是二十多歲。

怪不得,自己已經這麽憔悴了,果然是個黃臉婆嗎

“你現在承認了嗎”玉镯冰涼的聲音就像是最後一把刺人的利劍,直刺幼儀內心的最薄弱處。

“我狠他。”幼儀的這句話像是用勁了她平生所有的力氣。

玉镯似乎還不心甘,它說: “你想不想看看他們的下場。”

幼儀平躺在床上,閉着眼。腦海裏演繹着無聲電影,演出一幕幕他們的故事,這裏面沒有她,只有他和他的真愛。淚無聲的流過眼角,劃過唇邊,苦澀的鹹味。

細妹給她看的只不過是後世拍出來的電影片段,有多麽美化他和他的情人,就有多麽傷人。

幼儀撫摸着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下定了決心。

為什麽他得到了贊美,自己卻只是個小醜,歷史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她本來就是性格堅毅的女子,不過是為了良人收斂了所有的尖銳,磨平了性子,卻換得這種結果。

以流掉孩子和生下傻子的兒子為代價,卻承擔着破壞真愛的罵名,如果歷史不公,那麽她就為自己制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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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一個明眸善睐的女子,出現在牛津大學。她的眉眼有說不出的動人,好似浴火重生的鳳凰。此刻的她,已然是一個脫離泥沼,煥然一新的人,而不是一個依附者,無端的承載着罵名。

此時的她已經解除了婚約,在她的活動下,那個男人也被家族除名,而公公婆婆也把

所有的財産轉到她孩子的名下,那個男人不過是個路人。

更可笑是的,在她登機到了牛津大學的第二天,她便聽到這麽一則小報消息:曾經才氣橫溢的徐才子,為了林小姐的一個戲言,飛機失事。而那個林小姐,轉眼就做了他人妻。

世人皆以為他是時運不濟,才讓美人轉投他人懷抱。卻不知林小姐怎麽可能會嫁給一

個只有才氣,卻沒賺錢能力的文人呢

而這個文人也已經沒了家族的支持,早就落魄到衣食憂愁。沒了美人,沒了無休止的財富,他早就失去了底氣,所謂的才氣也已然空空,早先的慕名者早就去追逐另外的才子。

世道不過如此,他的隕落,她的重生。

若幹年後,在她老去後,人們依然記住了她。她資助了無數有志之士;創辦了慈善機

構,讓世界上無數的人脫離貧窮;她是哪個時代最偉大的女性之一,為無數女子争取

獨立做了榜樣,她被聯合國授予和平獎的獲得者。

後記:

玉镯看着素衣女子不動神色的謀劃,不置一詞。

三年後,已經賺盡好名聲的幼儀與徐才子離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我要離開了。”玉镯無機質的聲音再此想起。

“我願把我所有的東西都交付與你。”幼儀說道。

一道光芒璀璨奪目,片刻消失不見。

幼儀看着空空的手腕,低語。此生,她再也沒有佩戴過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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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無名氏

細妹的精神力得到極大的補充,此時的它不用依附在物體之上,她變成了一朵花,開在一個姑娘的窗前。

“不要嫁。”姑娘吓了一大跳,花怎麽會說話她怯怯的走到花的跟前,半低着頭, “是你在說話嗎”

花瓣張張合合, “是我。”聲音清脆,悅耳,像是露水滴在花瓣上一般。

“你知道我會嫁給誰”那個少女不懷春,她悄悄的問,臉已經羞答答的紅了半邊。

“你明天就會知道。”花瓣低垂,再也不說話了。

少女焦灼了一天,次日,便聽到她的爹娘喚她到跟前,說一個有名的大才子求娶她。這個人的大名,少女曾經聽過不止一次,他長相倜傥,文武雙全,愛國熱血,是每個閨閣少女的夢中人。

自己要嫁給他嗎少女歡喜雀躍卻突然想起: “他不是已經娶妻了嗎”那時候她還曾傷心過,羨慕過。

娘拉過少女的手: “乖女,他的那個表妹不得主母的心,又生不出孩子來,已經被休了,娘知道你喜歡他,便應下他家主母的話。只要你生下孩子,主母就會站在你這邊。我看那人也是個好男兒,三五載,你和他便能和和美美的生活下去。”

少女心有些跳,有些喜悅,有些擔憂,還有些躊躇。

她臉紅的應下,便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閨閣。

她站在花的面前,問: “為什麽我不能嫁給他”

花瓣說, “今日入睡,我托夢給你。”

少女便焦急的等着夜晚到來的,托着腮望着天。少女身邊的丫鬟們直笑: “小姐也是恨嫁了嗎”

夜晚臨了,少女便等待的入睡。

終于,在反側無數次之後,睡着了。夢也如期而至。

夢中的她歡歡喜喜的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為他盡孝,為他持家,為他生子,盡管他一直對她冷漠。她一直期待三五載之後,他便能玩掉他的表妹。

然而,她卻聽到外面的人說,他和他的表妹在沈園相遇,在牆上相互留詩。

所有的人都贊美他深情不悔。

她嫁給他,又算的了什麽,深情不悔為什麽休妻,深情不悔為什麽娶我。

就這樣,他的表妹死了,成了他心上永遠抹不去的影子。而她卻一次沒有在他的詩上留下過痕跡。

可悲如她。一世夫妻,卻半個名字沒提。

到了生命盡頭,他在床前還是念叨着他的那個表妹。而他從頭至尾只是一個無名氏。

少女無聲的流淚,夢醒夜還是黑的。

次日,少女兩眼發紅,跪在爹娘身邊, “我不願嫁。”

爹娘疼她,婉拒了陸氏的提親。過了三天,便傳來陸家已經定下了李家女兒。

少女捧着花,不吃不喝了一天。

一年後,少女嫁給了一個武将,憨厚疼人。

三年後,生下了一個女兒,又接着生下了一個兒子。

武将待她很好,不會給她寫詩,不會和她一起讀書,卻記得她的小嗜好,每天早晨會給她買外面的小吃,到了她的生日,會偷偷的買一些禮物,雖然看起來不華麗,卻那麽的貼心。

一生順遂的她,在武将戰死沙場後,也殉情而死。

在這一生中,她不由的關注着陸家的事情。聽到李家與陸家和唐家的糾紛,她不過是一笑,原來換個人,還是一樣的結局。後來的她,便不再關注。只願經營好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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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我願把我所有的東西都奉獻與你,只願你賜給一個良人。”少女雙手合十,虔心祈禱。

花瓣兀自飄零,飛到牆外。還有一方絲帕。

一年後,少女嫁給了拿着絲帕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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