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
昨晚回去又開始下雪，一夜過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落下的不算薄的一層，今年的天總是不見好。
喬漙先是搭地鐵去了一趟工作室，交代了一些工作就去了唐時家。
喬漙到時文瑤父母也來了，文瑤知道這個事情瞞不過去，所以在她父母起床後，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起因經過告訴他們。
盡管文瑤提前讓他們做好準備，她父親還是氣的不行，大罵陳忱，恨不能抓起來，揍陳忱一頓。
文瑤父親站在客廳，拳頭攥的死緊，臉色緊繃，喬漙看得出來他在壓抑怒火。
文媽坐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門口，“小喬來了啊。”
喬漙聽着文媽的語氣也有些心疼，他點頭示意，又問去給他倒水的唐時文瑤去哪了，唐時給他遞了杯水，擡擡下巴，告訴他在陽臺打電話給律師，準備打官司争撫養權。
“小陳之前看着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麽會這樣。”文媽低頭，也很困惑，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女兒的心疼。
文爸聲音渾厚，壓着火：“最開始我就說了，看着就不靠譜，離婚，這事沒得商量。”
文媽張嘴想說什麽，轉頭文瑤推開陽臺的玻璃移動門拿着手機進來了，最終選擇了沉默。
喬漙問她，“律師怎麽說？”
文瑤長嘆一口氣：“現在手頭證據還挺充足的，但是還是要具體見到律師才知道。”
文瑤定定看着喬漙，語氣認真，“這件事就不需要你們插手了，你們已經幫很多了，我能處理。”
喬漙明白她的意思，點頭：“有需要的就說。”
兩周後，文瑤正式與陳忱在法庭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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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離婚是在必然，主要就是争撫養權。陳忱那晚出了門後不久就後悔了，從最開始就覺得文瑤一家根本看不上他，他确實很喜歡文瑤，但是內心一直壓抑着，處處被壓一頭，直到他遇上了同事錢面面。
錢面面今年剛到公司，跟他出了幾次外勤發現錢面面禮貌又體貼，他一面覺得愧疚不安，一面又在接觸了幾次錢面面後走上了這條路。
是他對不起文瑤，但這個孩子他得要。
“文瑤！”出了庭他叫住文瑤，說這個孩子得在他身邊。
“你能提供給他什麽呢？”文瑤不屑一笑，眼角滿是譏諷：“找小三？還是出軌？”
最終庭審結果出來，文瑤證據全面，事實确鑿，陳忱神色灰敗地走了。
文瑤晚上約他們吃火鍋，桌上眼角帶了不明顯的淚一閃而過，端起酒杯，“慶祝我恢複單身！”
晚上回去路上，喬漙不知怎的想到高二那次，文瑤死要面子，說在市中有人脈，可以幫她當時的姐妹要到市中帥哥的聯系方式。
喬漙看向正在打左轉向燈，準備轉彎的面色冷峻的徐姜，“你還記得高二那帥哥不，就文瑤當時向咱倆打聽那個。”
徐姜一怔，冷下眸子餘光瞥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喬漙。
喬漙被他這一眼看的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早半天下了點雪，喬漙攏緊衣領，他想，霜前冷雪後寒，初中物理誠不欺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坐在密閉且空調充足的環境中。
“嗯？”喬漙身體更側了些看他。
“不記得。”
喬漙瞪大眼，像是新奇，“你居然不記得？我以為你記性很好呢。”
徐姜冷哼：“無關緊要的我為什麽要記得。”
喬漙挑眉，有一搭沒一搭的幫他回憶。
高中時候鐵三角并不在一起，喬漙在市中，文瑤在三中，唐時吊車尾，壓線也去了三中。
這天下了課文瑤偷摸給喬漙發信息。
喬漙下節體育課，他悄摸聲看了眼手機，後又擠到徐姜旁邊，壓低聲音道：“你認識隔壁班陸柘嗎？”
徐姜刷題的手頓住，語氣不鹹不淡：“問他做什麽？”
喬漙聽他這語氣，估計徐姜是認識陸柘的，他隐約記得之前和徐姜出去物理競賽的，好像就是陸什麽的，但他也不确定。
“不幹嘛啊，文瑤跟我打聽的，說讓我幫着要陸柘的聯系方式。”喬漙低頭回文瑤信息，想起什麽：“我想好了！咱倆得幫朋友兩肋插刀！”
徐姜冷漠臉：“？你去就去，別拉上我。”
喬漙晃他胳膊，放軟聲音，“去嘛去嘛！”
徐姜不為所動，滿臉挂着冷漠，他想也不想就拒絕喬漙：“沒空。”
“下節體育課怎麽會沒空！”喬漙自顧自：“我想好了！”
徐姜看他，心道，你又想好了。
“下節我們班和隔壁班都是體育課，我帶上手機，解散自由活動後你跟我去隔壁班，打入內部要聯系方式。”
文子不文：團子團子，幫我拍個照
喬：這不好吧......
文子不文：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喬：那好吧
喬漙面露為難：“還要幫文瑤拍個照。”
徐姜不語，放下筆合上書複又站起來，動作一氣呵成的往外走。
“你幹嘛去？”
“放水。”
喬漙追出去：“我也去我也去。”
徐姜抿唇向衛生間方向走。
體育課慢跑一圈又熱了個身後就自由活動了。
喬漙看着大家都去器材室拿體育器材，快步挪到徐姜旁邊，生怕他跑了似的，暗搓搓和徐姜小聲商量：“等一下我就假裝拍你，你站側一點，我放大拍他。”
徐姜端詳莫名其妙興奮的喬漙，不大樂意的質疑他：“這樣能行嗎？”
喬漙拍胸脯保證：“我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然而事實上......
“完了完了，他看過來了！”
市中有兩個操場，大操場和小操場。
大操場就是平時上體育課的地方，但今天隔壁班男生組織他們班打籃球，在小操場那邊兩邊相距不算很遠，但體育老師讓在本班位置活動，不讓出大操場。
喬漙拉着徐姜鬼鬼祟祟，主要是喬漙個人彎着腰鬼鬼祟祟，徐姜神色自若被他拉着胳膊拖着走。喬漙一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趁着老師一個不注意，從大操場的一個側門溜出來，又從教學樓後面繞了一大圈去了小操場。
喬漙他們過來的時候陸柘恰好投進一個三分，動作利落幹脆，喬漙驚呼：“好帥！”
徐姜轉頭擡腳就走。
喬漙眼疾手快，“等等等等，你幹嘛去！”
徐姜轉頭看他，平靜如水的眼眸翻不起一絲漣漪，喬漙被盯的發虛，又開始央求他：“你站好我馬上開始‘拍’你。”又說了一些“很快很快”、“來都來了”這種話。
徐姜眯起眼眸看他，到底是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