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修羅
這幾天他們給她發消息, 陳曦都回的的是到時候在星巴克說, 後面就不再回複。
幾個男人感覺都不是很好，她太嚴肅了, 這樣的嚴肅往往是伴随着一些決定而來的。
周六下午兩點半，高煥先出現在咖啡廳。
他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終于可以見到陳曦了, 她會跟自己說什麽呢？是終于答應跟他在一起了, 還是她發現自己的內心裏早就有了陳談，要跟他徹底斷了？
他心裏忐忑不安，有期待有害怕。
兩點四十, 瞿新然到了這家星巴克，他只來過幾次，都是高中時候和朋友一起來的，他每次來都要攢錢, 因為他的家庭條件不允許他這麽奢侈，但是現在他自己掙錢了，這段時間已經累積收入八十多萬, 他把錢都攢着，準備攢到一百萬的時候給他媽媽看看他的成績, 用事實說話。
現在他終于可以肆意進來點單了，他點了一桌小甜點和兩杯飲料, 他猜陳曦會喜歡吃這些小東西。
他把桌子上的東西照了一下，發了朋友圈。
高煥正無聊，心緒不寧地刷自己的朋友圈, 正好刷到他加的一個主播一分鐘前發的朋友圈。
也是在星巴克，仔細看，在角落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來這幹什麽？高煥給他評論“右後方看一下。”
瞿新然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地右後方，高煥确定了人，朝他揮了揮手。
……
？
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來這裏幹什麽，不過因為高煥是瞿新然的大腿，也算是一個朋友，瞿新然屁颠屁颠過來。
“煥哥，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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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巧的。”高煥問他：“你來這幹什麽？”
瞿新然臉紅了下：“我女朋友約我出來玩。”
高煥松了一口氣，他想得太多了，陳曦怎麽可能會和瞿新然有什麽關系？他才十八歲，兩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
“嗯，挺好的。”
“煥哥你呢？”
“我也在等我女朋友。”
話音剛落，陳談進來了。
陳談第一眼看到的是情敵高煥，然後就是自己的表弟瞿新然。
這兩人怎麽會在一起的？
他狐疑，但是瞿新然在這裏，他不得不過來打個招呼。
“新然，你在這裏幹什麽？”
“表哥。”
瞿新然一下意識到不好，如果陳曦只叫了他不會再叫陳談過來，她明明知道三人的關系太複雜。
高煥也意識到不好，陳曦也許是決定二選一了。
陳談和高煥對視一眼，又同時轉開視線。
怎麽煥哥和表哥也看不對眼？
瞿新然茫然。
正當他們三個互相一頭霧水的時候，陳曦進來了，她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聚在一起的三人，愣了一下，溫欽堯輕輕叫了一聲陳曦的名字，她把額角的頭發撩到耳後，繼續往這邊走。
陳曦和溫欽堯先後站定。
三個男人都發現了她的一些變化，她變得更自信，臉上的表情也更疏遠些。
“陳曦。”
“陳曦姐。”
三人異口同聲叫她，陳曦笑了一下，臨到真正的時候了，她反而不緊張了。
“都坐下吧。”她招呼瞿新然和陳談。
他們好奇她為什麽把自己叫到這裏的同時還叫了這麽多別人。
陳談想，為什麽瞿新然也坐下了。
瞿新然想為什麽高煥也坐下了。
高煥想為什麽她的老板也坐下了。
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都等着陳曦解答。
她自己也坐下，瞿新然和陳談兩兄弟坐在她對面，她身邊兩側分別坐着高煥和溫欽堯。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介紹道：“你們幾個都是正在追求我的人。”
幸好現在沒有人喝水，不然大概會對噴起來。
陳曦看向溫欽堯，他朝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陳曦破釜沉舟。
“我做不了決定，所以想分別和你們幾位戀愛一個月，最後再決定和誰在一起。”
這樣的話太荒唐了，幾個人都有點驚到了。
“當然不勉強，如果現在要退出的話，可以走。”
幾個男人都悄悄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表現，當然是都希望別人走光只有自己留下來。
可是每個人都是這麽想的，所以沒有人動。
陳曦看到高煥，他眼底的光黯淡了。
他對陳曦是真的喜歡，是愛。
她這樣的舉動傷害了他。
陳曦已經預料到了這局面，她不容許自己退縮。
她的內心不再瑟縮，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就說完。
“如果你們沒有反對意見的話，可以從這裏面抽簽，上面有序號，抽到幾號就是幾號。”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小馬鐵盒，打開蓋子，裏面有幾張折疊起來的小紙條。
溫欽堯對男人是沒有什麽紳士風度可言的，他在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的時候拿了一張。
瞿新然也沒有退讓的意思，第二個伸手拿了，既然局面都這樣了，他就只有毫不保留地争取。
陳談是他表哥又怎麽樣，他比陳談更先喜歡上陳曦。
陳談第三個拿。
高煥遲遲沒有動手，陳曦轉頭看他。
高煥直直地看着她，她避開了他的視線。
準備把盒子關起來了。
他的手指在盒子關起來之前卡進縫隙裏。
他拿走了最後一張紙條。
拆開，上面用碳素筆寫着3。
瞿新然抽到了1，溫欽堯2，陳談臉色不好，因為他抽到四號。
陳曦一一看了他們手裏拿的簽，瞿新然一臉幸福和興奮，“陳曦姐，我是一號！”
幾個人裏就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歡欣鼓舞，陳曦沖他點點頭“嗯。”
他不反對這樣的方式，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首先就被陳曦排除在外了，因為他的年齡過小，而且上天是眷顧他的，他抽到了一號。
他和陳曦都沒有談過戀愛，即使他做錯了什麽，陳曦也會包容他，而且第一個戀愛地對象往往會有感情加成。
他很高興。
哪怕以後不在一起，這一個月足夠他回味。
溫欽堯倒是無所謂自己拿的幾號，這時候權當看戲了。
陳談的臉色太難看了，這是一種恥辱，可是也算是自取其辱。
“好，這三十天我會和瞿新然在一起，下個月是溫欽堯，下下個月是高煥，最後是陳談。我在跟誰在一起的時候，其他人不可以聯系我”她面無表情地說出來。
“你的鑰匙。”陳談把她家地鑰匙還給她。
“我先走了。”他站起來，快步離開。
溫欽堯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表現，心裏挺爽快的，他感覺陳談就是拿陳曦當備胎，現在他自己被當成備胎的感覺讓他不爽，挺有意思，他難道不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嗎？
他有那麽多追求陳曦的機會，只要他先于高煥，其他幾人的可能性都很低，但是他自視甚高，覺得陳曦最後一定會選擇他，可事實總那麽殘酷，溫欽堯和高煥的條件都好過他，而且高煥是真的打動了陳曦。
當選項不是唯一的，那麽無論是兩個選項還是四個選項，對陳曦來說都是一樣難以抉擇的。
溫欽堯只是推了陳曦一把。
猶疑不前或者全斷了對她來說都不好。
現在不談戀愛，不去學習怎麽處理戀人之間的感情和矛盾，以後她在做決定的時候會更感性化，很可能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或者決定一輩子單身，後者獨身主義沒有問題，問題是陳曦內心是渴望感情的，她不戀愛是因為自己不會也處理不了這種事情，壓抑得越狠将來反噬越厲害。
有機會就多體驗幾次，有些事情不親身經歷是不會懂的。
高煥有千言萬語想跟陳曦說，但是全都梗在喉頭，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站起來，陳曦和溫欽堯讓他出來。
他往前走了幾步，陳曦跟溫瞿兩人說了聲自己有事要跟高煥說，讓他們稍等。
她走在高煥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店門。
他太傷心了，可是他不知道如何疏解，而自己的傷心又是因為什麽？
他是真心喜歡陳曦的啊。
過了那個店，陳曦叫住他。
“高煥。”他不想停下來，甚至想加快腳步離開她。
可是他的身體和心都那麽誠實地停了下來。
她追上來，手上握了一個飛天小女警的鑰匙。
“還給你。”她遞過去。
高煥的眼神裏滿滿都是受傷，沒有伸手去拿鑰匙，問她：“除了把鑰匙給我，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陳曦搖頭。
沒什麽好說的了。
高煥說了聲好，伸手去接鑰匙。
卻是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過來，陳曦一下撞進他的懷裏。
高煥低頭咬住她的嘴唇，瘋狂肆.虐了她的唇.舌一番，陳曦用手推開他，卻被他反剪在她身後，他的手用力在她屁.股上搓.揉，弄得她很痛。
高煥側頭，讓她呼吸，讓自己不要再靠近她。
“我怎麽這麽恨你。”他在她耳邊耳語，恨恨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可是為什麽，我也這麽愛你。”
近乎絕望的呢喃。
他把陳曦當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別人不可以染指。
可是她決定一個一個試過來，對他來說是種折辱，可是他有什麽辦法。
他根本放不開她。
好，那就給她一個機會。
他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