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No.21引狼入室
No.21引狼入室
褚江銀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去晨跑了，跑在吉爾鎮這麽一個只有破舊街道的地方，他卻莫名其妙地很快樂，他還是不敢把手機開機，關于婚禮的事宜他離開之前都已經和父母安排妥了，剩下的老爸老媽就可以處理，而他，接下來的時間就只負責開心快樂，任性地玩兒。
看着街邊的早餐店，散出來的香味很勾他的味蕾，可只是看着早餐店裏的環境就讓他望而卻步。
最後他還是去了商店裏買了面包酸奶來充饑，路過貨架上的奧利奧餅幹時，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女孩，昨天晚上他再去衛生間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她會去哪兒呢？她會不會遇見什麽危險？
可這些又與他有什麽關系呢？他曾深愛的人如今都已經愛上了別人了......
關于這世間還有沒有最純粹的愛情，褚江銀不願意去想也不想再去想。
他就快速結賬又回了房間裏呆着，不看手機，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餓了就吃面包。
可沒一會兒他就看向了手機，沒什麽可期待的事情，他還是打開了手機。
這一次手機并沒有立馬彈出劉陽打來的電話，消息通知也少了許多，他只能選擇忽略那些，他直接打給了姜陶。
第一遍無人接聽。
第二遍通話鈴聲響了好久手機裏才傳來了姜陶的聲音。
“喂，怎麽了？”姜陶的聲音一聽就是還沒睡醒的程度。
“啊，沒怎麽，我就是問問你在哪兒而已。”褚江銀平淡地說着自己的目的，說實話他已經在這個地方待膩了，他不想就這麽一直困在這個小房子裏，好歹也可以出門去散散步不是？
只是他不想走着或者坐公交、打車一類的，他想開自己的車去。
可下一秒姜陶就給了他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啊，我在......”姜陶睜開眼看見了眼前的辛集，頓時就掩蓋不住地笑了起來，“我在單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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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陽？”褚江銀想到了前幾天自己自駕開到這兒似乎在哪兒看見過這兩個字。
在哪兒來着......
“放假沒意思，自駕游呗！況且你還把車交給我了。”姜陶降低聲音去了衛生間。
“哦，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下午應該就到了吧，你要我把車給你送回去嗎？”姜陶撕開了兩個一次性牙刷，往上面擠了牙膏，他用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是給辛集留的。
“我想喝酒，你陪我喝酒吧。”褚江銀此時此刻腦海裏都是酒。
“好，到了我去接你。”
“嗯。”褚江銀挂斷了電話，可他剛想要清淨一會兒，又打進來了一個電話，看着屏幕上的老婆二字，他就不想接，可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接了，冷漠地問：“喂，什麽事？”
任何現實，逃避都是無用的。
“喂，老公，你還不回來嗎？”劉陽的聲音帶着一點嘶啞。
難道她也會生病嗎？褚江銀嗤笑了一聲，“事情是你做的，你能不能別搞得像我犯了天大的錯一樣？”
“我......”劉陽頓時有點兒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們婚禮已經準備好了，房子買了車買了，彩禮呢？也按照你家的要求給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只需要等待婚禮那天走個過場我們就是陪伴彼此一生的伴侶，可你夠了嗎？我是愛你，愛到哪怕我家裏不同意我也會為了你去和我爸媽協商，我已經愛到了極致，恕我在這件事情上無法原諒你。”褚江銀擡手揉了揉眼角，他不想要眼淚流下來，可是眼淚不受控制到就像他對劉陽的愛一樣。
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就只是為了一個愛字。
可最後，他還是輸了不是嗎？愛情裏，本就是最愛的那個人最先妥協。
這一次，還是他最先妥協。
“我原諒你了，我不會恨你，接下來就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分手之後，祝你......幸福。”說完，褚江銀就挂斷了電話，挂完電話将手機用力地攥在手裏，力氣大到他只覺得手機似乎要被自己捏到肉裏去了。
可他還是沒有一絲一毫地減輕力氣，力道越來越大，手心傳來的疼痛也慢慢讓他無法承受。
“啊！”褚江銀咆哮着怒吼了一聲，随後他就将手機扔在了床上。
而這時，房門卻被推開了，聞聲望去，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那雙眼睛似乎有點兒熟悉。
“哥哥！”
小女孩溫柔地叫着褚江銀，這才讓他想起來這個女生究竟是誰，這不是那天在衛生間裏被關禁閉的小女孩嗎？
江萊！
“你......你可以出來啦？”褚江銀一時間還有點兒不知所措，畢竟也經歷過了大喜大悲。
“是啊！”江萊悄悄地将門關上，她穿的還是那天那條裙子，只不過裙子上的血跡不見了，現在她穿着這條裙子，舉手投足之間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精靈，江萊坐在床沿，小聲問道：“哥哥，你不開心嗎？”
被問的褚江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開心？好像是的。
“哥哥就只是有些孤單，對了！”褚江銀将買的面包和酸奶都從枕頭上挪到了江萊的手邊，“你餓嗎？餓了的話就吃這些，哥哥覺得這個面包似乎還是不錯的，加酸奶也還挺好吃。”
江萊點了點頭，可她卻沒有像昨天似的那麽狼吞虎咽，而是擡手拍了拍自己已然圓滾滾的小肚子，“哥哥！我今天不餓！因為我吃了好多的飯，好像有三碗飯......就是撐得我有點兒不舒服。”
“哦。”褚江銀應了一聲。
“哥哥，我請你去吃昨天的餅幹好不好？”江萊滿眼期待地看着褚江銀。
可還沒等褚江銀說話，江萊就直接抓住了褚江銀的手，他差點兒來不及穿鞋就被江萊拖出去。
兩個人跑出賓館的時候，還碰上了在前臺玩兒鬥地主的李阿姨。
“阿姨，”褚江銀沖着李阿姨笑了笑，可是李阿姨卻少了往日裏的和善，此時臉上緊繃着，眸子幾乎是一瞬間就暗了下來。
而江萊卻叫了一聲褚江銀沒想到的。
“媽媽......”江萊委屈巴巴地低着腦袋，不敢看李阿姨的眼神。
褚江銀一聽原來李阿姨就是江萊的媽媽？
“你幹什麽去？”李阿姨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上的游戲，可褚江銀可以察覺到江萊對她的恐懼。
“媽媽，這個哥哥昨天給我買了餅幹，我只是想要帶他也去吃一次而已......”江萊依舊垂着頭，說話聲音此時都如同一只蚊子似的。
“那我怎麽沒見你對你哥哥這麽上心呢？人家就是房客，你啥時候對你親哥哥上點兒心？”李阿姨冷漠地咳嗽了一聲，她擡眸掃了一眼褚江銀，随即又道：“去吧，早點兒回來。”
江萊頓時就開心了起來，又拽着褚江銀一聲招呼也不打地朝外面跑去。
一直到了商店門口，江萊才停下來，褚江銀擡手抹了抹額頭流下來的汗珠，吃個餅幹而已，還真是......挺吓人的啊！
姜陶才洗完了臉剛準備從衛生間出去，可是他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就看見了躲在衛生間門口的辛集，辛集悄無聲息地蹲在牆角，若不是他看了一眼他會不會以為本來在床上好好睡覺的辛集被人綁架了？
應該不會......姜陶也蹲了下來看着還處于沒睡醒階段的辛集。
“崽崽，你睡醒了嗎？”
辛集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就點了點頭。
“睡醒了？”姜陶看着辛集目前的模樣只覺得特別可愛，所以他立馬就拿出了手機開始錄視頻，還又問了一遍：“崽崽，你真的睡醒了嗎？如果沒睡醒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反正我們不着急的。”
這一次辛集沒有點頭，而是直接起身進了衛生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門這麽一回事兒，然後姜陶就緊跟着辛集一起湊了進去。
衛生間裏，辛集打開水龍頭，聽見水聲他立馬就捧了一捧涼水全部潑到了自己臉上，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幹嘛呢？”辛集從鏡子裏才看見原來姜陶也在，還正在用手機錄視頻。
“我......我來看看你。”說完姜陶就沖辛集一臉壞笑地笑了起來。
“看什麽？”辛集很是不解，“我都這麽大人了難道還會遇見什麽危險嗎？”
“那萬一呢！”
“萬一個屁。”辛集狠狠瞪他一眼，随後也沒再管姜陶他拿起了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開始刷牙。
可是姜陶卻對辛集的反應很不滿，看着辛集正在認真刷牙，他沉聲問道：“你不問問牙膏是誰擠在牙刷上面的嗎？”
“除了你還是你！”辛集怒氣沖沖地将嘴巴裏的牙膏沫子吐了，“你到底要幹啥？大早上的你故意找我碴兒是吧？”
“沒有，我就是怕你不知道牙膏是我擠的才問了一句而已。”說着姜陶突然變得一臉委屈，可是委屈的表情之下是得手以後的滿心歡喜，看來他也是可以氣到辛集這個崽崽的呀！
兩個人收拾好之後就下樓退了房，本來姜陶還想要帶着辛集在單陽吃一頓飯來結束這麽一趟短暫且波折的自駕游，可是辛集一點兒面子都不打算給他，還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了姜陶肩膀一口。
“你他媽錢多的花不完了是吧？”辛集擡手抹了一下嘴角不小心流出來的口水，緊接着又吼了起來：“車裏還有那麽多零食你是打算不吃，等放壞了再吃是吧？零食能放很久可蛋糕呢？曲奇呢？蛋撻呢？錢多但你能不能稍微勤儉持家一點點？”
說着，辛集還将大拇指和食指緊緊地捏在一起，咬牙切齒地又叨叨起來了：“一捏捏都可以！省點兒花錢吧，姜姜！要不然你以後怎麽養媳婦啊？”
一聽到養媳婦姜陶都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張辛集的臉，“養媳婦？”
“嗯！好歹是老師，請問你的智商可以再低一點兒嗎？”辛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之後就一個人在四周尋找着車的影子，找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是姜陶停的車，況且停車的時候他還睡着了哪可能會記得車停在了哪兒。
想到這兒辛集就停下了腳步，擡頭仰望着天空，他本來在想該怎麽跟姜姜服軟......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姜陶先撲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溫柔地悄悄說道：“你這麽個小媳婦，還是很好養活的，我的那些錢養你......足以。”
聽見這番話辛集頓時臉就紅了，擡頭冷冷地盯着姜陶，“誰他媽是你小媳婦？你當我童養媳？你還是當我傻呢啊？”
“沒沒沒！”姜陶腦袋如同撥浪鼓似的晃了起來，手也跟着擺，“你不傻你不傻！但你不是我......”
說到這兒，姜陶還特意停頓地想了一下，之後特別确定地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是我媳婦兒嗎？”
辛集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車停哪兒了？”
姜陶怔怔地擡手指向不遠處的輔路上，“在那兒。”
然後辛集就氣哄哄地朝着姜陶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一直到上車辛集都不肯說話，姜陶還說了幾句，例如讓辛集把音樂打開一類的，但辛集都只是照做，也不說一句話。
音樂正放着，辛集忽然就換了另外一首歌，聞聲姜陶就看向了車載MP5，這首歌是字字句句，歌手是小樂哥王唯樂。
剛才還是浪花一朵朵，這突然換了一首情歌？是什麽意思？
［他關于你，絕口不提，他是否短暫愛過你］
......
［聽他和誰逢場作戲，可是你的委屈卻無從說起。］
［他字字未提喜歡你，你句句都是我願意。］
［他一句寂寞時候的回應，你卻激動不已。］
“聽聽這首歌，”辛集偏過頭冷冷盯着姜陶，“好聽嗎？”
姜陶立馬就開始點頭，“嗯！好聽！”
“看看這個。”辛集輕輕拍了一下車載MP5。
之後姜陶就趁着等紅綠燈全神貫注地盯着車載MP5看，他看着屏幕上一句一句滾動而過的歌詞，他不禁疑惑起了崽崽的意思，這也沒有MV啊？崽崽為什麽要讓他看呢？他又一句接一句地看歌詞。
［他關于你絕口不提......］
可這個歌手不是男生嗎？難道這個歌手和他一樣也喜歡男生？想到這兒姜陶十分自信地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笑道：“哎呀！崽崽，我都教你這麽久了你還不相信我的教學質量嗎？我不就是沒有教師資格證嗎？”
聽見這些的辛集都懵了，“什麽？”
“你還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歌詞明顯不對嘛！這個歌手可是男生，歌詞怎麽能用單人旁的他呢？應該用女字旁的她啊！如果歌詞沒有問題，那就是這個歌手他和我一樣......喜歡男生？”說到這兒，姜陶又自信地笑了起來。
而副駕駛的辛集緩了半天才想明白，這個姜陶真的智商不是負的嗎？他就是讓姜陶看看歌詞而已，怎麽到現在還找出來歌詞裏的錯誤了？是什麽鬼啊這都！
辛集無奈地嘆了口氣，無語地都笑了，看着姜陶語重心長地道：“姜姜，你啊！也就只能教語文了，好好努力吧啊。”
“嗯！好的！我一定努力。”姜陶又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開車上，只是還有空能和辛集聊聊天。
他們又沉默了好久姜陶才堅定地問：“崽崽，你還生氣嗎？”
可辛集卻又一次懵了，反問道：“我什麽時候生氣了？”
“你剛剛沒生氣嗎？”姜陶只是掃了一眼辛集就又目視前方，“你剛剛沒有生氣嗎？”
辛集淡定地搖了搖頭。
“那我是又沒有注意到你的小心思嗎？”這時姜陶轉過頭看着辛集，已經到了又一個路口，姜陶猛地踩了一腳剎車，臉上也映着一絲自責。
“沒關系，還是需要磨合的。”說完辛集将後座上的巧克力蛋糕拿了出來，舀了一大口遞到了姜陶嘴邊，“來，姜姜，你餓不餓？”
姜陶一口将蛋糕吃進了嘴裏，卻還是搖着頭。
“你覺得......我有沒有很任性？”辛集眼神暗淡地盯着手掌心托着的巧克力蛋糕，他不敢擡頭去看姜陶，究竟是為了什麽？應該單純地只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很任性，他不想承認，所以也不敢看姜陶的眼睛。
而姜陶卻給了他一個懷疑自己的機會，“你沒有很任性，真的沒有任性。”
接下來就是沉默無聲的回程路上，兩個人沒有聲音，姜陶一直在認真開車，等他有空可以停下來看看辛集的時候，辛集已經睡着了。
姜陶将車停在了加油站，他偏過頭滿眼溫柔地望向辛集睡着的模樣，小聲地說：“崽崽，我真的希望我們可以用對彼此的一生深愛來彌補缺席彼此的那些年，可以嗎？”
這時姜陶多麽希望可以聽到一句可以。
可當再次啓動車子時，辛集都沒有醒，看來崽崽真的很累。
到了九點半，辛集才醒了。
“姜姜......”辛集迷糊地睜開雙眸看着眼前并不算很清晰的那張臉，緊接着又伸了個懶腰，“姜姜！我們還要多久才到呀？”
“半個小時。”姜陶寵溺地沖辛集粲然一笑，“睡醒了嗎？崽崽！”
辛集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哈欠，“睡醒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
這時姜陶才和辛集說起等會兒要去接褚江銀的事情，“崽崽，褚江銀說想要喝酒，讓我陪着，你想不想一起？如果想的話那就回民宿吃2號剩下的燒烤得了，如果不想我就去找一家飯店吃吧。”
看着姜陶那雙純淨的眸子，辛集笑着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吧！我看褚江銀是不會少喝的，我真怕就你們兩個會連家都找不到。”
“我......”姜陶頓覺無語，胸腔裏湧上了無數回怼的話，可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你什麽？”辛集雙手環胸地看着姜陶。
“沒啥。”
“那我就給我媽打電話吧，告訴她準備一下。”辛集剛把電話掏出來，卻被姜陶攔了下來。
“崽崽！這樣不好吧？阿姨畢竟是長輩！那怎麽着兒也是我丈母娘啊我......我确實不敢這麽支使我男朋友的媽媽。”姜陶雖然目視前方，可是只看側臉也能看出來姜陶心裏的慌張。
“你多對她兒子好點兒，就行喽！”說完辛集就撥通了電話。
姜陶卻更慌了，他瞥了一眼副駕駛位正打電話的辛集，小聲嘟囔道：“難道我有虐待你嗎？”
想了想，姜陶沖辛集吐了吐舌頭。
而辛集正一心和老媽說等會兒燒烤的事情，完全沒有時間理會姜陶，但正是這樣，姜陶也嘚瑟起來了，一會兒戳一戳辛集的肋骨，一會兒又扒拉一下辛集的耳朵。
“哎呀你別鬧了！”辛集沖着姜陶吼了一句。
這還吓了辛朵一跳，“兒子，你是不是和姜老師在一起呢啊？”
“啊！是！”辛集狠狠地瞪着姜陶，還攥緊拳頭咬緊牙關吓唬起了姜陶。
提起姜老師，辛朵頓時就喊了起來：“那你不許欺負我們姜老師你聽沒聽見？我告訴你辛集！我要是再聽見姜老師說你欺負他我就揍你！你聽沒......”
然而還沒等辛朵說完話，辛集就在這邊也吼道：“啊啊啊！知道啦！知道啦！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你親生兒子！要不明天你讓姜陶叫你媽媽吧！”辛集沖着手機吼了一通就立馬挂斷了電話。
聽見這些姜陶也忍不住撲哧笑了，“你得告訴阿姨我巴不得叫阿姨媽媽呢呦！”
“你給我滾。”
江萊帶着褚江銀去了樓頂，這棟樓不算高，只有三層而已。可當真正地站在樓頂上俯瞰吉爾鎮時，褚江銀才發現了這個地方原來也是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
“哥哥，看見風景你有沒有開心一些？”江萊天真地望着他。
可是褚江銀的心裏并沒有絲毫變化，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嗯，哥哥很開心，我從來沒有發現這裏的風景還是......蠻迷人的。”
“這個時候沒有日落或者日出的時候好看，哥哥，你有時間可以在日落或者日出的時候來看一看。”
褚江銀點了點頭，“等會兒哥哥要去吃飯，你想去嗎？如果你去的話，哥哥可以在回來時不那麽孤獨。”
江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想去嗎？”褚江銀又問了一遍。
而這一次江萊卻低下了頭，“哥哥，我不知道我媽媽會不會讓我去。”
“我去跟她說，”褚江銀看着孤獨的天際，天空之中沒有雲朵、沒有麻雀......看着這樣的風景他心裏只覺得更加孤獨，“江萊，哥哥本來覺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江萊似乎沒有聽明白，她只是呆呆地望着褚江銀。
“哥哥的經歷就像是，本來哥哥再過不久就可以吃到奧利奧餅幹，可是卻因為一場天災而什麽都吃不到了，如果是你，江萊，你會開心嗎？”褚江銀換了一種江萊不用思考就會明白的說法。
而這一次，江萊立馬就搖了搖頭。
“所以，哥哥也不開心。”
江萊卻在這時輕輕地抱住了褚江銀的左臂，柔聲道：“哥哥如果你還是不開心的話，我再帶你去吃奧利奧餅幹好嗎？這樣你會開心嗎？”
褚江銀抿唇笑了笑，“哥哥現在只是不想自己面對孤獨，哥哥只需要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
“哦，原來是這樣。”江萊仰望着褚江銀那張尋不見一絲喜悅的臉，而面對這樣的褚江銀，她又應該怎麽辦呢？她不知道，但僅僅是看着他的眼神，就足以讓她望而卻步，那種眼神裏藏着對她的不利。
可褚江銀完全沒有察覺到江萊害怕，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江萊。
在之前的那段愛情之中，受傷的是他，可最後還是要他來親自了結。
現在他依舊不會拒絕新一個人的到來，他只是不想去面對外界而已。
等到姜陶和辛集到了賓館，褚江銀還和江萊一起坐在樓頂上，這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樓頂上很熱，電話鈴聲響了褚江銀才意識到自己在樓頂上和這個小姑娘待太久了，若不是電話響了他恐怕一整天都不會下去。
“走吧，江萊。”褚江銀拍了拍江萊的肩膀，江萊跟着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微風拂過，江萊的裙擺也跟着一起随風擺動，發絲更是在風中飛舞。
這時褚江銀才察覺到原來江萊才是小美人一個。
走到前臺時，褚江銀和李阿姨磨嘴皮子磨了得有十分鐘，李阿姨一直不放江萊跟着他去吃飯，說什麽不放心不安全，可聽見這些褚江銀就忍不住嗤笑，哪有真正不放心的父母會因為女兒犯了錯就把女兒關在那麽一個潮濕陰暗的房間裏的？可是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臉上還是展示着一抹真誠的笑容。
“小夥子，你也體諒體諒我們做父母的心情吧！”李阿姨說完這話就瞥了一眼躲在褚江銀身後的江萊。
“阿姨，您想想看，我房間之前住的那位房客，您也知道他是一位老師不是嗎？您也知道他在哪裏工作，要不是因為我來了他也不會搬走，他也要謝謝您幾個月來的照顧啊！就帶着小姑娘去吃頓燒烤而已，吃完了一定平平安安地把江萊送回來！阿姨您放心！”褚江銀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汽車，然後便牽着江萊的手直接往外走，推開門時與李阿姨笑了笑，一順手褚江銀就把江萊推到了門外。
“阿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您的女兒，您不是有姜陶的手機號碼嗎？有事打電話。”褚江銀撂下了這話，這才放心地帶着江萊離開了這裏。
上了車，幾個人聊天時，江萊就一動不動地看着窗外。
“啥？有事你讓李阿姨給我打電話？”姜陶整個人都很是無奈，“不是，你自己帶人家小姑娘出來了，留我電話幹什麽？”
一旁的辛集也挺無語，可這件事情這麽發生在了姜陶身上他還莫名覺得有點兒搞笑。
“那我手機總是關機，我又有什麽辦法呢？要是人家給我打電話發現我關機那不得直接報警啊！”褚江銀無奈地攤開了雙手，卻一轉頭就和江萊聊起了天，“江萊，風景好看嗎？這就是草原，秋天的草原沒有夏天的草原更有活力，等有空哥哥再帶你來看一看夏天的草原。”
正開着車的姜陶聞聲就翻了個白眼，随即與副駕駛位上的辛集小聲道：“崽崽，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這麽好看的一棵白菜就這麽被褚江銀這頭豬給拱了！我他媽真是個狠人。”姜陶的眼睛一直盯着車內後視鏡裏的江萊。
辛集冷冷地盯着姜陶，“你說什麽？”
“我......”本來姜陶還打算重複一遍，可一看辛集的臉色不太好看，直接就話鋒一轉，一臉壞笑道：“崽崽，我啥都沒說！你放心！褚江銀，你給我有點兒成年人的樣兒啊！江萊還是小孩子呢你別給我整那個禽獸不如的樣兒聽見沒有？要不然人家李阿姨可是要廢了我的！”
褚江銀撇了撇嘴，還在小聲地和江萊聊着悄悄話。
“你可真損啊！帶小姑娘出來吃飯留我電話號碼！你讓我老婆怎麽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