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No.31結尾3
No.31結尾3
“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姜陶急匆匆從車上跳下來,趕忙就往警察局門口跑去,邊跑邊大喊道。
這一聲“崽”讓所有人都有些懵,辛集更是尴尬地偏過頭去連忙捂住眼睛,“這人他媽來丢人現眼的吧?”
“崽!”姜陶一沖進來就在整個警察局大廳裏尋找辛集的身影,掃了一圈也沒找到,又喊一聲:“崽崽!你去哪兒了?”
“我他媽在這兒!”辛集強壓着聲音咆哮道,他甚至都不想看一眼這個丢人現眼的人,連頭都沒回,就那麽靠着椅子一動不動。
然而姜陶卻猶如熊大不管不顧,一股腦兒朝他撲了過來,“崽崽!你怎麽樣?”
這一下于辛集來說無疑又是一記重擊,幸虧姜陶撲過來時一把抓住椅子,否則他差點兒就從椅子上面朝地摔下來!
“你他媽輕點兒!”辛集咬緊牙關又嘶啞地喊道,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這一嗓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喊出來的。
“哦哦......”姜陶繞到辛集身前緩緩蹲下,看着辛集這渾身血跡,他的眼神裏充斥着恐懼,手都顫抖得停不下來,想要摸一下辛集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只得是心疼地擡起頭望向辛集,手掌輕輕擦去辛集眼角的血跡,“崽崽,有我呢!疼不疼?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說罷,姜陶伸出手就要将辛集架起來,可雙手才伸出下一秒辛集就整個人栽倒在了姜陶的懷中,聲音猶如小貓兒慘叫似的,“姜姜......我好怕......”
這一聲仿佛都叫化了姜陶的心,他緊緊懷抱着辛集,卻也只是自己用力絲毫不敢将力氣用在辛集身上,生怕會不小心就弄疼了崽崽,他輕撫着崽崽的背,強忍住不讓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淌下來,“不怕,有我。”
“姜姜,你記住那個人的長相,警察說他叫李葉。”辛集小聲地在姜陶耳邊說道。
姜陶更是不帶一絲猶豫地直接用手機拍了那個叫李葉的人的長相,李葉雖雙手都捂着眼睛哀嚎,可姜陶盯着他的眼神好似下一秒就要打死他似的,随後便與警察說道,“我先帶他去醫院,手機號留下,有沒有紙筆?”
一位女警察立馬遞過來一張紙與一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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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陶快速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之後才走到辛集身旁,見辛集已經暈乎乎的,他直接就背起辛集,還柔聲叮囑:“崽崽,別睡覺,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可是我好困......”
“別睡。”
這一舉動讓警察局裏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姜陶将辛集背到車旁,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崽崽,別睡覺!你聽見沒?別睡覺!”
姜陶看辛集一直閉着眼睛,只好用手指探了探辛集鼻子,感受到了呼吸姜陶這才安下心。
“你這麽希望我死啊?”辛集說話時也沒有睜開眼睛,他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只想睡覺,可痛意讓他睡不着,讓他處于模糊與清醒之間。
“沒.....”姜陶關了車門趕忙坐上主駕駛位,“我這不是害怕嗎?崽崽不許睡覺嗷!”
“嗯......”
這之後姜陶一心開車,偶爾才偷偷看辛集一眼,而辛集全程都閉着眼。
到了鎮醫院,姜陶急匆匆地下車将辛集背進醫院。
一進醫院,急診醫生一看這人血跡斑斑傷得不輕,就推了個病床過來,“快把人放病床上!”
“好!”姜陶小心翼翼地将辛集放置在病床上,随即與急診醫生一起推着病床。
“頭上口子不小,需要縫幾針,”看完頭上的傷口,急診醫生又看向辛集的手臂,“手臂看着并沒有明顯畸形,應該只是輕微骨折,不需要手術,用夾板固定就可以,家屬你跟我來。”
姜陶緊緊攥着辛集的左手,一同與急診醫生朝二樓跑去。
二人将病床推到了二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急診醫生很麻利地拿出刮刀,可刮刀還沒等碰到辛集的頭發,辛集就偏過頭去很委屈地問道:“還需要剃頭發嗎?那我不縫了可不可以......禿瓢醜死了......”
聞聲急診醫生無奈地笑了,“那你是要活着還是剃頭發縫合?”
姜陶在一旁不敢說話,但還是用力攥緊了辛集的手。
辛集猶豫地看向急診醫生,“那......頭發還會長出來嗎?”
“會。”急診醫生很堅定地看向他。
可辛集卻有點兒不相信,他坐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急診醫生胸牌,“急診科,劉浩,頭發要是不長出來我肯定找你。”
“嗯!”劉浩趕忙上手剃光了傷口周圍的頭發,随即又拿出麻藥注射,将圓針、縫合線、持針鉗進行消毒,準備好碘伏,縫合之前劉浩還特意通知了辛集,“我要開始了,盡量保持別動,聽清楚了沒有?”
辛集沒有點頭,可也沒有說話,因為此時不僅僅是痛意讓他不想說話,還有擔心,本來長得不怎麽樣要是頂着禿瓢出去可怎麽辦呀?啊!以後要是連頭發都不長了......也就不活了......哼哼!命苦!
姜陶和劉浩見辛集沒有應聲也一動不動,頓時就害怕了兩個人都朝辛集看去。
姜陶小聲地叫着他:“崽崽,崽崽?你聽見了嗎?”
“這是怎麽回事兒?”劉浩不解地又湊近了看。
可辛集低垂着腦袋無精打采的,他們兩個還以為這是睡着了,可辛集只是在思考人生,而且特別精神。
“崽崽?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辛集委屈巴巴地說。
這下兩個人才放下心。
劉浩開始了縫合,過程緩慢而漫長,因為打了麻藥痛意不太明顯,但偶爾還是有痛意襲來,每每疼得受不住辛集就咬緊牙關,哪怕這樣,姜陶還緊緊抓着他的手腕,頭上沒有痛意襲來時,姜陶的手就是最大的痛。
“姜姜,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抓着我?”辛集的聲音仍舊像一只饑餓的小貓兒,但他不敢動,盡管此時此刻他真的很害怕,手在不停地發抖,渾身也在顫抖,他多麽想能夠擡起頭看一眼姜陶,因為越是在這種時刻,他越渴望安全感,而安全感只有姜陶一個人給足了他。
姜陶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辛集身旁,“沒事兒,等會兒我就去給你買一頂棒球帽。”
幾乎是一瞬間,辛集眼眶裏充滿了淚水,他只好猛地閉上雙眸,他不想流眼淚,他不想自己這麽狼狽的一幕被姜陶看見,就如同自殘時自己的那副模樣,這些狼狽的樣子他可以給任何人看,但就是不想被姜陶看見。
眼眶裏的熱淚劃過臉頰,辛集只好擡起手,假裝漫不經心地擦着眼淚,“我怎麽......覺得有點癢......”
“癢嗎?”劉浩第一時間就緊張了起來,他沒有察覺到辛集情感的變化,甚至沒有聽出辛集與之前不同的聲音,“你對麻藥過敏?”
然而姜陶及時救場,“不,他并不對麻藥過敏,就只是普通的癢而已。”
“哦,是這樣。”
姜陶蹲在辛集身前,擡起手替他擦着眼淚,似笑非笑地說:“要好長時間不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晚上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我也不知道......”辛集不敢看他,眼神閃躲着,可還是笑了起來,“西紅柿炒雞蛋怎麽樣?”
“好,一會兒去給你買。”姜陶溫柔地撫摸着辛集的臉頰。
縫合的時間漫長而又難耐,可有姜陶陪着就像是按下了二倍速一般,不知不覺之間就結束了。可才結束幾分鐘,劉浩又拿來了夾板和繃帶,安裝夾板期間辛集一直靠在姜陶懷裏昏昏欲睡,使劉浩都快看不下去了。
上班期間遇見情侶秀恩愛?
劉浩瞥了辛集一眼,都快睡着了,看看這舒服的樣子,要不報複一下?
想了又想,又生氣,又無奈,劉浩只能開口譏诮道:“我還是第一次碰見秀恩愛秀到醫院急診室來的,我這麽認真救治,你們還這麽對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說完,劉浩又瞪了正靠在男朋友懷裏的辛集一眼。
“不會很痛。”辛集還沖劉浩吐了吐舌頭。
“哎呦,可以啊小夥子。”劉浩确實很無奈,他作為一名人民醫生,雖然醫術不算高明,但也救了挺多人,三觀也漸漸在改變,剛畢業那會兒他可能會因為不高興而悄悄地弄疼一下患者,但是成熟了之後就不會再這麽搞,仔細想過之後劉浩嘆了口氣,“行,誰讓我是醫生呢?”
“謝謝你,劉醫生。”姜陶看向劉浩,眼神裏都透露着真摯。
劉浩聞聲卻只是簡單一笑,從醫近五年,這些話他聽了不止一次,然而每一次聽見他都會很高興,盡管表面從不表露。
“要不我以後也學醫?”辛集用腦袋蹭了蹭姜陶的頸窩。
“行。”姜陶一口就答應了,畢竟他大學學的專業是古漢語,不知道學醫的過程累不累、畢業後前途又如何,而且他選擇尊重辛集的一切決定,因為那是辛集自己的人生。
而這時劉浩卻開了口:“哎!可千萬別。你覺得學醫有榮譽感、為人民服務,但你不知道學醫有多累,就業之後只會更累,知不知道?”劉浩此時就像一名老師在開導自己的學生一般,也可能是他的性子就是溫厚沉穩的,和辛集說話時眼睛裏都透着擔憂。
姜陶一看立馬察覺到了危險,立馬說道:“劉醫生,你小心點兒別傷到自己。”
“傷到自己?”劉浩沒有任何想要争辯的意思,也不想自辯,就是覺得挺搞笑,忍不住也同姜陶說起了關于自己的女朋友:“我呢,有一個既活潑可愛又美麗動人的女朋友,每天呢,還會給我送飯、按摩,所以你的擔心不僅毫無邏輯還沒有可能發生。”
毫無邏輯?難道不是你說的話才毫無邏輯嗎?姜陶一臉傲嬌地笑了,“沒可能?沒可能就沒可能呗,我只是多說一句,反正我是第一次看醫生弄夾板。”
辛集在他懷裏聽着這段争辯,都不禁覺得姜陶天生就是一名語文老師,上課的時候講課思路清晰順暢還很有趣,然而與別人争吵的時候他也能夠完美地利用那些語言知識與磨練已久的嘴皮子,瞬間将另一個人打敗,今天那個拜下陣來的就是劉浩。
劉浩也服氣了,“啊行行行,你是真不怕我給你男朋友穿小鞋是吧?”說到這兒,劉浩沖着姜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可能是因為完全沒想到會遇見這麽一個醫生,剎那間姜陶就懵了,他轉瞬顧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然而懷裏的辛集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沒再管這兩個人的事。
“那......”姜陶轉念一想,應該沒有人能經受得住糖衣炮彈吧?随即立馬就開始了糖衣炮彈攻擊,“那我想您一定是一個為人着想的好醫生啊!不然怎麽會如此耐心為崽崽縫線呢?我一看您那熟練的針法就知道您一定是一位妙手回春且能夠藥到病除的厲害人物!您一定大公無私、不顧自己......”
糖衣炮彈剛剛進行到一半,劉浩就無奈開口喊了停,“行行行!停吧啊,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救治你的男朋友。”
急診室救助一波三折,但也很不容易,終于迎來了尾聲,劉浩将最後一根繃帶系好了一個蝴蝶結,便直起身沖姜陶沉聲說:“推着你男朋友跟我來。”
“我......”姜陶剛想要問下一步是什麽計劃,可轉眼對上劉浩那雙幽深的雙眸,頓時沒了話。
因為他真的怕劉浩會給辛集穿小鞋。
辛集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可能是麻藥勁兒還沒過,他總是暈乎乎的。
所以他對于姜陶和劉浩之間的争吵,除了聽他出不上任何一份力。
姜陶也只好聽話地推着病床跟在劉浩身後。
“住單人病房還是......”
還沒等劉浩說完姜陶就吼了一聲,“單人病房!”
這一聲不僅吓得辛集一激靈,連走在最前面的劉浩都是一激靈。
“哦。”
之後劉浩帶着姜陶和辛集辦理住院手續,還親自将他們帶上三樓住院部的房間,309。
“主要靠養,注意不可以吃辛辣、乙醇類飲品及阿司匹林類藥物,手臂夾板固定差不多5-7周,具體時間按個人實際情況為準,骨折期間注意多休息、受傷手臂少動,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進行被動活動,頭部需保持幹燥與清潔,避免出現傷口感染,避免劇烈運動,傷口癢不要用手用力抓撓,以免二次破裂,還有什麽問題嗎?”劉浩說話時都在病歷本上快速地寫着字。
“住院要住多久?”
“七天,還有其他問題嗎?”劉浩用力将病歷撕下。
“沒有了。”辛集搖搖頭。
劉浩又指着姜陶,沉聲問道:“你陪護嗎?”
姜陶點點頭。
住院的一切事宜都處理完,姜陶回到病房時才看見辛集已經睡着了,縮成一團躺在病床上,身上連個被子都沒蓋。姜陶蹑手蹑腳地走進來将被子蓋在他身上,可看見辛集手臂上的夾板、頭上的繃帶還是一陣心疼,況且辛集就只是個學生怎麽會惹到社會上的人?
姜陶想到這裏沒有再往下繼續想,畢竟是想不明白的,他悄悄地出了病房,在門口給辛朵打電話。
辛朵還在家裏廚房與辛年喜一起準備晚飯。
“喂,姜老師呀!”
“阿姨,那個......”不知怎麽的,姜陶突然間有些難以啓齒,都怪他沒有保護好辛集才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阿姨交代。
“姜老師呀,晚上什麽時候才回來?”辛朵将一鍋菜都交給了辛年喜,而她則去了餐廳裏。
畢竟廚房裏又是吸油煙機又是炒菜的,聽不清楚。
“阿姨,辛集被人打了,目前情況并不嚴重,但還是要住院一個星期。”姜陶說這話時都不免緊張,他平時看着阿姨再怎麽數落辛集、說要打辛集,可也從沒有下過狠手,他知道阿姨肯定是很疼愛辛集的,只是表達方式隐晦些,再說哪個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什麽?”辛朵皺緊眉頭,“打哪兒了?”
“辛集頭上縫了七針,右手小臂輕微骨折,目前已經上了夾板。”
“那我......”
“阿姨,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辛集的,我目前就在醫院,辛集已經處理好傷口,睡着了。”說到這裏姜陶才勉強松了一口氣。
辛朵此時說話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謝......謝謝你!姜老師!我趕過去......怎麽着也要一個小時!況且民宿裏沒有車的,我......”
“阿姨你放心,這七天我在醫院陪護,上下班也方便,省得讓你和叔叔折騰,辛集本來也不讓我告訴你們,就怕你們擔心,等會兒辛集醒了我就讓他和你視頻通話,阿姨你也要注意身體。”
“嗯,幸虧有你了姜老師。”辛朵叉着腰,她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提不上氣來。
“應該的,已經報警了,我會跟進警察局的調查情況,有什麽事情我會第一時間跟你說。”
“好。”辛朵挂斷了電話,突然間眼前一黑,她差點兒就摔倒,但是被從後廚出來的辛年喜接住了。
“怎麽了老婆?”辛年喜架着她坐在椅子上。
“姜老師說辛集被打了,頭上縫了七針右手小臂也骨折了。”說着說着辛朵就捂嘴哭了起來,“這......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你說辛集平時也不打架啊,怎麽就惹到別人了把他打一頓啊。”
辛年喜也覺得這件事不像是辛集平時的作為,辛集雖不是他親生兒子,可也是從小在他手底下長起來的,辛集是個什麽脾氣秉性他最清楚,從來都不是惹事兒冒尖的人,怎麽會......怎麽會打架?
“姜老師還說什麽?”
辛朵抽泣着,半晌才說清楚話:“姜老師......姜老師說已經報警了,他會幫咱們跟進警察局的......的調查情況,還會在醫院陪護......老公你說這可怎麽辦啊?”
這時褚江銀帶着江萊與辛可辛心一同推開了餐廳的門,可一進門他就聽見了辛朵的哭聲,他還以為是夫妻倆人吵架吵得太狠,立馬問道:“阿姨,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還沒等辛朵和辛年喜說話,褚江銀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是姜陶,似乎一瞬間一切都有了答案。
“喂,陶子。”
“江銀,辛集被人打了,我們兩個在醫院,一個星期之內應該是回不去,你幫着照顧照顧叔叔阿姨,還有辛可辛心。”
這一切都有了答複,褚江銀看向江萊,她正同辛可辛心玩鬧。
“好,你放心,報警了嗎?”
“嗯,明天帶些換洗衣服,對了,辛集出了那麽多血把你的車......”說到這裏姜陶的語氣中都帶着愧疚。
可褚江銀此時卻不在意,“沒事兒,你們兩個注意安全。”
說完褚江銀就挂斷電話,他趕忙走到辛朵和辛年喜身旁,安慰道:“叔叔阿姨,辛集身旁有陶子照顧,你們大可放心,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借林叔的車,咱們一起去看看辛集也好放下心。一會兒呢,我去收拾些辛集和陶子的換洗衣服,明天帶給他們。”
有了褚江銀的安排,辛朵和辛年喜懸着的心頓時就放下了。
“哥哥和姜老師怎麽了?”辛心雖然還在和哥哥生氣,可聽着這些似乎與他們毫無關聯的話,她還是忍不住擔憂起來。
“哥哥他......受傷了,”褚江銀說這話時嘴角還洋溢着笑容,“并不嚴重,過幾天就會回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和姜老師,好不好?”褚江銀蹲下來溫柔地摸着辛心的臉頰。
江萊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只不過她只是皺緊了眉,辛可也在一旁煩躁地摳手指。
危險就這麽悄無聲息到來了,令人沒有一絲防備,似乎就是要讓人原本平靜的生活大亂。
簡單吃了飯之後,褚江銀就拿鑰匙帶着江萊和辛可辛心一起去了1201,放假這兩天他越發像一個老嬷嬷,負責帶孩子,盡管他起初對這個臨時職業還不怎麽滿意,可做着做着,他竟然也有些喜歡了。
“哥哥真的不嚴重嗎?”辛心擔憂地問道。
“嗯,哥哥呢這段時間需要休養,所以我們一定不要再讓哥哥擔心,知道嗎?”褚江銀蹲下來面對着兩個小孩兒辛可辛心、還有一個21歲的小孩兒江萊,沖他們溫柔地笑着,“哥哥最需要的是我們的關心。”
三個小孩兒一齊點着頭。
“好,走吧。”
姜陶打完電話才好不容易放下心,他透過門上的小窗看了一眼辛集,辛集還在睡着,而他趁着這段時間下樓去買晚飯,出了醫院姜陶就打通了警察局的電話,警察局許久才接。
“喂,你好,這裏是吉爾鎮警察局。”
“你好,我是姜陶,請問辛集的案子有什麽新的進展了嗎?”姜陶呆呆地站在醫院門口,他是多麽期望能夠快一些找到那個人的幕後黑手,那個人一直捂着眼睛哀嚎,眼睛連血都沒出就生生地那麽嚎了十幾分鐘,一看就不是什麽幕後大佬。
幕後大佬一定另有其人。
“哦,涉案人李葉已經承認是他花錢雇人去收拾辛集,而且他說并沒有什麽隐情,只是看那個辛集不順眼這才動了手。”
姜陶一陣嘆氣,“知道了。”
他看向醫院對面的大街,大街上人來人往,汽車、電動車行駛連規矩都沒有,他更清楚,警察局查到這裏已然不會再繼續往下去查,那個李葉頂多就是進監獄,而辛集卻白白因為他的荒唐而受傷。
他知道背後另有其人,可卻無能為力。
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又究竟要幹什麽?在這個小鎮裏,就因為看不順眼而花錢雇兇傷人,值得嗎?
姜陶只好起身去買晚飯,他逛來逛去,總歸就那麽幾種,粥、餃子、蓋飯、手抓餅、烤冷面......不如買些小米粥吧?再買一些餃子?不過素餡兒的餃子崽崽應該不愛吃,可又只能吃清淡的飲食。
“唉,崽崽可受苦了。”姜陶猶豫再三只好走進了一家粥店,出來時他拎着兩盒小米粥、三個水煮雞蛋、還有一盒芥菜鹹菜。
走上三樓的走廊,姜陶第一眼就往最遠處的309望去,可一看門竟然是開的?他的心不禁一緊趕忙朝盡頭大步跑去,一股腦兒直接沖進了房間裏。
“崽......”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姜陶愣在了門口。
原來是劉浩帶着護士來給辛集打針。
劉浩聞聲望去,“哎呦,回來啦?買的什麽?我看看。”
姜陶臉都吓紅了,可也只好呆傻地将小米粥和水煮雞蛋展示給劉浩看。
“嗯,吃這些不錯。”劉浩欣慰地點點頭,又與那個小護士說道:“紮針不要緊張,越緊張手越抖,你要記住你在病人眼中永遠都是一個醫生,不論是實習護士、還是主治醫師,病人會相信你,而你也要相信自己。”
聽了劉浩的一番安慰,辛集也放下了心,小護士也吐了一口氣,随後拿着針頭全神貫注地給辛集紮針。
幸好最後這一針順利紮完,辛集倒是沒什麽擔心,他還覺得這個護士的紮針手法很不錯呢。
“好了,後面還有一瓶,換藥去護士臺叫護士。”劉浩仔細地與姜陶囑咐,可他看姜陶此時似乎有點兒懵,他只好擡手在姜陶眼前晃了晃,略顯擔憂地問:“喂,你還好嗎?你也生病了?”
“啊......沒有沒有,跑太快了,還沒緩過來。”姜陶不好意思地撓着頭。
“去吃飯吧。”說完劉浩就帶着護士離開了。
病房裏也只剩下姜陶和辛集兩個人。
辛集見姜陶這樣也有些害怕,“姜姜,你怎麽了?”
“吓到了,我上樓一看病房門開着我還以為是那些人又來欺負你了呢!我趕緊往這兒跑,可一進來......一進來卻發現是劉醫生。”姜陶低下頭将兩盒小米粥、水煮雞蛋和芥菜鹹菜都拿了出來,“崽崽,這段時間你可要瘦了,因為只能清淡飲食。”
“沒事兒,”辛集淡然一笑,臉上的疲憊絲毫不減,“但你要陪着我。”
姜陶寵溺地笑了,“是!你看我把這小米粥都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