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No.49笑話
No.49笑話
穿上睡衣辛集就躺在姜陶懷裏，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
“餓了？”
辛集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應該是。”
姜陶立馬想到了自己買的蛋糕，“來，嘗嘗我買的合不合你胃口。”
“好。”
之後姜陶就又挨個兒行李箱翻了起來，剛開始拿了兩串糖葫蘆還有一個巧克力奧利奧盒子蛋糕放在床上，又跑到行李箱那兒拿了好幾盒糕點，荷花酥、蛋黃酥、一口酥、桂花糕、雲片糕、窩窩頭酥餅、千層酥......他要是有三頭六臂恨不得把每一樣都拿來！
“夠了，我吃不了！”辛集看着圍繞着自己擺了一圈兒的蛋糕、糕點、糖葫蘆，都不禁覺得自己好撐！
“誰讓你都吃了！一樣嘗一個！哪個喜歡吃我再給你訂！”
辛集第一個就打開了姜陶說過的雲片糕，他只在網上看見過還沒吃過，從盒子裏拿出來一塊他都不知道該從何下嘴，硬是直勾勾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姜姜，這個要......怎麽吃？”
“直接吃就行！”緊接着姜陶又拿來一盒碧根果和一盒糖炒栗子仁，“一會兒再嘗嘗這些。”
咬了一口雲片糕，這個雲片糕确實很好吃，軟糯香甜，還有堅果仁。
“好吃嗎？”
辛集不住地點頭，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塊雲片糕遞給姜陶，“姜姜，你也吃！”
姜陶一口咬住雲片糕，又打開了巧克力奧利奧盒子蛋糕，“一會兒吃這個！”
睡覺前兩個人飽餐一頓，相擁着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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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人敲門姜陶才醒，而辛集還在熟睡之中，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打開門，是辛棠。
辛棠看見姜陶大吃一驚，“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嗷......昨天晚上！”姜陶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不敢看辛棠一眼，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像做了虧心事兒似的......難道就因為昨天和辛集......
在心裏都說不出口還不是虧心事兒？姜陶趕忙往後退去，辛棠走了進來。
可一進房間，因為還拉着窗簾房間裏昏昏暗暗的，辛棠先是在房間裏打量了一圈兒，無意之間就看見床腳的玫瑰花瓣，她望向還在床上熟睡的辛集，心裏對這兩個人的關系更加肯定，床頭櫃上還放着一些盒子蛋糕和糕點，辛棠看透一切地轉身沖姜陶笑了，“姜老師回來怎麽不通知我們一聲呢？”
“啊，”姜陶慌張地直咽口水，“那個我也是......有點兒急！就沒想那麽多。”
“哦，就要吃飯了，你們一會兒別忘了去餐廳。”臨走時，辛棠還特意囑咐姜陶：“姜老師作為老師怎麽這麽不細心呢？床腳還有花瓣呢！收拾幹淨了客人才能滿意，這是民宿的基本原則。”
姜陶一聽急忙去把床腳的花瓣撿了起來，直至辛棠離開把門關上，他才松了一口氣。
“這可怎麽辦啊？又被發現了......”
辛集迷迷糊糊地也醒了，他從被窩裏探出來一個小腦袋，“誰啊？”
“辛棠。”提到辛棠姜陶都有點兒害怕。
“辛棠？她來找我嗎？”辛集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這才清醒一些，“是找咱們吃早飯吧？”
“嗯......”姜陶垂頭拱手地站在門口，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還是打算和辛集實話實說，戰戰兢兢道：“崽崽，辛棠她應該是發現咱們的關系了，剛才她進來時看見了玫瑰花......”
可辛集卻滿不在乎，竟然還笑了，他盯着姜陶問道：“鬧了半天你就因為這件事兒？站在門口，跟犯了錯誤似的。”
“可......”姜陶知道辛集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告訴家裏。
“沒事兒，洗漱吧，要去吃飯了。”辛集在衛生間裏洗臉刷牙，擠牙膏時他把姜陶的牙刷上也擠好牙膏，可刷牙時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也許他應該珍惜接下來的時光，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他不是沒有勇氣，而是他太清楚自己與姜陶之間的懸殊。
有時候他最恨的就是自己想得太清楚，他也不想讓自己想這麽多，可無奈閉上眼睛，大腦還在想今天、明天、後天該怎麽辦。
兩個人收拾完就帶着給其他人的蛋糕、糕點什麽的去了餐廳。
辛棠并沒有和大家說姜陶回來了，回到餐廳之後她就一直在理清自己的思緒。
“哇！”辛心突然大喊一聲，吓了所有人一跳。
還是辛心喊了一聲，才令辛棠回過神來。
“怎麽了？”辛朵急急忙忙從後廚跑出來，可還沒等辛心解釋她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姜陶，她立馬眉開眼笑，“姜老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這麽多東西？”
辛集和姜陶兩個人搬了好多，走路都有些踉跄。
“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和江銀江萊一起開車，因為到民宿已經太晚了就沒通知大家。”姜陶将東西放在地上，可他仍舊不敢去看辛棠，甚至還閃躲着來自于辛棠的目光，“這是我從亓州帶來的，都是一些零食，大家嘗嘗吧看看喜不喜歡。”
“這麽多，花了不少錢吧？”辛朵翻看着那些蛋糕、糕點、糖葫蘆，“這下小孩兒可得高興壞了。”
确實，看見這些，辛可、辛心都急得兩眼放光，直咽口水。
“辛可，辛心，嘗嘗？”辛集說完就把姜陶拽到了自己身後，他看得出來姜陶現在很害怕辛棠的目光，等會兒他還要去找辛棠聊聊。
“好！”兩個小孩兒齊聲喊道。
辛集趕忙從許多盒子裏掏出來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打開了兩個盒子蛋糕，拿了兩根糖葫蘆，這下兩個小孩兒可安靜得不得了，無意中望見角落裏的辛棠，辛集也拿出來一個草莓味盒子蛋糕遞給了她，“辛棠，你也嘗嘗。”
“謝謝哥！”辛棠接過蛋糕第一時間不是打開品嘗，而是眼神一直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因為姜陶買了許多糕點，早上的早餐算是白做了，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糕點上！褚江銀帶着江萊來到餐廳裏，辛朵立馬就滿眼好奇地問：“江銀啊，你和江萊真的在一起了嗎？我們萊萊這麽好的姑娘！”
被問的褚江銀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那個......我和萊萊确實是在一起了。”
“哇塞！”辛朵猛地跳了起來，一把就将江萊抱在懷裏，欣慰道：“萊萊呀，江銀可是一個好孩子，你可終于有個好歸宿了！阿姨真高興，将來你和江銀結婚了有空也要來阿姨這兒，阿姨給你看孩子。”
江萊被勒得差點兒喘不過氣，可她很開心，卻也很難過，因為後來遇見的這些人都比自己的家人對自己要好，他們會告訴自己這個社會是什麽樣子、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他們會教自己手機怎麽用、西餐怎麽吃、怎麽買菜、怎麽講價......而自己的家人卻很讨厭自己，甚至自己跟陌生人走了都不會打電話來問問過得怎麽樣。
這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
辛集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他心裏不由得有些悲傷，然而這麽多年就是這麽過來的，他抿唇一笑轉頭看向姜陶，這時姜陶卻給他拿了一盒新的巧克力奧利奧盒子蛋糕，打開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崽崽，你太瘦了，多吃點兒！身體好省得生病。”
說完姜陶就一手端着盒子蛋糕，一手拿勺子，狠狠舀了一大口，遞到辛集嘴邊。
“我還很撐！”可盡管這樣，辛集雙手都在揉自己已經被撐得像皮球似的肚子，還是張開嘴一口将蛋糕吞了，随即還笑：“真好吃。”
“姜老師帶了這麽多好吃的，我都不用做飯了！我看呀，也就姜老師心疼我。”辛朵拽着江萊坐在沙發上，客廳裏一大堆人都在歡天喜地地聊天。
辛棠就坐在角落裏邊聽邊吃，她會偷偷看姜陶和辛集，說實話她真的很羨慕，腦海裏回想自己和“他”，又一次擡頭看向姜陶，姜陶正在喂辛集吃蛋糕，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姜陶還會給辛集擦嘴角的奶油......可“他”卻還沒有帶自己吃過一次自己愛吃的烤腸，每次吃飯他都會和自己說人應該時時刻刻保持優雅，吃飯應該去高檔餐廳，而不是去吃路邊攤。
辛棠望着辛集和姜陶，他們就如同電視劇裏的情侶，忽然一刻她覺得自己選錯了。
可最可怕的是她沒有離開的勇氣。
“崽，最後一口了，都吃了！”姜陶将盒子裏最後一點兒蛋糕舀起，還寵溺地哄着辛集：“哎呀崽崽，生病了多難受？多吃才會有好身體！這樣就不會生病了，來，最後一口！張嘴......張嘴！”
“啊。”辛集無奈地張開嘴，滿滿一口蛋糕進入口腔，巧克力的味道中還有奧利奧碎，他見姜陶起身又要去拿立馬拽住姜陶，模糊不清說道：“親！再能吃的人也吃不進去了！你是要撐死我嗎？”
姜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讓你快點兒好起來嘛！”
辛集咽了咽口水，他感覺現在自己呼吸都是巧克力的味道，皺緊眉頭沉聲說：“等會兒辛棠吃完我們一起去找她聊聊？”
聞聲姜陶下意識地搖頭，可與辛集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一秒、兩秒、三秒......他又點頭。
“到底去不去？”
“去啊！”姜陶湊到他耳邊，笑道：“你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要去！”
“哼，再給我搞什麽花樣兒就讓你搬去外面睡。”辛集雖然嘴上說狠話，可心裏卻很高興。
辛集扭頭偷偷地笑。
“我才不要，崽崽！”姜陶擡手戳了戳辛集的肚子，“想不想吃雲片糕？我去給你拿？”
辛集搖搖頭，“不想。”
“那其他的呢？”姜陶窮追不舍地問。
可是現在辛集已經撐得連儲存氧氣的空間都沒了！他不耐煩地連連搖頭，“不要......不要！”
“好好，可你說覺得撐，胃會不會難受？我去給你接杯溫水！”說完姜陶一溜煙兒就跑向飲水機，拿起杯子開始接熱水，之後還特意将水吹涼，這才跑到辛集跟前兒，小心翼翼把水杯給他，“慢點兒喝，比較燙！”
辛集一時間真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溫水，也真覺得胃裏突然間沒有先前那麽難受。
之後辛集給辛棠發微信，［跟我們聊聊？］
看到微信的第一時間，辛棠就擡頭朝他們望去，笑着沖他們點頭。
“我和姜陶吃多了，出去走走！”辛集和辛朵、辛年喜說道。
“哥，”辛棠也趕忙應聲，“帶我一個！”
三人一同走出了餐廳，在民宿裏一圈兒一圈兒繞着走，辛集站在最中間，但他沒有說話。
第一個開口的是姜陶，他緊緊牽住辛集的手，與辛棠說：“辛棠，我和你哥在一起了。”
“嗯，我猜到了，”辛棠沖他們粲然一笑，“沒什麽可擔心的，我也不會和別人說，有很多事情夠我忙的，既然是你們的事就由你們自己來處理，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也只負責旁觀，不過結局我還是很期待的。”
也許是辛棠正在學習心理學的原因吧，姜陶就覺得這個女孩和老媽挺像的。
“嗯，也就是姜姜擔心，我才找你的。”辛集淡然地走在二人之間，他記得過了正月十五辛棠就要回到北京，而他只擔心還款的問題，于是囑咐一句：“你別忘記你答應我的就行了。”
姜陶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的，他還不知道，辛集和辛棠就是故意要讓他雲裏霧裏。
什麽都不知道才好。
“放心吧。”
傍晚，風停了，夕陽餘晖還在天邊，整個草原上的白色此刻都染上了昏黃。
距離1201最近的一個木制吊椅，辛集坐在上面，姜陶在後面控制着木制吊椅。
木制吊椅晃晃悠悠的，辛集卻覺得很好玩兒。
“可真好玩兒！”辛集呆呆地望向天邊，腦海裏湧上了一些他并不願意去回憶的場景，于是他聲音低沉地與姜陶說起那些事，“姜姜，我小時候就去過一次游樂園，那次我和我的親生父親還有我媽一起坐在旋轉木馬上，那時候我覺得旋轉木馬好神奇。”
姜陶認真地聽這段故事的最開始，而到如今，他不知道有多少個日夜辛集想起這些，會不會哭。
“那時候我真開心啊，一邊開心一邊舍不得那60塊錢......”辛集猶豫再三，可他卻笑了，“那以後我媽和我的親生父親就離婚了，我跟着我媽來到這裏，管另一個人叫爸，老辛對我很好，可你知道嗎人總是不滿足。”
說到這裏辛集整個人都蔫了，姜陶看他的背影心裏都忍不住心疼。
姜陶輕輕地從後面抱住他。
“我會偷偷在民宿牆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我想如果有一天他來了看到辛集兩個字就會來找我，我還會偷偷用我媽電話給他打電話，打了多少次？我也忘了，哈哈哈......”辛集無可奈何地笑了，他仍是目光呆滞地望向天際，“那天是上午就快要到中午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我叫了一聲爸，他問我幹什麽，那一瞬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緊接着他又說爸現在很忙，哪天再說，電話就被挂了。”
這段回憶于辛集來說就是一個仇恨的開端，從那以後他決定忘記親生父親，只記得老辛，可也是從那以後他過上了想要忘記卻記得越來越深刻的“矛盾”日子，一個仇恨的開端，它使我們忘不掉、逃不了，它讓我們越發貪婪，不再是想要忘記、想要逃跑......而是報複。
“其實我沒有多想他，我那時只想讓他知道他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辛集擡手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可他說他很忙，那一刻......那一刻我覺得我的想念、親情......甚至是心裏對他的愛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連眼淚都是多餘的......”
“崽......”姜陶擡手将辛集的腦袋埋在自己懷裏，幾乎是一瞬間，辛集的身體就開始顫抖。
他只是緊緊抱住辛集，小聲地說：“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我......我不明白我為什麽要經歷這些！我做錯了什麽他才會不要我？他為什麽不告訴我？而是......而是要這樣對我？”辛集不住地顫抖，他緊緊抓住姜陶的手，狠狠用力攥住姜陶的手，就像是在對那個人實行極為幼稚的報複行動。
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崽崽，他只是不愛你罷了，你對他的愛......他不值得。”
辛集聽着這些話，其實這些話他心裏何嘗不知，他只是不敢承認。
這一次姜陶說出口，他才在心裏真正地去承認，什麽父親、什麽兒子，一切都取決于愛罷了。
他愛你，你就是他的兒子；
他不愛你，你就是一個陌生人。
而這時辛集卻撲哧笑了，他語氣之中帶着鼻音繼續說：“這種事情竟然搞得像愛情似的。”
“愛人之間到最後也會變成家人，所以所有情誼如果從一開始就從家人出發，是不是會更好些？”姜陶笑着看向自己懷中的他，擡手幫他擦擦眼淚，“崽崽你都哭成個淚人了，你男朋友我可要心疼死了！”
辛集抿唇一笑，他緊緊抱住姜陶，貪婪地吸着專屬于姜陶的味道，其實有時候他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罷了，他不想要去計較姜陶可以給他什麽，因為他最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擁抱。
“如果我們能夠一直一直在一起，該多好。”辛集小聲嘀咕道。
“崽崽你說什麽呢？大點兒聲？你男朋友我上年紀耳朵有點兒背。”
“哼......大十歲的副作用。”
姜陶撇撇嘴，“爹系男友，耳背很正常。”
辛集這時卻問起了褚江銀和江萊，因為他們本來說拿了身份證就離開，“褚師傅和江萊還沒拿到身份證嗎？”
“嗯，”提起這件事姜陶就有些無奈，“我就說吧他們這樣貿然上門是不可能拿得回來的！但我怎麽說褚江銀都不聽，被江萊的老母親打了個巴掌，被趕回來，褚江銀才肯相信！”
一聽辛集也跟着憂愁起來，“那該怎麽辦啊。”
“我跟褚江銀說拿着錢什麽都好辦，他打算過完十五拿錢再去一趟。做什麽事情之前不都得把人摸清楚了嗎？江萊再怎麽純潔天真也不代表她爸媽也是如此，江萊再怎麽純潔天真也掩蓋不了她爸媽就是見錢眼開的人，這就是現實啊。”
“嗯，”辛集木讷地點點頭，這就是現實啊......這句話在他耳邊回蕩，“這就是現實啊。”
轉眼間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一大早辛可辛心就去把辛棠從床上拽起來，他們兩個非要去鎮上的元宵燈會，元宵燈會每年都有，就是天冷、刮風又或者是沒趣、人多這些原因，辛可辛心還是第一次去。
辛棠也是第一次去，不過長大了就是對這些沒興趣，她迷糊地從床上爬起來，見兩個小孩兒坐在床邊跟自己繪聲繪色地講述元宵燈會上都有什麽，好像去過似的，她就起床洗漱換衣服，他們三個人便一起朝1201出發。
“姐，我哥他能同意嗎？”辛可擔心地擡頭望向辛棠，他心裏有些打鼓。
“會的，哥哥最疼咱們了。”辛棠咧嘴一笑。
“是呀，哥哥最疼咱們了！咱們想要什麽哥哥沒答應過咱們？”辛心擡手用力拍一下辛可的肩膀，高聲喊道：“你別想說在超市買零食那次，零食吃多了本來對身體就不好，哥哥那是對咱們好！”
聞聲辛可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就是擔心嗎？我又沒說什麽！”
到了1201房間門前，辛棠敲響房門，不一會兒姜陶就來開門，一開門見門口竟然這麽多人，一時間都慌了，“這......這是......怎麽了？”
吓得姜陶趕緊低頭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扣子都扣着呢，他這才長籲一口氣。
“姜老師，我哥他醒了嗎？”辛棠小聲問道。
可還沒等姜陶回答辛集就走了過來，沖三人厲聲喊道：“找我什麽事兒？”
辛集伸手一把摟住姜陶的脖子，用力勒住。
“咳咳......咳咳咳！”沒一會兒姜陶臉就通紅，還接連咳嗽好幾聲。
“那個......”見狀辛可都不敢說話了，他擡手拽了拽辛棠的衣擺，“姐，怎麽辦呀？”
辛棠無奈地笑了，“辛可辛心想要去鎮上的元宵燈會玩玩兒，過來問問你......有沒有空？”
可印象中元宵燈會不是晚上才開？辛集松開姜陶，“燈會不是晚上才有？”
“白天也有！哥哥你就陪我們去呗！”辛心撒嬌地沖辛集擺出了一副可憐樣兒，“我想吃烤冷面。”
可辛集哪有辦法去？他又不會開車，而且家裏也沒有車，如果借用褚江銀的車，那就得帶上褚江銀和江萊，汽車超載......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好法子，這時他只能轉頭看向姜陶，冷然問道：“姜陶，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去？”
此時他覺得自己真沒用，看着姜陶，看着那個自己深愛的人、看着那個要保護自己的人。
而自己又有沒有能力去保護他呢？
辛集沖姜陶苦笑，“不然咱們一行人走着去吧？正好趕上中午飯點兒。”
“不至于，我當然有啦！”姜陶咧嘴一笑打了個響指。
結果這個辦法就是借用褚江銀的車，還有隔壁林叔的車，褚江銀車裏載着辛棠、辛可、辛心他們三個，江萊坐在副駕駛，而姜陶的車裏就只有辛集一個，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這種情況辛集倒是沒想什麽，反倒姜陶，心裏緊張得不行。
褚江銀開車在前面慢慢走，姜陶在後面跟。
“崽崽，不會大家都知道了吧？”姜陶皺緊眉頭，狐疑地又問：“不然怎麽都坐褚江銀的車？他沒在這兒待多久，怎麽所有人都喜歡他？”
“因為我喜歡你呀！”辛集挑眉一笑，伸手勾了一下姜陶的下巴，“別擔心，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是要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咱們高高興興的，一切就都有個盼頭兒。”
姜陶略顯擔憂地看了辛集一眼，他沒說話，更多的是想不出話來應答。
一路從草原上開車到鎮上，褚江銀的車裏有說有笑的，姜陶車裏卻安安靜靜。
音樂聲充斥在二人耳邊。
［if we just try try try,just to be ni-ni-nice,then the world would be a better place for you and I.］
［如果我們不斷嘗試，嘗試去友好地對待一切，那麽這個世界在你我心中将會更加美好。］
辛集盯着車載音樂播放器，歌詞和中文翻譯一句接一句在顯示器上滾動，其實聽音樂，中文歌聽得是歌詞與情懷，而那些聽不懂的就不過是聽個節奏罷了，就算懂得英語、法語、泰語......可誰又會在聽歌的時候傻到在心裏默默翻譯。
但他也沒想到林叔竟然會聽外國歌曲，更沒想到林叔竟然會聽try try try。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麽對錯，你的謊言，基于你還愛我。］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麽難過。］
如果從一開始就看破了所有，那最後還會愛上嗎？
不會了，誰會傻到這個程度？
辛集轉頭看向姜陶，姜陶很認真地在開車，而誰會傻到這個程度？明知這一段愛情最後什麽也剩不下，還會義無反顧地去愛......而自己就是傻到了這個程度，如果最後真的什麽也剩不下，至少還有回憶。
回憶可以支撐他活下去。
到了元宵燈會，可以說這次鎮上辦得還不錯，裝飾很好，人也很多，畢竟這兒本來就是一條小吃街。
“崽崽，早上就沒吃飯，一會兒先吃飯吧！你想吃什麽？”姜陶解下安全帶下車。
辛集慢吞吞地也下了車，“什麽都行。”
一見到元宵燈會這麽好，辛可辛心一下車就拽着江萊往人群裏跑，一溜煙兒三人就沒影兒了。
“你們帶錢了嗎？”褚江銀緊跟着也往裏面追。
辛棠一個人擠進了人流之中，她可不想跟在辛集姜陶旁邊做閃亮的電燈泡。
第一家是賣烤腸的鋪子，有好多小孩兒一聞到味道就走不動路，姜陶也是。
姜陶拉着辛集在鋪子旁邊排隊，很快到了他們，“崽！”
這一聲吓了辛集一跳，還很成功地讓兩個人成了人群之中的焦點。
“別他媽喊了！”辛集一巴掌拍他後背上，尴尬地低下頭，“瞎他媽喊什麽？”
“嗷！疼！”姜陶皺緊眉頭，“我這不是想問問你想吃什麽樣的烤腸嗎？”
可姜陶這才注意到周圍人都在看他們兩個，辛集的臉都紅了。
“那個......”姜陶這才反應過來努力找補，“我就是餓了着急！這才......”
這時店主卻不滿意了，瞪着姜陶喊道：“你到底買不買？”
“不買了！”姜陶說完拉着辛集就跑，像被人追殺了逃難似的。
倆人一股腦兒跑了好幾十米，氣喘籲籲地在一家麻辣串鋪子前停了下來。
“崽，咱們吃這個吧？”看着鍋裏的麻辣串姜陶雙眼放光。
“行！”辛集無奈地瞪他一眼，“我有得選嗎？跟被人追殺了似的跑，我說我怎麽就相中你了呢？你這個人智商堪憂啊！幸虧是教語文的，你要教數學，你帶的這個班沒有一個人數學能及格！”
姜陶撇撇嘴，拽着辛集湊近了麻辣串，傲嬌一笑：“那可不一定！”
姜陶拿了一個一次性紙盒遞給辛集，還小聲囑咐道：“崽，一定不要吃飽，後面還有超級多美食等着咱們呢！”
“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