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No.59小狐貍
No.59小狐貍
“那我和崽崽就去超市啦？你确定你要去準備帳篷和烤肉設備什麽的？”姜陶眯縫着眼睛看向劉浩，誰都知道外出活動準備設備就是個苦活累活，他沒想到劉浩會主動請纓。
可劉浩卻撇撇嘴，“難道我讓你或者那個臭小子去準備？你那個妹夫候選人我覺得不靠譜，而褚師傅又不願意帶着老婆去幹，那除了我這個已婚男人去準備，還能怎麽辦？總不能這麽多人大晚上在河邊兒等着蚊子吸血吧？”劉浩狠狠瞪了姜陶一眼。
轉身就走了。
但是姜陶卻有點兒不服氣，“我怎麽就準備不好呢？劉醫生你說清楚！”
可劉浩連理都沒理，就那麽頭也不回地走了。
“崽崽，你說要是咱們準備，能不能做好？”姜陶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然而辛集一語道破，“姜姜，你有足夠的錢嗎？我兼職的工資還沒有動呢。”
提到錢，姜陶才明白過來，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我說這怎麽一個跑的比一個快呢......”姜陶擡手抹了把臉，緊接着又喊道：“卧槽！那我不是被這幾個人耍了嗎？”
辛集拍拍姜陶的肩膀，“不過這樣也挺好，可以買我們愛吃的，是吧？”
姜陶回頭沖辛集粲然一笑，“是呀崽崽，咱們就都買你愛吃的，你看你瘦的，我不在旁邊看着你，你是不是就不愛吃飯？”姜陶擡手輕掐了一把辛集的臉頰，心疼道：“所以啊，以後你就不能離開我，像我這樣既不貪財又不好色的爹系男友真不好找！”
“不貪財是真的，不好色嗎？”辛集舔舔嘴唇。
“我......”一時間姜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可是他好色嗎？他不是就只對辛集一個人着迷且情深無法自拔嗎？姜陶緊鎖眉頭，“我怎麽好色啦？我就對你一人付諸真心了！又沒有花心，我怎麽就在你心裏成好色的人啦？”說着姜陶就生氣地雙手叉腰。
那架勢就像是來讨說法的，如果辛集不給他一個說法他就不肯罷休！
然而這樣的姜陶哪怕時隔一年，辛集還是可以得心應手地去應對。
辛集咧嘴笑了，“因為你只喜歡我呀，所以貪圖我的美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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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還差不多。”姜陶頓時就很滿意地笑了。
兩人一起去超市時劉浩和褚江銀就躲在角落裏，觀察這二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和好了......
“褚師傅，我看着像是真和好了！看陶子笑得合不攏嘴，這還沒和好？”劉浩一把摟住褚江銀的肩膀，“我感覺我真的要睡着了！一夜沒睡結果人家和好了，你就說你是不是有點兒杞人憂天？”
褚江銀卻還是直勾勾盯着姜陶辛集遠去的背影看，他心裏放心不下便又問道：“浩子，你說這倆人當初到底因為什麽非要分手？陶子啥也不說，我也不好去問辛集，我這不就是怕他們心裏有隔閡嗎？”
“隔閡？”劉浩沖其翻了個白眼，“褚師傅，人家是情侶，有再多事兒咱們也是瞎操心，畢竟到最後也是要人家自己去解決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呀！不是我說你到底結沒結婚啊？”
被問到這件事，褚江銀不解地擡頭望向劉浩，緊鎖眉頭，“我沒結婚啊！你是不是兄弟？這都不知道？”
“我他媽......”劉浩擡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非常清脆的一聲啪傳來。
“你幹嘛？”這舉動屬實吓壞了褚江銀，他都不禁以為這人瘋了。
“我這不懲罰自己呢嗎？自己兄弟的事兒都不知道！”劉浩氣得咬牙切齒，可他看着眼前的褚江銀，他真覺得褚江銀命非常好，找到了一個江萊這樣善解人意又善良單純的姑娘，褚江銀要是真跟了先前那個......別說抽空擔心兄弟的事兒了，自己的事兒都沒空去管。
褚江銀擡手揉揉太陽穴，“不至于不至于，你這樣我覺得害怕。”
可劉浩卻指着他咂嘴說道：“你他媽就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你說嫂子不好？”褚江銀審視地盯着劉浩。
“我他媽啥時候這麽說了？你別瞎說嗷！把阿蘭惹生氣了，我怎麽辦？你還真想看我被趕出家門成為一個孤家寡人啊！”劉浩沖褚江銀扯着嗓子就一通喊，這時候醫生的斯文儒雅都沒了，生生像只狼狗急了的樣子。
褚江銀笑着搖搖頭，“啧啧，你要是真怕嫂子把你趕出家門，就消停點兒，別和思齊明争暗鬥了！拿出點兒做父親該有的樣子。”
提到思齊劉浩就狠狠瞪了褚江銀一眼，“滾吧你。”
甩了這麽一句劉浩就走了，他要回家去和老婆兒子一起準備帳篷、烤肉設備這些......可回家路上他仔細回想着平時與老婆兒子的點點滴滴，兒子不惹他生氣的時候也是個挺招人疼的小孩兒，就是愛告狀！一點兒沒有男子漢大丈夫的覺悟！
而老婆，不生氣時也是他心中那個美麗動人的仙女。
生氣的時候就變成暴躁的仙女了......
“喂，萊萊，幹什麽呢？”褚江銀趴在吧臺上，每每與江萊通電話，他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江萊甜美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哥哥，我在和媽媽看電視劇。”
可一聽哥哥二字褚江銀就不樂意了，頓覺委屈地哀愁道：“萊萊，我不是說不要叫我哥哥了嗎？你這麽一叫現在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個禽獸。”
“好，叫你江銀，我不是還沒适應嗎？”
“那你再叫一聲！”褚江銀臉上立馬露出來得意的笑。
“江銀，這下可以了嗎？”江萊羞愧難當悄悄望向一旁的褚母，一看褚母還認真盯着電視她這才舒緩些。
褚江銀倒是高興，“我老婆聲音就是好聽！萊萊，晚上咱們去野餐好不好呀？和陶子浩子他們一起，還有他們的家屬！”
“好。”江萊溫柔應聲。
“那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好。”
姜陶和辛集在逛超市時，辛集電話突然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是顧虎。
“喂，虎哥。”
顧虎聽見聲音立馬擔憂地問：“辛集，你昨天去哪兒了？一夜都沒回來，你現在在哪兒呢？怎麽還不回來啊？你不會又有什麽危險吧？又被人揍了？我就說那種情況早就應該報警！不能放過他們......”
上來就是一連串的問題，辛集有些無力地笑了，他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虎哥，我沒事兒，下午我回去上課，到時候再和你們解釋，好嗎？”辛集擡頭看向姜陶，姜陶雖然沒有正面看他，卻還是在貨架上挑選東西時偷偷盯着他。
這會不會是吃醋了？想到這兒辛集就低頭笑了起來。
“好吧，你好就行。”顧虎挂斷電話，一時間李勝基和肖陽都圍了上來。
肖陽先開口問：“怎麽樣虎哥？辛集沒事兒吧？”
“沒事兒，他說下午回來，到時候再跟咱們解釋。”
這下三個人懸着的心才算是徹徹底底放下，畢竟辛集就是接了個電話，出去之後就手機關機一整夜都聯系不上，也沒再回來，今天早上三人起床第一件事兒就是給辛集打電話。
幸好，沒再出事兒。
“誰啊？”姜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湊過來問。
“怎麽？擔心我被人拐跑啊？”辛集調侃地打量着他。
姜陶沒有任何避諱直接就承認了，“當然擔心了！我老婆人間尤物，又溫柔可人，誰要跟我搶你我肯定要把你搶回來啊！”
“好了好了，沒人跟你搶！是我舍友問我去哪兒了，擔心我是不是又被人揍了。”
“嗷。”這下姜陶才放心，可他也害怕可能哪一天他不在辛集身邊，辛集又被那群人打一頓......他擔憂地望向辛集，“崽崽，要不還是報警吧，我也挺害怕你再被那群人打一頓，萬一像李葉那次那麽嚴重，你多受罪啊！”
可當再一次提起這些事，辛集倒是全然沒有恐懼的意思，反倒享受地笑了起來，“姜姜，沒事兒了，我不知道以後這種事兒能不能再發生，但我肯定上次打我的那群人不會再找我麻煩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姜陶好奇地繞到辛集身後抱住他，“為什麽？”
“因為那就是誤會引起的，現在誤會解除了，自然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辛集還特意把自己和趙瑪萊的聊天頁面找出來，現在他看見那幾個字都覺得既荒唐又好笑，“看，這個人就是始作俑者，已經跟我道歉了。”
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幾個生硬的字，［對不起！我錯了！］
姜陶有些不可思議卻又心疼，“崽崽，這你就原諒他了？”
可辛集卻覺得自己沒有其他辦法，雖然打了他一頓吧，可他心裏對趙瑪萊也恨不起來，“可能我會覺得我跟他是同道中人吧，但仔細想想我們并不一樣，我們只是喜歡一個人喜歡得要發瘋了，而我喜歡的人同樣也深深愛着我，而他就沒這麽好運了。”
“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嗎？”姜陶也不免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兒悲傷。
“應該是，不過不到最後一刻也不能下定論。”
趙瑪萊在班級上課都聽不進去，哪怕是他最喜歡的化學......下課了他就盯着手機看，看着與褚嬴的聊天頁面，自從那天褚嬴給自己發了一條讓他去給辛集道歉的微信，他回了個好，之後他們就沒再聊過天。
回想以前他們聚在一起總是叽叽喳喳聊個不停，但不在一起也會用微信聊天，一句接一句......可現在，趙瑪萊很後悔，因為他的愚蠢、他的沖動，最後他可能什麽都剩不下，哪怕是多年的友情。
［褚褚，我們可以聊聊嗎？］可他不敢按下發送，看着聊天框的一行字，他只能删除。
而褚嬴最近幾天也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顧瑩瑩在傍晚拉着她去逛商場，問她想吃什麽她就甩了兩個字，“随便。”
問她毛絨熊好不好看，褚嬴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就有氣無力地回答：“好看。”
氣得顧瑩瑩直接就把毛絨熊放回原位。
可她看着褚嬴這般，憂愁地湊上去問：“褚褚，你怎麽啦？跟我說！我幫你出謀劃策。”
褚嬴那雙眼睛死氣沉沉的，她看向顧瑩瑩嘆了口氣，才說道：“瑩瑩，原來你們都是對的，瑪萊他真的喜歡我，可現在才知道的我又該怎麽辦呢？該怎麽辦呢......”褚嬴頹靡地垂下頭，“瑪萊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可以傾吐煩惱，可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喜歡我......我真的無法接受！”
顧瑩瑩打量着眼前這個被表白搞得垂頭喪氣的褚嬴，咂咂嘴說：“褚褚，你們冷戰的原因我知道了，然而之後，你就要告訴我你的心......”說到這兒顧瑩瑩用手指戳了戳褚嬴的胸口，鼓起嘴巴厲聲問：“告訴我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你的心是不是一團亂麻？”
“當然是一團亂麻，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瑪萊。”褚嬴又唉聲嘆氣起來。
“有什麽不能面對的？世界上姐弟戀多了去了，況且你們才差幾歲？褚褚，你真的不至于這樣。”顧瑩瑩似乎發現了褚嬴眼底的一點點端倪，她便又問：“你不會......也喜歡趙瑪萊吧？這個時候就要跟着你的心走！”
喜歡？聞聲褚嬴茫然不解，擡起頭看着顧瑩瑩，可下一秒她又在心裏很認真地問自己，你真的喜歡嗎？
可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褚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幹脆就走進了一家奶茶店，她坐在椅子上繼續冥思苦想，她看向在吧臺點奶茶的顧瑩瑩，自己真的喜歡瑪萊嗎？
一直到顧瑩瑩拿着兩杯奶茶走過來，她都沒有答案。
顧瑩瑩将一杯奶茶遞給褚嬴，她還偷偷把手機調成相機，錄起了視頻。
“瑩瑩，你說我該怎麽辦呀？我不想失去瑪萊他這個朋友。”
可顧瑩瑩卻撇撇嘴，“褚褚，這個時候你就不能先去想這個了，你先想一想其他的問題，心裏一團亂麻，你就得先把亂麻理清了，只有心整理好，咱們才能夠有精力再去處理其他的事，知不知道？”
“可我......”褚嬴垂頭喝了一口奶茶。
“趙瑪萊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心裏？褚嬴認真回想起那天，趙瑪萊先是要親她，之後才坦白一切，她就覺得特別震驚，心怦怦怦亂跳個不停，回憶了一切她才擡頭和顧瑩瑩說：“瑩瑩，我就是覺得挺震驚的，其他的感覺......也沒什麽其他的感覺了。”
“那你會不會讨厭他？”
“不會啊，怎麽會？”褚嬴覺得這個問題就像是在開玩笑，他們之間這麽多年了，無論趙瑪萊做什麽事情她都會原諒。
“那如果必須要你們在一起，才能夠保證家人、朋友的平安，你會妥協嗎？”
“應該會吧。”說出這幾個字時褚嬴沒有一絲猶豫。
“那既然你也沒有反感或是讨厭他，你們又為什麽不說話呢？”
“我只是不好意思去面對他而已。”
顧瑩瑩結束了視頻錄制，轉眼就把視頻發給了趙瑪萊，還和褚嬴說道：“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我來幫你把你的所有真實想法發給趙瑪萊，然後呢你們再去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哎呀！一天我都要替你們操心死了！”
這一番話也讓褚嬴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顧瑩瑩直接把微信發給趙瑪萊的視頻點開播放給褚嬴看，褚嬴一看自己說的話都被錄下來了，立馬急了，“哎呀！瑩瑩你......你怎麽能這麽做！快撤回！快撤回！”說着褚嬴伸手就要去搶顧瑩瑩手裏的手機。
“撤回幹嘛呀？”顧瑩瑩将手機舉得很高，咧嘴笑了起來。
兩個女生就這麽在奶茶店裏搶了半天手機。
然而這時候趙瑪萊卻給顧瑩瑩發來微信，［好，我知道了。］
“撤回也沒用喽！”
褚嬴一聽不悅地打了顧瑩瑩肩膀一巴掌，“哼！”
［把握機會吧小少爺。］顧瑩瑩又給趙瑪萊發去一條微信，她看向褚嬴，臉上露出壞笑。
姜陶開車将辛集送回了學校，可到學校門口，辛集卻遲遲不肯下車。
見狀姜陶也随着辛集沉默不語起來，他們彼此心裏都很清楚，這是真的，他們和好是真的、他們一起去超市是真的、甚至現在他們一起坐在車裏也是真的......可當在現實中看向彼此那張臉，都還是會忍不住去想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難以置信。
“姜姜，我......”
還沒等辛集說完姜陶就開口打斷，“崽崽，我知道我們剛和好不可能會在一天之內就恢複到像之前那樣，但是不用再跟我道歉了！”姜陶一把抓住辛集的手，“記住沒？”
辛集略顯慌亂地點點頭。
而姜陶他整個人向後靠去，他輕輕嘆一口氣，“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們之間難免會有隔閡，我們就試試吧，萬一......我們能夠将隔閡消除恢複到以前那樣呢？我确實沒有怪過你，所以你也不用和我道歉，我能怎麽辦呢？我想要怪你、想要恨你，可我的心不允許我這麽做，我也沒有辦法。”姜陶扭過頭無奈地笑了。
怎麽辦？姜陶是在問自己，可他也知道，這注定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看着辛集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姜陶便忍不住伸手過去揉揉他的頭，“我男朋友還是這麽可愛。”
“那我走啦！我要去和我的室友們說清楚，努力讓他們來接受我的男朋友。”說完辛集就下車了。
坐在車上看着辛集獨自一人往校園裏走去，這也曾經是他讀書生活的地方，如今許多年過去了，以後他要經常來這兒接崽崽了。
一進宿舍，顧虎肖陽李勝基三人便朝辛集撲了過來，一個賽一個好奇。
“辛集，你怎麽回事兒？”顧虎開口問道。
肖陽李勝基也就沉默着等他回答。
而辛集心裏卻在想這件事兒......就這麽直接說會不會顯得生硬？辛集手足無措地朝顧虎的床鋪走去，那三個人就像條尾巴似的緊緊跟在他身後。
“就是......”但想來想去，辛集還是決定就這麽說出來，“就是我有男朋友了，自然不會再和其他人在一起。”
一聽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只以為他是有女朋友了，這下三個人都放心了，也都長籲一口氣。
可片刻之後。
“哎！有......有啥玩意兒？男朋友？”顧虎反應過來吓了一跳，瞪圓雙眼看向他。
“你不就是男的嗎？”李勝基也急忙問道。
然而肖陽卻什麽都沒說，只看着顧虎和李勝基笑。
“是啊，同性戀嘛。”辛集并沒有對他們的質疑有什麽反應，可當他看見肖陽的反應心裏卻有點兒訝異。
“是啊，同性戀嘛，虎哥勝利，你們屬實應該跟上時代的步伐，還以為這世界上就只有異性戀呢？我說你們平時上不上網啊？”說完肖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扒拉，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就是一個男生在和另一個男生親吻，“看看吧，你們兩個老大爺，都上大學了也不說多去關注關注時代究竟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一看見那張照片，顧虎和李勝基就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似的，兩個人頓時懵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可就是怔怔地盯着那張照片看。
似乎這就是新世界的大門在為他們敞開。
“我沒想到......”辛集一時間也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同性戀。”
被這麽問的肖陽，扯出一抹苦笑來無奈地搖搖頭，“我能怎麽辦啊？我妹天天給我分享這些短視頻、照片，我他媽就算不想看、不想關注可總歸還是知道的，辛集，我跟你說，我妹一上高中就變了！啥都變了！三觀啊、喜歡的東西啊......一夜之間全都變了！”肖陽說到這兒滿眼都是力不從心，“現在可好，我媽都開始跟她看上那些電視劇了，搞得我爸天天在家嘆氣，我呢？我就天天在宿舍裏嘆氣。”
辛集笑了，“這樣呢啊？”
“可不嘛？”肖陽又開始嘆氣。
而一旁的顧虎李勝基還捧着手機看呢。
“還看呢二位？看多久了還沒看清楚？”肖陽轉頭看向辛集。
可辛集卻很理解如今的顧虎和李勝基，回想當初他也是充滿了驚惶，但捎帶着還有一絲驚喜。
但肖陽在接觸同性戀時，應該只剩下了無奈。
像顧虎李勝基，他們應該就只剩下驚惶了。
在奶茶店，她們還沒喝完奶茶，趙瑪萊就來了。一見趙瑪萊褚嬴起身就要走，趙瑪萊想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麽，這種時候顧瑩瑩只好當起說和人，“你們兩個呀，既然都想和對方說清楚，況且今天天時地利人和......一切都是那麽巧！我先走了，你們就說清楚吧！”
“可我還沒準備好。”褚嬴冷漠說道。
“我準備好了，褚褚！你先聽我說，好不好？”趙瑪萊眼裏滿是真誠。
褚嬴看着他，又是那副委屈的樣子，可褚嬴卻在想，要不要相信他？
最後顧瑩瑩走了，奶茶店裏只剩下褚嬴和趙瑪萊對坐。
“褚褚，對不起。”
一聽這聲對不起，褚嬴心裏便開始動搖，臉上也有了動容，可褚嬴緊緊攥住自己的手指，這麽多年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和趙瑪萊說狠話，可趙瑪萊平日裏那副專屬于弟弟的天真稚氣就像是真的，而她作為一個姐姐寵溺、糾正的習慣也早已經在心裏生根發芽。
她看着趙瑪萊，看着這個鄰居家的弟弟。
“瑪萊，這麽多年我不能說只把你當作弟弟，你也是我的朋友，可能你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正視你的喜歡，但我目前确實無法接受你的喜歡，因為我失戀了我很傷心，我不想那麽快就進入到......”
還沒等褚嬴說完，趙瑪萊就笑着說：“我可以等你走出失戀期。”
“我......”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誤解成這個意思，褚嬴氣得直咬牙，“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可以和好了嗎？”
褚嬴在那一瞬間就又認清了趙瑪萊的狐貍面孔，她撇撇嘴道：“不要。”
聽到不要趙瑪萊立馬就抓住了褚嬴的手，撒嬌哀求：“褚褚！我不想我們再這樣了，你也不想要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吧......嗯？褚褚求求你了，而且我已經給辛集道歉了，特別真誠、特別誠懇地道歉了！辛集都原諒我了你怎麽還不原諒我呀？”
褚嬴強逼着自己無動于衷，她瞥了一眼趙瑪萊又扭頭看向奶茶店的門口。
“都沒有人陪我看星星了......”趙瑪萊努嘴委屈巴巴地說。
可一聽到這句話褚嬴卻用力掙脫趙瑪萊的手，喊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狐貍精！我肯定算計不過你！不聊了！再聊？再跟你聊下去我肯定就要跟你和好了！不聊了！你個小狐貍你離我遠一點兒！”氣得褚嬴咬牙切齒地就走了。
趙瑪萊趕忙追上去，“褚褚！褚褚！”
一路上趙瑪萊在後面追，褚嬴在前面氣哄哄地大步向前走。
一直到了人民公園，褚嬴覺得累便停下來，她坐在涼亭裏，抱着雙腿蜷縮在角落裏，将頭埋在懷裏。
“褚褚......”趙瑪萊趕忙坐在褚嬴身旁，柔聲道：“褚褚，我知道我不如辛集讨你喜歡，而我也不像他那麽好，我是一個混蛋、無賴，我傷害了你，對不起，可哪怕......”說着說着趙瑪萊便哭了，低聲抽泣，“可哪怕我們不能成為......戀人，可我們能不能再做回朋友？我的世界很大......可沒有你一切都沒有意義......”
趙瑪萊擡手揉揉眼角。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拿自己和別人作比較？”褚嬴擡起頭一歪腦袋枕在了趙瑪萊的肩膀上，“你們都很好，他有他專屬的好，而你也有你專屬的好，以後不要再做傷害別人的事了，也不要再拿自己和別人作比較，好嗎？”
趙瑪萊吸了吸鼻子，“好。”
“可憐見兒的，哭什麽呀？”
褚嬴枕着趙瑪萊的肩膀，趙瑪萊一把摟住她，就像是一個小公主躲在王子的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