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什麽無盡階梯，你又是什麽東西？”一個身體強壯，看着受了一點輕傷的光頭男性擡頭喊了起來，他摸不準聲音大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只能邊說話邊環視四周。
褚檸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但是她沒弄清自己所處的情況，多年的福利院生活讓她學會察言觀色，她幹嘔完，迅速适應血腥味，捂着自己的肚子裝作很痛苦的樣子縮到了一邊，讓自己不顯得那麽紮眼。
“我是什麽東西？我瑞納利是你爸爸！”自稱瑞納利的人聲音剛落，光頭壯漢就雙手捂住喉嚨，痛苦地倒地，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好幾個人驚聲尖叫起來，褚檸第一時間站起來過去查看那個人的情況。
心跳加快，呼吸變得急促，看起來很痛苦，但是生命體征還是平穩的，多的褚檸就看不出來了，但似乎那個瑞納利是讓他很痛苦，并沒有致死。
“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還有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還有，引導就免了，愛咋咋地。”
那個聲音雖然說着心情好，但是聽起來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說完就再無動靜。
好在光頭大漢并沒有大礙，過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你還好吧？”褚檸是唯一一個上前關心的。
那光頭大漢搖了搖頭說道：“妹子，謝了，我沒事，真他娘的痛啊。”
摸了摸喉嚨，大漢心有餘悸：“我叫王東年，妹子怎麽稱呼。”
光頭大漢長得确實挺兇的，褚檸在陌生的環境總是保持着警惕，先編了個小名，笑着說道：“王大哥叫我月月就好，月亮的月。”
這邊的交流還沒結束，褚檸就聽到旁邊有人三三兩兩的議論，聲音不算小，褚檸能聽得很清楚，大致意思就是怪光頭大漢多嘴，說他長得不像個好人，就能壞事。
褚檸能聽到，王東年肯定也是能聽到的，剛剛因為痛苦而發白的臉色，瞬間又漲紅了。
一向明哲保身的褚檸，不着痕跡的退後了一步，隐沒在衆人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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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性踩着高跟鞋沖了過來，指着王東年的鼻子罵：“你這個人那麽多嘴，本來有的引導，這下什麽都沒有了，怎麽辦！這是什麽鬼地方，剛剛房間裏面是什麽鬼東西，嗚嗚嗚，我怎麽回家啊！”
大家的情緒本身是緊繃甚至崩潰的，一旦有個發洩口，衆人的情緒瞬間被引爆。
受傷比較輕的都開始宣洩情緒，一小部分人選擇的是口頭謾罵王東年，大部分怒視着王東年。
褚檸注意到角落有一個男生跟大家不太一樣，雖然也是看着王東年，但更多的像是在觀察，眼神很平淡，沒有一絲埋怨。
那男生長得不算起眼，看着年紀很小，單眼皮皮膚很白，左手不正常的折反，看起來像是骨折了，穿着簡單的白T加運動褲，坐在一階樓梯臺階上，一言不發。
也許是感覺到了褚檸的注視，那個男生收回看向王東年的眼神，一擡眼直接跟褚檸的眼神對上了。
偷看別人被發現了有一點尴尬，褚檸露出了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後者卻沒有理她，只是移開了目光。
“好吧。”輕聲地念叨了一句，褚檸癟了癟嘴，重新将目光投向王東年那邊，王東年一個人“舌戰群儒”，一個光頭大漢急得滿頭大汗，卻沒有人聲援，褚檸很害怕跟他的眼神對上，只能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這一看又看到了那個肚子被捅了一個洞，還在流血的人。
是個男人，看着跟褚檸差不多大，臉色已經發白，躺在地上，只有起伏的胸口和急促的呼吸表示他還活着。
褚檸真的十分害怕，但是看着周身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着各種損傷，似乎沒有人将注意力放在這個蜷縮在最角落的可憐人身上。
她往那個受傷的人方向挪過去，咬咬牙将手移動到那個人肚子出血處，将傷口壓迫，以達到一定的止血效果。
這位男生的眼睛也慢慢地睜開，臉上的血跡和灰塵顯得那雙眼睛更加的幹淨，感受到手心的溫熱，一瞬間褚檸有點想哭，看着激動的衆人，不知道有誰能來幫幫她，她不想看到一條生命就在眼前消逝。
突然一道光在每個人頭上降落，外界所有的聲音都不見了，正當褚檸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她看到那個單眼皮男生突然活動了一下左手，看得出來他的左手好了，而且他還在對着虛空點着什麽。
褚檸瞬間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大把小說，想起了小說裏面寫的主神空間，激動了起來，在心裏默念：“主神，救他！系統，救他！”
下一秒，褚檸頭頂就出現了一道綠色的光柱，褚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呼喚來的主神。
因為褚檸和這個受傷的男生在同一處地方，所以兩個人頭頂的光束是重疊的，一道綠色的光暈傾斜而下，男生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同時這個男生的眼神也越來越清明，意識恢複了過來。
“你是誰？”男生的聲音非常的嘶啞。
“你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能坐起來嗎？”綠色的光暈一會兒就消失了，但是褚檸發現男生并沒有像小說裏面寫的那樣原地康複，變得活蹦亂跳。
“還不行，有個聲音說積分不夠。”
“系統？系統，查看我的積分。”想起那個單眼皮男生的動作，褚檸福靈心至，覺得應該是每個人都配備了相應的跟系統類似的東西。
“完成游戲局數一局，積分1000點，未觸發致死條件獎勵50分，突出表現獲得額外獎勵為0分，總計1050分。”話音剛落，果然有個電子音在褚檸腦海出現。
“能否用我的積分給他療傷。”
“可以，需要600積分。”
“直接扣。”
扣除了600積分，那道綠色的光暈又重新出現了，男生的臉色終于紅潤起來了，等綠光全部消失的時候，他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謝謝。”男生的身上的傷全部好了，但是臉上和身上的灰塵和血跡依舊存在，由于之前幫他壓迫傷口，褚檸手上和身上也全是黏糊糊的血。
見人好了起來，褚檸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再次呼喚自己的系統，她猜積分肯定不只是用來療傷，可能還有其他的用途。
果然當她再次喚出系統，她面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面板，可以兌換的東西非常多，除了日常能用的東西，還有很多褚檸從來沒接觸過的，比如聖水啊，符咒啊，靈獸啊，光劍等等。
但是聽起來就很拉風的那些東西的兌換積分都是褚檸可望而不可即的，褚檸也是很理智的，首先詢問了下系統近視眼修複。
本來出門沒戴眼鏡，再加上雖然褚檸什麽危險都沒遇到，但看其他人的慘狀，戴眼鏡是很不方便的，好在近視眼修複只需要50積分，實在是很便宜了，她果斷就兌換了。
近視眼修複完，褚檸發現模糊的世界瞬間清晰，剛剛看每個人都是霧裏看花，此刻她連眼前男生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都能看清。
不過他明顯看到對面的男生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些不解，褚檸就自動往好處想，歸結到對方沒有遇到過她這樣的好人了。
褚檸的體力比起同齡人其實還算是可以的，畢竟從小在社會資助下完成學業，她得自己掙一些生活費，閑暇時間都去做兼職了，食堂兼職、發傳單、開業宣傳玩偶、服務員……做過的兼職很多，但她畢業之後找的工作是坐辦公室的，就算還沒過三個月試用期，可體力終究是比之前差了一些。
她不清楚目前是個什麽情況，但是聽那個自稱“帥氣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的瑞納利的話，在這裏唯一宗旨就是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那就要能跑能跳，有一把子力氣總是沒錯的，系統允許，在她沒有弄懂系統規律之前，積分留着還不如給自己強化一些基礎身體屬性。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面板上，認真思索了挺久，褚檸用了一部分積分兌換了個手表模樣的儲物空間，兌換了一些食物和急救用品，都是雙份的，這些東西只需要極少的積分，然後将剩下的積分全部用來調整自己的體質，增加體力、反應力、彈跳力這些，直到花得一分不剩，她才舒了一口氣。
也當她剛剛放松下來的時候，頭頂的光束就消失了，寂靜也随之消失，周圍又開始吵鬧起來。
她下意識拉着旁邊男生的手往後退，不料直接被對方甩開了，她詫異的擡起頭，只見對方臉上的表情晦暗不已，盯着被她碰過的地方。
褚檸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對方被她碰過的左手整個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褚檸怎麽可能還不懂對方的抗拒，但此時情況不允許她多想，道完歉就自顧自往後退，退到了背靠牆壁的安全距離。
她發現光束消失之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傷勢恢複了，很明顯還有幾個人的表情十分錯愕，沒搞清楚狀況。
這時候褚檸才有空觀察所有人。
這塊空間很奇怪，一般的樓梯間站着十來個人肯定是很擁擠了，但是這塊空間仿佛是等比放大了一樣。
最中間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左邊兩個妙齡女子，都燙着大波浪，其中一個穿着銀白高跟鞋，畫着精致的妝容的是第一個開口指責王東年的。褚檸和她救了的那個男生站在左下角，對面是那個骨折治好了的單眼皮白皮膚男生，再往右依次是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
剩下的還有一個長得很正派的30歲左右的男人，學生模樣的一個少女，以及被衆人排斥的王東年，總共十個人。
“這是怎麽回事，剛剛那道光是什麽？為什麽你的傷好了？”首先出聲的是那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他穿着襯衫和西褲，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臉高高腫起，左額角也有鈍器撞擊的痕跡。
他問的是褚檸身邊的男生，很明顯，金絲邊并沒有弄清楚那道光束的意義。
“我們進入的是一個叫做無盡階梯的空間，剛剛那束光是系統，可以治療，也可以兌換各種物品，你不知道嗎？”開口的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自然卷的男生。
他的話一下子讓金絲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接着一番讨論，發現除了他還有頭發花白的老人，那兩位穿着時尚的女子，以及年紀最小的那個女大學生沒有使用系統。
“剛剛對不起。”身後傳來很小的聲音，褚檸回頭對上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下意識的擺手。
“沒事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