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2章啓明星出
第2章 啓明星出
先皇西去，禁衛軍比平常多了數倍，以防不測，整個宮中，彌漫出肅殺的氣氛，空氣也似的沉重起來。禁衛軍嚴查回巡，不願放過一絲空地。皇後，哦不，該稱為太後了，怎能同意此時的絲毫差錯。
啓明正面迎上一隊禁衛軍，巧的是禁衛軍統領亦在。啓明正視之，不露怯色。禁衛軍統領一擺手，劍影橫飛，衆人便将啓明圍成圈。
不難瞧出啓明有絲毫舉動便會被格殺
統領人如其名，為猛虎，生的高大威猛，亦是在戰場上拼打過的，做上這禁衛軍統領靠的便是他赫赫戰功。見啓明不露懼色，愛才之心湧起，可今時不同往日，若他敢~那麽~
于是喝道：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啓明微微颔首，直勢猛虎，母妃說過，以勢壓人，氣尤為重要，忌懈之。
猛虎心中亦是一震，此等少年竟敢直視餘，要知道他可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就連發妻都不敢直視他，幼子甚會見而泣之。由此看來，這個孩童不容小觑。
緩緩，啓明開口：
''彩華居，啓明求見''
啓明略有遲疑，又道出：
''求見太皇太後，煩統領大人通傳。''
''偌''統領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之前便覺得此子定然不簡單，又聽其道為彩華居，莫不是先皇遺腹子？想到如此心中一驚，将啓明上下打量一番，更覺此子肖似先皇。
猛虎不動，啓明亦是不動。終于猛虎退步道''諾''。衆人見統領神色不甚自然怎敢多嘴？猛虎向一禁衛軍耳語一番，那人神情亦是變幻莫測，得令後便不見蹤影。
啓明知道他定是提前通報去了，想來太皇太後會見自己一面吧，畢竟自己也是她的孫兒。心中亦有些不安，因為他并不确定那位正主是否會認可他的存在。倘若認可那便是皆大歡喜；而若不認可那便是死路一條！可那有如何？他已被困了整整十年，哪怕是死的代價，他也欣然前往！
猛虎不再氣勢逼人，但也不再言語，領隊前行，偶爾用餘光打量一下啓明，見其一直波瀾不驚，心中越發欣賞。殊不知，啓明的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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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明衣衫褴褛的模樣贏得人頻頻側目，而那些人又趕緊低下頭去，逃似的離去，不敢逗留。
啓明被猛虎領着，遠遠就瞧那位禁衛軍立在一位身着清裙，打扮素雅的姑姑的身旁，十分恭敬。啓明不由挺直了身軀，大步向前邁去。
正陽宮果真是皇帝所居之處，遠遠望去乃是金光耀眼，金龍的裝飾品無處不在，盡顯帝王之尊、天子之勢！倆座含珠石獅屹立門前，做工精細栩栩如生，令人止不住驚嘆。
天子腳下盡态威嚴，衆人皆面無顏色，莫道不莊嚴！
猛虎走至姑姑面前行了個半禮，道：
“有勞瑾姑姑了。”
瑾姑姑微微點頭，可見的是她臉上挂着一絲淚痕，怕是為了先皇而泣。見瑾姑姑并不冒感，猛虎到也不氣。宮中人都知瑾姑姑是太皇太後的心腹，她的話往往是代表太後的意思，對她不敬也就是對太皇太後的不敬！
啓明心下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握緊了手。瑾姑姑看着啓明微微一笑，拉着啓明的手柔和說：
“殿下不用害怕，您若不嫌棄可以叫奴婢蘇姑姑，請随奴婢來。”
瑾姑姑稱其為殿下，顯然是查明他的真實身份，亦是認可了他的身份，于是啓明舒了口氣。
猛虎聽到瑾姑姑的話，也不意外，他早已猜到了，只是不能确定罷了。于是在向瑾姑姑行了一個禮後，自行退下，繼續巡視。
啓明懷不安的心情跟着瑾姑姑前行到了一個側宮。到了門口，啓明卻硬生生的止步，不願再進一步。啓明開始還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可臨頭了卻又止步不前，心下痛恨自己無能！
瑾姑姑也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語。啓明一咬牙，跨步。瑾姑姑欣慰的笑笑，給了一個眼色，站立在一旁的宮女收到後将門緩緩打開。瑾姑姑輕輕的捏了一下啓明的手，意在鼓勵。啓明擡頭，眼中充滿了堅定，踏入房中。
雖說是側殿，但也是什物具全，樣樣精致，美輪美奂。殿內沉香袅袅，一股沁香撲面而來，令人身心愉悅。
正位上自然是太皇太後，她身着九鳳朝儀攢八寶袍，青絲中夾帶着許多白發，由一枚鳳頭金魚尾簪宛上，臉色如紙一般蒼白，挂着淚痕，厚重的粉底終難遮掩她那被歲月侵蝕的容顏，更何況，先皇的事使她心力交瘁，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
相比之下太後的狀态好了許多，雖說是可以看出哭的痕跡，眼也有些發紅。可太後素來與先皇不合，自然是巴不得他早點死，讓她的兒子登上皇位自己做太後，哭不過是面子功夫，哪能與太皇太後的真實情感相比較。可以看見的是她眼中時不時泛出一絲笑意，但是她掩飾得極好若不細看很難看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先帝是情深似海！可憐後宮佳麗三千皆戲子！
啓明行了一個大禮跪道：
“啓明見過皇祖母見過母妃，望皇祖母與母妃身體安康。”
啓明非常恭敬，行禮一絲不茍難以找出他的一絲差錯。
擡起頭來。一股威嚴的聲音蕩漾在整個殿內，令人忍不住想要誠服！說話的人是侵權多年的太皇太後，怕也只有她才能有令人有這種想法！
啓明下意識的直視太皇太後，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太皇太後撫着胸口倒退一步，如遭雷擊，口中喃喃道：
“哲兒，哀家的哲兒。”
一股清泉流下，是那麽的突兀，令人難以相信。不過太後太皇太後瞬間清醒過來，自覺失态，強壓心中的震撼。她的琉金掐琺琅絲夾翠護甲刺入左手掌心卻渾然不知疼痛。
太後看見啓明的樣貌亦是一驚失聲道：“皇上！”
啓明自小便聽母妃說自己長的像先皇，可不曾想自己是那麽的相像，以至于太皇太後與太後皆為失态！
太皇太後慈愛的喚道：
“好孩子你過來讓哀家好好的瞧瞧你！”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伴随着少許的顫抖，聽着太皇太後的呼喚，瑾姑姑趕緊帶着啓明走向前去。
啓明沒有閑着，他用餘光偷偷地打量兩位上者，心下明白了幾分，太皇太後是因為他的樣貌看起來像先皇而面露慈善，太後則是痛恨的模樣，手中還緊緊握着手帕！
啓明雖面上不露痕跡心中卻感慨萬分，為什麽他要與自己最恨的人那麽相似？而現在的他又要因為這個相似的原因而受到重視！當真是恨啊！
太皇太後看着眼前的孩童，眼神開始迷離起來，又開笑顏道：
“像，真是像，莫不是上天為哀家送來如此可兒？”
又雙手合攏道：”感謝上蒼憐憫信女。“
如此模樣哪似傾權之人？上位者最要之領便是不露情感，揣摩他人，亦不讓他人明白自己的心思。太皇太後此時是犯了大忌！
太後看着太皇太後的模樣，差點咬碎了銀牙，可是卻露出欣慰的模樣，勸道說：
“是太皇太後福澤深厚，所以才會送來如此麟兒伴随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鳳眼一橫，怒道：
“新皇還未登基，爾等怎敢自稱太後！”
太後自知失言，忙跪道：
“兒臣知錯，望母後恕罪！”
太皇太後哼一聲，不再理會太後。又看着啓明心疼地說：
”怎穿的如此少？可別把人給凍壞了。“
啓明機智地跪下，哪怕心裏不願，但聲淚俱下：
“兒臣自幼被困未曾踏出宮門一步，因而未能每日給皇祖母請安，今日擅闖正陽宮，着實是因為兒臣想到……父皇他……”
啓明輕搖頭又道：
“孫兒終究是想見父皇最後一面，望皇祖母準許”
太後亦在身旁附和，于是太皇太後傷心地說：
”麟兒莫哭，終究是皇上對不住你們母子，枉費你有如此孝心，跟哀家來吧。“
啓明跟随着太皇太後來到了先皇的床前，大聲痛哭，不顧周圍妃嫔的目光，太皇太後亦在身旁泣淚。
忽的啓明暈倒在地，不省人事引得一陣驚叫。太皇太後連忙喚太醫，為其查看。聽到太醫說啓明身體無妨，只是營養不足，且受了寒氣才會暈倒後，太皇太後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