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4章新皇宮宴
第4章 新皇宮宴
渾渾噩噩中,時間如彈指一揮間,兩個月過去了。除夕已至,新皇登位,自然設宮宴于庭中,衆人皆喜不盛收。
可啓明絲毫沒有愉悅的心情,自從上次的事發生後,啓明雖然沒有表露出什麽,可他對太皇太後的态度明顯變了許多。太皇太後亦有所察覺,詢問無果後也不想再追究什麽,只是終究淡了情分。
啓明始終不想再去讨好太皇太後,這樣可把瑾姑姑給急壞了,時不時想要與啓明說上一番。啓明先是不回應。
後來實在是被瑾姑姑逼急了啓明只得說:
“瑾姑姑,您就別為我操心了,太皇太後若真心喜歡我就不會那麽對待我,若太皇太後不喜歡我,我讨好她又有何用?不過是惹人嫌棄罷了。現在衆人忘我又有何不好?反落的一身清淨。”
瑾姑姑被啓明噎的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只是一聲嘆息:
“殿下這樣也好,只怕是日子過得苦些。”
像啓明這種沒有母妃照料的殿下,仿佛是低人一等,吃穿用度都不及一般的殿下,更何況啓明是先帝棄子?其待遇可以想象,之前有太皇太後撐腰,到無人敢怠慢他,可現如今太皇太後都不将其放在心上,宮中之人向來勢力,誰又會對一個失了寵愛的殿下上心?
如果有,那麽也只有一人,那就是瑾姑姑。之前一直在照顧啓明的嬷嬷在早一個月前便因病去世了。啓明沒有哭,只是整整三日沒有說過一句話,太皇太後和蘇姑姑都急死了,可不管如何,啓明始終不肯開口,直到第三日才恢複過來,只是絕口不提嬷嬷去世的事。
除夕之夜,皇帝設宴邀衆大臣共度佳節,盡是喧嘩之聲。沒有人會關注啓明這個不受寵的殿下,于是啓明悄然離席。
設宴之處着實令人煩悶,啓明不知覺的走到了蓮池邊上,此時一望無際皆是枯葉落葉,甚感凄涼。
呆呆的遙望遠方,不知作何感想。一陣寒風吹來,啓明聽到了隐隐約約的抽噎聲,四顧卻不見人影,于是啓明叫道:“是誰在哭?”
草叢之中,一位七八歲模樣的女孩站了起來可憐兮兮的看着啓明,又低下頭去,手指不停的絞着帕子,活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那粉雕玉琢的容顏我見尤憐,可惜的是她的右臉上角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是那麽的突兀,到也不令人反感。她穿的是當下最流行的五彩琉璃裙,其價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負擔的起。
然而啓明并不想多管閑事,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誰知那女孩卻跟了過來,啓明微微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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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作甚?”
女孩并不說話,只低着頭,像是想起了什麽,擡起頭來,連忙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啓明并用手指着。
雖然啓明一直處于深宮之中,但他也知道女子送男子手帕是表達愛意!若之前啓明對她沒有什麽感覺,那麽現在就是厭惡了!于是啓明冷哼一聲,調頭就走。
女孩在後面看着啓明調頭就走,不知所措,急得大哭起來。
見女孩哭的厲害,啓明亦不知所措,看看附近并沒有人,啓明也不好意思将一個女孩子單獨留在這裏。
只能耐着性子說:
、“你別哭了。”
她這才擡起那眼淚汪汪的大眼睛,依舊指着手帕給啓明看。這時啓明才注意到手帕上繡着蝶舞二字。
“蝶舞?你叫蝶舞嗎?”
啓明問道,這名字聽起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可啓明就是不記得在哪聽過。
聽到啓明念到自己的名字,蝶舞這才重展笑顏,用力的點頭。
見蝶舞從未開口,啓明心存疑惑,小心的問:
“你是否能開口說話?”
才說完,啓明便覺得此言不妥。
果然,她那雙靈動的眼一下子就變得暗淡無光,看着啓明,沉重的搖了搖頭。就像是一只被人抛棄了的小白兔。
氣氛變得尴尬起來,啓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而蝶舞是不能開口。
為了緩解氣氛,啓明決定開口,于是說: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想了想又問:“你可會寫字?”
蝶舞點了點頭,随處找來一根木棍在地上寫下“宮宴”“宰相府”五字,到也十分秀麗。
宰相府!竟然是宰相府!那麽蝶舞豈不是……啓明假裝看字,實則是在打量蝶舞。還記得太皇太後曾提過她一次,直道可惜,難怪覺得她的名字那麽熟悉。
蝶舞似乎感受到了啓明的目光,回頭對啓明一笑,是那麽的天真爛漫。
那溫暖的笑容讓啓明身心一震,他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了?自從母妃去世後,他從未見過。
如果說瑾姑姑的到了給啓明帶來了一絲溫暖,那麽蝶舞的笑容像是一盞燈給啓明帶了一絲光明。
忽然啓明有些羨慕蝶舞了,因為她有的正好是啓明欲求而不可得的。
啓明由衷贊道:“字寫得不錯!”
蝶舞聽了啓明的贊揚,不由的臉紅起來。然而啓明卻沒有注意到,亦不想注意。
“跟着我!”
蝶舞見啓明要走,急忙跟上。
“對了,我姓蘇名宇,字啓明”
聽了啓明的介紹,蝶舞有些發愣,姓“蘇”,那他不就是皇子皇孫?
啓明可不給蝶舞發愣的時間,一下子就走的老遠,蝶舞只得提起她的小裙跑了起來,哪裏還顧有沒有淑女形象!
當啓明知道蝶舞是宰相之孫女時,的确想要與之結交,以此來攀上宰相莊重周。但當看到蝶舞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後,他就改變了主意,不知為何,他竟想要她保持這純真之心。瘋了,他真是瘋了!可這念頭卻揮之不去,罷了。啓明不由的嘆息。
移步換景,人不知間便多了起來。蝶舞的眼突然冒着星星,面帶喜色向一個地方跑去。
啓明順着蝶舞的腳步看去,那是一位面帶慈善的六十多歲的老人。可啓明知道,一個能在朝堂之上上,處宰相之位而屹立不到多年的人,決不像他表面那樣看起來那麽和善!
啓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是那麽的不顯眼,仿佛任何事都沒有發生過。
亦沒有人去與啓明搭讪,畢竟座位的排列與身份有很大的聯系!又有誰會來找這個不受寵的皇子,怕是躲都來不及。
這到也好,反而落個清淨。啓明暗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