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只兔尾巴球

第32章 三十二只兔尾巴球

雪卿這一晚上難得失眠了。

想到自己要去有很多陌生猛獸的地方,小垂耳兔就害怕地咬住了爪子尖尖,負責“侍寝”的小玻璃球也被他撓來撓去。

“他被那塊糖辣傻了麽?”雪卿摸了摸耳朵,不解地向996問道。

因此,他對于明天的宴會還是有一點期待的。

“我沒有噴香水啊。”雪卿仔細嗅了嗅自己的耳朵,疑惑道。

“我那天都聞到了,老三從你屋子裏出來,身上特別重的草味。”沈北冷哼一聲,拼命暗示道。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996吃到一口壞瓜,感覺運轉都變得卡頓了。

他這番暗示實在是要暗到地心了,不僅雪卿一臉迷茫,就連996和不遠處的沈司宸也沒懂沈北究竟要做什麽,安靜了足足一分鐘後,沈北眼睛越瞪越大,惡狠狠地瞧了雪卿一眼,扭過頭走了地板都叫他踩得砰砰響。

沈司宸似乎要往這個方向走來,雪卿握緊口袋裏的加鹽白糖,腳步飛快地跑走了。

在類似小學生春游綜合症的期待和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草食動物對即将遇到很多肉食動物的恐懼下,雪卿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白色小球,又用爪子洗了會兒臉,從枕頭上滾到枕頭下,像個毛球小滾粘似的,輾轉反側到天色蒙蒙亮才緊張地進入了夢鄉。

等他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太陽透過窗簾縫隙晃得雪卿睜不開眼,床上的小垂耳兔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粉嫩水潤像是塊兒沾了水的草莓QQ糖般的小舌頭若隐若現。

雪卿翻了個身,扒拉幾下小玻璃球,順着被子滑下了床,半睜着眼睛走路,直到一頭撞在他的寶貝盆栽上後,這才清醒了點。

【不要再睡過去了啊宿主,我這邊提前收到了今天的劇本臺詞,先來練習一下吧。】996見小兔子清醒了沒有兩秒鐘,腦袋就又開始一點一點的,連忙叫住了雪卿。

“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感覺好困啊996。”雪卿搓了搓臉強制開機,迷迷糊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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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睡覺滾了那麽多圈,床要是面團做的現在都能包餃子了,這能不困麽?996默默吐槽,掃描了下重點位置建議道:【檢測到廚房留了早餐,是香蕉藍莓可麗餅加上一杯熱牛奶,宿主可以叫人把早餐送到房間裏,一邊吃一邊看臺詞,應該就不會那麽困了。】

果然,聽到有好吃的出現,小兔子耳朵動了動,直接鑽進睡衣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可麗餅!那我自己去把早餐拿過來吧。”

果然吃飯睡覺并列為頭兩件人生大事,雪卿揉着臉推開門,步伐明顯比剛醒來時輕快了很多。

五分鐘後,腮幫子鼓鼓的小兔子端坐在書桌前,滿臉認真地打開了平板。

之前系統傳過來的劇本只是大綱版本,瞧着似乎只需要加個料就萬事大吉,今天一看,臺詞多的簡直叫小兔子兩眼一黑,而且套路看起來也像是無數小說中反派的複制好傳統的車上動手腳導致想讓主角去不了失敗後,見到主角來了當面下臉、和朋友背後蛐蛐主角,最後偷偷下藥叫主角出醜的反派晚宴行為一條龍服務啊。

粘貼。

“可是如果司宸沒有發現的話,車子半路壞掉會出車禍的。”雪卿眨了下眼,輕聲說道,“我貼上紙條,他就很容易注意到了。”

雪卿咬了一大口可麗餅,下意識抖了抖尾巴,咽下大半後疑惑地問道:“我們不是都從沈家出發麽,為什麽不坐同一輛車呢?”

小兔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喝掉了大半杯牛奶,從小盒子裏挑了一個帽兒最亮的大頭釘,想了想又抽出A4紙寫了一個大大的“壞”字,粘上膠布颠颠跑去了停車的地方。

雪卿本來以為在車胎上紮釘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真正實踐起來才發現沈司宸要坐的這臺車的輪胎不知道用什麽做的,試了好多地方,大頭釘都開始彎了,輪胎就只受了個劃痕皮外傷,更別提将整個釘子都紮進去了。

【可能是一輛車上下來一串人有損逼格吧。】996最近又迷上了土味小短劇,聞言很有經驗地說。

996輕咳一聲:【劇本上說的是假少爺在車胎上紮了一個釘子,被沈司宸眼尖看到,這才換了車,只是貼紙的話他未必會當真吧。】

“996,這個大頭釘下面好像變成急轉彎的了。”雪卿舉起過于用力變成了九十度角的大頭釘,鼓着腮幫子說道。

996本想說有主角光環在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但想到昨天隔壁部門系統在群裏吐槽劇情進行到一半,主角出車禍一命嗚呼,造成了巨大的任務事故,又覺得小兔子擔心的也不無道理,咽下了阻止的話。

【是這樣的宿主。】996翻了一下院子裏的監控,【檢測到幾天前工人把所有車都換了新輪胎,可能這就是哪怕從側面紮也紮不進去的原因。】

“那要怎麽辦呢?”雪卿看着自己手裏的大頭釘和車上貼好的壞字,迷茫地抖了抖尾巴。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張A4紙上,準确來說,應該是貼在紙張兩邊的膠布上,靈光一閃。

雪卿磨了下牙,掀開一角把膠帶咬下了一小塊,将彎曲的大頭釘貼到車胎正面凹槽裏,如果湊近不仔細看的話,和大頭釘紮進輪胎沒什麽區別。

小兔子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拍了拍手,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跑回別墅換衣服去了。

-接近宴會時間,小兔子又開始緊張了起來,比起昨晚,他今天要緊張的事情又多了一樣。

沈司宸抓好頭發路過,就看到雪卿只穿了內搭坐在沙發上啃一根小木棍,尾巴和耳朵都在以相同的頻率小幅度顫抖,頭頂那個裝飾的小帽子也跟着顫顫巍巍的,總叫人覺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抖掉了似的。

“冷的話先披一件厚一點的衣服吧,不過屋裏的溫度我感覺還好啊,是生病了麽,雪卿?”沈司宸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還好是正常小兔子的體溫。

總不會真是緊張的吧,沈司宸看着他顫抖的睫毛不解地想,沈家小少爺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就算心理素質不好也不會緊張到發抖啊。

“沒有生病。”雪卿也很想叫耳朵和尾巴不要再抖了,可光是克制自己不要突然變回兔子,他就已經非常努力了。

他低下頭,咯吱咯吱咬着木棒,小聲說:“可能是最近有些降溫了,不太适應吧。”

“這件內搭确實有點薄了。”沈司宸微微一笑,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看起到了酒店,雪卿提起來的心才真正放下了一大半,宴會廳裏充滿淡淡的、自然的花朵芬芳,每個人好像都噴了些什麽,就連在他前一步跟着兄弟走進來的沈北身上都沒有了蟒蛇可怖的氣味,所有嘉賓聞起來都像是普通人類一般。

來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補充道:“雪狐對低溫确實沒有小兔子那樣敏感。”

特別是這只小兔子今天打扮的還這麽漂亮,藍色的小帽子更襯得他膚白唇紅,纖細修長的腿被布料包裹着,兔子胸針鑽進屋內陽光的照耀下泛出柔和又華貴的光暈,就連因為緊張微微泛紅的眼尾都為他的美麗增添了一份春色。

“既然這個車壞了,就換一輛開吧。”沈司宸沒有戳穿,果然,在這句話撂下後,透過車窗一直悄悄看他的視線消失了。

雪卿收回視線,伸手摸了下胸針兔子的耳朵,他抿了下唇,看到996曬出在第一排打了對勾的劇本,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

【不要怕宿主,一切都會很順利的。】996由衷地誇贊道,【寶寶,你就像一個小王子。】

沈司宸看着貼那麽大一張紙的車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走近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反光的大頭釘果然也是用膠帶粘上去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某只小兔子幼稚的報複。

真是太強兔所難了啊,996心痛地默默罵了五分鐘殺千刀的甲方,怎麽忍心讓一只可愛膽小的漂亮垂耳兔來做壞事呢?

窗外好得過分的太陽幾乎要發出抗議,屋內的一兔一狐毫無察覺,很默契地将鍋甩到了天氣上,不過披了衣服,蓋住抖得最劇烈的尾巴後,小兔子的顫抖看起來确實緩解了很多,只是還在執着地啃着那根可憐的木棍。

雪卿沒有注意到系統脫口而出的稱呼,他牢牢跟在司機身後,見到沈司宸車上的釘子還牢牢黏在原處,這才小小松了口氣。

“別怕,你是我弟弟。”沈行似乎隔着很遠看出了小兔子的緊張,走到他身邊低聲安撫道,“這家店甜品很好吃,開宴了可以多點一些,但不要喝酒。”

“好哦,哥哥。”雪卿本想跟在沈行哥哥身後,可不遠處那個曾經見過的大黑狼大步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雪卿連忙轉了個彎,腳步飛快地跟着服務生坐到他的位置去了。

大黑狼似乎還想跟過來,好在沈行走過去和他交談了幾句,只見楊柏眼睛裏的光瞬間熄滅了,耷拉着腦袋找別人玩去了。

雪卿坐了一會兒,終于等到了劇本裏的友人A,這位作為他反派小兔子的好朋友,在沈司宸來之前和他暗戳戳打聽沈司宸,沈司宸來之後開始和他一起找狐貍的麻煩,主要負責在他說話時負責發出“就是就是”的附和。

雖然在996修改後的劇本裏他是友人A,但這位長得可和A半點關系都沒有,上下左右看都B裏B氣,看起來就像某種溫順的草食小動物,屬于小兔子可以放心交往的品種。

“雪卿,我等你好久啦。”友人A坐到旁邊,熱情地拉住雪卿的手,眼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聽說你家又找了個少爺回來,不會是你爸之前藏在外面的私生子包裝了下身份吧?”

在劇本中,假少爺故意表現出一副莫若兩可的态度,沒有去接這個話讓其他豎起耳朵的人也去誤會,然而現在,負責表演這一幕的是說謊別人還沒說什麽,自己就先心虛的不行小兔子。

雪卿只好避開友人A的視線,低頭輕聲說:“小溪,哥哥說他才是真的沈家三少爺。”

小溪本來只是因為沈家勢力讨好沈雪卿的塑料朋友,在劇本中他對假少爺的暗示信以為真,誤以為沈司宸是私生子,這才站在他身邊跟着一起讨伐真正的沈家三少爺,動物形态很多都和性格有一定關聯,小溪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還沒見到他人,狐貍就是心眼多,想壓軸出場呢。你相處時可要小心些,狐貍獸人大多數都非常狡猾,能笑眯眯的把你吃到骨頭都不剩!”

“行,下次如果有那種風格特別點的party我也定制一身穿穿。”小溪點點頭,剛要繼續說些什麽,就看到一位和沈家兄弟長得很像的男人出現在門口,連忙通風報信道:“那狐貍來了,看起來就是個笑面虎。”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是狐貍呢。”雪卿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下意識摸了摸耳朵。

雪卿看到他對狐貍憤恨的态度和說辭,心裏有了個猜想,試探着誇獎道:“謝謝,你的翅膀很好看,應該也很配衣服的。”

可今天,看到向來像個驕傲的小王子似的一直昂着頭的作精露出這樣可憐的神情,他竟然有些心疼雪卿了。

做了這麽多年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怎麽能一朝接受哥哥和早已去世的父母都不是自己的呢?

雪卿瞄了眼996投影的劇本,又臨時抱了抱佛腳,站起身朝沈司宸走過去,小溪見狀也緊緊跟在他身後。

小溪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不過你今天這樣真好看,衣服和耳朵很配,害,要不是我動物形态耳朵不好看,我也想做一身這樣的。”貍貓垂耳鬼使神差下,他和劇本中一樣堅定地站在了雪卿這邊,很是歪屁股地對還沒出現的沈司宸産生了惡感。

“他是什麽啊?”小溪點了點雪卿的耳朵問道。

“你怎麽才來……”

按照劇本中,他應該很大聲地指責沈司宸姍姍來遲的行為,并且說一些暗示的話來抹黑對方,可雪卿第一句臺詞還沒念完,就發現那個大黑狼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正定定地看着他頭上的兔子耳朵。

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把小兔子的耳朵拔掉生吃了一樣,雪卿瑟縮了一下,尾音也變得有些顫抖,聽起來反而像是在撒嬌了。

“換車耽擱了一點時間。”沈司宸微笑着推了推眼鏡,看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不滿但又有點小慫的表情,沒忍住摸了下毛絨絨的兔耳朵。

他這次是順毛摸的,沒破壞小兔子辛苦做的造型,雪卿柔軟的睫毛只是撲閃了幾下,沒有生氣地推開他的手。

楊柏看着摸到了兔耳朵的沈司宸,眼中不禁流露出了羨慕垂涎交織的情緒,嫉妒的口水也不斷分泌。

雪卿看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獸性大發吃兔子的表情,向側邊挪動了一大步,掩耳盜鈴一般用沈司宸擋住了可怕的目光。

“哼,不是仗着自己是主角可以遲到吧,好、好叫大家都等你。”雪卿緊張地掐頭去尾念完了臺詞,等反應過來臺詞漏了一段時,發現劇本判定已經打上了對勾。

任務真的很好糊弄啊,小兔子暗戳戳想着,擡頭又撞見了楊柏賊心不死的目光,吓得踩了沈司宸一腳。

雖然不知道雪卿為什麽邊說邊走,但小溪還是履行了一個合格跟班的職責,跟在他身側每次話音落下就跟着說“是啊是啊”。

這小兔子報複心還挺重,沈司宸看着撒嬌指責他的雪卿,又想起寫着“壞”沈司宸的手還沒來得及從兔子耳朵上放下來,雪卿就飛快地走完劇情縮了,小溪面色嚴峻地跟在雪卿身後,走到無人的地方輕聲問道:“雪卿,狐貍是不是在家時欺負你了?”

“真的麽?”雪卿慌亂地回過頭,眼尾看起來都有些泛紅,他想起上次辦公室裏沈行幾句話把大黑狼打發走的情景,連忙在宴會廳裏搜尋沈行的身影。

小兔子拉着疑似小鳥的同伴小心翼翼向自己的座位走去,雖然大黑狼知道他坐在這裏,并不是很安全,但如果大哥回來,可以第一時間來這裏找到他。

雪卿急着擺脫大黑狼的目光走得太快,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在問他問題,小溪還以為是他默認了自己的說法,憤然道:“你叫沈總給你做主吧,沈總那麽嚴厲,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字的車子。

他可以冒這樣一點的風險。

不過這種一塊糖引發的幼稚的報複,其實還挺可愛的。

好奇怪的回答,雪卿掃了一眼劇本,可比任務更急的是有一頭好可怕的狼在盯着他,并且還流了口水。

可惜沈行此時不知道又去了哪裏應酬,在很多個動來動去的腦袋中,雪卿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屬于沈行哥哥的那個,他只好緊張地抓住了旁邊小鳥的衣擺,雖然他們都是很弱小的動物,但比起未知種族的人類,還是這樣無害的小動物更能讓他安心。

盡管996之前說過狼未來會收留他,但黑狼的表情還是動作完全不是在表現友好的樣子啊!

沈司宸想着,又順毛摸了幾把小兔子耳朵,輕聲微笑道:“別生氣了,回去時我陪你坐一輛車好麽?”

為了分散注意力,雪卿路上就照着996的作弊小紙條完成了和朋友背後說沈司宸壞話的情節,等回到座位時,菜單已經擺在桌子上了。

被大黑狼當成食物窺伺,雪卿此時已經沒了多少吃美食的胃口,只是随便點了一杯葡萄果汁和兩樣小蛋糕,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着。

沈行終于出現在了臺子上,拿着話筒正說些什麽,他一看就是在做正事,雪卿沒辦法過去打擾,好在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他暫時不需要擔心大黑狼會撲過來。

雪卿悶悶地喝了一大口葡萄果汁,又插起一大勺不知是什麽做的蛋糕塞進嘴裏,兩邊腮幫子都鼓鼓囊囊的,像個存糧的小倉鼠。

不知道是不是這家酒店的特色,無論是葡萄果汁還是蛋糕,吃起來都有一點辣辣的,這種辣味不屬于小兔子吃過的任何一種辣椒,但嘗起來味道還不錯。

雪卿一口悶掉剩下的果汁,呆呆地眨了下眼,又朝服務生要了一杯同樣的葡萄果汁。

于是等沈行說完話回到座位時,發現自己旁邊這只小兔子目光都有些呆滞了,面上還泛着潮紅,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宴會廳裏食物和酒香淡淡地混在一起,在氣味清新劑的遮掩下,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問道對方身上的味道,沈行本身就心裏有鬼,不想被傳出兄弟交往過密的傳聞,看着雪卿的眼睛嚴肅問道:“你喝酒了?”

雪卿連忙搖頭,耳朵像小撥浪鼓似的甩動:“沒有的哥哥,我只喝了三杯葡萄果汁,還吃了兩個小蛋糕。”

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沈行有些疑惑,剛想伸手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生病了,雪卿就拉住他的衣袖,并不小聲地告狀道:“哥哥,那個大黑狼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還流了口水,他一定是想吃掉我,你可不可以幫我打他呀?”

不遠處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幻想着怎麽叫萌萌的小兔子給自己摸摸耳朵的楊柏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發涼,像是有陰風吹過了一樣。

沈行看着暈乎乎的小兔子,伸手捋了一下搭在他側臉的兔子耳朵,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很輕地說:“真是輸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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