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太純潔了不好。”龐冠超搖擺了一下, 身上的肉跟着晃動,“我才不要做花骨朵,我要做祖國最亮的大呲花!”

徐振生閉眼:“......”

張成山則腼腆地笑了笑。

“哦不對, 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呢?”徐振生突然想起來什麽,睜開眼問白肆玉:“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肆玉,這床上不是貼......”哦對,床上的人名被他一進來就撕掉了。

白肆玉沒注意到徐振生在他話音落下後突然變了的表情, 随後宿舍裏突然響起兩聲吼叫, 徐振生和龐冠超面面相觑,驚喜地瞪着對方。

“卧槽我沒聽錯吧?”

“沒沒沒, 你沒有!”

兩個人一瞬間都挨到了白肆玉旁邊, 激動得吱哇亂叫。

“我艹艹艹,你就是網上那個白肆玉白大師?!”

“我其實進來之後就覺得你長得有點像,但是我根本沒敢認, 我的媽耶, 我居然和你一個宿舍?!!”

“你能不能給我看看相啊?!”

“對對對,你也給我看看吧,我不會突然暴斃什麽的吧?還有,你看看我将來是不是會功成名就, 美人金錢都在懷啊?!”

白肆玉咽了口唾沫, 微笑。

“你們先冷靜一下。”

Advertisement

兩個人根本不冷靜, 頂着倆腦袋虔誠地看着白肆玉。

白肆玉:“......”

張成山不明白為什麽龐冠超兩個人突然激動得好像中了一千萬彩票,一臉懵。

讀高中的時候張成山還沒有手機, 現在的手機還是他收到京大錄取通知書後班主任送給他的,所以根本不知道之前網上掀起的那些腥風血雨。

白肆玉在龐冠超和徐振生的手臂上拍了拍。

“你們倆命都好的, 目前看應該未來總體都挺順利的,放心吧。”

“真的真的?有多順利?我能一畢業就走上人生巅峰, 成為CEO迎娶白富美嗎?”

“我呢我呢,我有沒有中彩票的潛質?一等獎的那種?!”

白肆玉又沉默了,他頓了頓,想了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們确定現在想知道麽,在不是為了化災解難的情況下,提前洩露運途會導致你們運勢提前透支,可能你本來能成為CEO迎娶白富美,但是現在一說就沒了。”

龐冠超和徐振生表情果然微微變了。

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哈哈笑着:“那,那還是先算了。”

但徐振生最後又說了句。

“但是肆玉啊,你這名字到時候一出......怕是要在班裏引起轟動啊。”

傳言說得好,科學的盡頭是玄學,玄學是盡頭是哲學,馬哲班級裏......

很難讓大家把白肆玉當透明看啊!

.....

徐振生的話一語成谶。

在軍訓第一天的當天晚上,被點名的教官洩露真名的白肆玉一下子成了全班的焦點。

而這個消息還以每分鐘三個班級的速度飛快傳播着。

很快,整個哲學院都知道了今年馬哲系的學生裏有個白肆玉!

就是那個算命算得極準還從小遭受了好多虐待但依舊特別牛逼的白肆玉!!!

整個馬哲系...不,哲學院都轟動了。

“果然玄學的盡頭是哲學,白肆玉都來學馬哲了!”

“我的天吶,我的偶像啊,他可是我的偶像!!!我好想去找他幫我算算......”

“長得真好看啊啊,媽耶我宣布這屆系草就是白肆玉——!”

“他學習居然這麽好,虧得我還相信秦家人之前一直說他學習差人品差,弄半天都是抹黑。”

“白肆玉是誰啊?你們咋這麽激動?”

“我去,這有個沒通網的姐妹。”

“......”

幸好學校要軍訓。

一群興奮至極的新生們本來都想好了找機會去偶遇白肆玉,能讓白肆玉幫忙算個命就更好了,結果興奮的情緒沒撐得過一天。

很快在一輪輪的生死折磨下,別說白肆玉了,就是他們親爹親媽過來了,也不能讓他們從草地上挪走一厘米。

全都累得吐魂。

而同樣遭受折磨的,不只是哲學院,整個京大的幾千名新生都沒有一個人有“好果子”吃。

誰讓他們正好攤上了個新校長,而新校長堅信有強健的體魄和苦難中磨煉出來的堅韌的意志勝過聰明的大腦!

今年京大軍訓開辟了史無前例的嚴格和強度,之前的軍訓——

疲憊但快樂,偶爾還夾雜文娛表演。

今年的軍訓——

喂,110嗎?就.....真的有點想報警。

白肆玉也累到幾乎要虛脫,每天一解散就想躺地上,一沾床就能睡着。

牧長燭想給白肆玉打電話都遇不到合适的時間。

因為白肆玉很可能累到睡着了。

牧長燭聽着白肆玉用累到快發不出聲的氣音說話,不禁有些心疼。

但白肆玉還反過來安慰牧長燭。

“沒事兒,你不知道我現在比其他人都開心。”

“現在大家都沒有精力關注我了,我是痛并快樂着......”白肆玉老成地嘆息一聲,“其他人可都是純痛啊!”

牧長燭被白肆玉的小語氣逗笑了,他沒有再多說,但是打定了主意等白肆玉軍訓結束後要好好犒勞一下被折騰成小蔫菜的白大師。

并且準備讓高旗去聯系京大的校長。

——以京大校友的名義捐給京大一筆資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先把那棟沒有獨衛也沒有空調的破宿舍樓重新修一修。

都是祖國未來的棟梁,一些沒有必要吃的苦就別吃了。

京大的軍訓時長是兩個星期。

在第一個星期的時候痛苦是真的痛苦,折磨也是真的折磨,但超過十天後,學生們逐漸适應了這樣的強度,變得有心思琢磨別的事情起來。

有人開始琢磨着軍訓結束後去哪兒玩,有人還是對白肆玉“念念不忘”,想讓白肆玉幫忙算命。

但因為白肆玉接連拒絕了十七八個人,以及後來幾位導員也發現了衆人對于白肆玉有些過度的“熱情”,特意在班級裏強調——

不要迷信,更不要因為自己的一些不必要的需求去過度影響別人的學習和生活。

新生群體內關于“找白肆玉算命“這陣風也算是慢慢降了下來......

白肆玉對幾位導員真是充滿了感激。

這天下午一解散,龐冠超就一馬當先地沖去了食堂,可他跑得再拼盡全力也沒有徐振生跑得快,“滋溜兒”一下就被超越過去了。

随後超過他的是面皮黝黑的張成山。

白肆玉也輕松跑過龐冠超身邊,對龐冠超說:“我們先去占位置。”

然後就一溜煙兒鑽進食堂大軍沒影了。

龐冠超悲憤得眼都紅了。

啊啊啊他要減肥,他要減肥——

然後他掏出手機對着宿舍群裏大喊。

“別忘了幫我打兩個鴨腿!我到了可能就沒了!!!“

沒有人回。

過了一分鐘,白肆玉發了一個OK。

龐冠超嗚嗚兩聲。

還是小玉對他最好啊。

那就吃飽了再減吧!

等龐冠超氣喘籲籲跑到食堂,徐振生已經占好位置且打完飯了,并且拍照發到了群裏。

“兄弟們,來東邊最後一排這裏。”

然後他回複了龐冠超。

“沒看見,你還是等白白吧。”

過了沒幾秒,他又發了一條消息。

“诶不對啊,@龐哥愛吃雞,你不是要減肥麽,@玉通天在咆哮,白白,兩個鴨腿別給他了,咱倆一人一個吧。”

龐冠超瞬間發了個貓咪架着機關槍瘋狂掃射的表情包。

“滾滾滾!”

......

三分鐘後,四人在餐桌彙合了。

十八歲左右的男生最是能吃,何況還是軍訓之後。

白肆玉打了三個鴨腿,兩個給龐冠超,一個留給自己,另外加一份大份的麻辣牛肉面。

徐振生買的是紅潤油亮的紅燒肉蓋飯,外加一份魚香肉絲蓋飯,張成山則是倆饅頭加一葷一素的小份炒菜。

龐冠超對着白肆玉雙手合十大表感謝,然後飛快地把兩個鴨腿擺到自己的大份炒面裏,左手一個雞蛋灌餅,右手一根火山石烤腸,張開大嘴就狠狠咬了一口,滋滋冒油......

嗚嗚香啊!

他真是要餓死了。

龐冠超低下頭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徐振生也是,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放眼望去,食堂一片片綠油油的人影都在埋頭苦幹。

龐冠超直直吃了一個大鴨腿和一整個雞蛋灌餅後,才舒服地呼了口氣,嘴巴也沒有急于進食了,來了一句。

“還有兩天就能結束了,我真是要盼到頭了。”

徐振生深表認同。

“結束後我得回家一趟,讓我媽好好給我補補,你們要不要一起去我家?我們家離學院不遠,坐半個小時地鐵就到了。”

“不了,我還是想待在宿舍睡個一天一夜。”

龐冠超搖頭,雖然十來天相處讓他們已經算是兄弟了,但乍去別人家裏還是不太習慣的。

不如在宿舍好好睡個天昏地暗,他現在渾身都疼。

張成山臉紅了紅,也搖搖頭:“我......我也不去了,我準備去圖書館。”

“圖書館?!”徐振生瞪眼,“你也太卷了,咱們可剛軍訓完啊!”

說着,他又看向白肆玉:“白白你呢?”

白肆玉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鴨腿,正在喝飲料。

他微微笑道:“我也不去了,我有點事兒要回家。”

“......行,行吧。”徐振生一個後仰,也不繼續勸了。

“唉,好羨慕咱們宿舍那個五號床床位的人,他一直沒來,應該是打了什麽報告能免軍訓,真羨慕。”

龐冠超狠狠咬了一大口第二只鴨腿。

熱淚盈眶。

五香的居然比麻辣的還好吃!

“是啊,能免軍訓,真是爽死。”

徐振生也附和了句,随後拿起筷子繼續幹起飯來。

白肆玉卻筷子一頓,微微皺起了眉。

“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一陣激昂的音樂聲突然從白肆玉兜裏響起,打斷了白肆玉的思緒。

龐冠超吃着肉差點笑噴。

“哈哈哈小玉這來電鈴聲真是沒誰了,你真就該是咱們馬哲的人!”

白肆玉低頭看着屏幕,發現手機屏幕上的來電號碼他完全不認識,ip還是很偏僻的一個省份的。

他沒有接。

可不過一分鐘,白肆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號碼。

白肆玉也還是沒接。

最近新生教育裏可沒少提電信詐騙。

直到那個號碼又打來了第三次。

白肆玉想拉黑的手鬼使神差點開了接通。

裏面頓時傳來了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

“是白肆玉同學麽,我是你的導員林東升。”

白肆玉先是一愣,随即表情洩露出些微的尴尬。

居然是導員?!

對面林東升的聲音明顯很是焦急,好像帶着一頭汗似的。

他也不等白肆玉開口,立馬又倒豆子似的撂出好幾句話。

“白肆玉同學,院裏現在有件急事要找你幫個忙,你現在能不能立刻來院裏的行政樓一趟,快一點,就來4402辦公室!”

白肆玉看了一眼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牛肉面。

終于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可以。”

京大很大,十五分鐘後,白肆玉才出現在了哲學院的行政樓前面。

哲院行政樓在靠近京大東門的位置,和軍訓地點相隔很遠,一般沒有學生往這邊來。

也就沒有人發現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停了一輛警車。

白肆玉不動聲色掃了那警車一眼,腳步沒有半分停頓地走進大樓。

等他來到4402,剛敲響門,裏面頓時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從裏面給他打開了門。

“白大師!”

出現在白肆玉眼前的居然是之前打過一次交道的重案組隊長邢傑。

而他身後站着一個身形高大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邢傑的直屬上司——中正區懷寧路警局的局長彭正。

彭正本來面色漆黑,渾身冷氣四溢,可一看到白肆玉來了,連忙變了臉色,走過來急切地握住了白肆玉的手。

“白大師你好,我是彭正,我想請你救救我兒子,請您救救我的兒子!”

本來還一直對白肆玉的事抱有懷疑和尴尬态度的李東升以及在場的幾位學院領導,在看到彭局長居然對白肆玉這麽小心翼翼并尊重讨好時,不禁紛紛一愣,面面相觑。

他們在彼此瞳孔裏看到了自己那張震驚愕然的臉。

不禁連忙調整心情和臉色。

堂堂中正區警察局的正局長都對白肆玉這個學生如此尊重敬畏,他們之前可能真的太不了解這個學生了?!

難道這個叫白肆玉的學生真有什麽蔔卦算命的能力?!!

彭正見白肆玉不說話,更着急了,整個人都要被瀕臨崩潰的情緒逼得發瘋。

自從發現兒子失蹤那天起,已經十天了,十天了!一開始他還想着靠警局的力量拼命調查,找到兒子,可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他可只有這麽一個孩子!!!

“白大師你有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你能找到我兒子,只要你的要求不違反法律道德,我絕對答應你一切條件!”

可他還是沒有聽到白肆玉明确的回應。

白肆玉皺着眉,那雙過分漂亮的眸子裏有些許探究。

他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彭正的臉,突然道。

“你兒子是不是叫彭程?”

“對,對!!!”彭正面色激動,好像已經看到了白肆玉找到他兒子一般。

“白大師你認識我兒子?!”

“不認識,是我們宿舍有一個一直沒有來報道的舍友,就叫彭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