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老俞會不會跟白慎行厮殺?

當晚,顧言在驅車回家的路上接到顧輕舟的電話。

看着屏幕上跳動的號碼、她頭痛不已,一直以來不想跟顧家人有過多的牽扯,可是最近、似乎牽扯的尤為密切。

她開窗、任由寒風凜冽的刮在自己臉上,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遍遍的重複着。

顧言下定決心、不去理會這個電話。

将車停在停車場,提着包包上樓,便見自家大門敞開、第六感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結果、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陳太太的嗓音大老遠的從她卧室傳過來。

她一進門、便見許攸寧一臉無奈的站在客廳中間,聽到聲響、她回頭,苦哈哈的看着顧言、無聲道;“這是怎麽了”?

許攸寧也是剛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陶鑰匙開門、便見門口站着一位貴婦、她愣了半晌,對方直接大方的走過來自我介紹,她蒙逼了。

顧言聳聳肩、她怎麽知道。

“回來了”?

客廳裏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很明顯的被吓了一跳。

“您怎麽過來了”?顧言随手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沙發上、環顧了一周,發現自家的屋子裏面竟然莫名其面的多了些花花草草。

她眼神問許攸寧、許攸寧比她還懵圈。

“這年都過去那麽久了、你都沒回去看看我,我就過來了”,陳太太熟門熟路的進了他們家的廚房,在冰箱裏面翻着什麽。

顧言一把拉着許攸寧進屋、低聲問到;“怎麽回事兒”?

許攸寧擡手看了一下表;“我才到家十分鐘”。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才到家十分鐘、家裏就多了那麽多花草草?空降過來的”?顧言俨然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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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寧一臉生無可戀,我也很無奈好嘛?你家的人個個都牛逼、我真的才到家十分鐘,她開門進屋不到兩分鐘,就有花店的人陸陸續續的送些花花草草進來,大的梁意已經指使工作人員歸放到位了,只有個別小的、她在親自擺放,剛剛在顧言房間裏面就是在擺放花草。

“你們家的人、個個都牛逼,說風就是雨”,許攸寧一臉佩服,對着顧言拱手道。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顧言一把拍掉她的手。

“我哪兒敢跟你扯啊”!她是真的不敢好嘛?

“言言、你冰箱裏面的酸奶跟面包都過期了、你還留着做什麽”?梁意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她嘴角抽搐的離開房間。

“好久沒在家吃了、過期了就扔了吧”!冰箱還是上次白慎行過來塞滿的、這都多久了、不過期才怪。

“阿姨都不給你清理的”?梁意問到。

“沒跟阿姨強調”,顧言平靜的說到。

“這麽不負責、換個阿姨”,梁意不樂意了、自家閨女花錢請的阿姨,怎麽能讓冰箱裏面放着過期的食品呢?

“阿姨、我們請的是鐘點工”,許攸寧在客廳幽幽道。

顧言太陽穴直突突,一巴掌拍過去,你特麽就不能少說兩句。

她現在恨不得捏死許攸寧這個女人。

“我說我今天敲半天的門都沒有人開呢!你們兩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不請個保姆照顧你們怎麽行”?她還以為是阿姨今天請假了,哪兒想着、根本就沒人照顧她。

“你平常這麽晚下班、沒人給你做飯,你吃什麽”?梁意一臉不爽的看着顧言。

顧言笑哈哈的搭上她的肩膀;“您真是想太多了、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在公司吃了回來”。

“晚上下班晚了、想吃點宵夜呢?你怎麽解決”?

“保持身材”,顧言一本正經道。

“你都瘦成這樣了還保持身材,是想讓別人覺得你被虐待了嘛”?梁意大聲道。

顧言頭痛,多年的國外生活、已然讓她忘記了怎麽去哄一個長輩開心了,若是別人她也就算了、由着她說就是了,偏生這個人是梁意,她是見識過的,你要是不讓她閉嘴,她能一直說,顧言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餓了、您趕緊做飯啊”!顧言連忙推着她進廚房,轉而去客廳拿出包裏的電話、給陳墨打電話。

見許攸寧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還不忘去惡補一腳。

“你踹我幹嘛”?許攸寧一臉無辜。

“不踹你踹誰”?

兩人在客廳裏無聲的交談着、許攸寧怒瞪着顧言。

她拿着手機去陽臺。

陳墨此時在劇組拍戲,他們整個劇組的人今天格外緊張,為什麽?大老板要來檢查工作進程了。

一個戲份剛剛拍完、經紀人就拿着電話過來、跟導演道謝、走過去;“誰的”?

“顧言”,經紀人照着屏幕念出名字。

原本站在一側跟導演輕聲交談的白慎行身形一震。

“幹嘛”?陳墨道。

“你在哪兒”?顧言拿着電話站在陽臺上問道。

“劇組啊~”,陳墨不覺得顧言給自己打電話有好事,而且聽她這火急火燎的語氣,估摸着又是被誰給摧殘了,能把顧言摧殘到這個地步的人、除了自家老媽,她着實是想不出第二人。

“幾點?我過來接你”,她現在就等着陳墨回來救命呢、要是搞不好梁意今晚住這兒、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墨端着杯子暖手、打着哈哈道;“哪兒能勞煩您顧總親自來接我呀,讓我猜猜、是不是梁女士去你那兒了”?

陳墨惡趣味興起,起初顧言回來那副冷漠的模樣、她可是至今都記着,今天好不容易歹着機會了、怎麽能放過。

白慎行站在一側、聽得八九不離十,準是梁意去了她公寓、她搞不定,在跟陳墨求救、可陳墨這悠哉的模樣、明顯是不打算救她。

陳墨正在跟顧言打着哈哈、只覺一股冷空氣來襲,擡頭、撞上白慎行冷若冰霜的模樣,吓得一哆嗦。

白慎行一把接過陳默的手機、對着顧言道;“我送她回來、你在家等着”。

說完直接将電話扔給陳墨、陳墨一把接住。

白慎行拍了拍導演的肩膀、說了兩句,擡腳就走,回頭見陳墨還杵在那兒、不悅道;“等着我用八臺大嬌擡陳小姐”?

白慎行肅殺的眼神掃過來,吓得她連戲服都沒換、趕緊跟上去,整個劇組的人因為白慎行的兩句話,瞬間低氣壓。

顧言拿着手機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剛剛、是白慎行?

白慎行怎麽會接陳墨的電話?

陳墨一臉苦逼的坐在車裏,身旁坐着白慎行、前面坐着許贊,她怎麽也想不過,有一天,她的小老板會開着車、載着她跟大老板去找她的妹妹。

坐在白慎行身邊、她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的、靠着門邊。

此刻、她在心裏将顧言問候了不下數十遍。

她保證,以後她在劇組的日子,要麽格外好過,要麽格外不好過。

“上去吧”!許贊将車停在路邊、白慎行低頭看文件,對着陳墨道。

陳墨拉開車門、跑的比兔子還快,我當然得上去,你不喊我我都要上去的、坐在你身邊簡直要少活十年都不止。

陳墨一進屋、就對着顧言罵罵咧咧,顧言一臉蒙逼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這無名火是哪裏來的?

“陳小姐好雅興,這是到哪兒cosplay回來”?許攸寧唯恐天下不亂。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她就來氣,她好好的一個拍古裝戲的人,被自己的大boss半路拉走了,連戲服都沒換。

陳墨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一把搶過許攸寧手上的零食,惡狠狠的咬着、瞪着顧言。

顧言一陣惡寒、幸虧我不是你手上的零食,不然還得了?

“白慎行怎麽跟你在一起”?顧言不解道。

“你很在乎”?陳墨一把扔掉零食、好奇的問到。

顧言冷笑、你還真是想多了。

“你這樣、不會是被你的大老板給摧殘了吧”?能讓陳墨這麽氣呼呼的、而且忍着氣不敢撒的人、除了白慎行估計也沒誰了,上次白慎行藏了她,她也是這模樣。

陳墨翻白眼、還以為能探出點什麽來呢!感情是白瞎。

顧言端着杯子靠在沙發上看着一臉氣憤的陳墨、心情瞬間愉悅了。

“墨墨也來了”?梁意聞聲從廚房出來。

“給她打電話剛拍完戲、就一起來了”。顧言解釋道。

陳墨跟許攸寧兩人對着天空翻白眼,明明就是你搞不定你老媽讓人過來救駕的、怎麽就成了剛剛拍完戲一起過來了?

陳墨扯了扯身上的戲服,對着顧言無聲道;“你特麽說謊的時候記得看看現實、什麽叫老娘是剛剛拍完戲回來的”?

“梁女士、你覺不覺得陳大明星的這套戲服很好看”?原本是要進廚房的梁意、一聽顧言這話,回過頭來看了眼陳墨,陳墨正經的坐好,對着梁意眨眨眼睛、在等着她回答。

“是挺好看的、不過回家還是換下來的好”。

我去~

陳墨一聽這話瞬間頹廢了。

許攸寧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顧言拍了拍陳墨的肩膀;“年輕人、要受的住打擊”。

顧言幫着梁意将飯菜段出來,陳墨已經換好衣服、缷好妝,一行四人坐在桌子上。

“顧輕舟怎麽了”?梁意問到。

“梁女士、您這麽光明正大的問您前夫怎麽了這事兒、我爸知道不”?陳墨插科打诨道。

“你給我閉嘴”,梁意指着陳墨道。

“我現在就想弄清楚、顧家人是把你怎麽了”?

顧言現在可算是明白了,梁女士是過來興師問罪來了,大有一副今天不弄清楚、就不罷休的架勢。

“顧家之間的矛盾、您那麽關心做什麽、這都離婚了、還這麽關心呢”?顧言打着哈哈道。

她斷然是不會讓梁意知道顧家發生了什麽的、若是知道了、這不僅僅是白家跟顧家的事情了,搞不好中途還要插出個陳家出來。

“你少給我貧嘴、你以為我不知道?美容院裏的那些個豪門太太沒事兒就愛嚼舌根、我若不是聽得個八九不離十、斷然是不會過來找你的、還有、陳墨;你今天給我閉嘴”,梁意顯然是火了。

上來連前奏都沒有、直接進入主題,陳墨縮了縮脖子,一副祝你好運的模樣看着顧言。

“外人都是風言風語的、您也聽”?顧言往她碗裏夾着菜,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腳陳墨。

陳墨吃痛、但也不敢表明。

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拿出手機、給陳諾發短信,讓他帶着老爹過來滅火。

“外人風言風語那也是有苗頭的,沒有苗頭的事情、他們會亂說”?

梁意開了一家美容院、專門只為那些富家太太服務,只做高檔生意。

上流圈子的豪門太太們、閑來無事不是搓麻将、就是嚼舌根,梁意也正是這樣、才知道顧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

“以後但凡不是從我口中說出的話、您都別信成嗎”?顧言生怕梁意摻和到其中,她最近已經自顧不暇了、公司的事情在緊鑼密鼓的執行中、顧家跟白家的人三五不時的來找她,她俨然已經處在邊緣了,只差一根導火索了。

她沒有孫悟空的本事,不能七十二變、顧家跟白家的人都要她應付、公司的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不能出一點差池、梁意的造訪、不得不讓她推掉已經安排好的視屏會議。

“你在說我憑空捏造”?梁意質問道。

“我從未說過”,顧言搖頭、閉着眼睛緩和自己的情緒。

“顧言、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是我生的、我容不得外人欺負你,他顧家的人要是敢把你怎麽樣、我是要跟他們拼命的”,梁意怒火噴張、她在美容院聽見那些豪門太太不堪的話語的時候、恨不得沖上去撕了他們的嘴,顧言是她的女兒、要說、也只能她來說,外人說不得。

“你把顧輕舟氣的住進醫院了”?梁意沉聲問到。

啪~陳墨跟許攸寧拿湯勺的手一松、湯勺落在了碗上,顧言擡頭、只見兩人一臉佩服的看着她、她頭痛不已。

厲害啊姐~市長都能被你氣的進醫院。

“我沒有”,她嘆息道。

“那你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梁意真是氣死這種感覺了、明知道別人是在誣陷自己的女兒,可是又不知道真相,不知該如何反駁,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您別管行嘛?我最近真的沒時間去跟你們去扯這些家長裏短”,顧言無力道。

“你沒時間跟我扯這些家長裏短、你有什麽?你是我女兒,離開我八年、我八年沒見到你,沒接到你電話,如今你回來了、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都不敢上來打擾你、可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怎麽能這麽說我的女兒,言言、你是我女兒,我不許別人對你不好”,梁意聲淚俱下、像是在無聲的指責顧言這個女兒做的不到位。

陳墨吓得連飯都不吃了、趕忙坐到梁意旁邊、安慰着她;“顧言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多事情她知道解決、您就別摻其中了、咱省點心、還能更年輕、您說是不是”?

陳墨眼神示意許攸寧将顧言帶走、許攸寧拉着顧言到客廳,廚房跟客廳只隔了一到推拉門,餐桌在外面、呈開放式、顧言坐在沙發上、頹廢的撐着額頭、雙手撐在膝蓋上。

她實在是疲于應付這些家長裏短的關系、梁意的哭聲擾的她心神不寧。

她從未想過不把梁意當母親來看待,更沒想過疏遠她,可顯然、梁意一直覺得自己是在疏遠她,不把她當母親對待。

許攸寧在一側撫着顧言的肩甲、外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顧言疲于應付這些關系、更何況,她公司現在在重要關頭,容不得半天差錯,可偏生又攤上顧家跟白家這一檔子事兒,她此刻肯定心亂如麻。

她現在需要一杯紅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梁意在餐廳的抽泣聲讓她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

“我從未想過要疏遠您,一直都是您自己在憑空幻想”,顧言無力道。

“我是你母親、可我在你面前始終戰戰兢兢,不敢輕易打擾你,不敢想你了就來看你,顧言、你還說這不是疏遠”?她沒有一天是不想顧言的、可是、她不敢輕易來叨擾她,因為她知道、她的女兒離開了她整整八年。

可顧言、從來不會主動的去找她。

她回來三個月、他們之間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顧言無言以對、如果這就是疏遠的話,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發現、不止是顧家人跟白家人不理解她,就是梁意、她的生母、也不會理解她,他們只知道有了任何事情過來逼迫自己、從不會在她無奈的時候伸出援手。

顧言擡手、冷漠的撫掉許攸寧溫厚的手掌。

“那您想怎麽樣”?顧言站起來冷漠的對着梁意到。

許攸寧心驚膽顫,她知道顧言此刻已然是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最近顧家跟白家的事情已經壓的她喘不過氣了。

她經常三更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她在書房嘆息。

“阿姨、您先回去吧”!許攸寧對着陳墨使臉色。

陳墨也是吓住了、顧言先前雖然對他們冷漠,可也不曾這樣面怒可曾的怒對着他們。

陳墨知道、顧言已然是要爆發了,便想拉着梁意走。

可梁意哪兒肯、她今日被那群富家太太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這會兒在自己親生女兒面前,還被嫌棄。

“顧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梁意怒吼道。

“我若沒有良心,早就将您趕出去了”,顧言望着她、一臉平靜,就好像對面站的是個陌生人一般。

“言言、你就少說一句、媽、我們先回去吧”!陳墨說着拉着梁意往外走。

“顧輕舟是不是對你說什麽了?顧家人到底是不是欺負你了、顧言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走”,梁意一把甩開陳墨的手,陳墨一陣撕痛。

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她只期盼自己老爹早點過來,免得她跟許攸寧兩人控不住這個局面。

“欺負了又如何?您要去找他們拼命?你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你們倆人之間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是一個夾縫求生的人,您去鬧啊、大膽去鬧,我不在乎、你們兩人的家庭好也罷、不好也罷、我壓根就不在乎,我現在已然是舉步維艱了,您還在作我,您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您明知道我在顧家跟白家之間是一個尴尬的存在,我巴不得将自己縮到縫隙裏,讓世人看不見,可您偏生就想讓我曝光在世人面前,您愛我、您愛我的方式是對的嘛?您問過我的感受嘛”?顧言怒吼道。

猶如一直溺水的鴨子、想法将心中的憤恨發洩出來。

顧言将內心的風暴發洩出來、如果對方不是她的母親、她早就趕出去了,絕對不會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可是有什麽辦法、對方就是自己的母親,生身母親。

她不禁好笑、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理解自己,她又憑什麽要求白家、顧家的人了解自己?

人不能有對比之心、不然總會給自己找很多借口。

梁意被顧言的一席話、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從未想過顧言在顧家是一個尴尬的存在、可是今天她說出來、梁意竟然萬分理解顧言所說的這一席話。

無論在陳家、還是顧家、她都是一個尴尬的存在,她與顧輕舟離婚、再婚、組建自己的家庭、而顧言從小就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她從未想過這一點,只知道、顧言是她的女兒、她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顧言猛的蹲在地上、抱這頭無力的說到;“我這輩子最無能為力的事情、就是成了你跟顧輕舟兩個人的女兒,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做牛做馬做畜牲、也不投胎成你們的女兒”。

顧言無力的嗓音在四人只見流轉、梁意撫着桌子狠狠的顫抖着,陳墨緊張的過去扶着她,生怕她站不住、倒在地上。

“明明是你們不負責任在先、卻還來處處指責我、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現在就是一個自閉症、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現在絕對是一個小混混、如果不是白慎行、你絕對見不到長大成人的我”,顧言喃喃自語、每一句都敲擊在梁意的內心深處。

她的女兒、小時候竟然是靠着另外一個男孩子過來的。

顧言抱着自己蹲在地上、顯得無助、可憐,顧輕舟跟梁意離婚之後那兩年,她在也沒有同人說過一句話,顧老爺子一度因為這個事情帶她去看醫生。

後來顧輕舟再婚、她跟随顧輕舟到他的新家裏去生活。

兩年之內她說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白慎行是誰。

在此後的十一年裏,白慎行成了她的守護神,伴她成長,讓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瘋狂。

而這段時間、顧輕舟在哪裏?梁意在哪裏。

她的童年、只有白鷺跟白慎行兩人。

在八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裏,她為何那麽恨白慎行?因為白慎行陪伴了她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依靠突然之間就靠不住了,這種感覺,痛心疾首,快要死去。

她為何不恨梁意?因為一開始、她對梁意就沒有抱任何期望,所以、也自然不會去恨她。

顧言的話語猶如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針、一針一陣的戳進她的心髒、讓她千瘡百孔,但不會血流成河。

陳墨驚恐的望着顧言、她何時見顧言這麽脆弱過?

少年時期的顧言、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初回國時、冷淡、淡漠,可現在的她、猶如一個被抛棄的小孩子、無處可去。

“抱歉”、梁意捂着胸口顫顫巍巍道。

她對不住顧言、當初如果不是她跟顧輕舟兩人意氣風發、執意要離婚,也不會讓她承受那麽大的心理陰影。

“沒關系”,我對您從未抱有過期望、所以您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諒。

“言言”、梁意緩步走過去、想去擁抱她。

“您先回去吧!日後我在去看您”,顧言淡然道。陳墨帶着梁意走後、顧言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眼裏盛滿的淚水終于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她偏頭看了眼站在一側一臉擔心的許攸寧,擡手、招呼她過來。

許攸寧走過去、抱着她、顧言悶悶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許攸寧撫着她的背問到。

“回國”,她後悔了、後悔回到漢城、她應該在洛杉矶呆一輩子的,沒有什麽瑣碎的事情來吵雜她,沒有這些複雜的關系需要她去處理。

更沒有人在她面前好為人師。

許攸寧重重嘆息一聲、後悔也沒用的、你如果認清了自我,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許攸寧并不後悔、她從未後悔過慫恿顧言回國,她甚至很慶幸、在洛杉矶的顧言、永遠都只有一種情緒,而現在的顧言、雖然過的不好,可是、她終于有點情緒化了,終于會喜怒哀樂了。

與顧言來說、她現在的日子、肯定是沒有洛杉矶過的好。

可于許攸寧看來、現在的顧言更像個人了。

隆冬的深夜總是會刮起些無名風,白慎行坐在車裏處理着文件、許贊在前面翻着電腦,突然一到遠光打過來。

白慎行擡起頭、便見陳興海跟陳諾兩人停好車、急匆匆的往顧言住的單元樓跑去。

他一驚、生怕是顧言出了什麽事情,結果、陳興海還沒到單元樓,便見陳墨扶着梁意出來。

梁意面色慘白,虛弱的靠在陳墨懷裏。

“怎麽了”?陳興海問到。

陳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白慎行準備開車門的手、停在原地,而後、看着陳興海帶着梁意驅車離開。

顧言倒在了許攸寧的懷裏、停止了她的言語、停止了她的思緒,就這麽放空自己,許攸寧将她攙扶進卧室,坐在她床邊,看着她沉沉的睡去之後才起身去客廳。

她在客廳、不敢關了顧言的房門、生怕她在裏面出現任何意外。

許攸寧将餐廳上未曾動過的飯菜全都倒進垃圾桶,開門準備出去扔垃圾。

看見靠在門邊的白慎行、她吓了一跳,半天不敢言語。

“言言怎麽樣”?白慎行問到。

“睡了”,許攸寧答。

白慎行擡腳、步入顧言的卧室,關了燈、見她躺在床上安靜的睡着、眼角挂着淚,擡手、輕輕的撫着。

曾幾何時、他那麽害怕顧言留一滴眼淚。

八年未見、她睡覺的模樣還是那麽恬靜,喜歡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窩裏。

就此尋求安全感。

初次見到顧言、她猶如一個天使,後來的某一天,姑姑告訴她,顧言那天說的那句話,是她兩年來說的第一句話。

為此姑姑還高興許久、跟丈夫打電話報了這個喜訊。

顧輕舟也很高興、此後、他便成了顧言的玩伴,長期住在了顧家。

他的朋友們都笑話他、每天圍着一個女孩子轉。

他也不想整天圍着一個女孩子轉、可是;他就是想護着顧言、白鷺告訴他,顧言是天使落在人間的孩子,所以一定要細心的保護着。

可是後來、他推翻了這個說法,如果是天使、那顧言一定是黑天使。

天使是不會撕了人家的作業本的,天使是不會跟人家打架的,天使是不會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裏去砸玻璃的。

白慎行從未覺得她是天使,可他就是想護着顧言。

他擡手、撫摸這顧言的臉頰;“言言~在給我一次機會可好?讓我許你一世安穩、免你半生流離、讓你有依有靠,言言、在信我一次可好”?

白慎行深知他跟顧言兩人已然是會不去當初那般完好的感情了,可是、哪怕顧言在給他一丁點機會,他也要全力把握住,不在讓她流失。

白慎行少年得志、一舉成為漢城的大財閥,又涉及演藝圈行業、身邊自然不缺乏美女,可是縱使美女在多、也不及一個顧言。

這些年、他對顧言的愛、已然是深入骨髓,愛她、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情。

白慎行知道自己愧對與顧言、所以努力的想要在她身邊寵她愛她、可顧言的激烈反抗,往往讓他們之間劍拔弩張。

他無數次想緩和雙方之間的關系、可是顯然的,他沒有這個能耐,他太在乎顧言了,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冷嘲熱諷,都會成為左右他情緒的推手。

白慎行坐在床邊、心痛的看着如嬰兒般卷縮的顧言,擡手撫摸這她的發頂,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着。

顧言像是感受到溫暖,往邊緣靠了靠。

白慎行心驚、哪敢在讓她往邊緣靠,起身坐在床沿上,抵住她,以免她滾下來。

若真是摔下來了,心疼的不還得是自己。

顧言感受到熱源、往邊兒上靠了靠,直到靠在白慎行的身邊,她才停止,繼續卷縮着身體。

許是在夢中夢到了不好的事情,在抽泣着、白慎行看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半靠在床頭,将顧言摟在懷裏。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他倚在顧言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她,溫柔的撫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哄新生兒寶寶入睡。

顧言離開多久、白慎行就冷漠了多久、直到顧言回來、他才将塵封已久的內心打開。

顧言就是他的太陽、顧言在、他便溫暖,顧言不在,他便冷漠無情。

顧言抽泣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傳入到白慎行的耳裏,他心疼不已。

“怎麽了”?許攸寧聞聲過來、站在門口輕問道。

她此刻也不怕白慎行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打擾到白慎行跟顧言了。

但見到白慎行半靠在床頭摟着顧言安撫的時候,她還是稍稍震驚了,白慎行這樣的男人、也會哄人,也會這麽溫柔的對待別人。

許攸寧進來、擡手摸了下顧言的額頭。

“她身體不好、注意下、別讓她發燒了”,這麽多年以來、許攸寧已然成了顧言的專屬醫生、許攸寧比顧言本人還清楚她的身體體質。

許攸寧帶上門出去、白慎行摟着顧言安撫着,一邊擦着她的眼淚、一邊細語的安慰着她。

顧言年少時期的溫暖便來自白慎行,國外八年,縱使出現老俞跟許攸寧,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縱使後來的人千般好萬般好,都不及第一個人來的早。

白慎行在年少時期給了她十一年溫暖,整整十一年的光景,而這十一年注定要讓她銘記一生。

白慎行對她的好,不好,都足夠她下半生細細品味了。

顧言跟白慎行在相愛相殺得這條路上注定越走越遠。

許攸寧靠在窗臺深思,白慎行對顧言的愛,她有目共睹,顧言對白慎行不是不愛,只是傷害太深,找不到一個交接點而已,突然~她想到了老俞。

老俞跟顧言之間到底是以何種關系自居的?

老俞跟顧言之間,太過相像。

老俞跟顧言在她生命中出場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以病患的身份出現,而後成為好朋友,不過是顧言先,他後而已。

如果白慎行知道老俞的存在會如何?

老俞會不會跟白慎行為了顧言的事情厮殺?

她突然想知道王者之間是怎樣對決的。

突然想知道一向神出鬼沒的老俞會不會為了顧言跟白慎行厮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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