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2)

麻煩,又是刀又是叉的,你嫌麻煩,我給你切好,你吃就行。

顧言訝異的看着白慎行,他還記得?

“發什麽愣?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吃了又得喊不舒服了”,白慎行像對待小朋友似的對待顧言,輕聲細語的,重了怕吓着她,輕了怕她不聽話,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顧言低頭、拿起叉子,将盤子裏切好的牛排送到嘴裏,思緒萬千,眼中的淚花,差點噴湧而出,白慎行、你不能這樣。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絕對不會因為你幼小時期的習慣而改變的。

白慎行給她杯子上續上溫水,遞到她跟前;“喝口水”。

顧言端起杯子飲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白慎行;莞爾道;“白董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樣嘛”?

“別的女孩子如何我不知道,我照顧了言言十一年,早就習慣了照顧你的一舉一動,習慣成自然,言言要是不喜,我改便是了”,白慎行見她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是哪裏惹她不高興了,低聲解釋着。

顧言哪裏是不高興,她是不想讓白慎行擾了她堅定不移的心,她過往的經歷、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對自己好,就付出身心。

而白慎行不同,他對自己的好,是那麽的自然,就好像你吃飯、我給你拿碗筷,你回家我給你拿拖鞋,這種自然好像他已經做了幾十年了,一點兒也不嬌柔做作,每一樣都是水到渠成的模樣。

顧言最怕的就是這種,就怕白慎行這種,我寵了你十一年,現在對你的好都是習慣,你要是讓我對你不好,對不起、我不會的模樣。

她內心翻湧這浪花,一下一下拍擊着她內心的那道防火牆。

白慎行低聲下氣的模樣,白慎行害怕、讨好的模樣,都像幻燈片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沒有、我就随口一說”,顧言牽起嘴角說到。

白慎行輕松嘆氣;“沒有就好”。

在顧言面前、他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不敢去傷害她,不敢去大聲苛責她,除非顧言故意刺激他、讓他氣急攻心,忍無可忍。

Advertisement

只要顧言對他好,他就會全身心的讨好她。白慎行送顧言回家、顧言一路無話、他一路找話題跟她聊,每每聊不到兩句,顧言就歇語了。

白慎行萬分苦惱,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了這又是?

“在想什麽”?白慎行問到。

“随便想想”,想什麽、也不能告訴你。

“需要我幫忙分析嘛?”

“白董很善于分析女孩子的心思”?顧言側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這是挖坑埋自己?

算了、言多必失,不說話。

我還是認真當司機吧!

白慎行将車停在電梯口;“明天晚上有應酬,我讓許贊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她婉拒。

白慎行點點頭,也不多說惹她不快。

顧言開門進去、将手中的包包放在玄關處,脫了外套挂在門口,才開燈。

便見站在客廳中央的許攸寧,她驚呼道;“你瘋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大晚上的不睡覺,不開燈站在烏漆嘛黑的客廳、是想幹嘛?

“算計自己的愛人會讓你很有成就感?”許攸寧陰陽怪氣的問到。

顧言面上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明明就愛着白慎行,你上次問我徐清淺的事情、是因為外界傳聞徐清淺背後的人就是白慎行,我剛剛進你書房、看到了徐清淺的資料”,許攸寧隐忍道。

她怎麽也想不到顧言現在成這樣了,她在商場上有手段、她很高興,可是她既然将手段用到了一個圈外人身上,僅僅是因為這個人跟白慎行有關系,她是不是瘋了?

“誰讓你進我書房的”?從國外到國內,她跟許攸寧兩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堅決不私自進對方的辦公場所。

“很重要嘛?重要的是你現在簡直跟個瘋子沒什麽區別”,以前淡然的顧言去哪裏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算計,算計敵人就罷了,可她算計的都是愛她的人。

我一心想讓你化解仇恨,享受愛情、親情的溫暖,可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偏。

“就是瘋、那也是被他們給逼的,你說過你會支持我做任何事情的,就算我殺了人、你也會幫着埋的”,顧言半信半疑的望着許攸寧,她現在在懷疑許攸寧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我支持你越過越好,但并不見的我會支持你去傷害愛你的人,你口口聲聲說你理解白慎行,原諒白慎行、可你做的是什麽事情?你現在在故意給他溫暖,然後在給他致命的打擊,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許攸寧一副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模樣看着她。

顧言冷笑;“那也是跟他學的”。

“他溫暖你的時候你全然不記得了,你只記得他的壞,顧言、你真殘忍”。

顧言站在客廳中間陌生的看着許攸寧,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以為、她做任何事情,許攸寧都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可是顯然、許攸寧不會,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不會。

“我不怕自己乘風破浪,獨自前行,我不怕吃苦受難,匍匐前進,所有的苦痛我都可以獨自忍受,但我就是受不了他們來充當我人生的救世主”,顧言怒。

這只是個開始,她會讓所有指責過她的人都背負罪惡感去過這一生。

“我堅決不妥協,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離開”,顧言沉思片刻,深呼吸,閉着眼睛,心痛萬分。

這些年、她只有許攸寧,如果她離開,自己該怎麽過活?

顧言在內心裏吶喊着、期望許攸寧不要走,不要說出什麽傷人的話。

“你騙得了任何人,騙不了你自己”,許攸寧平靜到。

“老俞也不會支持你這麽做的,你這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你傷害了白慎行,若有朝一日她棄你而去,撕心裂肺的還是你自己。

“老俞會支持我的”,顧言相信、老俞會支持她的。

“你想多了,他絕對不會”,許攸寧了解老俞,在這件事情上、她跟老俞早就達成了共識,不會的。

許攸寧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轉身往房間走去,她今天在書房寫論文,打印機沒紙了,去顧言的書房拿打印紙,無意中看見她桌面上放着的徐清淺的文件,她拿起來一看,瞬間覺得心寒了一半。

特別是在最後那欄;此人與白慎行并無任何關系的時候,差點腦漿崩裂。

顧言瘋了、在調查徐清淺,就是想知道徐清淺跟白慎行是什麽關系?

她不敢想象、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淺有關系,她準備怎麽辦?

“如果徐清淺跟白慎行有關系呢”?許攸寧駐足,背對着她問道。

“毀之”,顧言平靜道。

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淺有任何關系,她絕對會讓徐清淺永離人世,憑什麽她在國外颠沛流離,白慎行在國內醉卧美人膝?這樣的大度、她做不到,在聽聞白慎行跟徐清淺有關系的時候,她恨的發狂,恨不得馬上就去撕了徐清淺跟白慎行兩人。她也想毀了白慎行,可是在漢城、她沒有這個本事。

“顧言、你也是女人”。

“你口口聲聲說要白慎行放過你,你倆重新開始,互不打擾,可不放過彼此的,根本就是你”。

許攸寧心想;或許當初就不該慫恿她回國,讓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在最開始面對顧家跟白家的時候,她尚能安穩自處,可是越到後來、她越亂了方寸,不能堅守本心,被仇恨一點一點的蒙蔽了雙眼,她一邊打着原諒他們的旗幟,一邊在給他們下毒。

顧言~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以前的你、就算吃盡苦難,也會保持一個純良之心,現在的你、周身覆滿了黑雲。

我想讓你幸福,但現在、你似乎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顧言站在客廳中央,現在已經是初春,用不上暖氣、客廳也不冷,可她卻覺得寒風瑟瑟。

她知道嘛?知道的,知道自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知道自己一邊想着原諒他們、一邊報複他們,特別是白慎行。

邁步陽臺、打開玻璃門,站在十八樓的陽臺上,展望着這個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餘算不上,可也能看得見這個城市最好的景色。

三月的寒風、不冷不熱,卻讓她覺得寒風刺骨,許攸寧的話語猶如魔咒般萦繞在她的耳邊,像六月份的悶雷,一道道的劈到她的跟前,然後炸開。

在洛杉矶、她跟許攸寧之間從未有過這樣僵持的談話,回國不過半年,她們之間這樣的談話,已經有過兩次了。

在國外多年的生涯中,許攸寧在她的生命中始終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如今兩人劍拔弩張,意見相左、讓她倍感無力。

她甚至在後悔、剛剛不應該跟她說出那番話,最起碼要讓許攸寧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顧言,在她面前、從未變過。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受苦多年,而這份苦難又是白慎行跟白鷺兩人賜予她的,她報複、反擊怎麽了?為何許攸寧會這麽強烈的阻擋她?

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

她雙手撐着陽臺,将纖細的手指插入自己濃密的秀發當中,低聲嘆息。

許攸寧的阻擋、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真的會在跟白慎行相愛相殺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她無力的沿着陽臺緩慢的滑坐到地上,側臉、透過陽臺的玻璃看着下面燈火闌珊的模樣。

我像是一個在黑夜中迷路的小孩,找不到歸家的路,就算萬家燈火,華燈璀璨,我也感覺像是一片漆黑,找不到歸途。

這些年、許攸寧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将她在鬼門關上拉回來數次,她從未覺得自己做的決定又不好的時候,可如今,她的态度格外強烈。

她該怎麽辦?

許攸寧站在房間的窗臺前、看着顧言坐在陽臺上,讓三月底的寒風凜冽的吹着。

她應該出去将她帶進來的,可是她不能,顧言應該醒醒腦子。

國外流離的生活、讓顧言的心日漸冷淡,甚至對這個世界産生了懷疑,她不止一次過量服用安眠藥,不止一次突然停留在馬路中央。

許攸寧驚恐不已,只得陪着她,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

年尾、老俞秘密來電、她将情況說與老俞聽,兩人都希望顧言回國,她使勁全身力氣,将顧言坑蒙拐騙回國,就連許老太太都搬出來了。

初回漢城、她偶爾回顧家,雖心裏不快,可再也未曾因為午夜不能入眠服用過安眠藥。

她知道顧言對白家顧家有意見,可若這種意見能激起她對生的渴望,那麽她願意她一直有意見下去。

後來、她知道白慎行的存在,顧言日漸冰封的心會因為白慎行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而怒不可揭,惱羞成怒,許攸寧萬分高興。

她不在如喪屍般的活着。

國外多年、她從未對自己說過她的家庭跟生活,回國不過數月、她主動說出她跟顧家白家,白慎行之間的關系,許攸寧心想、回漢城是對的,最起碼,顧言已經活了。

她明知道,顧言依舊愛着白慎行,她希望白慎行能打開她日漸冰冷的心,可是顧言、在這條道上走偏了,她在對白慎行下狠手。

許攸寧擡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在剛剛顧言說出可以離開的時候,她就差點想哭了,可是、她不能。

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顧言,沒有別人、她不能,老俞也不能。

我雖是醫生、可我救不了千瘡百孔的顧言。

許攸寧嘩啦一聲拉上窗簾、不在去看坐在陽臺上的顧言,今天的事情,必須有一個輸贏,贏得那個一定要是自己。

次日一早、許攸寧起來,顧言坐在餐桌上喝水。

“早”,顧言打招呼,她跟許攸寧沒有隔夜仇。

可顯然、這一次、她低估了許攸寧的決心,她直接換好鞋拉開大門出去了。

顧言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許攸寧、來真的了。

許攸寧一路從十八樓下來,便見到白慎行的邁巴赫大咧咧的停在電梯邊。

她駐足,意味深長的望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等着你的将是顧言對你的淩遲?

白慎行坐在車裏假寐,感覺到視線,猛地擡頭,對上許攸寧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人對峙着,許攸寧撤,白慎行太過危險,只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顧言。

白慎行何許人也,許攸寧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開始打量着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白慎行望着許攸寧開車離去,稍許,顧言下來,今天一身黑色闊腿褲白色雪紡衫,卡其色風衣,襯托的整個人都高冷絕情。

白慎行黑色西裝白襯衫,沒有系領帶,整個人顯得慵懶輕松。

“直接去公司吧”!不用早飯了,她沒胃口。

白慎行皺眉,“吃過了”?

“吃過了”,她撒謊。

“吃的什麽”?白慎行俨然不信,她跟許攸寧,誰都不像是會起早做早飯的人。

顧言靠在座位上,對白慎行的追問感到不悅。

白慎行将顧言送到GL便驅車離去,他知顧言今日心情不好,便不煩她。

顧言在開視屏會議,突然想起敲門聲,她面上不悅,露西好像知道她這會兒在開會。

片刻,露西推門進來,往邊兒上挪了挪,将身後的許贊露出來。

許贊?

他來做什麽?

顧言随手指了指會客室方向,讓他等着先,我把會開完。

“許特助來做什麽”?顧言開完會,從到秘書辦問露西道。

“說是白董讓送點東西過來”,露西快速站起來答到。

“東西呢”?

“在這裏”,露西将手中的紙袋遞過去。

顧言提到辦公室,打開紙袋,發現裏面竟然是她以前特別愛吃的點心,而且還是同一家店。

裏面有張卡片,她拿起來;“唯美食不可辜負”。

放下手中的卡片,将袋子放在茶幾上,轉身回辦公桌繼續工作。

“有一位姓孫的先生來了,說是警衛員,給送東西,要見嗎”?

張晉敲門進來問道,姓孫的警衛員,他不知道是誰,來問問顧言。

“讓他進來”,顧言低聲道。

老爺子的警衛員?來做什麽?

“孫警衛,坐”。

“喝點什麽”?

孫警衛規矩的坐着,“不必了,小姐,我來送點東西就走”。

顧言莫名其妙,老爺子會給自己送東西?什麽東西?

孫警衛将手中的文件袋遞過去;“司令說,一切全憑你處置,他來善後”。

顧言莫名其妙的結果檔案袋,打開,拉出裏面的文件。

瞬間愣住,這是?劉家的所有資料,主家的、旁系的,悉數在她手上。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老爺子還記得?

“爺爺還有說什麽”?顧言問到。

“司令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幹”,孫警衛将顧老爺子的話悉數說給顧言聽。

“您忙、我東西送到、就回去了”,孫警衛離開GL,回顧家。

顧言坐在沙發上翻閱着手裏的資料,在跟劉家産生沖突的半個月後,在她将GL推出去之後,老爺子命人将劉家的資料送到她手上。

資料上的日期寫的是他們發生沖突的第二天,可是到今天才送到她手上,顧言難免不感到驚訝。

老爺子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在等她将手頭上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後才送過來,顧言心中頗為感動。

顧老爺子從小待人嚴肅,甚至會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外人若是想欺負顧家人,首先得過了他那關。

劉家的産業、大到金融帳號,小到餐飲小店,全部都展現在她面前。

若是在以往,顧言會覺得、劉家人不過就是仗勢欺人了些,也欺不到自己頭上來、随她們去,可是老爺子将這份資料送到自己手上來,擺明是希望她有所動作,她又怎麽能讓顧老爺子失望呢?

嘴角牽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起身、到辦公桌處,按下內線。

“張晉”。

抽出一張筆、在紙上嘩嘩的寫下一串帳號,準備随手遞給張晉,随即停住。

她思索着、說道;“去把趙陽喊上來”。

張晉出去、不久、趙陽便進來了。

“坐、适應的怎麽樣”?顧言淺笑着問到。

“還不錯、大公司還是大公司,相處比較融洽,最主要的是效率高,”趙陽對GL的管理模式簡直是贊不絕口,員工身上的那股子自律不是一般企業可以随便訓練出來的。

顧言笑;“習慣就好”。

“手上的事情忙嗎”?

“還好、可以勝任”。

“我在給你加個任務、你帶着你們小組、狙擊一個帳號,不要聲張”,顧言随手将手中的紙條推過去。

趙陽聞之一愣,私人?

“這”?他有點不明所以,能在上班期間狙擊私人帳號嘛?

“劉家的産業”,顧言冷聲道,這件事情在還沒有成功之前、不允聲張。

“明白”,趙陽理解、做他們這行的、忌諱的就是大聲喧嘩,企業跟企業之間的對抗,玩兒的就是陰的。

他越來越佩服顧言了,能拿到劉家在海外的私人賬戶。

當晚、趙陽帶着他的團隊,等歐洲市場開盤。

昏暗的書房,開着兩盞溫暖的壁燈,照射在原木色的書桌上,桌面上的仙人掌顯得郁郁生機,顧言看着電腦數據,坐在靠椅上,等着歐洲市場開盤,雖說她将這件事情交給趙陽做了,但她還要暗中觀察。

并非她信不過趙陽、她需要看看他在歐洲市場上的手段。

作為一個領導者、她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任何人,她需要知道他們手底下得力助手的手段跟技巧。

扣扣扣~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許攸寧,她願意跟自己講話了?

“進”。

“我們談談”,她想跟顧言好好談談,談談她近期的心态。

“如果你想談昨晚那件事情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顧言還是固執己見,不聽許攸寧的勸解。

“我……。”。

“無論是好友還是愛人、我就希望找我一個寵我上天的人,說白了、就是護短,我知道我的問題、也看的到自己的陰暗面,人孰無過,我要的是護着我,不舍得我難過的人,是我卸下防備在你面前原形畢露你過來抱着我說沒關系的人,而不是告訴我你哪裏哪裏有問題,哪裏哪裏有問題有毛病,你真差勁,我沒必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又沒病”。

她一直覺得許攸寧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她跟許攸寧在對白慎行的問題上,産生了嚴重的分歧,而且矛盾還在持續上升。

她以為許攸寧會支持自己讨伐白慎行,可是她在阻攔。

“忠言逆耳利于行”,顧言、這麽淺顯的道理你怎麽就不懂呢?

我想要你找回自我,不是被仇恨熏心,失去自我。

“可我現在就想一往無前”,她堅持。

“你對白慎行太過殘忍”,許攸寧一直覺得顧言對待白慎行是不公平的,白慎行掏心掏肺的對待她,她卻玩弄他于鼓掌之中。

“白慎行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替他說話,他知道嘛”?顧言似笑非笑的問着她。

我怕你離我而去,但是在對待白慎行這件事情上,我絕不妥協。

許攸寧、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已經被白家跟顧家的人快要逼瘋了,我現在除了反擊別無他路。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能苦守一座城等一個人八餘載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你,再無他人。

“流連異國他鄉八餘載也是一件困的事情”,許攸寧你忘了我這些年所受的苦難了嘛?你忘了嗎?

“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難熬的,顧言、你以為你很苦,我覺得白慎行過的并不比你幸福,你這無疑是在給他一包蜜糖,在給他一包砒霜”。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毒藥,你明明知道這樣有多痛苦、卻還要親手将這種痛苦賜予別人。

“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她冷冽的嗓音在昏暗的書房裏顯得尤為寂寥,白慎行對我好了十一年,不也突然抛棄我、放棄我了嘛?

“他對你、是真的,而你對他,是虛情假意,你們倆根本不同”,顧言、直面內心不可怕,承認你愛白慎行也不可怕,怕的是你永遠的将自己封閉起來,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是你一直站在白慎行那邊,才會覺得我做法不妥,許攸寧、我以為你會一直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我會一直無條件的支持你”,我想讓你活在青天白日下,也沒有錯。許攸寧開門出去,顧言坐在書房,、不久、便聽到客廳傳來關門聲,許攸寧走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産生分歧,許攸寧第一次離她而去。

顧言靠在座椅上,雙手撐頭,她倍感無奈。

一直以來、是許攸寧在支持她,理解她,甚至在最苦難的時候,許攸寧陪着她一路前行。

她以為、他們兩人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解決,可是顯然,在白慎行身上,她們不能很好的達到一致。

許攸寧提着包,離開了臨水灣,在對待白慎行這件事情上,她之所以阻止顧言,是因為她這個旁觀者看的一清二楚,白慎行也好,顧言也好,都放不下這段感情。

她開車、一路前往老城區的一座日式酒館前,開門進去。

剛剛下過雨的老城區,踩在青石路上,顯得尤為靜寂,老城區的爬山虎爬滿了院子,一路引着她前進。

她推門進去;“你倒是會享受,挑了這麽個好地方”。

原本坐在吧臺端着杯子淺酌的男人,見她過來,謙謙一笑;莞爾道;“許大夫倒是會找地方,”這麽隐蔽都找過來了。

“顧言呢”?

“在忙着對付她愛的男人”,許攸寧嘲諷着笑到。

轉而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替自己斟了一杯;“獨飲有何樂趣,我來陪你如何”?

“許大夫願意,那是最好的”,男子淺笑道。

“我覺得、讓顧言回國是我們做過最錯的決定”,許攸寧冷笑着搖頭。

“不回來、你現在只能到墓碑上去看她”,男子替許攸寧斟酒,将杯子推到她面前,見她這般模樣、不用想,是跟顧言産生分歧了。

“既然當初決定要回來、就應該有如今的思想覺悟,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了,後面的你要如何幫她度過難關”?他淳淳善誘,引導這許攸寧放寬心。

許攸寧單手撐頭,看着面前這個滿臉滄桑,一臉疲憊的男人不禁失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啰嗦”?

“……”。

“難道是因為年齡大的原因”?許攸寧想着好笑的問到。

男人端着酒杯的手一頓、年齡大?比起她們、是有點。

“也許吧”!他微嘆道。

“顧言愛白慎行”,許攸寧肯定道。

“看得出來”,男子點頭。

“可他們在相愛相殺”,許攸寧莞爾道。

“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男子端着就被淺酌一口,見老板上茶,順手端過、放在許攸寧面前。

“女朋友”?店家好像認識他。

許攸寧擡頭,瞅見一個滿臉胡叉子的大叔,大概……四十?

“女性朋友”,他解釋道。

“難得見你邊兒上有活着的雌性”,老板點頭誇獎道。

許攸寧一聽、不樂意了,這不明擺着把自己當成動物來比喻嘛?

“幾個意思”?她一臉不爽道。

“我介紹一下、許攸寧、許大夫,老袁、店老板”。

許攸寧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她會大胡子叔叔不感興趣。

“許大夫、你好”,老袁随手将毛巾甩到自己肩上伸出手打招呼道。

許攸寧見他這麽熱烙的跟自己打招呼,伸出手道;“大胡子叔叔好”。

“這丫頭有點意思”,老袁贊譽道,不爽就是不爽、這性子、他喜歡。

“你先去忙、我倆聊聊”。

“難道顧言跟白慎行要在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嘛?你都不知道我看見他們兩人這樣有多糟心”,許攸寧簡直就是想草泥馬了,她恨不得将顧言拉到他們科室去将她的腦子打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

“你看看就好”,男子接過她手上的酒杯說到。

“我怎麽能看看就好?我想拯救她,可是現在她确将自己往黑暗裏扔,我拉都拉不回來”,許攸寧氣的直炸呼。“顧言讓我走”,她都快氣傻了,她跟顧言八年的感情,她在生死邊緣無數次将她拉回來,她既然這麽簡單的讓她走,天曉得她的心有多痛。

她現在完全是被報仇熏黑了眼睛。

“你說她是不是傻?”

男子一動不動聽着許攸寧大倒苦水,不稍片刻、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他搖頭嘆息,将她扛起

、往後院去。顧言就着昏暗的壁燈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她不明白,為何她明明已經選擇原諒白慎行,原諒顧家跟白家的人了,為何會在白鷺要求她善待白慎行的時候,突然就發出這個心理,想要去報複白慎行,你想讓我對他好?我偏不。

我只是選擇了原諒你們,并沒有說過要去救贖你們,要去愛你們,你們對我的這些無理的要求我憑什麽要答應?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她知道自己對待白慎行不公平,可是每每白鷺到自己面前梨花帶雨,低頭欲泣的模樣都讓她無比煩躁。

她不能對白鷺怎麽樣,只有去傷害白慎行,只有把這種過錯附加到白慎行身上。

她撐着額頭,頭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在這樣的大家族裏面,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我只有讓他們覺得我是壞人,然後遠離我,這樣我才能清淨。

許攸寧、你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呢?

------題外話------

下一章關門放老俞,其實很多人不能理解顧言的做法,她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而已,以前一直很低調,是因為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發現生活被打擾,她只有這個方法來解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