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種植第三十三天

種植第三十三天

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驚慌,而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倆人屏住呼吸。

季夢微微蹙眉,剛剛突然從沙丘頂端滾到沙丘底下的過程中,碰住受傷的手臂,此時她臉色蒼白,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流。

喬思洹看到季夢痛苦的表情,一怔愣,當他視線看到季夢手臂包紮的紗布已經滲出血,聲音壓得極低, “你手臂流血了。”

想來是剛剛拉她的時候,再滾下去的時候碰到了。

季夢低頭看了一眼,擡眼擔憂道, “怎麽辦,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喬思洹背靠在沙丘上,攤開手,聲音低沉, “逃是逃不掉了,只能被抓了。”

季夢輕嘆一口氣,沮喪道, “也是,要是逃,說不定還會被箭射成篩子。”

倆人認命地看了對方一眼,聽着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也暗暗祈禱着他們看不到他們,随之就地返回。

但是他們想多了。

“在那裏,”一個士兵的粗犷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喬思洹與季夢從沙丘上站起來擡頭,正巧對上沙丘頂端上的士兵們,只見他們手中有拿着箭的,有拿着長刀的。

“你們什麽人,”為首的士兵聲音響亮并帶着警惕,沖他們喊道。

喬思洹看不清那為首士兵的模樣,他大聲喊道, “官軍,我們就是路過。”

只見那為首的士兵一臉不信,擰着臉,聲音厲害道, “這是你們能路過的地方嗎”

喬思洹點頭哈腰道, “這不是在沙漠裏迷路了,就誤打誤撞來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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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他們來說,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可疑人物,為首的士兵看着倆人,一看就不像普通百姓,讓他疑心更大。

況且前幾天才遇見偷襲,就更不能放過倆人,村民沒事在沙漠裏瞎晃悠什麽,他眼神朝着幾個士兵示意一下。

續而喬思洹與季夢就看到幾個士兵朝着他們走來。

兩人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看來他們是逃不過了,起初還抱着僥幸心理,對方能放過他們。

士兵們下來後,只見那為首的士兵朝他們吼道, “帶上來。”

随之在士兵們的注視下,倆人不得不互相攙扶着,走向沙丘頂端。

“官軍,我們真的只是迷路,才走到這裏的,”喬思洹苦着一張臉,解釋道。

“是真迷路還是假迷路,到了我們就承認了,”為首的士兵厲聲道, “走。”

季夢心中一咯噔,不會還嚴刑逼供吧。

她看了一眼喬思洹,喬思洹給她回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續而他們跟着士兵們一路行走,而離那片綠洲也越來越近。

微風吹過,還能聽到那綠洲裏傳來莎莎的樹葉聲。

很快,便走到綠洲邊緣,也就是軍隊駐紮地,只見樹木郁郁蔥蔥,水草豐茂,鳥兒在空中盤旋,牛羊馬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叫聲,簡直與周邊廣袤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漠形成鮮明的對比。

走進去,原本熾熱的空氣,瞬間有些許涼意,望着眼前這一切,倆人卻感受不到驚喜,只覺得恐懼與不安。

為首的士兵們把他們帶到一間房門旁,讓士兵們看守着他們,而他則是進去通報。

季夢打量着周圍的一切,這就是她心中綠洲的模樣,有房屋,有湖泊,有樹木,有良田,畜牧等總之平原上有的,綠洲裏都會有。

可惜,要不是天災,要不是坑人的系統,她估計實現的可能就快了許多,而今也不會因為尋找水源被抓。

但是又想想,輕而易舉得來的始終不實在,還是老老實實,靠自己勤懇得來的更實在,不然也不會因為系統的突然變故,就給她打的措手不及。

正在她觀察四周的一切時,突然看到綠洲裏種植的樹木,她有些驚訝。

在她驚訝之際,通報的士兵回來了,只見那士兵把門打開,并從裏面走出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五官相貌并不是很出彩,膚色黝黑,臉型較長,五官之間縱向感明顯,輪廓清晰,高挺的鼻梁,眼睛并不是很大,但很氣勢,給人一種很硬朗的感覺。

正在季夢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時,她身邊的士兵紛紛跪下道, “秦副将。”

望着身邊紛紛跪下的士兵,只有她與喬思洹站在那,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見到我們秦副将,還不下跪,”先前那個為首的士兵大聲道。

只見那位被士兵們喊秦副将的男人,朝那士兵看了一眼,那士兵瞬間不說話了,續而朝着衆士兵們道, “起來吧!”

士兵們紛紛起身。

“先将人先關地牢裏,”秦章目光冷淡地掃了倆人一眼,淡淡道。

“秦副将,我們夫妻二人來探親,第一次來,結果就誤入沙漠裏了,陰差陽錯地走到這了,”喬思洹見狀拉着季夢跪下忙讪道。

季夢微微詫異地看了一眼喬思洹,随之明白這是權宜之計,也紛紛點頭并配合道, “是的,望秦副将明查,我們句句屬實。”

秦章看着二人,男人眉清目秀,身形清瘦,一身黑色緊身長衫,女人手臂受傷,面容清秀蒼白,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倆人剛剛的言語,卻不可信。

每個誤入這裏或者奸細都是這樣說的,就算說法不同,大概意思是一樣的。

總之倆人如此奇怪地出現在沙漠裏,着實可疑,他直接無視他們的話語,冷聲道, “帶下去。”

倆人還想再說什麽,就見秦章轉身進入屋內,旁邊士兵架着他們二人,往地牢裏去,季夢欲哭無淚,這将軍為什麽不聽他們解釋。

到了地牢,裏面陰沉沉的,其他牢中還關着其他人,只見他們蓬頭垢面,白色的囚服如今已經成了灰色。

看着他們被關進來,衆人紛紛朝他們望去,眼中帶着好奇,探究,以及有些是幸災樂禍。

“嘩啦啦”的鐵鏈聲音響起,牢門被打開,倆人分別被士兵推進去,随之牢門被關起來,士兵們離開,但也不忘留下一句話, “老實點。”

倆人不在一個牢房裏,但兩間牢房相互連接,季夢望着牢內鋪了一片幹雜草以及亂竄的老鼠,心中一緊,緊張又恐慌。

她不會就這麽完蛋了吧,她古代京都還沒有去過,倒是地牢先進了。

關鍵她還沒有犯什麽罪,就這麽被抓起來了。

季夢頹廢地蜷坐在地上,背靠着牆手臂上隐隐傳來疼痛,她想到正在學堂的季途該怎麽辦,不會傻傻地站在學堂裏等她吧,萬一遇見倪用安怎麽辦。

越想季夢心中越急,但也沒有任何用,她也出不去,還可能活不了,她只能祈禱,季途千萬不要出事。

這時她後悔了,早知道她不顧及那麽多,直接解決了倪用安,以防後患。

喬思洹望着蜷坐在在上的季夢,他也跟着她一樣坐在地上,兩人之間僅有一個栅欄之隔。

“我會想辦法的,讓我們盡快出去,”喬思洹望着蔫蔫的季夢說道, “放心,不會有事了,他們不會濫殺無辜的,估計是想關咱們幾天,探探實情。”

在京都時,他聽過此人,也有幸見過一次,就是他們打敗草原突厥凱旋而歸時,他坐在酒樓裏,遠遠見過一眼。

他雖是永平侯府後人,但因是庶出,嫡母擔心他奪走嫡子的世子之位,從小就把他送到老宅養着,直到去年才被接回,但又因為他才華出衆,再加上,父親對已故的阿娘內疚,所以在他回來後,對他愛護有佳。

嫡母察覺後,擔心自家兒子世子之位不保,對他各種陷害,他極為厭煩這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日子,便一走了之,走到了他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都說男人要有遠大理想,但他沒有多大的志向,只想平平淡淡過完此生。

畢竟慕大将軍可是家喻戶曉的大英雄,百姓們提到他,可謂的敬佩與感激,就連皇上都對他贊美有佳,而他有倆位副将,也是赫赫有名,一位文将段碩,一位武将秦章,而這倆位是他的左右手。

而剛剛那位是秦章,此人骁勇善戰,屢建戰功,是慕大将軍最為看重的一名武将。

不過有些惋惜,他還從未見過慕大将軍真容,那次有幸見到副将們,但慕大将軍沒在。

“你有辦法”季夢驚訝道。

喬思洹搖搖頭, “需要想想。”

實在不行,就只能爆出身份了,但那是不得已的情況下,如果能想出更好的辦法,那就更好了,他不想在與永平侯府有任何牽扯。

季夢: “……”

季夢垂頭思考着怎麽脫身。

牢房裏其他人有的躺下呼呼大睡,有些左看看又看看,完全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可能自知逃不出去,也免疫了。

半晌,季夢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朝着正在低頭沉思的喬思洹道, “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他們種植的樹木,是在我那買的。”

季夢想到先前的看樹苗,那一看就是才種植,每個品種的樹苗,她最清楚不過了。

“你想利用樹苗,來讓他們放我們出去”喬思洹沉思片刻道。

“聰明,”季夢朝喬思洹輕笑道。

喬思洹上下打量季夢一眼, “沒有樹苗,他們怎麽會相信你”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培育樹苗,我們祖上有培育樹苗的方法,而且很快就能培育出樹苗,”季夢目光望着喬思洹認真道。

季夢暗想,他們要是想一直護住這片綠洲,就必須植樹,所以季夢篤定他們不會拒絕她,就算她研究不出來,也會讓她試試。

喬思洹愣了片刻,這也不得不說是個辦法他們如今處境,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能出去了。

“行,”說着喬思洹朝季夢招招手,季夢察覺,緩緩湊近,喬思洹你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幾句。

聞言,季夢點點頭贊同。

被關在地牢裏,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此刻天黑了沒有。

*

季途蹲在學堂門口,低頭看着手中的書,一點也不着急,因為他有些習慣了,季夢可能有事會來晚一些。

學堂裏的學生們都走了,就連夫子們也都離開。

慕辰站到學堂門口右側的巷子裏,這個巷子,季夢他們不會路過,這些時日他一直忙手中的事,想到與季夢有些時日沒見了,就想到她大概會在這個點來接季途下學,然後就鬼迷心竅地來了。

他就遠遠看一眼就行,他突然地不告而別,想來以她的性子,必定有些生氣吧。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在過幾日估計就能完全好了,而手中的事也要忙完了,到時候在賠禮道歉。

說好的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可是有些時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想念。

天色漸漸黑,時不時刮起微風,溫度也漸漸下降,也沒有見到季夢的身影,他定眼望去,季途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勢,只是目光一直朝着季夢平時來的方向望去。

等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見人來,他不免有些焦躁與不安。

有這種心理的不止他慕辰,老實坐在學堂門口的季途也有,他苦着一張臉,小聲嘟囔着, “阿姐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嘟囔完後,他起身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他想到阿姐以前說的,多晚都要在原地等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萬一遇見壞人就再也見不到阿姐了。

他停下腳步,準備返回去,但剛準備轉身,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身,他不敢動了,邁開腳步往前走。

慕辰跟在其後,與季途保持着距離,突然,季夢必經過的巷子口,走出一個身影,他正在向季途靠近,透過月光,慕辰清晰地看到他手裏的刀。

他瞳孔緊縮,沒做任何思考,便朝那人跑去。

季途聽聞身後的腳步聲,他緊張又恐懼地抖着身子,面容蒼白,淚水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上下牙齒打顫,他不敢停下,加快腳步地往前走。

蹲季夢沒有蹲到的倪用安面容猙獰,咧着嘴,緊握一下手中的刀子,暗想,殺不了季夢,殺了她弟弟也一樣,也讓她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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