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乖,再忍一忍

第10章:乖,再忍一忍

靳沉樾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問他真的要和顧安允離婚嗎?

靳沉樾想到她那份離婚協議,字字句句,劃分得清清楚楚,決心十足。

三年了,他雖忙,但也不是察覺不到,顧安允嫁到靳家後,性格一天比一天冷淡。

她從前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很愛撒嬌,嘴很甜,一件很小的事情都可以讓她開心一天。

而現在,她像被捆在鳥籠裏的金絲雀,雖然他從未限制過她的言行,但她自認為頂着靳太太這個頭銜,就該事事活得精致,謹慎。

這段婚姻,讓顧安允成為了完美毫無錯處的靳太太,可也扼殺了從前那個快樂的小喜糖。

這并不是靳沉樾要的結果。

他以為,讓她來到她身邊,給她靳太太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寵她,疼她,護她一輩子。

到頭來,這段婚姻卻成了困住她的枷鎖。

她越來越不快樂,這讓他感到力不從心。

靳沉樾深呼吸,回道:“想清楚了。”

靳放在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最後嘆聲氣,再次問道:“你沒有做對不起糖糖的事情吧?”

“沒有。”

“行。”靳放徹底放下心來,“那我就安心了,你沒有犯錯傷害糖糖的心,那就只是你個人魅力太差沒讓糖糖看上。沒關系,她不喜歡你這樣的,那以後她要遇到喜歡的,爸爸親自幫她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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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沉樾:“……”

這親爹還能要嗎?

-

深夜十二點半,黑色幻影駛入岳熙公館。

入戶門打開,靳沉樾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南秋走過來,從他手裏接過外套,把拖鞋擺在他腳邊。

他換上拖鞋,“少夫人呢?”

“很早就睡下了。”南秋站起身,斟酌片刻,說道:“少夫人的琴弦斷了。

聞言,靳沉樾微微蹙眉,“怎麽回事?”

“早上趕走溫老師後,她去琴房練琴,可能是太久沒拉琴生疏了,琴弦斷得突然,少夫人手指頭被割傷,我要給她換藥,她不肯。”

靳沉樾抿唇。

中午上去看她,兩人只顧着談離婚,以至於他連她受傷都沒發現。

他暗自嘆息,道:“把藥箱給我。”

靳沉樾提着藥箱上樓,輕輕擰動主卧門把。

房間內暖氣比外面要足一些,小夜燈亮着。

顧安允背對着門口,側身熟睡,呼吸均勻。

靳沉樾來到床邊,藥箱放到床頭櫃上,動作很輕,随後彎身在她身旁坐下來。

他伸出手,将顧安允放在被子裏的手拿出來。

食指貼着創可貼。

他将創可貼輕輕撕下來,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因為貼着創可貼不透氣的原因,導致傷口的皮膚有點發白。

這樣很不利於傷口恢複。

男人輕嘆一聲。

從小錦衣玉食,衆星捧月寵着長大的,有點小病小痛都是家裏人哄着緊着照料的,自是不懂,創可貼不是這麽用的。

靳沉樾打開醫藥箱,細致的為她的傷口清洗消毒……

大概是藥物刺激,熟睡中的顧安允一抖,生生被疼醒的!

“你幹嘛呀!”

大腦還未清醒,身體已經做出本能的反應。

這一句嬌呼,讓兩人同時怔住。

顧安允看到靳沉樾微僵的俊臉,迷糊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

她立即抽回手,坐起身,神色不自然的看着他,“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靳沉樾看她的手,“手給我。”

顧安允視線一落,看到他另一只手捏着棉簽,棉簽上還沾着碘伏。

指尖的疼痛沒有剛才那麽強烈了,但她可沒忘記剛剛那突然那一下刺痛。

她不動聲色的把手塞進被子裏,面色清冷,眼珠子卻有些飄忽不定,“我沒事,很晚了,你早點也休息吧。”

她一系列的小動作都被靳沉樾看在眼裏。

男人嘴角微勾,倒是不戳穿她,只沉沉的問了聲:“你想留疤嗎?”

顧安允:“?”

“因為你不讓南秋及時給你上藥,傷口有點深,加上你貼了一天的創可貼,傷口愈合情況很差,再不上點藥,以後留疤的概率很大。”

顧安允擰眉,将信将疑。“你少唬我,指尖的小割傷,怎麽可能嚴重到留疤。”

“是嗎?”靳沉樾淡淡勾唇,“那就不處理,反正疤就在你手裏,你自己看得到。”

顧安允:“……”

雖然只是手指頭,可要是真留疤了,她随時都會看到。

愛美是她從小到大堅定不移的人設。

“那你……”

顧安允慢吞吞的把手伸出來,遞到他面前,“你輕點。”

靳沉樾用力抿着唇,壓住了嘴角欲上揚的弧度,“嗯。”

顧安允很怕疼,一點點疼都不能忍的那種。

棉簽點一下傷口,她指尖就一抖,一次一次,不受控。

鬼使神差的,靳沉樾此刻不合時宜的想起新婚夜。

那算是一個意外的夜晚。

他原本沒打算在新婚夜要她的,是打算婚後相處一段時間後,給足她時間去适應靳太太這個身份,然後再順其自然的走到那一步。

可誰知,那晚顧安允喝醉了。

她的酒量是完全遺傳了她親爹顧喬玺,三杯必倒。

酒品也算遺傳親爹,但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醉後鬧起來,那是一出又一出,且永遠讓人跟不上她的節奏。

她喝醉了,吵着鬧着要看他的胸肌。

靳沉樾沒辦法,給她看了,但她還要上手摸,還不知從哪學來的富婆那套……

他始終隐忍克制,可她卻突然低頭,溫軟的唇貼上他不知第幾塊腹肌時,靳沉樾就沒辦法做人了……

但哪怕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溫柔了,可她還是疼哭了。

他哄了好久,她的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那晚彼此的體驗都不算好,他最後草草結束,抱着醉得疼得一塌糊塗的她哄到天微微發亮,直到人睡着,他才松口氣……

“疼!”

沾着藥的棉簽剛碰到傷口,顧安允痛叫着抽回手。

靳沉樾擡眸,瞧見她惺忪美眸眼尾有點紅。

是真怕。

“我會很輕。”他嗓音低沉,誘哄道:“乖,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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