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真是禽獸
我真是禽獸
樊煜扭頭看了一眼，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沒有再猶豫，直接問道:“村長，那張手帕可以給我嗎？”
村長愣了一下，“仙長，我已經用過了，您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讓他們拿新的過來給您。”
“不用拿新的，這張就好了。”樊煜雙眼盯着村長握在手中，壓在拐杖上的手帕。
村長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微笑着将手帕遞到樊煜面前，委婉地說，“多謝仙長替我歸還此物。”
“無妨。”樊煜聽到她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手帕，攥在手裏，轉身就走。
他弓着腰，往通道裏面一鑽，就追着宋斐的背影去了。
等他都走後，旁邊站着的孩子輕輕拉了拉村長的衣角，村長低下頭來看她，她問道：“村長，你們在說什麽呀？為什麽要給他道謝？”
村長笑笑，“我說多謝他替我歸還，他還不還看他的選擇，但是如果那位仙長想要尋回，我們也早已給了這位還回去，事後發生什麽，也同我們無關了。”
女孩子搖搖頭，“村長，我不懂。”
村長笑笑，撫摸着她的頭頂，“你還小，以後我還會再教你的。”
女孩點點頭，“嗯嗯，村長奶奶好厲害。”
那邊，漆黑的洞穴中，宋斐敏銳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扭頭看去，發覺是樊煜追上，才放松警惕問道:“做什麽去了？”
樊煜撒謊道:“我以為有東西忘記拿了。”
這是小事，宋斐不疑有他，只是叮囑道:“出門在外，要收揀好自己的東西。”
衆人禦劍飛行，很快就抵達了魔獸之森的邊緣，這裏樹木更加高大，足足有數百丈直沖雲霄，盤旋在樹上的神鳥嘶鳴着沖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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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即使是化神期的強者，也不敢擔保自己全身而退，更何況他們這裏最強的，也不過是金丹。
無人膽敢掉以輕心，他們專注禦劍，想以最快速度通過此地，免得驚動中心森林的魔獸。
一只三足金烏突然從樹上竄了出來，它張開血盆大口，吐出火球，灼熱的火球呼嘯朝着宋斐砸來。
樊煜的心狠狠一提，他指尖靈力彙聚，随時準備在宋斐招架不住之時，将這不知死活的畜生弄死。
宋斐卻早已眼疾手快，用斬神劍殼一擋，雖說他無法拔出這把極品寶器，但是也夠用了。
他腳下踩着的靈劍并非本命劍，只是宗門裏發來應付突發情況的，便宜沒好貨，宋斐輕輕的動作，劍便承受不住，胡亂晃動起來。
他沒用過那麽差勁的東西，一時不察，從劍上掉下去，只得連忙施法，想要飛在空，卻苦于修為還未勘破金丹，只堪堪減緩掉落的速度。
樊煜指尖靈訣再不做停留，脫手而出，化作光球将宋斐保護其中，“師弟，情況如何？”
宋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三足金烏成群湧出，瘋狂攻擊他們，誰也不放過。
宋斐因為身在結界球中，光芒四射，最為醒目，絕大多數金烏都向着他的光球上不斷攻擊。
他心中一凜，連忙問道:“師兄，你的結界球可以抵禦多久？”
樊煜往旁邊側身躲過迎面而來的魔獸，猶豫了一瞬回答:“大概能有一炷香。”
宋斐瞧見他手中沒有可以用來防禦的武器，将自己握着的真龍劍擲出，劍身蹿出結界，蕩起層層波浪。
“接住！”
本想讓他将真龍劍踩在腳底支撐着，誰曾想。
樊煜握住劍柄，他手下微微用勁，利刃出鞘，劍身金光四溢。他反身插.入再次扭頭攻來的三足金烏身體中。
金光越盛，三足金烏被撐破成幾段，刺目的白光，震得樹上的鳥都抖了三抖。
遠處沖來的三足金烏，扭頭向着遠處四散逃去，來不及撤退的，便撞在一起，被百裏慧一行人，當場斬殺。
宋斐被保護在結界球中，除開剛開始時受到一些驚吓，竟然沒有沾染一絲戰火的硝煙。
他站在中心，仰頭望着樊煜拔出斬神劍那一幕，心中冒出一個猜測，可又覺得是天方夜譚，如果真是他，兜那麽大個圈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行人決定落地休整，結界球直到接觸地面的那一刻，才消散退去。
樊煜拔出地上插着的劍，笑容腼腆，“師弟，你的劍。”
宋斐面上展露出一個崇拜的表情，“師兄，你怎麽把劍拔出來的啊？”
樊煜沒有猶豫的回答，“就那麽拔出來的呀。”
宋斐面上笑容不減，“師兄，我說的是我扔給你那把。”
樊煜得意洋洋的心，猛地掉進了寒潭裏，得意忘形了。
面上，他卻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将自己鬥篷上的帽子蓋上了，“師弟你拔不出來嗎？”
宋斐點頭。
樊煜嘆了口氣，“師弟或許是因為，你的劍中有龍魂，而我恰巧也是龍族呢？你難道沒有探查到嗎？”
話落，一對龍角從他的頭上冒出來。宋斐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樊煜雖說不幹人事，但卻貨真價實是個人，沒錯。
他真心實意的笑起來，“師兄，你還有犄角，好可愛哦，可以摸嗎？”
宋斐的手舉在空中，準備着去摸樊煜的犄角。
樊煜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為了打消樊煜心中的疑慮，別說現在是摸摸犄角，只要宋斐要，鋸下來送對方，他都答應。
宋斐将手輕輕捏了捏，“我真的好喜歡，小的時候還問父親，為什麽不把我生成龍，被師兄姐們笑了好久。”
樊煜即使知道原因，也還是詢問道:“為什麽？”
宋斐頗為好笑地說:“當時，師姐是龍，飛得很快，當時我才會走路，覺得走路好累，我也想飛，就說也想當一條龍。”
樊煜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将犄角收上去，就被拐角處百裏宏的話打斷了，“你們在幹什麽？”
樊煜回頭，百裏宏看見樊煜頭上的犄角，手指在樊煜和宋斐身上無措的來回晃了晃，“你們……”
他頓了頓，面色尴尬的繼續道:“雖然感情好，但是也要注意分寸。”
宋斐微微側頭，蹙着眉，略帶不解。
樊煜咳嗽了一聲，“你誤會了。”
百裏宏回以一個，大家都懂的神情，“我不會亂說的，放心吧。”
說完他就走了，只剩下宋斐和樊煜兩個人面面相觑。
宋斐隐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師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樊煜聽見這熟悉的稱呼，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捂着臉，任由眼淚掉下來，“他……”
宋斐被他的動作吓到了，連忙從懷裏摸出自己的手帕，握着樊煜的手臂，想要将他的手拉開，替他擦眼淚，“師兄，你沒事吧，我做錯什麽了，我給你道歉，你別哭呀。”
宋斐心力交瘁，怎麽三千年後的孩子，情緒那麽脆弱呢？
樊煜沒有讓他扯動自己的手，“沒，沒事，我……情緒有點激動了。”
宋斐将手帕塞進他手中，“你擦擦，我帶得很多，不用還我了，我過去幫幫他們忙。”
宋斐輕輕拍了拍百裏宏的肩膀，對方吓了一跳，扭頭看到是宋斐八卦的問:“你們那麽快？”
宋斐臉色鐵青，百裏宏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怎麽了？”
宋斐沒有把樊煜哭的事情說出去，給樊煜保全了他在外面的面子，“你告訴我，摸龍族的犄角是什麽意思？”
百裏宏雙眼微瞪，“你不知道，你也敢摸？”
“告訴我是什麽意思就行了。”
百裏宏嘆了口氣，“龍族的犄角在危險的時候，可以用來打架撞擊對手，但是在安全的時候，觸碰對方的犄角，只有一個意思，求.歡。”
宋斐臉色更難看了，“可是，我以前也摸過別人的，她沒告訴我有這個意思啊。”
百裏宏疑惑道:“你居然摸了兩條龍，都沒被打，啧。”
宋斐完全忽略了，自己當時才三歲，別人肯定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心煩躁，這不亞于告訴他，他不知不覺中輕薄了個孩子，對方還因此哭了，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宋斐看着百裏宏，突然有了點子，他打了個響指，問道:“百裏慧在哪裏？”
百裏宏狐疑地問:“你找我妹妹幹什麽？”
宋斐沒有正面回答，他才不想暴露自己情感上的空缺，“我找她有事兒。”
百裏宏還沒回答，百裏慧就已經回來了，“找我幹什麽？”
宋斐給了她一個眼神，“你和我過來，我跟你說。”
百裏慧看了哥哥一眼，點點頭，“行。”
宋斐咳嗽了一聲，“我說假如，假如你不小心，輕薄了別人，該怎麽辦？”
百裏慧嘴巴張大的，能夠塞下一個雞蛋，“哦～一不小心輕薄了誰？該不會是我哥吧……”
宋斐無語，“怎麽可能，我和你哥？”
百裏慧又想了想，腦子裏面只剩下最後一個情況了，“你輕薄了，你師傅送玉佩的小師弟？”
宋斐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巴前，“噓，你小聲一點，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百裏慧連忙壓低聲音，“你怎麽輕薄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