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共禦一劍
共禦一劍
宋斐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沒做他想,畢竟他小時候被師兄姐們噓寒問暖,當魔尊後又多得是人阿谀奉承,習慣了,于是走上前,拍拍他的手,“師兄,沒事的。”
樊煜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松開僵硬的手,籠在袖中的手掌,掌中的新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很快就恢複如常。
樊煜拉了他衣服一下,“你就站在我旁邊。”
宋斐想,我要是一直站在你旁邊,出什麽事都讓別人扛,那我出來歷練意義在哪裏,但他還是回答:“好,謝謝師兄。”
由于樊煜修為高,打頭陣探路更為安全,于是以樊煜、宋斐打頭陣,百裏宏、百裏慧斷後的隊伍就形成了。
兩人并排着往前走,山洞的洞口位置最高,血腥味傳來的地方在下面,宋斐小心翼翼的往裏面探頭,他試探着往下走了一步,立刻就被樊煜拽住了袖子。
宋斐望向他,安撫道:“師兄,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了。”
樊煜瞥了他一眼,“誰擔心你了?只是你擋着我了,我要先看。”
宋斐往旁邊挪了一步,沒拆穿對方欲蓋彌彰的話,“師兄,你請。”
樊煜收回視線,邁步向前,從這裏轉過去,視線頓時開闊起來,百裏慧站在後面,看不真切,瞧見地上的土壤,有些疑惑,“這裏有紅土嗎?”
沒人接話,大家都異常凝重,等她轉過去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裏躺着頭熊,母熊趴在地面上,她被從腰腹中間用劍砍斷了,鮮血從她身下那塊地面,一直蔓延到宋斐腳前。
她卻還沒有死,仍然喘着氣,整個脊背弓着上下起伏,疼痛使她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宋斐心中一凜,若果這是貍禮做的,此人手段當真狠毒,竟然不一劍給個痛快,而是一直任由對方鮮血流盡。
樊煜顯然也想到了,他神色并沒有多大變化,也許,他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其實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只是他一直,一直不願意相信而已,可是在宋斐複活的那一刻,夢就已經醒了,他不得不面對這一切。
百裏慧指尖朝着躺在地上的母熊,“哥,你們快看,她身下,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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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煜打量了周圍的情況,邁步往前,他用劍将母熊的手挑起來,那是一只小熊的頭。
熊的毛發被血打濕,粘膩的貼在身上,一動不動。母熊睜開眼睛,朝着他們發出吼聲,妄圖驅趕這些不速之客。
但是,她脆弱到,發出的聲音連這個山洞都無法傳出,她仿佛也預知到了自己的結局,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呼吸便慢慢弱了下去。
宋斐将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借此探入這頭熊的神識之中。
冬日的大雪驅趕着無法尋找到食物的動物,他們倚靠在狹小的山洞之中,互相取暖。
熊一只接一只的出去尋找食物,除了她——這只剛剛生育結束的母熊,想來,這就是熊魔至今還沒有陷入冬眠的原因。
貍禮就在此時,從洞穴外走了進來,雖說他的動作很輕,但是熊的嗅覺卻異常靈敏。
他謹慎的打量洞中的情況,劍早就出鞘,被他提在手中,你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在有些人的心中,勝負永遠強過生死。
他往裏面走的同時,母熊也做好了防禦的動作,小熊被她塞在了身後,貍禮拐過那個轉彎口,他們四目相對。
兩方都未輕舉妄動,母熊呲牙咧嘴,妄圖借此驅趕入侵者,貍禮看到被她保護背後的孩子,提起劍。
母熊發出一聲嘶吼,貍禮也發出叫喊聲,他發出的聲音不是狐貍的叫聲,宋斐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聲音,他的頭也跟着難受起來,仿佛靈魂就要掙脫軀體的束縛一樣。
他突然被拍了肩膀,他松開摸在母熊頭上的手,順着樊煜的視線往外面看去,“熊魔要回來了。”
百裏宏聽聞此言,也跟着将神識鋪展開來,“師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宋斐也感覺一股危機感蔓延在他的心中,“我們走,我心裏很慌,要出事的。”
百裏宏看了一眼山洞裏面,“我們還沒看清楚裏面什麽情況!”
百裏慧瞧樊煜和宋斐都堅持,連忙勸自己哥哥,“我們先走,如果真的沒事,我們在回來就是了,哥!到底命重要還是任務重要!”
百裏宏看了妹妹一眼,“走!”
一行人馬上從裏面撤出來,但是為時已晚,他們前腳離開,熊魔後腳就踏入了山洞中。
他們嗅了嗅鼻子,敏銳的聞到了洞穴外陌生人的味道,他們往山洞中又走了兩步,味道更加濃郁。
一只熊伸出手,推了推母熊,見對方卻毫無反應,他們集體發出悲鳴,嘹亮的吼聲中充斥着悲傷,躍出一裏路的衆人還是聽到了。
熊魔短暫的悲傷過後,便循着氣味來了,他們身體笨拙,但是皮毛厚實,難以被普通人的劍刺穿,而且力量又大,速度又快,還群居,在同等級之中,能夠讓他們耗死對手。
宋斐的雖然修為最低,但是經驗豐富,在森林中的穿梭速度很快,跑在了領頭的位置上。
他一邊往前,一邊思索着往哪裏躲,後面的樹木被熊魔撞到,狠狠的砸下來,樹上停着的鳥都撲棱着翅膀飛起來。
宋斐往旁邊一躍,躲開倒下的大樹,他連忙招呼到,“飛到上面岩壁之上,他們爬不上去。”
一行人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陡壁奇高無比,百裏宏一邊禦劍,一邊問道:“這距離太高了,我們上不去,怎麽辦!”
宋斐直接分配任務,“師兄,你先飛上去,然後拉我們。”
樊煜點頭,他本就飛在宋斐身側,他長臂一伸,單手攬住宋斐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就将對方拉到了自己的劍上。
宋斐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樊煜的衣襟,兩人面對面站着,樊煜的手攬在他的腰上,他貼在樊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