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八卦的攤主
八卦的攤主
樊煜飛往到龍族的交界地帶，前方突然突然蹿出一條黑龍，黑龍身形巨大，直接攔住了路。
它張開血盆大口，怒吼聲響徹天際，樊煜停下來，他并未化出自己全部真身，兩相對比，氣勢卻并未輸。
黑龍咆哮完後，龍爪向前，他并未開口，但話語聲卻清晰地傳達到兩人耳邊，“來者何人？所謂何事？”
宋斐坐起身來，他手壓在樊煜脖頸上，不慌不忙的說：“日月宗弟子，前來龍族拜訪。”
黑龍低下頭，仔細打量着宋斐身上穿着的衣服，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日月宗，能派出這種弟子來，也當真是壽數将盡。”
日月宗原本歸屬于宋斐父母，是後來才落到樊煜手中的，黑龍所言，讓宋斐心中生起不快。
他陰陽怪氣地說:“日月宗只要有銀月神尊在一天，就倒不下去，倒是龍族近來幾年，混的是越來越差勁了”
黑龍點點頭，完全沒聽出宋斐的弦外之音，“是這麽個道理，還得看上面的人管不管事兒啊。”
宋斐:“……”
黑龍突然發出個氣音，“咦，怎麽聊上別的了，你們來龍族到底幹什麽？”
宋斐咳嗽一聲，收那點斤斤計較的小心思，和黑龍打太極，如果直說來找鳳凰聖女，就憑這兩族勢如水火的關系，不立刻轟出去都算客氣了，“回龍族看看。”
黑龍呲牙，臉上擺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你是人族，你跟我說你回龍族來看看，看什麽？看龍下蛋啊？”
宋斐拍了拍樊煜的脖頸，“這不是龍嗎？我跟他回來看看。”
黑龍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那金龍回來我能理解，大家都是龍族，你跟他回來幹什麽？你倆什麽關系？”
宋斐有些佩服這黑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本事，他嘗試着組織語言，“我們是師兄弟，我陪他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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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眉頭往上使勁挑，下巴往下拉，把臉拉成長條形，嘴巴還微微張着，明晃晃地表示一個意思，我不相信你說的，但是我不問你了，你自己品吧。
黑龍問道，“你們要去哪”
宋斐想了想，“君金山。”
黑龍眉頭微微擰起，整個人立刻戒備起來了，“君金山，我活了兩千多年從未聽過，你們到底是不是我龍族！”
宋斐抿唇，心想，我活了三千年，是你祖宗，沒聽過是你少見多怪，但沒把這火上澆油的話說出口。
樊煜出聲，打斷這一瞬間劍拔弩張起來的氣氛，和和氣氣地解釋道：“這君金山是幾千年前的叫法了，我們太久沒回來了，不過我知道它現在改叫君龍山了，想必這地方，黑兄應當知曉。”
黑龍若有所思的點頭，“原是如此，我當時還沒生，不知道實屬正常，冒犯了，不過……”
他皺着眉打量樊煜，“你竟然活了那麽幾千年了，怎麽真身化出來，只有那麽一點點大呢？”
宋斐心想，這話聽着，還真像是在說他，修煉那麽多年，歸來還是築基期大圓滿。
黑龍的話一出口，樊煜便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有些不妥——他如今是‘劉非文’，理當并不知曉“君金山”這個名字。
他運起靈力傳音，溫聲與宋斐說打趣道：“似乎被誤當做老怪物了呢……”
宋斐短暫的沉默之後，直接信口開河，“黑兄，你是不知道，外面的日子有多難過，我們倆兄弟，雖說拜入日月宗，但是天資愚鈍，別人修為日行千裏，我們修為龜行一米。”
他從懷裏掏出張手帕，假模假樣的擦拭自己眼角的淚，“這也罷了，我們師兄弟二人，總見着百姓被魔獸浪潮騷擾，于心不忍，來了這魔獸之森探查情況，來都來了……”
黑龍瞧見他的動作，心裏一慌，“唉唉唉，你別哭了，不說就是了。”
他嘆了口氣，臉上一副肉疼的開口，“白澤，你替我一天班，我帶我新朋友去逛逛君龍山。”
腳底的山中，有龍回答道:“行。”
宋斐:“？”
他有些無措的看向黑龍，對方看到他投來的目光，還當他是感動的，咧着一口大牙傻樂。
黑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們其實是老鄉，人間不是說什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呢，你不是我老鄉，但是呢，你能為我老鄉回鄉，哭成這樣，也算是我老鄉了，我今日做東，帶你逛逛。”
宋斐只是想讓這龍盡快放行，誰曾想弄巧成拙，有龍跟着，他們還怎麽去探查情報，難不成被別人知道，我們是來探查你們聖子關哪裏的。
宋斐最後只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謝謝了。”
黑龍還咧着牙傻樂，他一副得意洋洋地樣子，一邊說一邊往前引路，但速度比剛剛從地上蹿上天的時候慢多了，顯然是顧及樊煜修為低下。
宋斐看着下面越來越近的宮殿——對，就是一群龍在魔獸之森修建了一排宮殿，倍感懷疑，他真的走對地方了？
“這，怎麽還修了個宮殿啊？”宋斐疑惑出聲。
樊煜正欲開口，就被急于安慰宋斐的黑龍，搶先一步，“哎呀，我們龍族不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嗎？老是打架，後來族長一合計，這怎麽能行，于是給我們修了個交易所。”
宋斐問道:“交易所，修那麽大？”
黑龍有些不高興宋斐打斷他的話，“啧，你猴急什麽？我這不還沒說完，交易所修了之後，我們又懶得走，于是大家就住在這旁邊，你睡這山頭，我憑什麽不能睡這山頭？就又打起來了。”
宋斐有些無語，動不動就打架，他有一種夢回自己當魔尊的感覺，心中默默為自己遠在天邊的孔雀朋友，點了根蠟燭，希望沒被魔族氣死，“額……”
“哈哈。”黑龍自己也笑了，“确實讓龍很無語，族長也很無語，就給我們在旁邊又修了房子住，哎，到了。”
兩龍幻化出人形，黑龍頭上頂着一對黑色的犄角，娃娃臉，長得有點小帥，樊煜則頂着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黑龍，“我叫黑澤，你們怎麽稱呼？”
樊煜:“劉非文。”
宋斐:“宋斐。”
黑龍點點頭，“老鄉還是你的名字好聽一點。”他往前走，伸出手，要往別人肩膀上搭，樊煜身體都僵了，但黑澤攬着宋斐的肩膀就走了。
樊煜:“？”
他心中更不舒服了，還不如搭他肩膀上，但是臉上一如既往的沒表情。
宋斐站在原地，将劍抱在懷裏，就突然被攬着肩膀走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往樊煜那邊看了一眼，“他才是你老鄉啊，黑澤兄。”
黑澤瞥了樊煜一眼，“他馬着張臉，明明入春了，還讓我感覺像在冬天一樣。還是你好，雖然你不是老鄉，但是勝似老鄉啊。”
宋斐臉上的笑容一僵。
樊煜被兩人甩在身後，嘗試在臉上挂起個微笑，旁邊過路的龍瞧見了，退了一步，一臉看瘋子的表情，一邊上下打量樊煜，一邊往旁邊繞開。
樊煜的表情立刻恢複如常，他決定自己還是馬着這張臉吧，反正，反正他現在只要頂着自己的臉，擺出什麽表情都是讨宋斐嫌的。
他思及此，心中堵塞着難受，但瞧見宋斐垂着的手朝着後面，對他招了招，心裏那點苦悶，立刻就煙消雲散，歡歡喜喜地追了上去。
“看看，看看，銀月神尊戴過的玉佩，不要九百九十九萬，不要九十九萬，不要九萬，不要九千，只要九百靈石就可帶回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攤主賣力的叫喊着。
黑澤腳下步子一拐，就領着他們往那邊去了，“攤主，銀月神尊那塊玉佩一直是貼身帶着的，你哪裏來的？”
宋斐沒忍住笑出聲，攤主以為是在笑自己，立刻一拍桌子，急沖沖地解釋道:“這位兄臺，你有所不知道，銀月神尊不是只有一塊玉佩，他是有一堆一樣的玉佩。”
黑澤接過玉佩看了看，“就算這樣，也沒什麽用啊，就沾了一點靈氣，能管什麽事？”
攤主睨了他一眼，“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好多好多年前啊，銀月神尊是條龍，大家都一個族群的，效果肯定會更好啊。”
樊煜渾身一僵，金芒從眼中劃過，足以可見他有多心虛。黑澤問道:“此話怎講？”
攤主卻不說了，“你都不買我這東西，我告訴你，我豈不是虧大了。”
宋斐從腰間系着的袋子中，抽出一張靈票，擲在桌子上，“攤主請說。”
樊煜不太确定對方是道聽途說還是真的知曉，畢竟那是在當年看來真的不是秘密，活得久的知曉一二，也實屬正常。
攤主神叨叨的對着宋斐招手，讓他附耳過去，宋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将耳朵貼過去。
“銀月神尊是龍族與鲛人的混血，三千多年前，他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父親戰死了，上一任族長就直接開了祭天大典，把他手腕割開，将他血脈裏被玷污的龍血放了個一幹二淨。”
宋斐蹙眉，“你怕不是瞎說。”
攤主不高興地說，“老子活了四千多年，用得着騙你們這些小屁孩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