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條件
條件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可被拒絕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黎婳想到自己還有籌碼，鼓足勇氣道：“阿姨那邊還是我在照顧，我想她還是需要我的。”
除了這個，她找不到對蔣舟的其他價值。不過好在還有，也算是幸運的
然而蔣舟依舊是埋頭做着手裏的事，根本就沒看她一眼。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走了我可以找其他人來照顧。”
黎婳倒吸一口氣，她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可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挺讓人失落。
她嘲諷一笑，她果然是高估自己了。
“很抱歉，打擾你了。”她站了起來，朝着他鞠了一躬。然朝着外面走去，順便帶上門。中途都沒停留。
在她走了後，蔣舟擡起頭看着她離開的方向。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異日
黎婳趁着蔣母不在時，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去。
她在大門回頭看了眼蔣舟的別墅，給他發了一封信息告知。
用手機導航最近的公交車站，确定好位置後，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蔣舟的車子剛好也到了，看她離去方向，啥也沒說。手機叮的一聲，他拿出來看了眼就放回去了。
黎婳坐在公交車站裏，倚靠在窗戶邊上，看着手機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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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是英姐發給她的，大概是投資商們對她那日的不告而別很生氣。不過她是導演确定的女主角，還是要給導演該有的面子。
黎婳猶豫過後，還是給英姐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英姐聽到她的聲音，才松口氣：“黎婳，你總算是願意給我回電話了。這幾天你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要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她是很擔心黎婳就這麽放棄了，那她所花費的心思和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黎婳先是給她道歉，然後大概解釋了這幾天在做什麽。不過并不是真話。
英姐倒也不關心這些，她道：“你跟我說着沒用，還是留着這些話還是去說給導演和投資商們聽，看他們相信不相信你。”
黎婳沉默，蔣舟那條路已經走不通，要是這條路也行不通，那他将會徹底困在絕境中，毫無翻身的可能。
所以，她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聲音已經帶着懇求：“英姐，你能幫我跟導演和投資商求求情嗎？就說我願意配合他們，只求他們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演，不會讓他們失望。”
英姐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黎婳，你那天的行為雖然讓導演他們很生氣。可他們還是很滿意你，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保證會好好演出，配合導演，他們就會給你一個機會。”
“好，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導演他們失望。”黎婳擦了眼角激動的淚。
她現在沒資格嫌棄那個戲如何，她現在急需錢，能給她錢，她已經很感激了。
英姐很滿意她的識趣。
“好，明天要簽合同，到時候我來接你，你準備一下。”
黎婳看着挂斷的電話，松了一口氣。盡管做這個決定很艱難，是她心裏的障礙。可說出口後，她發現也沒那麽難。
之前是她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正如英姐說的那樣，是她給自己設下了心裏的障礙。
一旦她邁過去，就不會有任何能困住她的存在了。
想到這，黎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下車後，她擡頭看着天際，晴空萬裏。之前上車時還是陰雲密布，這下就好起來。
黎婳到了醫院，黎母精神還算是不錯，蔣舟還算是信守承諾，把她母親照顧不錯。
黎母氣色紅潤，見到女兒來了，面露喜悅。
“婳婳，你來了，你最近在忙什麽？都沒時間來看我。”
黎婳抱歉道：“媽，對不起，我最近在忙工作。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準備好錢，到時候你就能手術了。”
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黎母卻沒什麽表情。
“婳婳，我說了，我這個病不重要。你不要為了我四處奔波，讓你勞累。”她牽着黎婳的手，拍着她的手背。
“只要你好好的，過得開心，我就沒有遺憾。”
黎婳眼圈紅了，眼淚不争氣地流出來。她依偎在黎母的懷裏，就像小孩子跟父母撒嬌一樣。
“媽，你說什麽胡話，你一定會好好，我們都會好好的。”同時，她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定一定不會讓上輩子的悲劇重演。
她沒有特別的心願，眼下最大希望，就是母親身體健康，早日康複。
跟母親說了會話後，聊天拉家常後，黎婳準備回自己的出租房後。
她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發現了要債的人在那兒走來走去。她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在外面徘徊許久後，見他們走了後，才進入小區。
剛用鑰匙開門，包裏的手機就震動個不停。她一看，竟然是蔣舟打的。
想到那人拒絕幫助自己，黎婳從心裏就不想接，任由手機在一邊震動響鈴，并不拿起來。
蔣舟這邊，則是急躁不已，她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黎婳為什麽不接？
該不會是把自己給拉黑了吧，想到這更煩躁。
偏偏旁邊的蔣母還大吵大鬧，跟個小孩子似的，不依不饒。
“舟舟，你這個壞人，壞人，你為什麽要趕走囡囡，為什麽要趕到她？你這個壞蛋……”
此時她的心智就像是幾歲的小孩，不講邏輯，不講道理，只想着要達到目的。
蔣舟想要跟她講道理說服她，可根本就不可能，她也聽不進去。
他也是沒想到，黎婳是說走就走，根本一點猶豫都沒有。
女人絕情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差。
“媽，你別急，她現在或許在忙，沒時間接電話也正常。”
蔣母根本就不信這敷衍的話。
“哼，我騙你，是你趕走她才對。”
兩人這樣一番你來我往，蔣舟頭都快大了，他從來不覺得女人這麽麻煩過。
黎婳這邊，把事情差不多都忙完了，總算是想起了被他忽視許久的手機。
就在蔣舟快要崩潰時，黎婳這邊的回電來了。
他簡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媽，你看她這不是回過來嗎？”他趕緊把電話拿給蔣母。
蔣母看到是黎婳的電話，興奮沖沖地接了起來。
“囡囡，你怎麽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說着就沮喪起來。
是蔣母的電話，和黎婳所想的差不多。她對蔣舟觀感不好，可跟蔣母無關，而且阿姨對她還是挺好的。
黎婳猶豫一些，答：“阿姨，我最近有點事情很忙，忙完了再來找你好不。”
在一旁聽着的蔣舟，松了一口氣。
蔣母不依不饒，追着問：“那你什麽時候能有空。”
“這個？”黎婳思考一下，給出一個不确切的數字。
蔣母臉上才稍微有了笑容。
挂斷電話後，蔣舟本想開口，不料蔣母朝着他哼了一聲，冷冷撇過頭，這可把他弄得尴尬。
“你這個壞人，一定是你把囡囡趕走的。”
蔣舟心想說我沒有，他沒有趕走黎婳。
去了書房，他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關注黎婳行蹤。得到的消息卻是讓他失色。
黎婳收拾好了，英姐開車來接她過去。
在路上，她盯着手機，希望能來消息。
直到目的地下車了，還是沒有希望。她也該死心了。
英姐提醒她：“走吧，我們要上去，別讓其他人等久了。”
黎婳點頭，跟着她上去。
現場除了導演和劇組的人，就是投資商以及其他人。就有混在其中的副導演，上次的計劃失敗了，讓黎婳跑了，照片也沒拍到。
因為這事，他還受到許珊珊的責備。
在得知今天黎婳和劇組簽約，他就尋思能不能再次找到合适的機會。
只要黎婳一簽約，那麽以後在劇組，他總會有機會拍到她的照片。
黎婳看了眼導演，導演讓人把合同拿給黎婳看。英姐在路上給她講了，片酬是分成幾部分，簽了合同給一部分，拍的過程也會給一部分，完成還會給剩下部分。違約也會有違約金的規定。
但也有附加條款，因為演員的原因導致不能上映，那麽就會進行賠付。
而只要簽了這個合同，就會立刻到賬總片酬的兩到三成。
黎婳算了第一次她大概能收到的片酬，驚訝地長大嘴。
這麽多，那她母親手術不就有錢了。黎婳第一次感覺錢的作用很多。
“既然看完了，那就簽字吧。過後我會把劇本給你，你好好背臺詞。開機前我也會通知你，你好好做好準備。你是第一次演戲，什麽都不懂，我要教你的東西還很多。”
黎婳沉默，專注地聽着他講話。
導演讓人把筆遞給黎婳，黎婳扭開筆蓋，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這一關邁過去就好了。
正當她看着簽字一欄，要下筆時，門開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門口，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口，他手插着兜，慵懶閑散，微笑地看着大家。
黎婳一愣，是他，他怎麽來了？
張導先認出他，朝着他走去：“蔣總，真是好幾不見，你怎麽有空來這？”
兩人客氣地握握手。
他們在圈子裏算是有名，蔣舟自然是不用說，盛世的老板，張導也不差，好歹也是名導。
蔣舟往她身後的人群一掃，果然是看到黎婳，他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幾秒。
“我聽說您最近在籌備新電影，就想着過來瞧瞧。不過我似乎來晚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