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浸
沉浸
面對兩個無辜的小生命，她盡管也很矛盾，不過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她不能帶他們走，不能，他們是她的恥辱，是她曾經的那段侮辱的見證，一切都并非她所願。
王老大一看孩子都留不住這婆娘，徹底急了。
“你怎麽能這樣狠心，就連自己的親骨肉都抛下。哪有你這樣當媽的？”
王老二則不停地暗示王大丫和王狗蛋喊媽媽。
兩個小孩對母親并不熟悉，怯怯地喊了一聲。
“媽媽。”
聲音并不大，只有幾個人聽到。
王老二對他們兩個表現并不是很滿意，拍打他們。
拍着王狗蛋身上力氣小些，排在王大丫的力氣就很大，小女孩疼得臉色都變了。
張玲春并沒有看他們，而是站在自己的父母身邊。
王老大和王老二這下更急了，不停地打王大丫和王狗蛋，想讓她心疼一些。
警察都看不下去：“打孩子是犯法，你們要不要跟我們走一趟。”
這可把兩人給吓到，表示：“孩子不聽話，我們教育也是應該的，這沒問題吧？”
“什麽沒問題，你們犯了《未成年保護法》，想跟我們走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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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聽瞬間就不動手了。
“警察同志，我們這兒都是這樣教育孩子，也沒聽說哪家犯法了。你就別吓唬咱們老實人了。”
“哼，還老實本分人，會做出這種人人厭惡的拐賣婦女的罪。別人沒告訴你們，你們還是犯罪了，等會跟着我們走吧。”
這可把兩人給吓得，都快哭出來。
他們還想讓張玲春幫他們說話，張玲春看都不看他們。
還是村長站出來說話。
“警察先生，要不還是算了吧。他們要是被帶走，這兩小孩就沒人照顧，就更造孽了。這沒媽的孩子，就根草似的。”
說着還嘆口氣，對張玲春道。
“玲春，你真舍得抛下這兩個孩子走了，你忍心嗎？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何必這麽不留情。”
張玲春看着在這個德高望重的村長，并沒多大的表現，她還記得她被綁來的第一日發生了什麽。
她站起來，面對村長。
“村長說得沒錯，我還記得我綁來的那一日。這兩個老光棍在這個小院裏擺酒席，村長也參加了，還當了證婚人。不知道村長還記得嗎……”
她的話就像是炸彈，炸開了花。
尤其是來的志願者們，全都交頭接耳。
“天呀，看不出老實憨厚的村長，竟然也是知道村子裏有拐賣婦女，不阻止也算了，還當證婚人。”
“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個村就那麽大點，哪家有點事都很清楚。更別說哪家突然就多了一個人，肯定很清楚。”
“村子裏多半都是沾親帶故，關系都很近，這個姓王的這家多半也是村長的什麽親戚之類，他肯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也有人覺得。
“村長這個最重要的人都是這樣，可想而知其他人是什麽貨色。”
……
大家看着村子裏的村民都發生變化，而處于風暴中心的村長，臉上則是火辣辣的疼。
活了幾十年，因為突如其來的一樁拐賣案件，名譽全毀了。
不過怪誰呢？也只能怪他自己。
王老大和王老二這些不敢嚣張了，生怕不小心又犯了什麽法，要被一起算。
沒辦法，這個村子向來封閉，幾乎很少有人會來。他們在這兒生活幾十年，做事也很随心。
也沒跟告訴他們，他們做的是錯誤，是違法。又或者知道，只是愚昧的思想，讓他們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張玲春還是跟着父母回去了，并且永遠都會回來這個困死她十幾年的地方了。
至于王老二和王老二，則是被小懲大誡，教訓一頓。考慮到兩個孩子還小，就沒帶走他們。
不，也許張玲春回去後，對他們提起訴訟，兩人還是會蹲大牢。
家裏女人走了，花錢買回來的女人跑了，兩個老男人可謂是很不舒服。還留給他們兩張吃飯的嘴，男孩也就算了，畢竟要傳宗接代，女孩要來做什麽。
不過，他們一向是好吃懶做，活不做，家務也不幹，錢也不掙，就靠王大丫種菜賣錢。
年紀雖小，可活卻很多，種菜這門技術，還是隔壁的鄰居交給她的。
母親沒了，王大丫孤苦無依，王狗蛋直接就被兇狠的父親給吓哭了。
“哭什麽哭，晦氣得很。你媽走之前在沒哭，現在知道哭了。趕緊給我做飯去，餓死了。”
王大丫趕緊拉着弟弟去做飯，一個燒火，一個做飯。兩姐弟已經配合得很默契了。
王老大走了過來：“大丫，你媽媽進城享福去了，你想去不。”
王大丫年紀還小，她并不懂大人們之間的那些問題，對母親離去她是生氣，她感覺到自己被抛棄。
當父親問她時，她是下意識道。
“想。”
王大丫摸着她的頭：“乖。”
兩兄弟就坐在那邊商量。
“可不能讓她跑了，我還等着他給我一個兒子，一個哪夠。”
“我們不能去，就讓大丫去找她媽媽。我就不信她看見大丫可憐的樣子，還無動于衷。”
“要是她真那麽狠心怎麽辦？”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頭疼。
“沒關系，咱們就鬧，鬧到她的左鄰右舍親戚朋友都知道，她有男人，還有孩子了。我就不信她能受得了。”
……
他們在這邊商量如何讓那個花錢買的媳婦回來。
王大丫和王狗蛋兩人蹲在角落，王狗蛋道。
“姐姐，媽媽真的不回來了嗎？”
王大丫想到父親說的話，道。
“不會的，我會讓媽媽回來的。”
王狗蛋想起那些人說過的話，問。
“姐姐，我聽那些哥哥姐姐說，媽媽是被爸爸們拐來的？什麽叫做拐來的？”
這可難住了王大丫，她哪裏懂這些。
幾天後，王老大帶着王大丫往城裏去了。至于王狗蛋就被留在這兒，他們念着兒子可不能離開這兒。
而就因為這次風波，張玲春再也不會回來。王老大僥幸回來，而王大丫的悲劇人生也開始。
後面的內容劇本沒有寫，比較潦草。
“導演，這好像不對勁。為什麽我直接從城裏回來，就進入了第三幕的故事了。”
第一幕是張玲春被拐賣，主要是圍繞她在王家的一些遭遇，那個時候的王大丫還小。
第二幕是張玲春千方百計，想要回去，最終也成功。
第三幕則是回來的王大丫似乎開啓了快速生長模式，從一個小女孩，她也開始被安排婚事。
她走上和母親一樣的老路。
陳寅沒細說後面的情節。
“到時候我會給你，你先回去，我後續會跟你簽合同。你跟我們進組，到時候第三幕的劇本會交給你。”
黎婳沉浸在故事裏，還無法自拔。
陳寅看一眼就明白咋回事：“回去後好好調整，你還不适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