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不起?

溫景捏着柳蘇的臉頰,盯着她看了良久,她臉頰軟軟的觸感似乎通過他的手指細細的蔓延進他的心裏,癢癢的麻麻地。

過了兩秒,溫景對着上柳蘇被扯疼以至于眼淚汪汪的眼睛,随後無意義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似是無奈又更像是鄙視的眼神:“你個傻子。 ”

柳蘇不服氣,瞪着他:“你才傻!”

柳蘇自幼不愛進學,跟姐姐柳岚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肚裏一丁點墨水都沒有,自然麽古代的墨水現代比不上,作詩啊什麽的柳蘇也完全不在行,偶爾看到有人寫的文章過于古言古語,柳蘇還能懵逼一會兒,完全看不懂。

所以平時說話就頗為白話,道歉都說的是對不起而不是別的,在溫景看來簡直意外的坦率可愛,“說你傻子都是誇你的。 ”因為溫景也不耐煩那些文绉绉的言語,覺得虛。

溫景瞥了一眼柳蘇,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垂下時指尖摩擦了一下似乎在回味。

柳蘇無語:“……”忍了忍,忍住了沒敢罵回去,但是憤恨的小眼神兒洩露了柳蘇的不樂意。

溫景靠近柳蘇一步:“程墨……後明日就得啓程去邊關,你呢?”

柳蘇直到現在都還有些虛虛的感覺,腳軟的不行,“我就,我就還是這樣啊。”結巴了一下。

待在将軍府閑着沒事研究研究點心,跑跑錦玉齋,為日後的店鋪奔走奔走,其實時間過得也并不慢。

溫景聞言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柳蘇一頭霧水:“什麽???”

眼前的男人好像突然就冷淡了下來:“沒什麽。”說完他就準備走。

柳蘇詫異:“不是,你是從哪兒……”從哪兒進來的啊,話沒問完溫景就轉了過來,柳蘇對上他的眼眸就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

溫景最後确認一遍:“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柳蘇遲疑猶豫了一下,不明白他想聽她說什麽,“什麽?”

溫景臉色一黑,氣炸了直接就走了。

柳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确定沒人進來了才換衣裳,換到半截突然想到了程墨,柳蘇才恍然大悟。

……這個皇帝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聽她一句“謝謝”吧?結合那封信的內容,一個容易炸毛還特別口是心非的男人就出現在了柳蘇的腦海裏。

柳蘇抱着換下的衣裳在床榻前坐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發呆卻又不像是發呆。

直到春兒在外間叫柳蘇:“夫人,烤爐奴婢已經收拾好了。”

“噢來了。”柳蘇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柳蘇自作多情,她總覺得這個暴君好像對她……有那麽一點不一樣,比如說:他在面對她時不自稱朕,而是用我。

更別說懲治程墨這件事情了,那封求表揚的信再明顯不過。

想到這裏柳蘇心髒都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可是啊柳蘇又一想原著中暴君根本沒娶過誰,而且柳蘇還慘死,她頓時就不想這些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泡芙的制作過程并不是很難,相反挺簡單,就是控制火候比較考驗操作,奶油的制作過程也很費力氣,但好在可以通過自己的手給做出來,就是每次弄完奶油手臂要酸疼好幾天。

畢竟都是靠手來不停攪拌,古代又沒有機器。

怎麽把奶油擠到泡芙裏讓柳蘇苦惱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用別的比較細的東西代替那些專業的工具。

泡芙總算是出爐了,柳蘇給它起了個新名字,簡單粗暴的名字。

春兒無語:“奶油包?”夫人喲你可長點心吧,為什麽這些點心的名字一點都沒有內涵呢?

柳蘇瞥了一眼春兒:“要什麽內涵?好吃不就行了?”

春兒在心裏嘀咕:我不拆穿您,您就是起不出來。

不過這些簡單粗暴的名字也算是點心界內的一股清流,格外的吸引眼球,平白無故的讓大家注意起了它們。

第二天一大早,柳蘇被叫醒,是程墨來了她的暢芳苑,可給柳蘇吓得,她還沒穿衣服呢,□□兒取了衣裳過來連忙穿好這才下床出了內間。

程墨看到頭發亂糟糟迷迷糊糊受驚了的柳蘇,表情微妙,他發現柳蘇最近變化特別大,不再把他當做自己的整個世界,雖說他也并沒有跟她圓房的興致和意思,但她這幅避之不及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礙眼呢。

程墨眸色神了幾分撇開視線,聲音冷淡:“一個時辰後我便要啓程去邊關,”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對上柳蘇的眼睛:“這一去歸期不定,怕是要到國宴才能回來,你且安生待在府邸,勿要惹是生非,萬事與嬌兒商議過後再拿注意。”

柳蘇垂下眸子:“是。”

不到被惹毛的時候,柳蘇到是啊很樂意跟程墨相敬如賓,表面的和諧她倒也能做到,前提是,程墨不說什麽智障的話出來氣她。

柳蘇沒表現出什麽,倒是程墨挺驚訝的,他扭過來看了她幾秒,微微皺眉,但最終沒再說什麽,交代完就走人。

柳蘇要回去接着睡覺,腦袋裏吐槽程墨,不罵他一句他還真是不習慣,這不是抖m是什麽?真是奇了怪了。

程嬌在府外送程墨,程墨自然又是一番交代,語氣柔和了很多:“去吧。”手揉了揉程嬌的頭發。

程嬌紅了眼圈兒,依依不舍。

程墨想到了什麽微微一頓,“嬌兒,你已到了适婚的年齡,我已經為你物色了好幾個不錯的人選,你分寸向來拿捏的不錯,不必要的人不要繼續招惹。”

這是在說危敘言?

程嬌臉色一變,“爹……”

程嬌好久沒這麽親昵的叫程墨爹,長大懂事之後就叫程墨父親,這個字眼程墨聽的恍惚了一瞬,最後無奈的軟了态度:“聽話。”

程嬌沒有說話,程墨嘆了口氣:“罷了,待我回來再與你細說。”

程嬌只得答應下來。

目送程墨離開,程嬌捏着帕子在府外站了好一會兒,雖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藏的這麽隐秘了程墨是如何知曉的,但是日後的事情……

程嬌捏着帕子的手緩緩收緊,面上卻風輕雲淡。

遠在門邊的雲兮見小姐往回走了,連忙迎上去:“小姐。”

下午用完午膳柳蘇就要出府邸談事情,地皮還沒有盤下來,她得早早買好地皮。換上了普通的、不帶有任何尊貴身份标志的衣裳,柳蘇帶着杏兒和春兒出府邸了。

期間正巧撞上同樣要出府的程嬌,程嬌吩咐雲兮避開,叫柳蘇的馬車先出去,自己後出去,她看了看柳蘇的馬車遠去所有所思。

她怎麽突然就這麽喜歡做點心了?

此番出府又是為此事奔波的吧,不過忙起來也好,不至于像以前那樣整日待在房中想那些有的沒的,以後再生病了。

放下簾子程嬌叫人開始行路。

柳蘇早前看中一塊兒地皮,地點正好就在西大街,位置靠近繁華地段,前後都有達官貴人安居在此,倒是不愁賣不出去東西,今日來就是要成交的。

跟那人來回拉扯了好久好久,柳蘇咬定一口價,那人沒辦法講了很久還是賣了,白紙黑字立字據,地契到手,柳蘇樂的心裏冒花。

高興之餘,柳蘇說:“今日高興,我帶你們倆轉轉,可有想買的東西?我出錢。”

春兒和杏兒都是一喜,春兒想要一盒胭脂,三個人在胭脂鋪子前站着好一通挑選。

選好了顏色,柳蘇爽快的付了錢,轉頭問杏兒:“你呢,你想要什麽?不用為我省錢。”

杏兒傻乎乎一笑,伸手指向旁邊最大的一間酒樓,牌匾四個大字赫然:風神酒樓。

柳蘇佯裝一驚,作勢要用手抽杏兒:“好呀你,膽大包天啦,想勒索你家主子嗎?”

三個人說說笑笑,最後柳蘇還是帶着倆人去了風神酒樓。

杏兒笑的嬌憨,走在柳蘇左邊沖春兒比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可把春兒給氣的半死。

夫人性子是真的好,且随和,不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杏兒露出一抹微笑,看來主子頗為好運,這麽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還正好就動對了。

杏兒挺喜歡柳蘇的,盼着程墨什麽時候被整死柳蘇可以早點二嫁,但是又一想程墨死了柳蘇得給他守一輩子寡,杏兒就覺得算了吧。

杏兒雜七雜八的想着,柳蘇她們由店小二指引着往二樓包房去,一個轉角就碰到了兩個人。

程嬌???

柳蘇愕然,程嬌也驚慌了一瞬:“你怎麽在這裏?”

程嬌身旁的男子反應很快,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與程嬌錯開些許距離,以圖造成一種上下級的關系。

柳蘇知道程嬌旁邊的男子必定就是男主危敘言,她笑了一下:“來用晚膳,順道在這裏,不想回府麻煩。”

“這位是?”柳蘇問。

程嬌跟危敘言對視了一眼,危敘言不卑不亢的對柳蘇抱了一下拳:“夫人。”

程嬌說:“這是父親手下的一名将領,此番是與我通知父親在邊關的情況。”她知道柳蘇現在對程墨不感興趣了,她才敢這麽說的。

果不其然,程嬌看到柳蘇只是哦了一句,“這樣啊,那你忙吧,我用完了晚膳便回府。”

程嬌心裏松了口氣:“是。”

兩行人錯開,柳蘇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危敘言,這個就是那個完美的男主角麽?

柳蘇只看了一眼,就記住了他眉宇間淡淡的笑意,溫潤如玉卻也疏遠冷漠,神色淡漠卻偏偏給人一種很得當舒适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采用明清時期,丈夫死,妻子要守寡這一設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