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雙雙被罰

雙雙被罰

天剛拂曉,雞鳴聲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城內百姓剛經歷過士兵大張旗鼓的滿城搜索,對此不由得心驚。

不過好在這列騎馬軍隊沒有在城內停留,他們出了東城門,快馬加鞭朝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這列騎兵中央簇擁着一個富有儒生氣息的中年男人,他正是雪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雲莫深。

“人在哪?”雲墨深利落的翻身下馬,他顧不得讓士兵代為傳話,直接對守在驿站門口的驿長問道。

驿長恭敬行禮,“回禀大人,人就在驿站廂房內,但下官沒見過兩位殿下,不敢确定是不是本人。”

“無妨,你直接帶我去見人,就算不是也不會怪罪于你。”雲莫深給驿長一顆定心丸,打消他的後顧之憂。

驿長得了保證,側身以手引路,“大人請随我來。”

雲莫深雖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他心弦緊繃,深知再找不到人,他家那個傻兒子恐有性命之憂。

他跟随驿長來到一間廂房門前,無須驿長動手,他親自推門進入。在晨光朦胧之下,他看清了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的兩名少年。

雲莫深看清兩人相貌之後,總算松了口氣,還沒等他來到兩人身邊,卻是雪傲寒先察覺到動靜,醒了過來。

雪傲寒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雲莫深,确認不是危險人物後,才輕輕搖晃靠在他身上的白玉珑,“玉珑,醒醒,有人來接我們回宮了。”

此子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能被陛下收為養子,雲莫深在被雪傲寒看了一眼後,便停在原地,不再靠近兩人。

他剛剛進門的時候動作極輕,常人在這晨夢之時應當難以感知,可此子卻能迅速轉醒,對他投以如鷹眼般警惕的目光。

而且看情況,要是此子發覺他圖謀不軌,很有可能會撲過來攻擊他。

雲莫深心中有了計較,恰巧這時白玉珑也被雪傲寒叫醒,“傲寒,別鬧,讓我再睡會。”白玉珑嘟囔着不願醒來,他在雪傲寒身上左右摸索,想要尋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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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傲寒見狀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雲莫深,“咳咳,太子殿下,滿皇宮的人都在等您回去,您還是盡快起身吧。”雲莫深假意咳嗽兩聲,說道。

白玉珑聽到雪傲寒以外人的聲音,才勉為其難的睜開眼睛,看向來人,他不敢置信的揉了一下眼睛,“雲相?怎麽是你來接我們?”

雲莫深苦笑一聲,“還不是為了我家那個小子,要是殿下你出點什麽事,他那條小命估計就不保了。”

白玉珑自知理虧,說:“雲付宵他沒事吧?父皇沒把他怎麽樣吧?”

“放心,如今殿下你安然無事,他自是性命無憂。”雲莫深說。

白玉珑還沒來得及為雲付宵沒事而感到高興,就聽雲莫深繼續說:“等我把兩位殿下送回宮之後,定要回府上狠狠的抽他一頓鞭子。”

“雲相倒也不必如此,我和傲寒沒事,不必責罰雲付宵。”白玉珑求情道。

雲莫深卻不同意,“那怎麽行,犬子知情不報,差點釀成大禍,我身為人父,不好好教育一下,怎麽對得起百姓,對得起陛下呢?”他嘴上說着雲付宵的過錯,但話裏話外卻別有所指。

“雲相的話未免有些言重了。”白玉珑說。

雲莫深不依不饒道:“不言重,兩位殿下有所不知,這幾日陛下為了找你們,派兵挨家挨戶搜人,搞得寒臨城雞犬不寧,就差沒把整個城翻過來找了。”

“是、是這樣嗎?父皇他一定很擔心我們,沒生氣吧?”白玉珑下意識的貼近雪傲寒,說道。

雲莫深見目的達成,狡黠一笑,“這誰知道,為人臣子,可不敢胡亂揣測聖意,兩位殿下還是盡快起身,好讓我交差吧。”

白玉珑看着頭也不回離開的雲莫深,他抓住雪傲寒的手腕,說:“傲寒,我們浪跡江湖吧,這皇宮不回也罷。”

“驿站外有一整列騎兵候着,兩位殿下會很安全的。”雲莫深提醒道。

白玉珑:“……”

“早點回去吧,有我在呢。”雪傲寒笑道。

兩人收拾妥當,離開驿站,站外天已大亮,白玉珑看了一眼驿站外烏泱泱的一列騎兵,心涼了半截。

“傲寒,你騎馬帶我回去吧,我不想坐在其他人後面。”白玉珑心不在焉的要求道。

雪傲寒無奈笑了笑,他徑直來到幾匹無人坐的馬前,選中了其中一匹,便直接翻身上馬。

雲莫深見狀大驚,“雪殿下不可!這匹馬性烈,不讓我以外的人…”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雪傲寒技巧娴熟的制服了想要躁動不安的馬匹。

“上來,玉珑。”雪傲寒駕輕就熟的騎着雲莫深的那匹馬來到白玉珑面前,向他伸出手說。

白玉珑聽話的握住雪傲寒的手,被他一用力,拽上了馬背。雲莫深看着這一幕,又驚又喜,嘴中還喃喃自語:“難得,難得…”

“對了,丞相剛剛可有話想對我說?”雪傲寒這才意識到自己聽漏了什麽,對雲莫深問道。

驿長忙上前打圓場,“雪殿下,您騎的…”

“無妨,你再從驿站牽一匹馬過來就行。”雲莫深打斷道。

雲莫深帶着兩人在騎兵的簇擁下返回了寒臨城,直到把兩人送回皇宮,雪國太子失蹤一事才算落下帷幕。

可事件雖已結束,責任還是要追究的,皇帝白墨珹面無表情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兩個少年,冷冷開口,“說說看吧,怎麽回事?”

白玉珑其實一路上都在編合适的理由,可他思來想去都覺不妥,因為這次出宮,他是做了萬全準備的,壓根就沒考慮過被發現的可能性。

可是沒想到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了,而且居然還是他第一次出宮就被抓了個正着,這下以後再想出宮只會難上加難。

該怎麽辦呢?要不幹脆保持沉默吧,他好歹是經歷過兩次生死的人了,父皇那點懲罰完全不夠看。

嗯,就保持沉默吧,白玉珑打定主意,準備不發一言,省的說多錯多。

“你們是不打算說了?”白墨珹等了半晌,見兩個少年沒人回答問題,再次問道。

雪傲寒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沉默的白玉珑,說:“父皇,這一切都是兒臣的主意,是兒臣剛來皇宮,不适應皇宮裏面的生活,才會讓玉…讓太子殿下想辦法帶我出宮的。”

“兒臣本以為這番出宮沒人能發現,卻不料回宮的時候遇到綁架孩童的歹人,我和太子殿下遭歹人算計,被抓到一艘離城船上。後來我們僥幸逃脫,才被丞相發現送回皇宮的。”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貪玩,才害太子殿下身處險境,父皇要責罰就責罰兒臣一人吧。”

雪傲寒交代完一切後,就以頭嗑地,靜待白墨珹發落。

白玉珑有些愕然的看着雪傲寒,這家夥未免太耿直了,除了把責任全攬自己身上,真的是一句謊話都不說啊。

“父皇,你別聽傲寒胡說八道,出宮是我的主意,和他沒關系,要懲罰就懲罰我吧。”白玉珑也學着雪傲寒的樣子以頭嗑地,他不可能因為自己讓雪傲寒被懲罰,更何況這次說到底還自己連累了他。

“殿下,就讓我承擔責任吧。”雪傲寒小聲對白玉珑說道。

白玉珑嗤之以鼻,“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還有,都說了要叫我玉珑。”

白墨珹一言不發的看着兩人在他眼前密謀着什麽,雖然這兩人感情好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但是這兩人差點把自己玩沒,就不是那麽讓人愉悅的事了,甚至可以說是讓人怒火中燒。

“夠了,你們兩個喜歡互相包庇是吧?那就一起受罰吧,每人回去把《守禮》給朕抄二十遍,不抄完不準離開太子宮半步。”白墨珹也不想追究是誰起的頭了,反正就算罰了其中一個,另一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幹脆兩人一起懲罰算了。

“二十遍!?”白玉珑驚呼,那他豈不是一兩個月都不能出宮了?

白墨珹皺眉,“不服氣是吧?那就抄五十遍,再敢頂嘴就抄一百遍。”

白玉珑當場就蔫了,這五十遍得抄到啥時候啊,他還有再出宮的那一天嗎?

兩人見完皇帝,領完罰,順便去見了一下皇後,皇後倒是沒再苛責他們,只希望他們下次別再做出這種危險的事來。

一切事畢,在回太子宮的時候,白玉珑驚訝的發現雪傲寒在看他的時候眼神有些幽怨,這一發現讓他有些高興,他認為這是雪傲寒潛意識裏把自己和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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