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毛和她的薩摩耶

第15章 金毛和她的薩摩耶

被拋棄過一次的孩子,從那以後就會質疑所有的愛,以至于被愛也認為是白日做夢。

〈幼時相識〉

庭院遼闊卻塞不下童心,幼時的孩童都喜歡放風筝,幼時白瘾看見隔壁小孩在院子裏飛奔着放風筝,很是羨慕。

這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是放風筝的好日子,白瘾在院子裏誦讀知識點。

白瘾爸媽說早起讀書記憶力好,白瘾沉默地點頭照做,爸媽今天要出差,但還是給她安排了緊湊的學習日程表。

白瘾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逐字逐句地誦讀着,但總帶着一絲生人勿近的冷意。

這時,隔壁小孩帶着風筝翻過栅欄,湊到白瘾旁邊。

“诶?你在讀什麽東西啊?”

白瘾沒有回答,自顧自讀自己的書。

“喂,你這人不回答別人問題很不禮貌诶。”隔壁小孩生氣地回應。

白瘾滿頭黑線,“你還叫我喂呢。”

“那你也沒有自我介紹啊。”隔壁小孩一臉無語。

白瘾淡淡道:“白瘾。”

隔壁小孩嘿嘿一笑,伸出手,麻花辮一晃一晃的,介紹自己:“我叫劉敏。”

白瘾傲嬌了半天,才緩緩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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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敏笑嘻嘻地從身後拿出了一只風筝,問:“白瘾,你要一起放風筝嗎?”

“小孩子才玩這東西。”白瘾聳了聳肩。

“真的嗎?可是你看我放風筝都看了近一個小時了诶。”劉敏湊近白瘾,都快要貼上去了,像小狗一樣嗅了嗅白瘾身上的清香。

白瘾被盯到臉發燙,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劉敏主動牽起白瘾的小手,兩人在庭院裏放了一下午風筝。

五彩斑斓的蝴蝶風筝在天空中翩翩飛起,兒童的笑聲充斥着整個院子。

自那次以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面,劉敏父母出車禍雙亡,她去了福利院,白瘾的爸媽只把白瘾鎖在家裏學習。本 .文.由 攻 衆號 飛/鳥sk集/中營   整 理

漸漸的,劉敏忘記了白瘾。白瘾卻一直記得劉敏。

〈矛盾〉

“你還敢背着我們買吉他,有這錢為什麽不去買資料書!”白家和(白瘾的父親)指着白瘾的鼻子吼。

“爸媽賺錢不容易啊,給你錢是要花到正道上,你要知道我們是為你好。”白瘾的母親又開始了“為你好”戰術。

白瘾木納地點了點頭,沉默半晌又有些不甘心,緩緩開口:“這是你說這筆錢我可以自己支配的,你說可以買想買的東西的。”

白家和火冒三丈,擡手就是一巴掌,“你還敢頂嘴?”。

任春紅(白瘾母親)繼續補刀:“你想買的東西只能是資料書,整天彈吉他玩物喪志!”

任春紅當着白瘾的面,用錘子一錘又一錘地砸掉吉他。就像當年,白家和親手燒掉風筝一樣。

白瘾冷漠地看着,一句話也不說。明明心在絞痛,她又不能做出什麽改變,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白瘾呆呆地看着崩斷的琴弦,琴體一個又一個的大坑,掉落在地上的碎片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題目,琴弦又幻成了一大段的英文,任春紅砸吉他的動作在白瘾眼中又成了一個力學分析題。

白瘾沉默着嘆了一口氣,白家和又來了一巴掌。

“少唉聲嘆氣!我們這是為你好!”

白瘾屏住呼吸,默默拿來掃把,清掃碎了一地的夢想。

又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縫補又縫補,最向往的反而越讓人痛苦。

〈抛棄〉

“白家和!外面還有一個老婆呢,玩得真夠花。”任春紅指着白家和,怒吼着。

白瘾待在房間發呆,除了發呆無事可做,勸架是不可能的。

小小的房間裏,除了堆成小山的資料書,只有一沓關于劉敏的簡筆畫,因為筆觸過于笨拙,除了白瘾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白家和很是不屑,反擊道:“這日子愛過過,不愛過不過,離就離呗,呵呵。”

任春紅哭得稀裏嘩啦,白瘾沉默地将自己鎖在房間,就當自己是塊枯木。

一連吵了多日,兩人離了婚,白瘾被判給父親。

母親不久後嫁人了。

父親也重組了家庭。

白瘾夾在中間,格格不入。

望着坐在餐桌上其樂融融的一家,白瘾覺得自己才是局外人,也許她一直都是。

一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你不能逼她樂觀。

白瘾這天又失眠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門外又傳來争吵聲。

“家和聽我的,這孩子又跟你不親,咱又不是沒有孩子,你把她丟了算了,還能省一大筆給咱買“燃料”。”

注:燃料是毒品黑話,指大麻。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白家和沒有說話。

第二天,白瘾被掃地出門,白家和美其名曰讓白瘾投奔爺爺。

但白瘾深知她爺爺墳頭草都有幾丈高了,這明擺着讓她滾。

〈流浪〉

白瘾被迫從高中辍學,踏上了流浪的路。好在自己平日存了點錢,能支撐一段時間。

這或許就是生活,當我們覺得10塊并不多時,有的人活着就為了那幾塊,因為那幾塊是能救命的。

這天,白瘾低着頭撿着瓶子,路過一家網吧,迎面走出一個男人,她根本避讓不及。

“等等,小白你怎麽在這?”任安一驚。

白瘾自顧自地道着歉,擡頭一看也一驚,這不是她舅任安嗎?

任安,沉迷游戲,整日網吧度日,任家也不早認他是任家的人,掃地出門,斷絕關系。

任安聽了白瘾的敘述,大罵着:“***,之前騙完我積蓄,現在還把孩子丢出家門,真**惡心。”

任安把白瘾接回出租房,連夜找了份零工,咬咬牙借了點錢,重新讓白瘾去上學。

兩個人就這樣抱團取暖,任安攢錢給白瘾買了把吉他,支持她的夢想。

因為任安的夢想在嚴格的中式教育下擊碎,顯得一文不值,他沉迷游戲,自甘沉淪。他更希望白瘾能堅持夢想。

他18歲那年下着雨,但他不想白瘾的18歲也下着雨,所以竭盡全力給她撐傘。

白瘾在任安的幫助下上完了大學,也會定期彙錢給任安買新游戲及設備,任安撫養白瘾那天起就戒了游戲,不過現在還是可以放下心玩玩的。

〈重逢〉

白瘾去了南明酒吧當駐唱,一天正常營業時,她在臺上彈着吉他,隔過衆人,望見了金毛。

還是那樣熟悉,盡管說簡筆畫笨拙,但還是幫白瘾很好地記住了劉敏。

再次遇見她,枯木逢春。

回憶至此,白瘾看着一旁安靜入睡的劉敏,俯下身在唇邊輕吻。

如果這是白日做夢的話,那就一直沉淪在夢境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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