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如同死了一般
第60章 如同死了一般
那日後,謝銘竟好幾天未來崔衍處見他。
頭兩日崔衍還心懷慶幸,樂得清閑自在,可到了第三日,他開始惶惶不安。
這些天謝銘給他用的那藥頗為邪門,竟能令人在好幾個時辰內金槍不倒。
可謝銘索求無度,每每将他折騰得眼花腳軟,一滴也不剩,着實傷着了元氣。
這幾日沒有了這“神助”,那蠢物便再無生氣,就連每日晨起時都頹軟如一團死肉。
崔衍素來肉欲頗盛,自十四歲起至今,沒有哪一天離得了床伴。
實在沒人在旁服侍,就寝前他也要五指告了消乏,才能安然入睡。
如今命根子如同死了一般,他整個人也跟着丢了魂似的,終日黯然自哀。
二更敲過,崔衍躺在榻上,想起自己被豢養于此,蕪丁流落在外,心中凄苦慘淡,裹在被裏哭得傷心。
忽然他覺察到房中進來人了,吓得猛一掀被,倒把榻邊那人驚了一跳。
“博遠!怎的一驚一乍?”司馬鏡嗔道。
崔衍又把持不住,撲在他身上嗚嗚哭起來。
“殿下放了我吧!崔某快要瘋了……”
司馬鏡神色倉皇:“出事了,博遠!顧安沒死!”
崔衍抽噎一下,傻愣着似乎沒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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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還活着!你看!”司馬鏡從懷中摸出一張信紙,遞給崔衍。
這是張密報,擡頭落款全無,只潦草寫着幾行字:揚州別駕從事史顧安,參給事黃門侍郎崔衍,參齊王司馬鏡,私相授受,過從甚密。上震怒。吏部不受,轉呈禦史中丞。
崔衍驚詫失語,将那兩行字看了不下十遍。
司馬鏡見他沒反應,焦急催促:“博遠!你說話呀!顧安确實還活着,我的人見他被陸恒鎖了腳鐐,人倒精神得很。”
相看死人,崔某确實毫無經驗。
想是顧安服藥昏迷,崔某大驚小怪了?
好一會兒崔衍才得以開口:“這密報,哪來的?”
“本王哪能說?”司馬鏡搖頭,卻又極小聲答:“宮裏。”
崔衍強逼自己冷靜,緩了又緩,方能思考。
好嘛,顧安這瘋子,他該不會以為崔某抛下他,與齊王跑了,因妒生恨,遂向聖上揭露崔某與齊王的“私情”?
可小皇帝并非真與崔某有過什麽,有什麽好怒的?
小皇帝一心要查宗室諸王,論位份、論實力,齊王當然首當其沖。
顧安告的是崔某行為不檢,可在小皇帝看來,崔某會不會因與齊王勾搭成奸,就為齊王謀反遮掩?
可小皇帝這一“震怒”,倒真像為崔某吃醋似的,真真百口莫辯。
“顧安怎知……殿下與崔某……”崔衍尴尬問道:“齊王府有他的眼線?”
顯然不是,若眼線真在齊王府,顧安接到的消息應是崔某與謝銘有私,而非與齊王。
司馬鏡捶床道:“博遠可記得,那晚與我等一同離開揚州的,還有個顧安的小厮,叫檀兒?镌英把人打得狠了,半路便跑了!”
這就對了。
旅途中齊王與崔某相談甚歡,謝銘為此陰陽怪氣嘲了一路,檀兒必有所耳聞。
“謝镌英人呢?”崔衍問。
司馬鏡嘆了一聲道:“镌英又去揚州了。他說顧安之明明人都僵了,怎可能再活?事出蹊跷,他要親去查訪一番。”
“眼下要緊的,是聖上那頭!顧安之活了便活了,有什麽好查?”崔衍簡直不敢相信,謝銘在這緊要關頭,竟抛下他這表弟跑了。
“博遠有所不知,”司馬鏡神情無奈:“镌英對那顧安之……五六年前,徐州刺史初到任時,顧安之曾來拜谒,镌英在席間見過他幾次,從此便情根深種,甚至一路追到揚州,非要在人家門口開家堂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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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咱這是正經衙門,不管你們這扯頭花的破事
禦史臺:嗯?幾個意思?我就不是正經衙門了?
吏部:反正咱不受,咱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