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兩人幾乎鼻尖相抵
第86章 兩人幾乎鼻尖相抵
“顧安招蛇?”齊王放下手中信箋,一臉詫異:“五步大人,這是何意?”随即直勾勾盯着身旁之人。
五步神情凝重:“殿下容禀,此事殊為蹊跷。前次顧大人假死複活後,竟自稱我處蛇首金環。可金環早已身死,又被人焚骨揚灰,萬劫不複。我處衆蛇皆不信他,他便不再假裝,承認自己是顧大人。可四月初三那晚,他竟吹響翠竹笛,用蛇哨召喚蛇群作為掩護,得以與陸桓逃出生天。這蛇哨,絕非尋常本事,若非金環本人,恐怕想學,都學不來……”
齊王“哦?”了一聲。
的确,顧安近來頗為奇怪。
這些年他一貫韬光養晦,遠離兵戈,甚至還通過镌英與本王遞話,說他與陸桓只求揚州太平,其他一概不問。
可自從見了崔衍,他卻忽然改弦更張,竟要主動發兵與本王為難。
所幸陸桓與夏侯央密謀的信件,在途中官驿被本王的人攔下。
“世間當真有借屍還魂的法子?”司馬鏡問。
五步“嘶”了一聲:“這一點,屬下也……苦思無果。”
“眼下只有找到這兩人,才能一探究竟。”
“是,屬下已派得力手下前去追蹤。”
司馬鏡又想到一事:“五步大人,當初你向本王信誓旦旦保證,說毒蛇團結肅整,做事萬無一失。可本王最近得知,京中有人假毒蛇之名向省部官員傳信?”
“并非假托,确是毒蛇。珊瑚。”
齊王面色一凜:“他為何進京攪局?”
五步嘴角勾了勾,擡眼瞅着司馬鏡:“是為……崔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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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要害博遠?”
“屬下逾越了,”五步語氣稍稍放緩:“不過屬下以為,這對殿下來說,未必是壞事,便沒有阻攔。”
司馬鏡挪動手腳調整了姿勢,這才鄭重回道:“大業未成,本王必不耽于私情小事。”
“是,屬下明白。”
五步恭敬退了出去,司馬鏡板着的臉漸漸浮出憂慮之色。
司馬鏡的擔憂并非全無道理。
“顧安”寄給珊瑚的那個翠竹筒,裏面的信被五步替換成了構陷崔衍的內容。
崔衍被帶往廷尉衙門收監待審,戴昇奔走了幾日,終于得以進到監房見他一面。
廷尉監房只收押獲罪朝臣,因此陳設夥食委實不賴,只是無法洗漱沐浴,崔衍待到第四日,臉上已長出一層細密的黑胡,渾身散發着人味。
戴昇伸手要抱,崔衍不願被他聞到自己身上怪味,倒退兩步躲開了。
“阿衍!”戴昇只好拉住他雙手:“師兄來晚了!”
崔衍沒精神再跟他置氣:“戴師兄,可否請聖上再召我一見?”
這幾日他面壁苦思,終于想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他猜到要害他的“毒蛇”是姬越,又比如“八王之亂”中的八位宗室王,恐怕并非同一夥,而是各有圖謀。
戴昇面露難色:“這……恐怕……難。聖上心裏不痛快,這幾日時不時想起來,還罵你幾句。戴某只能設法勸聖上親自提審博遠。到時見了聖駕,博遠可別再剛直逞強,說幾句軟話……”
崔衍急眼了:“軟話?什麽軟話?他偏說我與齊王有私,可我沒有!我總不能認了!沒有就是沒有!”
戴昇卻用極輕的聲音幽幽說道:“認了,有何不可?戴某一早便說過,王氣出東方……”
崔衍聞言如遭雷擊,險些驚叫出聲。
戴扶搖!
戴扶搖是齊王的人!
“唔……唔……”崔衍被戴昇緊緊捂住了嘴。
“阿衍千萬忍耐!聖上暫時還舍不得殺你,只要保住性命,熬過這月……自然峰回路轉!”
“熬過這月”,“熬過這月”……
這月只剩兩旬,齊軍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甚建樹。
那麽只有可能……
逼宮!司馬鏡是要逼宮!
連戴扶搖都是齊王的人,京中、乃至宮裏,還不知有多少埋伏的暗樁。
崔衍此生最大的優點,乃是識時務。
少頃,他閉嘴了。
戴昇見他不再掙紮,便松開手。
兩人幾乎鼻尖相抵,戴昇的黑眸在逼仄低矮的監房裏熠熠生輝。
“阿衍蓄須,亦不難看。”
極不合時宜的親吻,簡直分秒如年。
崔衍苦苦忍耐,直到快要斷氣,戴昇才放開他。
“阿衍等我。”戴昇最後捏捏他手,轉身離去。
“幫我尋蕪丁!蕪丁!”崔衍沖他背影大叫。
戴昇向門口守衛點頭致謝,那守衛直盯着他鼻下,他這才覺出,口周被崔衍的胡須磨得生疼,想是紅了,趕忙擡手遮掩,心跳震蕩胸腔。
宮城內,司馬廉再不肯夤夜往冷宮跑,吩咐姬越和崔決設法潛入重華殿與他會談。
這日正午時分,守宮的衛士和小閹人各自在崗位上垂頭打盹,崔決跳牆而入,姬越腳步輕,大搖大擺就走進了寝宮。
司馬廉正睡午覺,仰面躺在龍榻上鼾聲大作。
姬越輕笑道:“這癡兒倒心寬,什麽時候了,還睡得着!”
“只是一場游戲,如夢幻泡影……”崔決嘟囔道。
姬越翻一白眼:“游戲又如何?悲歡離合一應俱全,歡愉疼痛真實不虛,與你那彼岸世界,又有何區別?你若不說,誰又能分辨何為游戲、何為真實?說不定你那真實世界,也只是另一場游戲!”
“我說不過你。”崔決嗔道。
這下吵醒了小皇帝。
司馬廉騰的坐起來,看到是他倆,又躺下了。
“管理員大哥,能不能透露一下,‘八王之亂’還差哪兩個?這都已經開始亂了,怎麽還有兩個boss隐身呢?”
姬越嗤笑道:“陛下為何覺得,這八王一定是同一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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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沒人看出來齊王司馬鏡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戴昇也真的是,這都親得下去,是有多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