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龍骧将軍李骁

第101章 龍骧将軍李骁

蕭捷見來人是他,從榻上一躍而起,瞠目瞪着他,“你你”了半天,才終于意識到,蕪丁全不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麽荒唐事。

“多謝大人冒險搭救蕪丁!蕪丁萬死難報此大恩!”蕪丁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不起。

“走走走!”蕭捷連連揮手:“明日回營便要開拔,快去準備!”

蕭捷原本不是個放縱之人,可率軍趕往雁門這一路,他卻像要證明什麽似的,叫了好幾次軍妓。

實在忍不住好奇,他終于試了個男娼。

從此再不敢直視蕪丁。

每每蕪丁照常向他請示些事務,他總是偏着頭“嗯嗯嗯,行行行,準準準”,趕瘟神一樣把人打發走。

想着這樣下去實在不行,蕭捷便把蕪丁趕到補給營去管糧草,再也不用天天見了。

可沒過幾日,他又覺得心裏總空落落的,行至坐卧都不順心,只好又把蕪丁給調回來了。

蕪丁不傻,見他這副樣子,心中警醒。

被我烏鴉嘴說中了嗎?這人果然對我起了意。

得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實在不行我就請辭吧,正好去尋我家大人。

旁人自然也有看出端倪的,軍中逐漸起了傳聞。

這日大軍行至雁門關前五十裏處紮營下來,蕭捷召齊麾下三十名軍侯統領,在中軍帳內排兵布陣。

蕪丁主動請纓,要打頭陣去沖關。

蕭捷看都不看他,點了另兩個将官,把蕪丁晾在當下。

衆人紛紛低頭撇嘴,甚至有人偷偷笑了。

蕪丁一向要臉,哪受得了這場面,頓時上了火。

他倔脾氣上來,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蕭捷部署完畢,人都走光了,蕪丁還梗着脖子跪着。

“你想做甚?”蕭捷沒好氣沖他:“愈發造次了你!”

蕪丁抱拳怒道:“請将軍準許蕪丁上陣……”

“不許!就不許!我還治不了你了!”蕭捷揮手讓他滾。

蕪丁急火攻心,臉也不要了:“說到底将軍還是對我有私!橫豎不願讓我犯險!”

蕭捷也火了:“少來這套!老子再不上你當!你不聽我號令,就給我滾蛋!少在這兒搞這些斷袖破事!惡心!”

“如此便好!蕪丁此生只鐘情于我家大人一個,眼中再無第二個人。将軍沒這意思便好,如有的話……恕蕪丁不能回應!”

“你跟我說這作甚?關我屁事!滾!”蕭捷一腳踢翻面前支着的地圖架,氣得咬牙切齒。

蕪丁掀開帳簾出來,四周圍的将士紛紛假裝方才沒在偷聽。

蕭捷當晚又叫了軍妓,把人弄得鬼哭狼嚎。

蕪丁則在兵器車旁磨刀磨到後半夜。

衆人只道這對冤家鬧別扭了。

蕭捷親帶一千膘騎奔至雁門關下,豎起天子大旗罵陣,要李骁出關來戰。

任誰都知道這波只是走個開戰儀式,雙方互打嘴炮罷了,守關之人按常理是不會出來應戰的。

蕭捷這邊喊完,正等着敵方回罵,關門卻開了。

李骁披甲率部沖出關來,城牆之上瞬間萬箭齊發,竟像早有準備。

蕭捷頓時心叫不好。

他并不想真打。

原本只是想做做樣子應付司馬鏡,來之前他還派人暗地裏給李骁送了信通氣。

他猜想李骁同他一樣,并不想為司馬家白白犧牲,可李骁這厮,怎的竟如此愚鈍?

蕭捷調轉馬頭,先跑再說。

此時雁門內沖出越來越多兵,長槍橫刺,馬絆亂飛,蕭捷打馬狂奔,眼見着身旁、背後膘騎一個個人仰馬翻,他心痛懊惱,發起瘋來。

蕭捷再次調轉馬頭,朝着敵方中軍大旗的位置狂奔而去。

“李骁!”他怒吼一聲,抽出長刀:“來與你爹爹一戰!”

李骁卻叫道:“蕭捷狗賊!你擅弄軍權,陷萬民于水火,竟還自不量力來闖我雁門鐵關!兄弟們,給我拿下!”

須臾間蕭捷就被敵軍團團圍在當中。

蕭捷心中大叫完蛋,他想跟李骁解釋,可再沒機會開口。

刀槍劍戟雨點般朝他頭上落下,他揮刀拼命格擋,前胸後背已中了不少下,血浸透了衣甲。

蕭某就要命喪雁門關下嗎?

蕭捷越殺越絕望,就快力竭放棄了。

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大吼:“将軍挺住!”

蕪丁駕一輛虎贲轟隆而至,車頭包着玄鐵刺,碾着敵軍将士血肉之軀,生生撞進包圍圈。

蕭捷被蕪丁一把拽進車裏,再無力起身。

蕪丁心知不可戀戰,即刻調轉馬頭駕車逃命。

車旁湧上來一群重甲騎兵,蕪丁只得一手帶住缰繩,一手揮刀格擋。

寶刀寒光閃動,蕪丁刺馬狂奔。

他聽見身後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鳳鳴?”

追兵漸遠,蕪丁這才回頭看蕭捷。

“你……哪來的車?”蕭捷死裏逃生,雙眼血紅。

“左衛……”

蕭捷聽到這兩個字,大松一口氣,救兵來了。

蕪丁卻咬牙道:“從左衛繳獲的!左衛奪營!”

原來,蕭捷率部剛離開不久,後方竟來了一隊虎贲沖進大營。

衆将士見來者身着左衛服制,打着司馬大旗,都懵怔着半天沒反應過來。

待他們紛紛提刀上馬,已經全來不及。

蕪丁反應較快,他意識到蕭捷可能被人诓進了埋伏,便拼命搶了輛車,趕至雁門關下救人。

蕭捷瞳孔震動,伏在車上淚如雨下。

“司馬狗賊!”他又氣又悔,用拳猛擊車身,身上鮮血直往外噴。

其實,司馬鏡早看出蕭捷是詐降,派他來雁門平叛是假,給李骁送人頭是真。

李骁老早接到天子密信,說蕭捷欲趁關內空虛,擁兵起事,據中原以望雁門,請李将軍千萬警惕,替我大炎百姓守住中原門戶,萬勿叫戰火燒到北境。

司馬鏡從小便嘴甜讨喜,自幼頗得司馬毅歡心,蕭捷以為把左衛還給老王爺,老王爺便會同他一邊,誰知司馬鏡早已将右衛也一并許給了老爺子。

蕪丁駕車奔至一處隘口前,老遠見那兩山間的窄道上塵土飛揚,旌旗搖動,便知沒了退路。

“将軍,前方隘口被阻……”

蕭捷痛心疾首,又失血過多幾近昏厥,哪還有心思臨危生智。

蕪丁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只得硬着頭皮催馬向前,打算硬闖。

可還沒到隘口近前,兩匹馬猛然被馬絆打中,前腿一折,嘶鳴着跪倒在地,車立時就翻了。

蕪丁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行軍床上,身上各處骨頭疼痛欲裂,滿嘴血腥味。

他勉力直起上身,頭又疼得要命,忍不住“呃”的呻吟了一聲。

原本蹲在旁邊熬藥的軍士應聲而起,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身披金甲的中年軍漢,劈頭便問蕪丁:“鳳鳴怎會在你手上?”

蕪丁懵然回望,那人拾起蕪丁那把寶刀,橫到他臉前:“鳳鳴!此刀從何而來?”

“孔大人……送我的。”

“胡說!他怎會随便給你?你算什麽東西?”

這鳳鳴,是當年孔譽在校場上從李骁手中贏到的。

兩人以此寶刀為注,騎馬鬥槍,大戰了一百多回合,孔譽最終将李骁撥下馬背,艱難險勝。

他們二人因此成為至交好友,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

蕪丁想起孔嘉贈他寶刀的情形,面露尴尬,加之頭疼暈眩,顯得更加吞吐猶疑:“是他……嗯……真是他親手贈我的……“

李骁這才仔細打量面前這死裏逃生的敵将。

長得還真不錯。

不會吧……

他撇了撇嘴。

孔譽這家夥的确是個放浪色胚,可沒聽說他改走旱路了呀,他不是最喜歡人妻少婦嘛。

蕪丁見他還不信,只得說實話:“孔大人與我家大人崔博遠……有些糾葛,故而……“

李骁話未聽完就驚呼:“崔博遠?孔譽與崔博遠?”随即拍着腿大笑起來。

“嗯?不不不,是孔子赟,孔嘉大人!”蕪丁這才聽明白,兩人說岔了。

李骁恍然“哦”道:“那小傻子呀……嗨……”

孔嘉比孔譽小十幾歲,從前總跟在孔譽和李骁屁股後面到處跑,甩都甩不掉。

李骁一想起他那副渾身冒傻氣的小樣兒,又忍不住笑了:“子赟那小子……噗哈哈哈哈哈……從小就像個姑娘,一張嘴先臉紅,果然……哈哈哈哈哈”

蕪丁搖頭嘆道:“孔大人與戴大人被囚在宮裏,只怕……兇多吉少。”

他忽又想起蕭捷:“敢問這位大哥,蕭将軍何在?”

“大哥?大哥?哈哈哈哈哈!你是崔博遠的囚車衛吧?媽耶,他叫我大哥!”李骁向身旁軍士指着蕪丁,樂得都岔氣了。

軍士接話道:“這位是龍骧将軍李骁李大人!”

蕪丁羞愧汗顏,想下來行個禮,身子一動卻痛得要死。

李骁拍了拍他肩頭:“不必多禮!你孤身救主,也是個忠勇之士……再來你家崔大人與我李家有恩,李某定不虧待你。”

蕪丁抱拳颔首,說了聲“得罪勿怪”,接着自報家門,謝李骁不殺之恩。

李骁是李秩的堂兄,崔衍撮合李秩與義國公司馬巍結親,使李秩成為南陽國實際掌權之人,令李家意外在南方腹地有了據點,從此李家南北通達,風頭更勁。

蕪丁又問蕭捷情況,李骁表示蕭将軍并無大礙,只是情緒不大好。

蕭捷被捉回來後倒還清醒,李骁與他對罵了一會兒,便發現原來司馬鏡兩頭诓騙,兩人都中了計。

“如今司馬毅收了右衛,蕭将軍處境尴尬,只能先在李某這裏養傷。蕪統領若不放心,李某叫人把你擡到他帳中。”

蕪丁這才安下心來,連聲道謝。

李骁走到門口忽又回頭:“蕪統領,你方才說,子赟被囚宮中?這是何故?”

蕪丁便将崔衍與戴昇、孔嘉三人,同司馬鏡那檔子事,揀要緊的講了一遍。

李骁聽罷神色嚴肅,皺着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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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息了

還整出大制作戰争戲了

三國演義電視劇沒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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