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只撩了一眼又不動

第104章 只撩了一眼又不動

也不是不行。

崔衍沒費什麽力氣就說服了自己。

謝镌英,司馬鏡,戴扶搖,他都不十分情願,可裴度不一樣。

蕪丁若在軍中歷練經年,二十年後,就該如裴度這般。

崔某将蕪丁收在身邊,埋沒他一身本領,摧折他一副傲骨,如今他得以虎入山林,蛟龍歸海,未嘗不是件好事。

崔衍想起蕪丁,定定入神,半晌沒做反應。

裴度觀其神态,心中便有了數。

“博遠賢侄寬坐。”裴度請他坐下,吩咐手下又擺來酒菜:“與裴某喝兩杯?”

裴度身上有種令人心安的坦蕩氣度,崔衍在他面前全無油滑僞飾的意願。

當他問出:“博遠這一路,可與誰人走散?”崔衍像終于得到抒發的契機,就着酒,将這兩年與蕪丁的糾葛和盤托出。

“想要尋他,不是難事。”裴度聽罷啜一口酒,挑眉道:“軍中自有消息渠道。不過,博遠,恕裴某多言……他所思所求,你既給不了,留他無益。”

崔衍醉紅了眼,喉嚨發緊:“他要我只對他好,再不出去交游玩耍,崔某确實做不到。他為何不能體諒崔某?只是虛浮情趣而已,并不影響我二人……”

裴度将酒杯“當”的一聲放在幾上:“怎會不影響?他若與旁人牽扯,你能好受?你這麽大人了,怎的如三歲孩童一般自私任性?你一味要他體諒你,可你為何不體諒他?”

崔衍長到這麽大,頭回有人在這種事上如此坦率地指責他。

他好不服氣:“他是我買的!他命都是我的!”

“那你再去另買一個便是!”裴度哼笑着,又為他滿一杯。

崔衍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又辯道:“裴将軍說得好聽,我不信你這些年,再沒與別人……”

裴度竟得意回道:“裴某可對天起誓,自打遇上你爹爹,此生沒再碰過旁人。”

崔衍掰着指頭一算,他爹走了已有十年!

于是搖頭不止:“我爹在天有靈,未必願意你為他吃這種苦。”

“你怎知他不願意?你爹醋性大得很!從前我被人拉進堂子裏走了一趟,屁事沒幹,回去他就跟我動刀子……”

崔衍噴出一口酒,兩人笑作一團。

裴度忽又神色鄭重:“這些年裴某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你母親,和你們兄妹。若不是因為我,你爹爹也不會……”

言罷像是害怕崔衍追問,幹脆拿起酒壺往口裏倒。

兩人你一壺我一盞,很快把那一大壇子酒喝了個底朝天。

好在二人酒品都不錯,醉了就只是雙雙躺倒,各自睡死過去。

次日中午崔衍才蘇醒過來。

裴度巡營歸來,領着他去手下将官那裏一一介紹厮認,最後把他帶到一頂帳內,指着裏頭堆積如山的文書信件說:“裴某看不得這些,一看就犯頭疼病。博遠賢侄你替我看看,有要緊的,講給我聽。”

崔衍一眼瞥見紙堆裏幾封澄黃的宮箋,抽出來一讀,果然是小皇帝司馬廉發的求救信。

裴度皺眉道:“這小子懂不懂規矩?此等機密要事,不都派專人傳口谕?他就這麽發出來了?裴某以為又是太後太妃給我說親的廢話呢。”

崔衍簡直哭笑不得。

自從那晚與崔衍飲酒深談,裴度便沒再對他出手。

崔衍倒不樂意了。

這一路雖有焚玉供他洩火,可他其實心裏一直不甚痛快。

好不容易遇到裴度這個一見就腿軟的理想類型,怎麽只撩了一眼,又不動了?

他這人一貫無甚節操,眼下憋得狠了,更是毫無恥感。

他居然琢磨着,爹爹害人家打了十年光棍,算我崔家欠他的,如今我來,就算還他吧。

可裴度待他雖親近,卻行止合禮,似乎不再有那種意思。

這也不難,崔衍想,崔某又不是沒這本事。

于是他使出當時在荊州釣蕪丁那一套,有事沒事到裴度面前晃,湊在人臉邊看信,故意在人耳旁喘息,再趁機摟一把腰,臉上卻一派單純無辜,讓人無從發難。

果然不出兩日,裴度有了反應。

這天晚飯後,崔衍又來裴度帳內,問裴度今日可有書信要他代寫。

裴度答曰沒有,又随口誇他才學好,會辦事,崔衍聽了便癡愣愣瞅着裴度,目挑心招。

裴度倒不害羞,一把将他拽到懷裏:“博遠當我是誰?嗯?膽子忒大了,敢把你裴爹爹當小厮耍?”

說着又勾着嘴角浪笑。

裴度這人不笑的時候看着端正威嚴,一笑起來丹鳳眼勾成兩彎新月,滿臉邪氣。

崔衍被他笑得一下骨頭都酥了,探出下巴乖乖叫了聲“裴爹爹”。

裴度放聲大笑,把人從懷裏拎出來掉了個個兒,伸出大手在他屁股上啪啪打了兩下,罵道:“乖兒子!叫你浪!”

崔衍下套勾人向來講究,不肯讓他輕易得手,今日釣到這種程度覺得差不多了,便強忍心火從他手上掙了出來,壞笑着跑開。

崔衍回到他自己帳內,心還突突直跳,按耐不住要自行做那蠢事。

焚玉掀開帳門走了進來。

“玉卿……”崔衍抓着他小手,淫笑着朝自己身上招呼。

焚玉甩開他:“奴是來跟崔大人告別的。沈将軍要帶人家私奔哩。”

崔衍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才幾日,就把那個直眉愣眼的老實人蠱得要逃軍?

轉念一想,焚玉可是毒蛇一代情餌,這是人家吃飯的本事,倒也不十分意外。

焚玉含羞笑道:“對不住了崔大人,奴為了釣他,說大人您沉迷男色傷了身子,已不能人事……”

崔衍氣得揪住他要捶,卻又“撲哧”笑出聲來。

焚玉咬了咬下唇,動情道:“他不介意我身子不幹淨,說不問前塵,只求往後。往後……往後奴便不能陪伴大人左右……”

崔衍将他雙手握住:“玉卿,崔某危難之時蒙你救護,這一路承你盛情卻無力回報……崔某着實替你高興。你二人大可放心好好過日子,裴大人那裏我去應對。”

兩人擁抱良久,放開後焚玉灑淚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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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僞父子嗎?有點兒意思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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