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戲

第17章 演戲

雲予薄看向剛剛反駁的衆人,傲慢得緊。

“你……你……你!”

顧琅被氣得說不出話,什麽叫他的意見不重要他在朝堂為官十幾年,現在連個話語權都沒有了是嗎?

“我怎樣?太尉,你還在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嗎?”

雲予薄故意提醒着他,說完後抿唇,側頭看向了跟随他的那幫人,笑意不達眼底。

“太尉老了,看不清了,你們也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拎不清的話,那位置便換人吧,總有人合适不是嗎?”

她笑着開口,氣氛陷入一片死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祁昭淺暗戳戳的觀察着,盡可能把這些人記在心裏。

“雲予薄,你威脅我們?”

顧琅率先不服,他眯了眯眼,質問着雲予薄。

他的手緊緊捏拳,青筋暴起,臉上因為發怒有些發紅。

雲予薄居然說他老!他老又如何,那也是不可撼動的存在,是她這種人能随意拿捏的嗎?

聽見這話後,雲予薄抿唇看向他,眼中都是不屑,甚至帶了些許嘲諷。

“怎麽會呢,太尉,你要不回頭看看?你确定要用我們二字?我威脅的,好像只有你一人。”

顧琅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疑惑的一轉頭,身後的人已經稀稀拉拉的朝着旁邊而去,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場面有些尴尬,過去的人不敢看顧琅的眼睛,全部都低着頭,不再說話。

“你......你們!”

顧琅擡手指着他們,身子踉跄兩下,有些站不穩。

他的老友溫灼遲給他投來了一個目光,告訴他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形勢不利,還從長計議為好,不可沖動。

但顧琅并不領情,反而冷哼一聲,白了溫灼遲一眼。

他知曉他們怕什麽,現在雲予薄手握大權,随後找個借口便能讓他們這群人出不去這金銮殿。

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要為了家族和親人考慮,做任何事時都要顧慮上許多,但顧琅心中還是不服,眼中都是不情願。

他就站在原地,盯着雲予薄和祁昭淺。

眼見氣氛越發詭異起來,祈昭淺适當的開口。

“太尉,你還有什麽異議嗎?”

她平靜的問着顧琅,顧琅啞然。

他有異議又有什麽用,他的意見又不重要。

“沒有!臣……不敢有異議,還望殿下能不負衆望。”

他咬牙切齒的說完,祁昭淺朝他笑笑,顯得人畜無害,不把他的不服和不敬放在眼中。

顧琅先前是祁淵麾下,屢屢立功,很得祁淵器重,封太尉,管兵權,雖現在實權一類都不在,但聲望一類都還在,不能鬧得太僵。

祁昭淺輕咳了一聲,将雲予薄交代她的話說完。

“既然沒有了,那便下朝吧,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出現第二次。”

祁昭淺神色淡漠,但下方的人,沒有一人做表率。

她這個朕字用得有些軟,加上年幼,絲毫沒有氣勢。

若不是雲予薄,她可能連站在這兒的機會都沒有。

氣氛凝重,她這句下朝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有些大臣想要跪拜後退出去,但又礙于顧琅在,不好先作為。

顧琅不能得罪,雲予薄更不能得罪,正是左右為難之際。

祁昭淺抿唇,可憐兮兮的看了雲予薄一眼。

她現在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後面該如何做。

按道理,這群人不該比她更想逃離此處嗎?

雲予薄發現了她想要逃離的目光,沉思些許後朝她伸出了手。

“走吧,陛下。今日之事,多有驚擾,往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臣給你保證。”

她一臉恭敬,話語信誓旦旦,明目張膽的宣告扶持祁昭淺,并表示自己一定會效忠祁昭淺。

她演得像真的,祁昭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毛毛的。

她看向了雲予薄伸來的手,愣了愣,想到這手曾掐着她的脖子差點要了她的命……

祁昭淺咽了咽口水,心想雲予薄先前只說演到顧琅出言不遜解決後便下朝,沒說要牽手吧,這真的能牽嗎......

她抿唇,神情上有些慫,但雲予薄很是耐心,手一直在半空中等着她。

雲予薄不是個耐心的人,但這種時候她肯定是不介意裝一裝的,畢竟要将自己的人設維持好。

祁昭淺看了一眼沒什麽情緒的雲予薄,只好忍着心中懼意,慢慢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手上。

雲予薄的手比她的大一圈,白皙勻稱,骨節分明,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沒有一絲瑕疵,但是反觀她的,因為從未護理過過,有些黝黑粗糙,上面還有細小的傷痕,兩者對比鮮明,讓她有些自卑。

她借着雲予薄的力慢慢站了起來,任由雲予薄牽着她,帶着她走下去。

雲予薄的手很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讓她心尖一暖,但壓不住緊張和害怕。

祁昭淺低下了頭,思緒淩亂。

雲予薄這種溫柔表象,真是迷人得緊,若不知知曉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還真容易不自覺放下戒備。

看着兩人下來,衆人跪了下去,嘴裏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琅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有些突兀。

祁昭淺和雲予薄都看着他,最終他沒辦法,不情願的跪了下去。

他低垂着頭,藏好眼中不甘。

雲予薄似乎心情很好,她牽着祁昭淺走到顧琅身前時,還特意停頓了一下,轉頭同祁昭淺說話。

“陛下,今日之事必然不會再發生,放心。”

她的聲音又親又柔,但帶着些許疏離,如羽毛落在水面,掀起點點漣漪。

祁昭淺點了點頭,放慢了步子,觀察着匍匐的衆人,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着他們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祁昭淺無所謂的笑笑,表示沒關系,再等等,若是出去了,她便再也見不到他們,何必在意他們現在的臉色,如果沒出去,她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雖看不見這些大臣的表情,但很明顯,很多人都不情願,手緊緊握拳,在忍耐着。

她一是為了迎合雲予薄,二是為了觀察衆人。

祁昭淺知道,雲予薄這話是特意說給顧琅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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