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假惺惺
第89章 假惺惺
醉迷糊的人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幹出了多少的瘋狂事情。
秦悠然最後是被白沁書攙扶着回車上的,兩個保镖一言不發的打開車門,保姆車內舒适,白沁書把人放在座椅裏。
原本就打算這樣走了。
可才剛剛起身,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扯着。
秦悠然用那一雙受過傷的眼睛看着她。
“姐姐,別離開我……”
白沁書到底是心軟了,嘆一口氣,坐上車。
兩個保镖把人送到門口,白沁書扶着人,摸了好半天才摸到卧室,把人放在床上躺着,自己去找了毛巾。
以前這些事都是秦悠然替自己幹的。
白沁書擰着毛巾的時候,忍不住苦笑一聲,現在自己幹的比那只小笨狗還熟練了。
她只敢簡單的擦一擦,沒有解開扣子。
秦悠然睡姿是很乖巧的,白沁書心裏還是擔心,只沖了個涼,衣服都沒換,就在旁邊打了地鋪。
她睡着了,這一夜沒有夢,什麽都沒有。
以往,白沁書總會做夢。
夢見一條黑色的蟒蛇,想要吃掉自己,她知道,那是來源自己的愧疚。
可今天,什麽都沒有。
只有安穩的夢鄉,是因為那個人回來了嗎?
白沁書不知道。
她定了鬧鐘,定在四點半,要比小狗早起一些,才能跑得掉。
因為,白沁書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臉上那道疤痕。
雖然不深,但到底是丢人的存在。
剛起床,白沁書用自己包裏的東西畫了個簡單的妝,她想着要不今天就将就一天,明天再回家換衣服。
因為她的家太遠了,要是一來一回,肯定會錯過上班的時間。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怎麽可能會忍受一天不換衣服。
身上稍微冒了汗,就要換一套幹淨整潔的衣服,可此刻白沁書已經沒有了那種驕氣。
只想着,不要遲到,不要遲到就好。
剛化好妝,白沁書打算出門,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秦悠然擡眼看着白沁書,眼中什麽情緒都沒有,只有手指緊緊攥着,攥到發白,險些被自己掐出血來。
“我送你回來,你昨天喝醉了。”
白沁書笑一笑。
然後指了指門口,言語溫和。
“我馬上就出去,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在你家裏久待的。”
秦悠然突然笑了,不過這笑容并不溫柔,而帶着點毛骨悚然。
她猛的靠近,那雙有力的手緊緊的禁锢着白沁書。
“當初提分手的也是你,現在把我送回家的也是你,白沁書,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很賤嗎?”
秦悠然話變得愈發刻薄,手指也收的越緊。
白沁書從沒聽小狗嘴裏說過髒字,頭一回聽心神是有些亂的,伸手捂住對方的嘴。
“不要這麽說。”
“說髒話不好,不文明。”
話音才落,一股疼痛感便從手指上傳來。
白沁書低頭看,自己的手被咬了。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你管不着我。”
秦悠然擦着嘴邊的血漬。
“白沁書,你沒資格管我。”
這冷漠的姿态,和昨晚那抱着自己哭的人判若兩人,白沁書一時陷入恍惚。
她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
白沁書才打開門,又被人扯住。
“我有說過要讓你走嗎?”
白沁書只能無奈的揚起一抹笑,敲了敲自己手腕上帶的手表。
“秦悠然,我要遲到了。”
秦悠然被這一抹笑晃了眼,心髒亂了片刻,手上便松了力,白沁書趁機掙脫,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以後不要喝醉了。”
“喝醉對身體不好……”
“還有,是我對不起你。”
白沁書說完,就走。
秦悠然只是把門關上,但關門的聲音大的像是要把喪屍堵在外面。
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秦悠然緩緩的滑落,長腿曲着,就像是一只窩在垃圾桶深處的流浪小狗。
“假惺惺。”
秦悠然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一句,如果擔心她,那當初為什麽?為什麽要扔掉她?
淚珠無聲的滾落,沒有人會知道,不茍言笑的小秦總,會有如此失聲痛哭的時刻。
…
距離上班只有幾分鐘,白沁書總算是有驚無險的踩點成功上班。
拍了拍起伏不停的胸膛,白沁書剛剛坐下,就有人遞來了松軟的面包,面包散發着香氣,是白沁書常去的那家面包店裏的新品。
“看你這麽急匆匆的來,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沒吃早餐。”
男人笑的腼腆。
白沁書搖搖頭,裝作不經意的把面包推了過去。
“我吃過了。”
男人叫何勁,公司來的新員工,雖然才來一年,但是對自己殷勤無比。
大家都是成年人,白沁書當然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但是,她很難再去愛上別人。
只不過,剛把面包推過去,一道鮮豔的紅印子便留在了面包的包裝紙上。
白沁書自己沒反應過來,男人便着急忙慌的捏着她的手。
“你受傷了!”
“你別動,我幫你找創可貼,我上回用美工刀削到手之後,在抽屜裏存的有創可貼。”
男人說完,就要去拿。
白沁書卻把手抽了回來,自己随意的用衛生紙裹住傷口。
“不用了。”
“我沒這麽嬌弱。”
“你的面包,我會轉錢給你的。”
畢竟,自己把對方的面包紙弄髒了,該賠的還是要賠。
“不用了,不值幾個錢。”
男人把貼紙遞了過來。
“白小姐,一個創可貼,代表不了什麽,要是耽誤工作,就不好了。”
白沁書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過。
“謝謝你。”
她說出這句話,把自己的傷口包裹住,傷口并不明顯,但是出血量卻多。
那是秦悠然早上咬的。
白沁書心思有些複雜,想着以後要不要不見面了。
可是要是真的不見面的話,自己舍得嗎?
明明做夢夢見爺爺都只夢到幾回,卻天天夢到秦悠然。
可是……
她那天哭的那麽慘,自己是做錯了嗎?
白沁書心裏閃過懷疑,指尖撫摸上臉那道傷疤,雖然隔着妝,看不太出來,但到底還是十分明顯的。
如果……如果秦悠然如今的家族能夠和段家抗衡。
或許,就不用害怕段蕪柔了。
或許,自己就能重新和她在一起了。
可是,抛棄過秦悠然對自己到底還有沒有這個資格呢?
白沁書不知道,但心裏卻有一個惡魔般的想法。
你別裝蒜,你就是抛棄了別人,現在人家有錢了,你就想着投懷送抱,白沁書,世界上沒你這麽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