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喜歡安諾?

第27章 你喜歡安諾?

阿毛捂住嘴巴扭過頭,受到了成噸暴擊。

藍茶特意感覺了下,并沒在安諾的話裏聽到什麽不開心的意味,也就是說她只是在冷漠地陳述事實。

安諾擡起垂下的胳膊,沿着藍茶身體邊緣朝前傾,乍一看,跟她半摟着藍茶一樣。

指尖往上滑了兩個頁面,停頓:“黑色鱷魚皮,不挑膚色。”

“姐姐眼光真是好耶,而且不貴,才十來萬。”

偷聽的李月差點沒驚叫出聲,表情無法遏制地浮現嫉妒。

藍茶得寸進尺往左邊挪了挪,整個人縮在安諾懷中。

搗鼓一通後,她道:“買啦,櫃姐星期六送到家。”

毛宣雙手匍匐半空:“謝恩!”

藍茶又點開某個女裝奢侈品官網店,甜笑道:“姐姐眼光比我好,幫阿毛從頭到腳搭配一身叭?”

安諾沒有回答的興趣,毛宣想開口拒絕但她不敢。

“畢竟是自家孩子嘛~”

又聽藍茶說了這麽一句,安諾才點點頭:“眼鏡取掉,擡起頭。”

毛宣老實巴交地把眼鏡取了。

安諾打量她一會,冰冷的聲音有股不管別人死活的實誠:“皮膚粗糙發黃,痘印瑕疵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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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宣縮頭模樣活像一只瘟雞。

“五官不錯,眼跟唇都挺好看……”

藍茶仰起頭,夾子音摔稀碎:“大可不必這麽詳細。”

安諾反問:“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反正人家不管,你不可以誇其他人好看,即便是阿毛也不可以。”

毛宣心裏直呼:媽媽我出息啦!

小作精逐漸偏離買衣服的主題,雙膝跪坐在凳面上,兩個小爪子撐在安諾交疊的腿上。

“人家五官好看嘛?”

安諾閉口不言,直視人的冰冷眼神裏,浮現幾絲饒有興致的味道。

“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我要生氣了!”

安諾嘴巴仍舊閉得嚴嚴實實,然後,極度不樂意的鬧人鬼就摟着她脖子,撲到她懷裏,如一只毛毛蟲拱來拱去。

“你快點說我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胸也……咳,腿也好看,哪裏都好看!”

從剛才開始,數不清的微妙視線就一直往這邊看,此時到達頂峰值。

毛宣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拿手擋住臉,拉拉藍茶衣擺:“要不,你們還是給我買衣服吧……”

阿喂!這倆無所畏懼的大佬能不能收斂點啊!!!

“踏馬了個巴子!”劉瑞摔碎酒瓶,“給我上十瓶紅酒!拍什麽廣告,拍個屁的拍,踏馬的不拍了!”

他瘋喊完,就想往周韋宇懷裏鑽:“嗚噫嗚噫嗚噫,口水踏馬的怎麽從眼眶裏流出來了?”

“滾。”

鬧哄哄的場面讓巴裏頭疼欲裂,大手一揮:“散了散了,回酒店睡覺。”

孫姐跟藝人在最前頭,潘總醉醺醺地走到于婷婉身邊,醉意麻痹平時的矜持,一雙眼直白露出禁锢內心的念頭。

“小婷啊,我剛才問過衛總了,他說有些事需要你跟我去交接一下。”

于婷婉咬咬下唇:“已經四點了,早上九點還要起來工作。”

潘總正欲說話,孫姐攬住于婷婉肩膀,輕笑道:“潘總不好意思,忘記和你說了,小藍約了婷婷吃早飯。”

能看出潘總很不開心,卻有火也不敢發。

這時,有一個女藝人主動靠近他:“潘總,我工作不多,去跟你交接可以嗎?”

潘總打量她兩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揮揮手:“走吧。”

無論男藝人還是女藝人沒誰流露出怪異眼神,似乎已習以為常,只打着哈欠商量早上吃什麽。

最後頭,張麗麗實在忍不住冷嘲熱諷:“狐貍精!”

來的時候藍茶被手臂托着,走的時候換為安諾背上。

“謝謝麗麗誇獎,當狐貍真是一種苦惱呢,總是被很多人喜歡、圍着。真想像麗麗一樣當一只鬣狗,誰見誰躲,活得真輕松鴨。”

李月拉拉張麗麗:“別說了麗麗,回去睡覺。”

張麗麗卻甩開她,仗着喝了一瓶酒頭暈目眩,怒罵:“你得意什麽,紅顏薄命!”

藍茶玩着安諾下巴,甜笑:“嗯嗯,所以我羨慕你呀,可以長命百歲呢。”

她一頓,似乎想明白了什麽,撅起小嘴“哇偶”了聲:“你喜歡安諾呀?”

李月表情變得有些懵。

張麗麗像是被戳中什麽要害一樣,酒當即醒了大半:“你、你胡說八道!”

“哈哈哈,好呢好呢。”藍茶掰過安諾的臉,直視驚惱的張麗麗,于精致側臉上狠親了一下。

炸成煙花的毛宣,甚至聽到尤其響亮的“啵”聲。

無論是剛才安諾問,還是張麗麗此地無銀三百兩,安諾都不怎麽在意的模樣。

濕漉觸感猝不及防地印在臉上,才讓她腳步一頓,微一側頭便能跟笑吟吟的杏眼對上。

藍茶觀察了下,冰山臉仍舊沒什麽表情,說不上開心,但也沒有厭惡抵觸。

于是,她當着快要氣瘋的張麗麗的面,“啵啵啵”,一連放肆三親。

張麗麗眼眶通紅,一副快要氣哭的樣子。

“……”安諾扯扯嘴角,“別鬧,要摔了。”

“嗯噠,走叭走叭。”藍茶像一只撒嬌的博美,腦袋可勁蹭着安諾的,尾調暧昧拉長,“良辰美景,得回去睡覺覺啦~”

毛宣覺得,茶兒如果真是狐貍,那麽此刻尾巴一定得瑟地翹上天。

三人與後頭二人拉開一段距離。

安諾還沒找她算賬,藍茶竟反手去邀恩:“幫你掐斷爛桃花,怎麽謝我呀?”

“嗯,我謝謝你,想要什麽?”

“想要你……”藍茶一頓,繼續道,“過幾天給我買藍莓蛋糕吃。”

毛宣覺得,大佬是懂斷句調情的。

且更懂如何悄咪咪地暗示別人自己生日将到的。

安諾似乎沒聽明白,反問:“為什麽要過幾天?”

“因為那一天,人家将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戴上王冠,手拿仙女棒許願。”

安諾又問:“平時不能穿嗎?”

“哪裏那天有儀式感呀。”

毛宣默默遠離極限拉扯的二人,先一步溜到車子裏。

孫姐喝了酒,車肯定不能開了。

藍茶亮着眼見縫插針,跑到半路,猛地被安諾拽後衣領,摁到副駕駛坐,一并系上安全帶。

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甭想,沒門。

“孫姐,你看我家姐姐,好可……唔,婷婷?”藍茶頭扭到後面,才發現後排有三人。

坐在最中間的于婷婉,擡手打打招呼:“孫姐說讓我坐這兒。”

藍茶大體已推測出剛才發生了什麽,她一來鐵公雞連摸小手吃豆腐都不敢,那只有潘總。

孫姐意有所指地拍拍于婷婉肩膀,笑着道:“彩頭什麽時候送來?”

“後天敬請期待驚喜。”

三個姑娘視線交彙,沖彼此笑了下,一路上并沒有說太多。

來到酒店,衆人拿着門卡找到自己房間,藍茶詭異改正從良,一反常态地沒磨蹭安諾,也沒有悶頭往她房間鑽的意思。

道上兩句:“我去洗漱啦,晚安晚安,早上記得叫我上班。”就利索地關上房門。

安諾給她的兩套備用衣服已穿完,毛宣就找好自己的衣服給藍茶,卻見她一直杵門邊不過來,就問不去洗澡幹啥呢。

藍茶回道:“不用啦,藍曉妍未來她媽的愛心衣服即将送達。”

毛宣奇怪道:“安諾說要給你送衣服?”

“當然木有。”

“那你咋知道?”

柳葉眉向上神秘兮兮地一挑:“你猜呀。”

毛宣完全沒有猜的興趣,只有坐看安諾到底會不會來的興致。

出乎她意料的是,還真被大佬猜準了。

安諾站在門口沒進來,往前遞的手上放着同黑色系的衛衣與工裝褲。

“我帶的衣服不多,孫姐說明天工作結束早,下午去商業街買。”

藍茶翻了翻,沒看見內衣內褲,癡噠噠的大眼頓時熄滅亮光。

“嗯唔,姐姐可以給我買嘛?”

“嗯。”

“喜歡什麽買什麽?”

“買。”

藍茶眼裏光重新點燃。

她的字典裏似乎沒有羞恥二字,當着人的面,把人的衣服埋在臉前,聞着屬于主人的味道。

同時,一雙墨玉般的杏眼還直勾勾地盯着人不放。

“可是,人家可敗家啦。”

毛宣好奇伸頭一看:“……”

我的眼睛tm該死啊!

安諾并沒有跟裹着纏撩意味的眼睛對視太久,将小腦袋摁進房間裏,“砰”的聲,關上門。

親眼目睹“案發”經過,憑藍茶的以往經驗來看,阿毛保準會抱頭狼嚎,再無情地說拉黑。

戲已準備接,可遲遲不見她開場,只蜜汁沉默地看她一會,湊過來,小狗腿一樣的殷勤捶腿。

“大佬,那個,把您的撩人秘籍傳授小的一點兒。”

藍茶毫不猶豫:“不傳授。”

“為啥?”

藍茶也沒問阿毛跟哪個男的出去約會,只有點認真道:“你很優秀,有許多閃光點,把不屬于你的東西強加給自己,會隐去你本身的色彩。”

毛宣盤腿坐在地上,頭歪在藍茶大腿上,嘆氣道:“我也很想改自己木讷性格,可每次都失敗。”

藍茶問:“你的職場需要你改變嗎?”

“不太需要,我的組長跟同事都十分好,經常互相請奶茶喝,職場氛圍滿分。”

“那你的交際圈需要你去做改變嗎?”

毛宣眼巴巴地看她:“我就你一個閨蜜,我改個啥。”

“阿毛呀,如果你真變成我,你不會開心的。”藍茶曲起食指在她腦袋上輕敲了敲,“人生最重要的三種關系,親人,朋友,同事都跟你處的很好,那你就并不需要做任何改變。”

她看見毛宣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說。

她了然道:“還有一種關系叫男朋友,就更不需要了。他如果喜歡你,會喜歡你的全部,外在只能留住一個人一時,真實的內在才會長久。”

毛宣又面露苦惱:“太木讷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藍茶表情比她還苦惱:“怎麽沒有呢?像人家這種大美人都有人讨厭,你這種單純小烏龜,可太多大兔子惦記了呢。”

毛宣內心吐槽:烏龜,兔子?這是什麽奇怪的跨物種邪門cp?

不過,經藍茶開解一番,內心的彷徨無助轉換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她說:“茶兒,有好用的平價護膚品麽,我想買。”

藍茶沒說話,只眯起眼看她。

“不是為了男人,嗚嗚嗚……我是被你家的話刺激到了,我想要皮膚變得水靈靈,是從自己開心,看着也舒心的角度去買的。”

藍茶舒展開大眼,笑吟吟地發送十幾條鏈接給毛宣。

……

早上八點半,迷迷瞪瞪的藝人帶着生龍活虎的小助理,坐上商務車去公司。

安諾也在早起的隊伍中,準确說她一晚沒睡。

估計是因為十八度的天氣太炎熱,一小時間沖了兩次涼水澡。

一早五點半,雷打不動地跑步健身。

潘總這人除了太好色,其他方面都很能處,比如特特把安諾的房間安排藍茶對面。

安諾戴着藍色鴨舌帽推開門,望了對面幾眼,沒打算叫醒藍茶。

剛轉過身,502的門“啪嗒”開了。

毛宣輕手輕腳地出來,輕輕關上門,見安諾在看她,弱唧唧地說了聲“早”。

她一直沒敢跟藍茶說內心想法,她其實很怕安諾,從見到照片第一眼就開始怕。

倒不是因為高海拔,她總覺得安諾身上有股莫名的危險感。

很讓人退避三舍,也只有大佬敢趕着上去貼貼。

安諾回應一聲,轉身下樓。

酒店門口只剩一輛商務車。

安諾上去的時候,副駕駛的巴裏正好挂掉電話。

今天要去拍內景跟補人造外景,導演昨天就說了,內景主題要展現每個人的真實性。

鴨舌帽上壓着帽衫,也看不見什麽,巴裏就問道:“導演昨天跟我再三囑咐,要露出你原本發色,黑色時效性染發劑洗掉了嗎?”

安諾坐在最後頭,沉默不語地掀下第一層帽子。

從藍色鴨舌帽沿邊處到鎖骨位置,再不是幾個小時前的烏黑發。

呈現一種接近于銀白的白金發色,金色并不明顯,經窗外打進來的晨陽一照,仿若純天然銀白色。

毛宣網約車叫到一半,突然有人扣了扣車窗,似乎在喊她上車。

毛宣迷茫擡頭,下一瞬愣了愣。

安諾的長相本就極具攻擊性,黑發還能中和一些不好惹的氣質。

露出原本發色後,她絲毫感受不到發色帶來的仙氣,只有如野獸出籠般的鋒利刺人。

毛宣朝後退了退:“不不不不用了,謝謝謝謝……”

巴裏注意到她,喊了聲見她不上來,直接下車拽着毛宣的雙肩包硬拉上車。

“不用客氣,如果讓藍藍知道我讓你打車走,她還不滅了我。”

“謝謝謝謝。”社恐人士不敢再拒絕,低頭坐在袁園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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