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早點回來
第33章 早點回來
“臭小子，別說我騙你，你自已看看吧！”黑眼鏡把手機扔給無邪，無邪接過手機後，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電話號碼，再撥過去後，電話呈已關機的狀态了。
黑眼鏡笑道，他從來沒和無三省打過電話，你這一打過去不就暴露了嗎？
—啪嗒—
回過神，黑眼鏡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離他不遠的無邪，故作平淡的問道:“你幹嘛？”
“我……剛剛看你扔手機的姿勢挺帥的。”無邪撿起地上的手機碎片，随手拼了拼，實在有些稀碎，最後還是還給了黑眼鏡。
“你今天不賠我手機，就死定了！”黑眼鏡用手勒住了想跑的無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一定是你死！
老小孩打架日常，蘇萬拿着胖叔給他炸的爆米花，邊看邊吃起來……
【0209:那個……萬呀，你去看看解昱臣吧。】
【蘇萬:！！！】
“先生……先生！”蘇萬推開書房的門，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書房裏的地暖很足，蘇萬已經來到這裏快一年了，書房裏的很多機關他都熟門熟路。
解昱臣是一個很注意整潔的人，可地上散亂的文件，以及桌臺上傾倒的茶水，都讓蘇萬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打開書房密室的機關，因為和先生約定過，所以蘇萬不敢找黑眼鏡。
順着梯子下去，密室裏很黑，蘇萬順着記憶打開了燈光，老舊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好像要廢了。
“先生”
輕聲喚道密室中央的人，蘇萬的心已經快要蹦出來了，涼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解昱臣以極為狼狽的姿态趴在地上，蘇萬看到他的雙瞳泛白，手指關節泛白，很用力的扒在地上，他想抓東西，但是平整的地板無法抓住，地上幾道暗紅的血痕，和他手指上已經快脫落的指甲……
頭頂的燈泡爆炸，地上的解昱臣突然暴起，直沖蘇萬而去……
“啊！！！”
……
“蘇萬，你家先生呢？”黑眼鏡翹着二郎腿，手裏撥着橘子，看向門外想溜走的小孩。
“先生去秀秀姐姐家了，說是晚點回來。”蘇萬乖乖的答道，黑眼睛向蘇萬伸出手招了招，示意他走近點。
蘇萬走近，黑眼鏡拉起他的手，就把剝好的橘子放到他的手心裏，蘇萬連忙用兩只手捧住，黑眼鏡悄眯湊到蘇萬耳旁道，“臭小子，一天別淨想着換師父！”
小孩乖乖點頭後，黑眼鏡才放開了蘇萬，望着蘇萬離去的小背影，雪又開始下了，黑眼鏡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他終究不是他
天色暗淡，黑眼鏡一直在大門處等待，今日的飄雪好像更喜愛朱紅門前站着的人，寂靜的道路，連人都不曾有一個。
“師父，沒準今天先生就不回家了呢？進屋吧，屋裏暖洋洋的。”蘇萬拖着笨重的腳步走到大門，雪越來越大，蘇萬剛踏出來了一條路，很快就沒了。
“沒事，再等等，反正已經等很久了”黑眼鏡背對着風雪，點燃了一根煙。
深吸一口，身上的寒意才驅散一點，黑眼鏡整個身子放松的抵在門上，一股臘梅的清香和煙草味打起來了。
嘴裏叼着的煙被抽走，背靠門上的人這才扯開笑容。
“臘梅不錯，哪裏折的。”
“路上順道”
“什麽路？我也去折一捆回來！”
解昱臣深吸一口搶來的煙，冷冽的眸子才得到舒緩，緩了好一會兒，才道:“買的，不是折的。”
将懷裏的花塞給黑眼鏡後，解昱臣想抱蘇萬一起回去，可蘇萬擺擺手，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需要人抱了。
蘇萬轉身就想跑，可黑眼鏡哪裏給他這個機會，拎起領子就夾在膀子下，雪已經深了，就蘇萬這小短腿，游過去還差不多。
吃多了小花家大廚做的飯，胖子這回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家常菜，正等着主人家回來一起吃飯呢。
“花兒爺，屋裏暖氣足”胖子提醒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解昱臣回來太急，家裏又不比外面，應該就不用戴手套了吧。
“體寒，無礙”解昱臣回答的很簡略，還順手給一左一右夾了菜。
“蘇萬，今天胃口不好，是生病了嗎？”胖子奇了怪了，他做的飯可是色香味俱全。
無邪見胖子有些疑惑，便替着解釋道，“小花是學戲的，別說平日裏自家大廚做的飯都不會多吃兩口，就算是宮廷禦廚來了，那也得克制。蘇萬就更不用說了，身上的功夫都是解昱臣教的。”
行吧
胖子砸吧砸吧嘴，他就不強人所難了。
“黑爺，你這次會接三爺的活兒嗎？”胖子在飯桌上問道，這引的無邪飯都不想嚼了，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黑眼鏡。
黑眼鏡伸出手指，左右搖晃了幾下道:“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所以我不打算接無三省的活兒。”
解昱臣的手一頓，随後問道，是裘德考的活兒嗎？
身旁的人默不作聲，顯然是承認了。他本想瞞着，畢竟解昱臣對于自已接私活一向都很開放，可沒想到連這也瞞不過他。
“哪……”
“早點回來”
氣氛突然降下來，解昱臣的語氣很平靜，但在場的人明顯聽出了不對味。
蘇萬也沉默寡言，解昱臣直接讓他別吃了，留着時間跟他練功去。
“怎…怎麽回事？黑爺，你怎麽看。”
“看什麽看，吃飯。”黑眼鏡拿起筷子，就往嘴裏猛塞。
無邪暫時歇了心思，胖子老早就和無邪通氣了，他這次接了三爺的活兒，如果無邪不怕的話，他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帶上他，只要別阻止他摸明器就行。
确定黑眼鏡不同路後，無邪準備明天一早就和小花告別。
不過飯桌上的突然冷場，這倒是讓胖子和無邪有點尴尬。
…叩叩叩…
“師父”黑眼鏡打開門，只見蘇萬站在門口，小臉已經被凍的通紅了。
“什麽事？”
“先生沒有生你的氣，他真的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說完了嗎？”
蘇萬下意識點點頭，但又立馬搖搖頭，黑眼鏡想關門，蘇萬側身擋住了他，右半個身子被突然夾了一下，蘇萬的臉色難看起來。
黑眼鏡愣了一下，最後把人拉進來，隔着厚重的衣服，給他正了正骨。
“蘇萬”
“嗯”
“為什麽想認我做師父”
“因為……沒有因為，你就是我師父。”蘇萬回答道。
黑眼鏡笑了笑，讓他試試擡一下膀子，蘇萬活動了一下，真的輕松了許多，一塊兒童電子手表放到了黑眼鏡手裏。
黑眼鏡笑道，你家先生已經給過追蹤器了，不用再加一個了。
“這是我的，不是先生的，師父，長白山危險，這次我不能陪你去了，所以……早點回來。”
黑眼鏡點點頭，“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你家先生。”
“師父你說錯了，不是我家的先生，是我們家的先生。”
“對，是我們家先生。”
蘇萬是被黑眼鏡拎回房間的，一直盯着人睡了，黑眼鏡才摸進了解昱臣的房間，注視着床上對外界毫無感知的人，黑眼鏡摘下了他的手套。
常年在刀尖行走的人，怎麽可能聞不到解昱臣身上的血腥味，而且，蘇萬的功夫還不到家，最致命的缺點被放大的清清楚楚。
十指連心，尤其是手上要掉不掉，而且來不及掉的，床上的人疼的皺眉，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解昱臣抱回來的臘梅被修剪後，放到窗邊的花瓶裏了，即使有塊黑布擋住了窗戶，但它仍自成一道風景。
“晚安，解昱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