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公安組
你×公安組
和國中時被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共同管教的不同,升上高中的你開始有了能夠支配自己生活的時間。
你開始不用每一次出門都向兄長報備,不用每一次偷偷在房間裏喝酒也要膽戰心驚。你和降谷零的交往越來越密切,你們除了那天被歸咎為發燒惹出來的意外,再親密的事情也能悄悄瞞着那個人,做到了底。
你其實還蠻喜歡降谷零的身體的。那是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少年感。不怎麽運動的你很怕冷,精力旺盛的他卻像個火爐,你很喜歡湊近他,抱着他,從他的身上汲取源源不斷的溫暖。
「這還沒到冬天就這麽怕冷,由裏你以前是怎麽度過的?」
「景哥他…以前也很喜歡抱着我睡的。」
「嘛嘛,畢竟你已經長大了。」
「笨蛋景哥。」
「噗嗤。」
「在零哥面前這樣說是沒關系的吧?」
「我不會和hiro說的啦。」
「這是我和由裏的小秘密。」
你們都是第一次,在對方能夠承受的範圍內不斷探索着敏感的阈值。他在性//事上出乎意料的體貼,在你感到厭倦難受之前早早退出戰場。你說一,他不說二,你想撫摸,他向你獻上。有的時候,你覺得就這樣,也許也不錯吧。
「這裏,有感覺了嗎?」
「嗯…還行…」
「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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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零哥…可以稍微再深一點。」
但更多時候,你沒那麽喜歡他。
當初是他追的你不錯,可就連諸伏景光都不知道的是,引誘他喜歡上幼馴染妹妹的人是你。
在降谷零出現之前,你有想過,如果不是諸伏景光,你會找什麽樣的男人。降谷零在你心裏的印象一直是「哥哥的幼馴染」。他會竭盡全力為你排除萬難,他會拼上性命護你周全,他會無論如何都沖在你的前面,他會恪盡職守成為你的後盾,他會,他都會。
他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他的身份太過适合,仿佛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站在哥哥面前,仿佛只有他,才有機會激起哥哥的占有欲。
然而,所有的這些,所有的光芒,前提都是諸伏景光不在場。對比起哥哥,你眼中的零哥好像哪裏都差點勁。你說不出來他們差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我對零哥做了過分的事,哥哥會站在我這邊嗎?」
「那要看是什麽過分的事了。」
「比如說我趁着零哥睡着的時候主動睡了他?」
「由裏,你最好不是在開玩笑。」
「哥哥,你在生氣嗎?」
「由裏。」
「啊啦,就算我想發生什麽,哥哥覺得零哥會讓我得逞嗎?」
「我是在擔心你。」
「我知道…」
「當初由裏和我說你們在交往的時候,我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欸?為什麽。」
「因為我是你的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脾性和喜好我都很清楚。你現在正處于青春期,我想,有些好奇是正常的。但你應該沒有把這段感情當作是認真的來交往吧?」
「哥哥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大渾蛋呢…」
「但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作為你的兄長,我希望你能獲得幸福的同時,必須和你明确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由裏,你必須保護好自己。」
「這麽說對zero或許很抱歉,但我是你的哥哥,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總會認為你是沒錯的,我總會偏愛你。」
「那哥哥覺得,我喜歡的人會是怎麽樣的?」
「哥哥怎麽不說話了,是沒有聽到嗎?」
「歐尼醬?」
「好了由裏,你該去寫作業了。我也要去做飯了。」
「哥哥,你還沒回答我。」
那天的追問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你難免感到有些失落。你寧願聽到的是諸伏景光為你慷慨地描繪出心中理想的妹夫形象,也不願意看到他草草敷衍過去的含糊。
你其實有從點點滴滴的情緒中感覺到,他似乎并不喜歡你聊男人的事,無論是零哥,還是未來的妹夫。可是,從來不會在家裏關上房門的諸伏景光,在那次談話之後默默劃開了一道刺眼的分界線。
你能明顯地感覺到諸伏景光對你的回避,大到他不會再跑去你房間裏更大的淋浴室洗澡,小到飯桌上你的餐具多了一套。他沒有明确和你提出保持距離,卻讓你心照不宣理解他的意圖。有的時候,連帶着降谷零,也遭受了自家幼馴染時不時的冷板凳。
“零哥,你不覺得景哥最近很奇怪嗎?”
“是嗎?”
“他有沒有和你說起什麽不開心的事?”
“我不知道。”
“也許他只是想給我們留些獨處的空間。”
“可是……”
“由裏。”他捧着你的臉龐,“不要再談論hiro了,好嗎?”
“欸?”
“今天的約會你全程都在皺着眉頭。”
“那是因為……”
“hiro也會有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事情,由裏就算是妹妹也不要想着什麽事情都要替他解決。”
“什麽嘛,零哥連景哥的醋也吃。”
你笑着安撫了他幾句,默許他向你索要一點甜頭。你撩起長發引誘他靠近,他紅着臉喘着說還不夠還不夠。你面色自若地扯下了肩帶,可心裏,早已蕩起了漣漪。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謠言,說高三年級的明星學長接受了一位高二年級的學妹的追求。降谷零有你了,那麽謠言的主人公只可能是諸伏景光。你氣沖沖地想要去找哥哥問個究竟,卻在教室的走廊上看見那位叫「杏」的學姐正與你那可敬可重的哥哥談笑風生。
“杏醬終于追到諸伏學長了嗎?!”
“八九不離十了吧。看他們的樣子似乎相處得非常熟絡。”
“又有一個男神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你聽到心碎的聲音了嗎?”
好吵。那些聲音好吵。你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卻只有深淵在回望着你。
“諸伏、諸伏學長!”
你忍無可忍地開口,故意打斷了他們。諸伏景光匆匆跟在你的身後,「杏」學姐落寞地看着你們的背影,你假裝回頭與他親密,難掩得意地朝她一笑。這是你們久違的一起回家。
“聽說哥哥最近談戀愛了?”
“聽誰說的。”
“學校裏都這麽傳。”
“不是真的。”
“那…剛剛那個學姐是在和哥哥告白嗎?”
“……她在和我聊社團的事情。”
“所以。”你交握的雙手慢慢松開,“哥哥沒有交女朋友,對嗎?”
“由裏,不要多想。”他久違地摸了摸你的腦袋,“在你成年之前,我是不會談戀愛的。”
“……真的?”
“真的。”
你悄悄轉過身偷笑,“我還以為這段時間哥哥疏遠我們是因為談戀愛了。”
諸伏景光頓住了腳步,“…我什麽時候疏遠你了。”
“就是感覺哥哥沒有以前親近了啊。”
“你已經長大了……”
你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他輕輕拿開你的手,“就算我不要緊,但你也要為zero考慮一下。太過親密的話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系。”
“零哥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哼地挽着他的掌心。
“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強,你不會比我更清楚。”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是我的哥哥……”
諸伏景光無奈地牽起你不願松下的手,“好吧,就這一回。”
雨下得很大。屋檐流下的水一直在滴滴答答。諸伏景光還沒下班,你在警視廳的門口等了一輪又一輪。好心的美女姐姐告訴你,諸伏前輩今天恐怕走不開,你默默地接過她遞來的哥哥拜托的傘,插着風衣的兜,一個人跑進了雨裏。
天色漸漸變暗,街道上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你踮起腳尖跑啊,跑啊。回家的路卻是異常的冗長。急促的聲音踏進坑坑窪窪的池水裏,你餘光瞥見一個黑影,心裏一緊,加快的步伐卻迷失了路。
奇怪。明明已經走過很多次了,為什麽你還會認不得路。聲音越來越近,你的心髒越來越快,肩膀被人輕輕地一碰,你難受地仰起了頭。
你醒了。從夢裏的場景驚醒了。坐起的身體不斷在起伏着胸脯,你深呼吸着,慢慢緩下緊張。嘴角幹得發澀,周圍沒有水,你摸着牆慢慢走出房間。
流水的聲音和夢裏的雨聲嘩嘩地留到了一塊。沉默的屋子裏響起了噩夢中倉促的呼吸聲,如同追逐你的人影,将你整個人裹挾在黑暗。你循着聲音來到了那個房間,房門緊緊地将你鎖在外面,明晰的窸窣卻透過門縫傳到你的耳朵。
“哥哥?”
你小聲地喊着。
“哥哥,你是不舒服嗎?”
遲遲沒有人應答。
“哥哥,你沒事吧?”
你提高了音量。
“哥哥?!”
呼吸聲卻愈發急迫。
你沒再顧忌諸伏景光刻意維持的疏離,你急切地嘗試去擰開把手,意料之外的,他并沒有徹底反鎖上門。你手忙腳亂地小跑向哥哥,卻沒有察覺到石楠花的味道沁了一路。
“出去!”
棉被下刻意掩飾的狼狽不堪地留下了證據,你呆呆地看着,什麽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說的尴尬。
“……由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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