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罪不至此
罪不至此
十天的度假時間在直播和游玩中漸漸步入尾聲，謝家安對這次的安排還算滿意，海景別墅住了，日光浴曬了，連潛水都突破自我的下去了，可惜受尚未痊愈的身體限制，不然還能玩更多的項目，短短十天多少有些意猶未盡。
乘坐飛機離開N市的時候，謝家安從空中望着下面蔚藍的海平面，和逐漸化成一個點的島中別墅，期待着下次的游玩再會。
伴随兩人度假的結束，直播也自然停止，逐漸恢複了上班工作的日常生活，直播賬號也給了小狗仔全權管理，偶爾在上面發一些兩人的照片給粉絲們解解饞。
對于只能啃直播回放的網友粉絲的一片哀聲，粉圈的姐妹唯有默默心疼，不少在直播期間吸引來的新粉體會到了磕商圈CP的艱難，老粉則是幸災樂禍又多了一批同甘共苦的姐妹。
而在他們度假的期間，鴻園和安定科技的商業進展也是一切順利，股市在他們營銷的這幾天升了好幾個點。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助理小鄭就興奮地給謝家安彙報了研發進度。
“老板，咱們現在已經是業內智能科技技術領先的佼佼者了!目前主要攻克的依舊是大數據分析和自然語言生成，年後招攬的技術人員都非常厲害，這幾個研發項目進展也非常順利，現在缺乏的就是更多的資金投入和時間成本來試錯，我感覺最多三年，咱們的AI技術就能趨近成熟，到時候必定是震驚全國!”
看着小鄭信心滿滿的模樣，謝家安檢查這這幾個月的開發結果，笑道: “你倒是自信，不擔心別的公司把我們趕超嗎”
“根本不怕!”
小鄭嘿嘿一笑: “咱們公司有老板坐鎮，誰也趕超不了。”
這話謝家安愛聽，收拾好桌上雜亂的文件，臨時給員工們開了個會，确定好下一步的進展和目标，然後鼓勵一番，讓大家全情的投入在工作當中。
連謝家安自己也忙到了晚上十一點，直到趙定來公司找他才被迫下班。
回家的路上揉着酸痛的胳膊，沒想到加班了幾個小時謝家安身體就有點吃不消了，這次車禍還是有不少負面影響的。
“晚上來我房間。”
謝家安轉過頭眼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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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趙定睨了他一眼: “給你上藥。”
多少有點想多了的謝家安輕咳一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擡不起來的胳膊，幹脆任他安排。
到家後，謝家安洗了個澡，換好睡衣就去了趙定的房間。
推門發現對方也在洗澡，謝家安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等他，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擺着趙定的手機，而且竟然是沒有鎖屏的狀态。
本來謝家安對別人的手機內容和消息并不感興趣，畢竟這是趙定的隐私，他就算是對方的伴侶也不能随意窺探。
但架不住這只手機一直在彈消息，還叮叮咚咚的連環響啊。
信息的提示音像是敲擊在心口的木魚棒，越敲越好奇。
謝家安擡眼看着牆上的挂鐘，很好，半夜十二點。
微皺着眉頭心底逐漸有絲疑惑……到底是誰在這個點奪命連環發消息總不可能是哪個不要命的鴻園員工吧。
況且鴻園的工作流程都十分正規，有事就是郵件聯系，沒有人會膽大到下班時間去敲老板的私人手機，而且趙定的手機號也少有人知。
稍一聯想，謝家安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聽着衛生間還在嘩啦作響的淋浴聲，謝家安猶豫了一會，在提示音響到第十下時，還是沒能忍住蠢蠢欲動的心，拿起趙定的手機後在心底默念:
只看一眼，真的只看一眼。
打開微信界面，面色稍顯凝重的謝家安，在看到一朵熟悉的蘭花頭像時，虛驚一場的松了口氣——
鬧了半天是遠在海外的趙母，差點以為趙定勾搭上了什麽人。
【你和安安的一周年紀念日我看到了，勉強合格，這次安安為了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要好好補償他，你們小兩口的這些事不要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該怎麽做你自己知道。】
看到這條消息，謝家安愣住了。
所以前段時間的結婚紀念日，是趙母讓他安排的
謝家安放下手機，愣了好一會，才開始為自己當天不值錢的感動感到十分的難堪和自作多情……
趙定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家安黑着張臉不算愉悅的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像是一座風化的雕像。
以為他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導致的，趙定拿出固定器和緩解酸痛的藥膏，走上前道: “手給我。”
謝家安半擡起胳膊，看着趙定熟練的上藥戴上固定器後，謝家安站起身一刻不停留的走出趙定房間。
“謝了。”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趙定站在原地，看着緊閉的房門目露不解。
當然這件小插曲趙定并沒有多想，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被謝家安看到了。
第二天一早，謝家安連早餐都沒吃，是自從春節後第一次沒有和趙定一起上班，而是讓司機老李先送他去了公司。
老李盡管疑惑也還是聽了老板的話，謝家安到了安定科技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全神貫注在研發項目上，效率是從未有過的迅猛。
連沈慧蘭要請他吃飯都被無情拒絕。
“诶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話說好的回來随便找人拍咱倆的gg，你小子竟然要賴賬”
險些把電話挂的謝家安這才從電腦數據前擡起頭，回想起似乎有這麽一件事。
“什麽時候吃飯”
“今天晚上，火鍋店。”
答應了沈慧蘭這頓飯，謝家安下班後連老李都沒說，直接打個車去了撈一撈火鍋店。
沈慧蘭早就已經架起攝像機等着他了，看到這些熟悉的設備，謝家安無語道: “你不會也要開直播吧”
沈慧蘭翻了個白眼: “開什麽直播，開了咱倆還能正常說話麽，飯都吃不好。”
算她識相，拍幾張照片謝家安還是樂意配合的。
兩人落座，看着一半紅油一半清湯的鴛鴦鍋擺在眼前，沈慧蘭把醬料擺在謝家安面前。
“怎麽回事，感覺你今天興致不高啊”
謝家安回過神來，拿起筷子攪拌着醬料。
“工作太累。”
“切，糊弄別人行，糊弄我可過不去，說吧，你是不是跟趙定吵架了”
沈慧蘭的一句話，讓謝家安眉頭皺起，反問道: “跟趙定有什麽關系”
“還‘跟趙定有什麽關系’，瞧你那別扭樣，姐姐我都不用掐指算就知道準是因為他。”沈慧蘭哼笑一聲: “前些天結婚紀念日那股甜蜜勁兒你可不是這個狀态，現在能左右你心緒的，除了趙定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提到所謂的結婚紀念日謝家安就臉色一黑，然後微微一笑。
“甜蜜嗎都是趙定的媽媽讓他做得，怎麽樣，是不是把全網都騙過去了”
包括他自己都被騙到了，怎麽能不稱贊一句趙定演技了得。
沈慧蘭瞪大眼睛驚掉下巴，然後立即搖頭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的直播我又不是沒看過，趙定那副神情不像是作假，而且這種水下的場景布置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工的，他肯定是早有籌劃。”
謝家安笑了一聲: “不用替他說情，我看了他的手機，實錘。”
沈慧蘭看着謝家安臉色黑成鍋底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生氣了”
謝家安放下筷子，立即否認: “我生什麽氣，跟他犯不着生氣，演就演呗，本來以前也是演得，我這是氣自己演技沒飙過，要早知道這些我能演得比他花哨十倍。”
“哎呦，承認自己那幾天不是演得而是真感動了”
沈慧蘭抓住他話中的漏洞，抿嘴笑得不行: “行了別氣了，我覺得人家趙定也不見得是你想得那樣，再怎麽演眼神不會錯，這方面我看人一向準，你信我。”
沈慧蘭是感情豐富，但看男人準不準謝家安就不敢茍同了。
他也承認自己在結婚紀念日那天被海下的陣仗弄得鬼迷心竅，的确挺感動，但後續的打臉也真是啪啪作響，讓謝家安進一步認清了自己的愚蠢程度。
真是前有齊聞後有趙定，與其浪費時間陪他演戲，謝家安不如把時間花在工作上，反正幾年後趙定也會對他愛得死去活來，到時候有他後悔的。
“不提這事了，你和菲歐有進展嗎”
沈慧蘭聞言一甩長發，不屑道: “菲歐是誰，有賺錢香嗎老娘現在眼裏只有錢，男人通通給我靠邊站。”
啊什麽時候覺悟得這麽徹底
謝家安都驚了，看着大變活人的沈慧蘭稱贊道: “沈姐姐，有魄力。”
沈慧蘭笑得合不攏嘴: “我現在可是成了家裏的香饽饽，老頭子出門在外逢人就誇，你說新不新鮮，過去那麽多年也沒見他說過我幾句好話，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對我的态度180度大轉變，笑死了。”
謝家安表示理解: “過去只會包養小鮮肉，你讓沈叔叔怎麽誇，誇你會養人嗎”
沈慧蘭哼了一聲，不服氣道: “我就算現在養男人他也不會說什麽，沈州坊的生意都不如我的火鍋店紅火。”
不得不說，沈慧蘭其實在經商上是有天賦的，謝家安對她都有幾分羨慕。
“沒結婚就是好，自由。”
沈慧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一陣手機鈴聲就在包廂內響起。
謝家安看了眼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趙腚。
晾了一會他才接起電話。
“喂，有事”
“你在哪”
謝家安回答道: “在沈慧蘭這。”
電話裏趙定低沉的聲音沒有起伏。
“什麽時候回來”
謝家安看了眼時間，這才晚上九點多。
“不一定，可能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一瞬，本以為趙定又會管東管西給他規定時間，沒想到他還挺平靜。
“嗯，別玩太晚。”
謝家安哦了一聲挂斷電話，對于趙定沒有約束他回家的時間，還有點不太适應。
“某些人呀，耍小脾氣的模樣不要太明顯哦。”
沈慧蘭感慨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謝家安放下手機，挑眉說道: “這只是我和趙定正常的對話方式。”
話音落下，謝家安又道: “今晚住你家。”
沈慧蘭:
滿臉問號的沈慧蘭無奈道: “有家不回住我這幹嘛，你老公不是讓你早點回去嗎”
“我給沈叔叔打個電話。”
“行行行，你來住你來住，我真是服了，你和趙定鬧別扭，我還得夾在中間當和事佬。”沈慧蘭一臉無語。
當天晚上謝家安住在了沈家，趙定也沒有再給他發信息或打電話。
因為以前經常在沈家留宿，客房都變成了謝家安的房間，沈叔叔也是對他熱情款待，原本都是熟悉的環境和房間，晚上洗漱完的謝家安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他幾次三番的打開手機，看着空空如也的屏幕，又鎖屏關閉。
直到後半夜淩晨兩點，謝家安幹脆把手機關機才終于睡着。
第二天醒來自然是端着一副熊貓眼，沈叔叔見了都不禁問道: “小家安昨晚沒睡好是不是床不舒服”
沈慧蘭無情嘲笑: “爸，他在哪都睡不好，別瞎操心了。”
這話說得謝家安竟然無以反駁。
在沈家吃過早飯後，沈叔叔讓司機送他去了鴻園。
一大早進了公司的謝家安，原本還沉浸在趙定演戲騙他這件事上，擡頭突然發現員工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謝家安加快腳步走進辦公室，打開郵箱才發現有一條未讀郵件的信息，發件人卻是一團亂碼。
謝家安頓時緊皺眉頭，發覺事态有些嚴重，像是公司內部的郵箱被入侵了。
點開郵件後果不其然，是一則威脅信件。
【謝少你好，首先恭喜貴司的AI智能開發進程已經遙遙領先于國內的其他企業，甚至比國外的開發還要更進一步，安定科技人才輩出，謝少也是技術翹楚，能有今日的成就每個員工都功不可沒。但很遺憾的是，貴司員工管轄不當技術已經盡數洩露，如果想要贖回技術機密，請盡快與我聯絡。】
看完這一則郵件內容，謝家安眉頭緊鎖，對方并沒有留下任何自己的信息，進入後臺也無法破解到對方的IP地址，這個人很懂藏匿自己的技術，能有這種手段的多半也是業內人士。
而且他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謝家安認識的人。
為了穩住軍心謝家安立即去往會議室，第一時間召集所有核心成員開會。
“不多廢話了直入主題，第一我相信發生這種事情不會是有人故意出賣公司，第二我們也不必庸人自擾，對方或許只是恐吓而已，為了排除幾種可能性，今天要收集大家近一兩個月內的行程和接觸過的人，做一個相對簡單的內調，整理好發到我的郵箱。”
沒有發火，也沒有無謂的指責，謝家安平靜的說完這段話後，員工們的臉色都不由得輕松了許多。
“這件事我會去親自調查，你們繼續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用因此分心，研發進度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
謝家安囑咐完，員工們松了口氣，有了老板的這顆定心丸，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安心的埋頭工作。
謝家安回到辦公室後，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椅上皺眉回想。
他自從出車禍後沒有接觸過除趙定和沈慧蘭以外的任何人，沈慧蘭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趙定更不可能是主導這件事的幕後之人，這裏面最有可能的就是和自己有競争關系的企業。
說實話，除了大江科技，謝家安想不出來第二個。
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員工，都沒有和大江接觸的可能，因為在安定工作的每個人都知道大江科技是對家，不傻的人都懂得避嫌。
就在謝家安如此信誓旦旦的确定這一事實後，在看到助理小鄭發來的行程郵件時終于傻眼了。
【七月初，和蔣雯約了五天飯，七月中旬，幫蔣雯在市區內租房，七月底，給蔣雯找車搬家……】
一直到八月底，小鄭都頻繁的和蔣雯有走動，不是一塊吃飯就是一塊逛街，反正只要是工作後的閑暇時間，蔣雯竟然成了小鄭生活裏必不可少的一員。
這事兒簡直讓謝家安震驚，他立即把小鄭叫道辦公室詢問。
“你和蔣雯怎麽回事，在交往”
小鄭憨厚的臉色羞紅，不好意思的點頭承認: “我們剛剛交往半個月，老板您放心，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我不會随便請假影響到公司研發進程的。”
謝家安:……
扶額嘆了口氣，從小鄭的描述中才得知，自從上次蔣雯來安定科技面試後，就留了小鄭的聯系方式，然後開啓了兩人的相識相知之旅。
“你和她同居了嗎”
這麽隐私的問題，小鄭一張臉都紅成了猴屁股，連忙搖頭，又點了下頭。
“沒同居沒同居，不過……在她家留宿過一次，但是我真的什麽也沒做，老板我發誓，我沒損害人家姑娘的聲譽。”
謝家安:…………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的身世”
小鄭懵懂的搖搖頭: “沒有。”
謝家安又嘆口氣，把一份資料扔到小鄭面前，上面是蔣雯詳細的生平履歷。
“你好好看看，她的出身和之前的事跡。”
小鄭拿起那份資料，越是往下看，臉色越是發白，幾分鐘的時間迅速掃過這些內容，小鄭眼神空洞不敢置信。
“她騙我……她為什麽騙我”
癡情種小鄭的一句話，讓謝家安都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她是江威的親妹妹，你覺得她跟你接觸能有什麽其他原因。”
小鄭一時間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被騙了感情，還因此連累到了公司。
別說是單純的小鄭，其實就連謝家安也沒想到，當初來安定科技面試時蔣雯的那些話把他和沈慧蘭都給诓騙了，要不是留了個心眼沒有錄用，恐怕後果不僅如此。
“你出去吧，這件事我不會怪你，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不要因為這件事過于分心。”
看着小鄭呆滞的點頭，然後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辦公室，謝家安才拿出當初面試時留下的簡歷，找到蔣雯的那一份，拿起手機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對方接起的速度比謝家安想象中的要快，女孩溫柔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入耳中。
“喂，您好。”
謝家安聲音冷靜: “你好，我是謝家安。”
對方愣了一瞬，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麽，開口說道: “謝少，你聯系錯人了，有事請找江威。”
“我沒有聯系錯人，我想找的就是你。”
謝家安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鴻園內蓬勃盎然的綠植，聲音有絲冷漠: “蔣小姐，我和你貌似沒有明顯的過節，你別有用心的對我的員工出手，竊取我公司的機密信息，我很想知道理由是什麽，還是江威借此許諾給你什麽”
蔣雯沉默了半晌，許久才回複道: “江威是許諾過我一些事情，但并不是這件，他曾說過只要我拿到星銳的芯片技術，就可以讓江家承認我的身份，但我已經不需要了。而我和小鄭的關系的确是我挑起的，也沒想到他會對我不設防，所以這件事的發生純屬偶然。”
純屬偶然逗小孩呢
“蔣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沒必要再在我面前矜持什麽，你能做出這樣的事對我一定是懷恨在心，我只是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謝家安倚在窗邊，上輩子他和蔣雯的接觸本就不多，劇本裏也沒有太多描述小白花女主的心理活動，她基本是靠着齊聞才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如今齊聞早已落網，謝家安想不明白自己跟她能有什麽過節。
這時電話裏的蔣雯突然笑了一聲。
“我為什麽恨你，你竟然不知道嗎”
謝家安聞言微微皺眉，沒有言語。
蔣雯咬着牙控訴道: “我喜歡齊聞哥，從大一開始就喜歡他，但我知道他喜歡的一直是你，直到你結婚後迫不及待的把他踢掉，他才肯回頭看我一眼，才會把時間和心思花在我身上。我恨你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能得到那麽多的好，嫉妒你離開齊聞哥還能背靠鴻園過得風生水起，而齊聞哥卻始終對你念念不忘，就算和我在一起他心裏裝的人也是你，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齊聞哥的”
聽到這段話，謝家安整個人愣在原地，只想說蔣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蔣雯的聲音越發充斥着怒氣，她情緒逐漸激動，有些怒不可揭。
“你嫁給趙定後就各種羞辱他，将他的一片真心踩在腳底下蹂躏，謝家安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他為了你做了幾年的地下情人，甚至諒解你商業聯姻的無奈，仍舊對你百依百順，你卻将他逼得做出不得不全網曝露你們的關系，又聯合趙定倒打一耙的害他入獄十年不得翻身。”
謝家安聽到這裏，皺眉打斷: “入獄是他咎由自取，當初的取證視頻你也看過，他觸犯的法律有哪一條是被冤枉的”
“可他罪不至此!”
蔣雯憤憤出聲，原本溫柔的聲音都帶了一絲尖銳: “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你!你卻絲毫不念舊情，因為權勢利益抛棄齊聞哥投奔趙定，憑什麽你這種人還能過得舒服潇灑!而我只和他在一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是你一舉打碎了我和齊聞哥在一起的美夢，明明我也該是豪門出身，難道因為我流落在外多年就不及你半分嗎謝家安，今天的事情不過是你遭到的報應，是你踐踏他人感情應有的懲罰!”
謝家安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捏着眉心，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因為他實在沒想到蔣雯才是那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在她的視角裏竟然把齊聞的事扭曲成了這樣……
“我不會跟你道歉，我也不認為我做的有錯，謝少自求多福。”
怨憤的話音落下，蔣雯挂斷了電話。
謝家安放下手機，只覺得頭疼不已，他真的低估了齊聞這個人的後續影響力，本以為進了監獄有關齊聞的所有事就都落下帷幕了，沒料到還能有今天。
謝家安不得不承認是他大意了，當初在法院門口看到蔣雯哭得眼眶紅腫，就該知道她對齊聞的感情并不簡單。
齊聞齊聞，這家夥簡直就是謝家安人生中陰魂不散的克星!
人都進去了還能讓別人給他添堵，真是氣死了。
坐回辦公椅上，謝家安深深嘆口氣，他現在并沒有任何要去聯絡江威的想法，而是先把公司的防火牆重新編碼加固，确保內部信息安全且不會再洩露後，才琢磨起後續應該怎麽辦。
一直在公司忙到晚上快十二點，謝家安依然毫無頭緒一團亂麻。
他清楚的知道聯系江威是毫無用處的，對方想要什麽籌碼他一清二楚，星銳的芯片他不可能拱手相讓，謝家安能做的只有為安定科技如今的重大事故進行善後。
說白了，就是盡量讓趙定少賠點，為了研發AI智能投資了那麽多錢，一招洩露幾乎付諸東流。
一想到這裏謝家安就頭暈目眩，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跟趙定交代。
“還在加班”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謝家安驚訝的擡起眼，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辦公室的趙定，竟然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現在也顧不上生氣結婚紀念日這種小事，謝家安略是心虛的移開眼。
“忙好了，走吧。”
他連忙合上桌上的各種文件，站起身的一瞬間，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眩暈了三秒後，謝家安再睜開眼，身體已經投懷送抱到趙定身上。
随後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探上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
謝家安哦了一聲，怪不得他這一下午一直頭疼，還以為是被蔣雯那些話給氣得。
靠在趙定身上緩了緩神，結果身體卻突然騰空而起，吓得謝家安急忙攬住趙定的脖頸，然後睜大雙眼。
“你幹嘛”
“去醫院。”
趙定将人穩步抱出公司，好在這個點員工都已經下班回家了，不然謝家安這張臉往哪放。
“不去了，我想回家，吃個藥睡一覺就行。”謝家安有些抗拒道: “而且回去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趙定垂眸看向他: “什麽事”
……
謝家安想了想，把沉重的腦袋搭在趙定的肩頭，然後望着鴻園內的靜湖嘆氣。
“現在不能說，我怕說出來你直接把我扔湖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