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吃完飯後,丁宇俠和時飛翼自告奮勇要收拾碗筷,晏光回屋将相機拿了出來,忽然想到早上的那碗炒飯,于是問遲愉:“早上的飯是你留的嗎?”

“是,做飯的時候看你還沒起來,順便就帶出來了你的那份。”

晏光剛要回話,卻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把相機塞給遲愉,接起電話走去陽臺。

還沒等晏光說話,對面先開了口:“是我,成熠。”

晏光有些後悔沒存他的電話,要是存了,他一定裝作沒聽到。

以前成熠還能借着課題的由子找他,現在兩個人壓根沒有什麽交集,更沒必要接電話。

“師兄,有事嗎?”

“我想請你吃頓飯,你現在方便嗎?”

晏光瞟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正好是他平時吃晚飯的那個時間段,趕得這麽巧,看來是覺得勢在必得。

“不好意思,我剛吃完,和一起拍綜藝的人吃的。”

對面不死心地繼續道:“我想找你談談。”

“師兄你剛回國,我們暫時還沒有工作上的接觸。”

沒等到回答,對面突然出現了嘈雜的聲音,有人大喊着什麽,似乎是出了什麽意外。

“喂?成熠?”

晏光遲遲聽不到回應,正準備挂斷電話報警,就聽到聽筒內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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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他突然暈過去了,我剛叫了救護車,在xx醫院。”

“我知道了,謝謝。”

晏光回屋換了衣服,剛要出門,想起來要和另外三人說一下,免得他們找不到他。

時飛翼和丁宇俠去了樓下,遲愉又去洗了澡聽不到敲門聲,他急着出門,又沒有這些人的聯系方式,只好撕了一張紙,簡單寫了一下情況貼在遲愉的門上,并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

晏光趕到醫院的時候,成熠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醫生翻着病例問他:“你是患者家屬嗎?”

“不是,他家人都在國外,我是他朋友。”

醫生點點頭,随後看着病例皺了皺眉,對晏光說道:“你這個朋友是慢性酒精中毒,長期大量飲酒,導致代謝功能紊亂,才會出現暈倒的狀況,他現在需要戒酒,而且看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類似症狀了。”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晏光交完費用給曾耀樂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曾耀樂說他馬上就來。

晏光去旁邊飯店打包了一碗白粥後回到病房,成熠這會已經醒了,他給成熠倒了杯水就坐在一旁,等着他主動開口。

“給你添麻煩了,費用我之後打給你。”

“不用了,我只交了今天的費用,客套的話我也不說了,醫生說你需要戒酒,你自己看着辦,需要請護工我幫你聯系。”

成熠聽到晏光這話,捂着嘴咳嗽了幾聲,擡頭直勾勾地盯着他,末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晏光,你就這麽狠心?”

晏光被成熠這話氣笑了,把東西給他放到床頭櫃上,擡腳準備離開。

“我哪對不起你了?我工作了一天才剛吃完飯,聽說你進了醫院,趕緊來探望你,給你買粥又準備給你請護工,這也叫狠心?”

晏光還想繼續說他追着自己回國的事,又顧及到他在病着,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發火的沖動。

“我不想刺激你,好好養病,有事按鈴叫護士,曾耀樂也在路上了,需要護工的話讓他幫你找。”

晏光說完這話,感覺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直接推門離開了。

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受他照顧,他一直把成熠當成朋友。

之前被他表白他也只覺得愧疚,因為不能給他想要的回應,畢竟感情也不是能控制的事,成熠也沒有錯。

但沒想到他現在越來越過分,竟然還想來道德綁架那一套,他要是再不走就要聽到“我喝酒都是因為你”這種鬼話了。

為了躲這個人他回國換了手機號都能被打聽到,不知道這人還能做出什麽事。

晏光回去之前去醫院旁邊藥店買了一瓶褪黑素,每次成熠鬧出事他都會失眠,必須借助藥物才能睡着,再這麽下去他都要出現健康問題了。

啊……煩死了。

晏光現在只想一個人待着,他問了一下PD明天有沒有拍攝任務,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去路邊打車準備回自己家,在回去的路上順便給李騰打了個電話。

“喂,李哥,我是晏光,我家裏有點事,今天不回宿舍住了,麻煩你幫我和他們說一下。”

-

遲愉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擦好,就收到了李騰的電話。

“晏光說家裏有事,他不回宿舍了,你記得把門反鎖,小心私生飯。”

“知道了。”

遲愉反鎖了門後,回屋的時候看到了門口貼着一張紙。

[有急事外出,有事打我電話。——晏光]

遲愉把紙摘下收了起來。

他打開手機想存下電話號碼,結果看到這次專輯的制作人給他發的消息。

[制作人:這次專輯的其他歌有想法嗎?沒有的話,從公司的曲庫裏選也行。]

[魚:我再想想吧,隊友那邊也有自作曲,您看看能不能用。]

遲愉把之前隊友的自作曲打包發給了制作人。

沒過多久收到了回複。

[制作人:有幾個可以用,但還需要新的曲子,而且主打曲感覺不太合适,明天再讨論吧。]

遲愉回完消息,癱在了椅子上揉着太陽穴。

他們團從出道開始走的就是創作路線,專輯裏的歌幾乎都是他們自己寫的。

如果這次專輯用了公司曲庫的曲子,無疑是要被外界質疑他們已經不能再創作了,公司也可能會趁機壓榨他們,給續約合同待遇縮水。

他沒別的辦法,只能繼續寫歌,只有他們人氣越高,能争取到的待遇才會越好。

但遲愉實在沒有什麽靈感,公司給的截止日期也眼看着就要到了。

上次壓力這麽大的時候還是出道生存戰。

遲愉一直覺得隊長這個職位變成了限制他的枷鎖,身為隊長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他的每個決策甚至會決定組合是糊還是紅。

如果沒有這些壓力,或許他能活得像同齡人一樣快樂吧。

不過賺這份錢就要擔得起這份責任,他沒什麽好抱怨的,每年出道那麽多團,有些苦大家都同樣遭受過。

沒什麽好抱怨的,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好好地走下去。

這次面臨的壓力是有史以來最大的,這張專輯基本賭上了他們未來的生死,失敗的話,可能要面臨解散的危機,他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續約,但他想繼續以ROMANTIC隊長的身份活動下去。

遲愉起身去廚房燒了一壺水,想着把之前去醫院開的抗焦慮的藥吃了,在等水燒開的期間突然想去陽臺吹吹風,他打開窗戶,鬼使神差地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城市中心的人工光源太多,很難在夜晚看到星星,偶爾能看到零星幾個,總歸也不如那天在海邊看到的多。

遲愉想到了那天晏光在海邊說的話,又想到了那天下午被他丢在冷飲店前臺的氣泡水,突然間靈光一閃,也顧不上正在燒的水了,跑回屋子裏打開MIDI,開始寫突然想到的曲子。

遲愉寫完這首歌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三點。

他靠着椅背,回想起這幾次熬夜都是和晏光有關系,可能是因為四年前自己的那個決定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緣分。

遲愉起身,無意中掃到了晏光之前貼在他門前,還沒來得及存下號碼的紙條,他靜靜地看了幾秒,最終拿出手機存下了晏光的手機號碼。

-

睡不着。

晏光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了。

褪黑素這東西也不像安眠藥一樣吃了就能睡着,只是能産生一些睡意,他一直想着這些麻煩事,睡不着也很正常。

晏光幹脆打開音樂播放器,播放輕音樂助眠,順便看看社交軟件的消息。

曾耀樂在晚上十點的時候發了消息,說成熠不需要護工,于是他問候了一番就走了,他還說,成熠一直在聊以前的事,他都聽煩了。

一直活在過去的人,怎麽可能有向前走的勇氣,晏光甚至覺得成熠有些可悲。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是再被成熠這麽折騰下去,精神方面可遲早也要出現問題。

但這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晏光也不想因為他和成熠的父母鬧翻。

當年他年紀不大,一個人孤身在國外,是成熠父母把他當做自己孩子一樣照顧他,晏光自己的父母卻對他不聞不問。

曾耀樂以前給他支過招,讓他先答應了成熠,然後狠狠地傷他一把,順便還能利用成熠給他做設計。

晏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他不喜歡玩弄別人感情,并且成熠雖然在設計方面比他厲害,但他還不需要利用成熠來達成目标。

“美院性冷淡”這個名號也是因為成熠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晏光就幹脆斷絕一切社交,免得再惹上麻煩。

算了,不想他了,越想越睡不着。

晏光打開托博,刷到了一條他在醫院被拍的照片,當即點了個舉報,沒過一會照片就消失了。

之前曝光他信息的用戶也被警察帶走了,後來在托博上道了歉,現在明面上他的信息已經不再被傳播了,私底下的話,他沒法管,也懶得管。

反正熱度過去了也沒人會記得他,現實就是這樣,可能這是很多人想要的熱度,但對他的事業來說,這些反而會成為阻礙。

如果不是因為追星,他也不會上綜藝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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