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次到訪
初次到訪
眼前的場景太像夢境了。
不對，這簡直是林森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情景——章子郎穿着筆挺合身的淺灰色三件套西裝，手裏捧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就那麽站在不遠處，臉上的表情先是愕然，然後是驚喜，接着是帶着真心高興的笑容向自己走來。
林森腦中一片空白，只直直望着章子郎。
在病房門打開之後，章子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以為會看到一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森。
可沒想到，現在，他竟然看到林森就站在窗邊，穿着寬松的病號服，臉上氣色和精神看着都不錯，完全不想個重傷的傷員。
章子郎的心情頓時從憂轉喜，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将百合遞給林森。
“林少将，祝早日康複。”章子郎微笑着說。
林森愣了愣，目光越過章子郎，看向還站在門口得到羅格，羅格笑笑眨眨眼。
林森似乎明白了什麽，就接過花：“謝謝。”
“林少将，你身體怎樣了？受的傷都好些了嗎？”
“已經好很多了，多謝關心。”
“那精神力方面呢？”章子郎繼續問：“恢複得怎樣？”
林森對上章子郎關切的目光，但沒有多看，只是慢慢移開視線，垂眸望着懷裏的百合：“醫生那邊已經檢查過，沒有什麽大礙。”
章子郎心裏奇怪，既然林森已經好了，檢查也沒問題，為什麽昨天羅格說好像說得很嚴重的樣子？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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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郎才想起，羅格的話根本沒有說出林森的情況，只是說醫生無法解釋而已，但沒說是傷好了還是傷重。但章子郎想不通為什麽羅格要故意那麽說。
“沒有大礙就好。”只要林森沒事，章子郎就放心，“那時候我真的很擔心，艦長說變異獸的毒素會對精神海造成很大的傷害，需要找精神力A級的雄蟲及時治療，我還擔心來救援的軍艦上沒有A級精神力的雄蟲，會耽誤救治時機。”
“當時軍艦上确實沒有A級精神力的雄蟲。”林森平靜地說。
章子郎頓時愣住，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那林少将你的精神海……”
“章先生放心，我的精神海沒事。醫生已經檢查過，完全不像是被變異獸咬傷過，醫生猜測也許是那個荒星上的變異獸和我們已知的變異獸不同，所以我才會沒事。”
章子郎才明白羅格所說的醫生無法解釋原來是這麽回事。
“那真是太幸運了。”章子郎真心替林森感到高興，“那你什麽時候能出院？我想請你吃個便飯，多謝你的相助。”
“這個……”這下，林森有點猶豫，他稍稍擡眼，餘光瞥見站在章子郎身後的羅格正朝他擠眉弄眼，但林森還是沒有馬上回答。
章子郎繼續說：“其實不止我，艦長和副艦長他們也想和你見一面，親自表達謝意。”
章子郎說着，沒注意到林森目光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林森說：“現在還不知道出院時間，要看醫生安排。”
章子郎見林森的回應有些官方，有些失望，以為是林少将傷病初愈，不想費心思應酬。
剛好這時候醫生過來查房，章子郎不好耽誤，就和林森道別，先行離開。
羅格望着将那束百合輕輕放在床頭櫃上，走上去，雙手抱胸，一臉無語，他簡直想扒開好友的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一個大好的約會機會，就這麽放棄了。
醫生詢問完林森的情況，羅格問醫生林森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後天就可以出院。
醫生離開之後，羅格用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問林森：“森哥，你剛剛怎麽不答應章總去吃飯。”
林森有點為難：“我不太習慣那些應酬場面。”
羅格扶着額頭：“你傻了，其實這樣更好。你不是對章總有意思嗎？一起去吃飯的話有其他蟲族在場反而更好，沒那麽容易冷場，你不習慣的話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多一些話題聊，你聽我說……”羅格拉林森一起坐在病床上，和林森慢慢講要如何應對那些場合。
林森認真聽他分析，就差那筆記本記下來。
說完之後，羅格對林森說：“我這裏有章總的通訊號，我可以和他說你願意跟他們吃頓飯。”
林森卻沒有接羅格的話，反而問：“為什麽你會有他的通訊號？”
羅格眉頭一皺：“問得好！為什麽會是我有他的通訊號？又不是我對他有好感，來，我把他的通許號推給你，你去加他。”
“這……似乎不是太好，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加他的通訊號。”
羅格兩眼一黑，差點窒息：“你放心，他一定會同意的。他敢不同意，章郎科技這輩子都被想和伯恩家合作。”
林森：“……”
離開醫院之後，章子郎坐在浮空車上，靜靜回想剛在在醫院裏的一幕。
打開病房門之後第一眼看見站在窗前的林森，他穿着淡綠色的病號服，淺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臉上平靜淡然，說話時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和戰鬥時果敢無畏的樣子又很不同，令他忍不住想要更加親近。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他以前從來沒有對其他蟲族有這種感覺，但讓他說的話，又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由于這天是假期，章子郎不用回公司，就直接回家。
回到家，章子郎有點不在狀态。
無論是處理公司文件、搞點小程序還是打理花園裏的花，好像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
腦子裏不少閃過和林森相處時的畫面。
難道因為今天知道林少将平安無事太開心了？
章子郎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直到夜晚，章子郎甚至有點睡不着。
這時，光腦的提示音響起，是有新添加請求的提示，章子郎納悶這是誰大半夜來添加他的通訊號，以為是什麽急事，結果點開界面一看，發現對方的名字叫“林森”，添加留言上說明是“章先生，你好，我是帝國第帝國第二軍團的林森少将”。
章子郎盯着光腦界面，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點了通過。
他沒想到林森居然會主動加他的通訊號，林森從哪裏找到他的通訊號呢？章子郎猜測，大概是羅格給他的。
章子郎望着他們空白一片沒有任何通訊記錄的界面，敲下的第一句：
章子郎：[林少将，你好。]
沒想到那邊林森居然還沒睡，很會回複了章子郎。
林森：[章先生，你好，深夜打擾了。]
章子郎：[沒有打擾，我還沒睡，只是有點意外。]
林森那邊好幾分鐘沒有回複，章子郎以為對方要去睡覺，林森那邊才發過來回複。
林森：[是這樣，今天章先生在醫院和星艦艦長他們一起吃飯的提議，我想過，應該沒問題。]
章子郎見林森竟然同意和他們一起吃飯，頓時眼前一亮，連忙敲出回複。
章子郎：[那請問林少将什麽時候方便？]
林森：[我後天出院，出院之後可以一起去吃飯。]
章子郎：[那天我可以去接你出院，然後一起去吃飯嗎？]
敲下這句話之後，章子郎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和林森還不算很熟，接出院這種事，似乎一般是至親好友做的，就在章子郎想把這話撤回時，林森那邊卻同意了。
林森：[可以。]
于是章子郎和林森約好了接出院的時間之後，見已經半夜，也不好再打擾還在住院的林森，就主動向提出要下線，讓林森早點休息。
林森：[那我也不打擾章先生了，晚安。]
章子郎：[林少将，晚安。]
關了與林森聊天的界面，章子郎并沒有下線休息，而是打開飯店點評網站，去找适合的飯店。
他不知道林森是什麽口味，不過蟲族的飲食習慣一向偏清淡，而且林森剛傷愈出院，應該選清淡的飲食。
選好合适的餐廳之後，章子郎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轉眼到了後天林森出院的日子。
這天是工作日，但章子郎提前讓秘書把他那天的安排都推掉或者改期，然後大早起來在衣帽間裏挑衣服。
那天去探病的時候穿得太正式，太像去談生意，章子郎後來也反省了一下。
這次接林森出院，他決定不穿那麽隆重，而且考慮到病人出院可能需要幫忙搬一些行李，章子郎就換了身輕便一些的衣服。
不過沒想到，林森只是抱着前天他從來醫院的那束百合出院，完全沒有行李。
章子郎想想，林森是直接從軍艦送到醫院，身上這身衣服恐怕也是臨時買的，自然沒有帶什麽行李在身上。
但章子郎沒想到林森居然會帶上那束百合出院。
雖然在醫院裏放了兩天，但百合花看上去還很漂亮，葉面上甚至還挂着幾顆水珠，看得出這兩天裏得到不錯的照顧，而不是被随意丢棄在一旁。
見章子郎注意到自己懷裏的百合花，林森解釋說：“我見這花還開得很好，我很喜歡，覺得丢了太可惜，所以就想帶回去。”
“林少将喜歡百合嗎？”章子郎問。
林森點點頭：“是的。”
“真巧，我也很喜歡。”章子郎笑了笑。
這時候，林森看了看自己的光腦然後對章子郎：“章先生，羅格他有事來不了，說讓你先送我回家，到吃飯的時候他直接去飯店。”
“那我先送林少将回去。”
章子郎便帶林森上了自己的浮空車，問林森拿了地址，設置好目的地，車子邊緩緩啓動。
林森的住處離醫院不遠，章子郎問了林森的身體情況，閑聊了一下星艦事件的後續，浮空車就已經抵達目的地——林森的家。
雖然林森這幾天都不在家，但花園的智能園丁還是把花園照顧得不錯，一些花長出花苞，含苞欲放，一些則已悄然綻放，散發出淡淡幽香。
章子郎把車停在花園的空地上，他有點緊張，沒想到居然可以來到林少将的家。
忽然想起一件事，萬一遇到林少将的家屬，要說點什麽好呢？
不過，當林森打開屋門，出來迎接的并不是林森的家屬，而是章郎科技最新款的居家智慧助理。
章子郎看着自己的産品出現在林森家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高興和自豪。
原來林森那天說有在用章郎科技的産品，不是在說客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