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少将的白月光

林少将的白月光

晚餐之後,林森接了個通訊,似乎有工作要忙,章子郎就不便打擾,告辭回家。

離開前,林森再次提醒章子郎千萬不要把救生艙的事說出去。

章子郎本來不是太在意這事,但這下隐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地點頭應承。

回到家,章子郎收到羅格發過來的信息,問他們集團和章郎科技的合作項目後天的簽約儀式章子郎會不會到場,那天他會去現場。

本來章子郎打算派負責這個項目的副總去簽約,不過既然羅格請他過去,也沒有理由拒絕。

轉眼到了簽約儀式的當天。

章子郎坐下臺下,羅格就坐在他旁邊。

臺上,章郎科技的副總在做合作項目前景的演說,章郎科技的總裁卻完全沒有去聽,甚至在聊這和項目完全無關的內容。

他壓低聲音問身邊的羅格:“小伯恩先生,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

“什麽事?”羅格一挑眉,來了興致。

“是關于林少将的事。”

“林少将?你為什麽要問他的事?想刺探軍情嗎?”

章子郎:“……”

羅格瞥了章子郎一眼,表情有些得意:“如果不是機密的事情,問一下也無妨,例如興趣愛好,喜歡的雄蟲類型之類的。”

章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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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被羅格看穿了。

羅格見章子郎的表情有些微妙,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如果不是正身處正式的商務場合,他估計會直接笑出聲來。

“一看就知道你想問什麽啦!”羅格低聲對章子郎說,“瞞不過我的。你不是第一個對林少将有興趣的雄蟲。”

“還有其他?”章子郎問。

“當然!”羅格的語氣中甚至有些自豪,“他年紀輕輕就晉升少将,前途無限,自然會有不少追求者。”

章子郎輕輕蹙起眉,低聲嘀咕:“沖着權勢地位去的,不見得有什麽真心。”

羅格似乎聽見章子郎話,嘴邊笑意更深,掩嘴湊近章子郎,壓低聲音說:“不過呢,林少将還沒有看中誰,如果你有一個朋友喜歡林少将的話,加把勁也不是沒機會的。”

章子郎這下确定羅格的話果然是有所指,難道自己的表現就這麽明顯?

臺上的章郎科技副總的演說剛好說話,章子郎坐正身體,随現場其他與會者一起鼓掌,沒有繼續與羅格說下去。

章子郎覺得羅格不愧是伯恩家的未來家主,仿佛一眼就可以把其他蟲族的內心看穿。

如果羅格看出他的想法,那麽林森會知道嗎?要是林森也看出來自己的意思,卻沒有拒絕自己,那是否說明自己有機會呢?章子郎的心裏燃起了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章子郎沒事就在辦公室裏研究艾德給他整理的一份戀愛攻略。

雖然上面列了不少辦法,但有些根本行不通,章子郎給每一項做了批注。

每日送花去工作場所。

不行,林森在軍部上班,送花的根本進不去,花也不能随便送進去,還得經過檢查,就不是很方便。

上下班接送的話,軍部的工作時間不太固定,不好掌握。

直接約飯看電影?是不是太直接明顯了?但直接明顯一些好像也不壞。

就在章子郎心中糾結,在光腦上寫寫劃劃的時候,光腦上彈出一條信息,是羅格發過來的。

章子郎點開來,原來半個月後是羅格的雄蟲弟弟18歲生日,伯恩家将為他舉辦一個盛大的儀式。

這種場合,章子郎向來不會拒絕,就答應了羅格,然後讓自己的助理去選份合适的禮物。

轉眼就是半個月後,到了羅格弟弟成年儀式的日子。

這次的宴會在帝都最頂級同時也是伯恩集團名下的的法拉爾大酒店舉辦,伯恩家直接用了兩層的宴會廳,裝飾成小雄蟲喜歡的繁複華麗風格。

因為伯恩家這位剛成年的小雄蟲是A級精神力,在雄蟲裏相當稀有,在伯恩家很受寵,這次來參加宴會的不少貴族世家把自家未婚的年輕雌蟲也帶過來。

宴會廳裏衣香鬓影,熱鬧非凡。

章子郎到場主要是為了應酬,更重要是看看林森有沒有來,要是林森來參加宴會,又能見上面。

章子郎在宴會廳時而和認識的蟲族閑聊幾句,目光則在會場裏四下搜索。最後,在宴會廳一角的露臺看到羅格的身影。

章子郎和身邊的蟲族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向露臺走去,想問羅格林森今天有沒有參加宴會。

走近露臺,章子郎才發現,林森就站在羅格身邊,不過身影剛好被露臺的簾幕遮住,所以他才沒有看到。

章子郎正要走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卻聽見羅格說話。

“我覺得他還挺不錯,森哥,這回你應該可以放下你的白月光了。”

章子郎頓時停下腳步,站在露臺門口的簾幕後面。

林森背向着章子郎,章子郎自然看不到他擡手按住胸口位置,隔着衣服摩挲吊墜的動作,只聽見羅格繼續說:“難道你還不放下那個白月光?你還戴着他送的吊墜?這都多少年了。”

林森依然沒有出聲。

“難道森哥心裏想一個雄蟲,實際上又接受另外一個雄蟲的追求……”羅格摸着下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得不到最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就是備胎嘛,我懂的……”

“不是這樣的!”林森輕聲打斷羅格的話,“說起來有點複雜,等找個時間再慢慢跟你說。”

“真的?森哥可別忘了……”

章子郎聽到這裏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只是慢慢轉身向宴會廳裏走去。

伯恩家為孩子的成年儀式精心準備了不少節目,請來時下蟲族最熱的歌星表演,但章子郎沒心情去看,半路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也沒有再去找羅格或者林森。

章子郎只覺得心裏堵得難受,不想回家,想起以前曾經和朋友去過一家酒吧,就直接把浮空車開了過去。

酒吧是那種走安靜有格調路線的清吧。

章子郎坐在吧臺邊,點了一杯叫“蝶之繭”的酒。

蟲族的酒多數不會太烈,而且通常會加一些果汁,初入口甚至有些水果的清香,入喉之後才漸漸透出一絲辛辣。

章子郎沒有想到過,自己第一次的戀愛就這樣出師未捷中途崩殂,原來林森心裏已經有別的蟲族。

自己居然還傻乎乎貼上去,當然,這不能怪林森,終究只是自己一廂情願。

但又有些不甘心,還不知道林森的白月光是什麽樣的雄蟲,章子郎覺得自己的條件也不差,不一定比不上白月光。

可是,白月光之所以能成為白月光,必定有其他雄蟲無可替代的地方。

章子郎越想,心裏就越亂,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

雖然章子郎平時應酬的時候也會喝些酒,但蟲族這邊不興餐桌上灌酒,應酬喝多少都是随意,他也不知道自己酒量上限在哪裏。

只是這幾杯下來,頭似乎有點暈乎乎的。

章子郎扶着額頭,輕輕揉着額角。

這時候章子郎的光腦響起通訊接入的提示聲,章子郎點開接聽,光腦裏傳來林森聲音。

“章先生,你在哪裏?是不是在法拉爾大酒店伯恩家的宴會上?”

“林少将?”章子郎的大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林森會這麽問他呢?章子郎擡眼望了下周圍,“我在酒吧。”

“酒吧?”林森顯然是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你是不是喝醉了?有誰在你身邊嗎?”

“我沒醉。”章子郎理直氣壯地說着,卻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已經出賣了他,“就我自己……只有我自己一個了……”

林森輕嘆一聲:“你在哪個酒吧?”

章子郎愣了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酒吧的名字,腦子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塞住,只是視線穿過酒吧巨大的玻璃牆,看到立在外面的雕塑——兩只碩大的蝴蝶燈光下起舞。

“蝴蝶……”章子郎眯起眼盯着外面的雕塑,“外面有兩只很大的蝴蝶……”

章子郎說着,莫名地想起在荒星的夜晚,月光下林森展開精神力蝶翼,那麽漂亮。

“我知道了,章先生,你等我。”林森說完就斷開了通訊。

林森找到正在應酬賓客的羅格。

羅格側過頭低聲問林森:“怎樣?找到章總了嗎?我記得他應該有來的。”

“他有點事先走了。”林森沒有說出章子郎的情況,“我也先回去。”

羅格知道好友對這些場合沒興趣,來參加只是因為知道章子郎會來,現在章子郎不在,自然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林森走出酒店,光腦上已經用關鍵詞為他搜索出“外面有兩只大蝴蝶的酒吧”的結果。

來到酒吧時,林森看到章子郎已經趴在酒吧的吧臺上。林森走過去,輕輕喚了章子郎幾聲,但章子郎完全是醉倒,毫無反應。

林森無奈地苦笑,幫章子郎結了賬,然後架了章子郎起身,走出酒吧,上了自己的浮空車。

回到自己的別墅,林森見章子郎扶上二樓的客卧,将他放在床上,解開身上禮服的外套,又找來熱毛巾給章子郎擦臉。

給章子郎收拾完之後,林森坐在床邊,凝望着章子郎熟睡的臉,過了好久确定章子郎沒有其他醉酒之後的不适,才離開客房。

章子郎醒來的時候,睜眼看見的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

章子郎霍地從床上坐起來,除了有點酒後頭痛之外身上沒有任何不适。身上穿的還是去參加宴會的禮服,只是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一旁,身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

他環視四周,房間裝修雖然簡單,但明顯不是酒店房間,而是某位蟲族家裏。

到底是誰?

章子郎昨晚最後的印象還是在酒吧裏給自己灌酒,然後呢?

章子郎敲了敲腦袋,還是想不起來。活了兩輩子,他第一次醉酒,就沒想到喝上去跟果汁差不多的酒,後勁居然那麽大。

章子郎只好下床,穿好外套和鞋,出去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家裏,到底是誰把自己帶回家。

章子郎剛走到門邊,房門就被推開,林森從門外走了進來。

望着一身居家服的林森,章子郎愣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

自己居然在林少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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