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三、一杯西瓜汁引發的跳海事件

賽琳娜號在狂風中傲然前行,沈谙先前為了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以消耗船上的淡水等物資,進而削弱上島後船上的人員的抵抗力,早在開船前就特別囑咐船長繞了好幾個彎,明明近在咫尺的無名島被放置在了一個遙遠的位置。

淡水供應漸漸跟不上需求,狂風呼嘯過後又滴雨未見,船上十幾號人從不洗淡水澡過度到不洗臉,這會兒恐怕連喝水都成了難題,就連儲備的水果都統統拿去榨了果汁,仍舊填補不了水資源空缺的無底洞。

我眼巴巴地看着由我負責端過去給宋凜嶼和陸媛享用的最後兩杯西瓜汁,饞得口水垂下三千丈。

宋凜嶼和陸媛鮮有同時不在卧室的時候,至少據我的觀察,陸媛是整日将自己囚禁在裏面的。

“我就喝一小口……”我将盤子放在的水晶茶幾上,晶瑩剔透的西瓜汁散發出誘人的果香,我見四下無人,又懷着僥幸的心理輕手輕腳地将其中一杯端起來放在嘴邊抿了一口,這回可壞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幾滴西瓜汁點燃了我幹渴的味蕾,情不自禁地繼續品嘗起來。

“味道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太少了……”我哀怨地捧着已經見底的杯子,貪婪地将目光鎖定了另一杯西瓜汁,□□了幾聲之後突然卡殼,僵硬地回過頭對着身後的宋凜嶼讪笑,“宋大少爺您的西瓜汁……”

難道我喝得如此投入,竟然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是你的西瓜汁。”宋凜嶼冷着臉走過來将另一杯西瓜汁端起一飲而盡,想必他也渴得不行,應該能理解我饑渴的內心,哦不,我指不是那種饑渴……

但是為什麽我的身體現在卻像灼燒一般滾燙起來?

我伸手貼着額頭,無奈手背的溫度和額頭的相差無幾,擡眼看向宋凜嶼,他竟紅着臉緩緩向我走來,還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我大腦空白之際鼻腔內驀地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噴薄流淌而出,我擦了擦鼻子,竟然是鼻血。

“你對我下藥了?”宋凜嶼伸手捧住我的臉意亂情迷地親吻起來,将我壓倒在床上扒開衣服後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我盯着他漸漸迷離的眼神片刻,最後選擇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巴然後倉皇而逃。

“撲通。”甲板上的海風顯然不夠讓我完全清醒,我低頭看着洶湧的海浪,一頭紮了進去。

“莫潇潇!”宋凜嶼近乎咆哮的聲音瞬間被滔天的駭浪淹沒,我緩緩沉入海裏拒絕聽見他那令人讨厭的聲音,委屈的眼淚卻彌散在同樣鹹味海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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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嶼,就算我們現在的身份天壤之別,可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怎麽能把我想得那麽龌龊?

“有人跳海了!”救生圈、救生衣以及救生艇瞬間紛紛揚揚地落在海面上,我擡起頭看了一眼滿是橙色是海面,不屑于他們的大驚小怪,繼續往大海的更深處游去。

腰處突然被一雙有力的胳膊圈住,我猛地回頭,看見宋凜嶼惱怒和焦急的表情,我不斷地想奮力掙脫他的懷抱,最後一腳把他踹開,自己卻靈巧地鑽出海面,歡快地吐出一口海水之後看見的是甲板上沈谙嚴肅陰郁的臉:“潇潇,宋凜嶼好像不會游泳。”

“開什麽國際玩笑?”我四處張望似乎确實沒有看見宋凜嶼浮出水面,心想着壞了,趕緊一頭紮進海裏去撈他。

渾身濕透的宋凜嶼被拖上甲板之後依舊沒有清醒,渾身發抖,嘴唇因為被海水凍得發了紫,沈谙将一條厚毛毯扔給我,另一條罩在宋凜嶼身上,旋即跪在一邊給他按着胸口好讓他趕緊把海水吐出來。陸媛自始自終都只是瑟縮着身子袖手旁觀,與其說她擔心宋凜嶼的安危,倒不如說她的表情更多的是在害怕,她究竟在怕什麽?

我氣急敗壞地上前狠狠拍了她一下:“就算你不是因為愛他而嫁給他,好歹他是你的丈夫啊!你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去!”

“不,我不要救他!”陸媛厭惡地搖着頭後退了幾步險些掉進海裏,沈谙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轉頭又對着我命令道:“潇潇,你去給宋凜嶼做人工呼吸!”

“我了個去!”

四、這不科學

“你是那個小偷……”好不容易忍辱負重地給仇人做了嘴對嘴人工呼吸,脖子上的紅繩卻偷跑出來,鑽戒在空中懸着,尖銳處險些劃傷了宋凜嶼的俊臉,于是他便被這冰涼的觸感弄醒了。

“尼瑪有沒有良心,老娘偷你什麽東西了?”我維持着趴在宋凜嶼身上的尴尬姿勢,滿以為他會對我感恩戴德,可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清醒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又戳傷了我的心,我氣炸了一巴掌甩了過去,他又暈菜了。

徹夜未眠,腦海裏盡是宋凜嶼和我在床榻上暧昧的姿勢,閉上眼仿佛都能在意識裏重溫他滾燙的體溫,心律竟不再規律了。

翌日清晨,船已經平安停靠在了無名島的岸邊。

本該如釋重負的我心裏卻不由得一緊,生怕老爹待會兒帶着一群兄弟們沖上來時不小心把宋凜嶼給傷到了,不過我們無名島的強盜可謂盜亦有道,搶完東西自然不會為難船上的人。

而我和宋凜嶼的糾葛,也到此為止了。

“來呀,把船上的人都給我綁起來帶回去!”老爹的聲音在離家數十日後聽起來格外親切,我一屁股坐起來忙着穿衣服準備起來擁抱老爹,腦袋剛探出門就被一根悶棍打暈了過去。

“靠,誰暗算的本小姐……”我罵罵咧咧地睜開眼睛,想要伸手揉揉依舊痛得厲害的腦門,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捆住,環顧四周,竟然是自家的地牢,而身邊同樣被綁着關在一起的竟然是宋凜嶼和陸媛。

不對啊!按以往的搶劫套路,我已經完成了潛伏在船上的任務就不應該和受害者關押在一起,老爹怎麽忍心綁他的寶貝閨女呢?況且除非被搶的人強烈反抗,否則咱無名島是不會輕易傷害他們的,更不用說綁起來關地牢了。

這不科學!

盡管滿腹狐疑,我還是只能心虛地垂着頭裝出一副受驚的表情,以免引起宋凜嶼的懷疑,何況陸媛似乎已經知道我的底細了,要是她現在揭發我,我該怎麽坦然面對宋凜嶼的質問?

“潇潇你沒事吧?”宋凜嶼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淪落到如此境地居然還能一臉鎮定的表情,甚至還惦記着我有沒有受傷。

陸媛沒有只言片語,只是深深地剜了我的一眼,眼神裏包含了憤怒和怨恨,恐怕她自己也沒弄清楚狀況所以也不好說我什麽。

我竟因此松了一口氣。

地牢的大門“吱呀”地被推開,領頭的人是一臉陰郁的沈谙,身後跟着一幫從小呵護我陪我玩到大的兄弟,可是他們此時面無表情的樣子卻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

“沈谙……”我呢喃着沈谙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心裏有一千一萬個問號,可是當着宋凜嶼的面,我竟顧忌他會對我失望而不敢開口。

“這地牢同時裝着你們三個人似乎有些窄……”沈谙的嘴角勾起,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槍,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槍口頂在我的太陽穴上,然後玩味一般看向神色開始緊張的宋凜嶼,“怎麽辦,我喜歡看情人之間難以割舍的場面,所以先把你和你老婆留着,把這個不痛不癢的先解決了。”

我的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沈谙究竟在玩什麽把戲?我努力往好的方面想,沈谙是不會忍心殺我的,難道他只是想找個借口把我帶走好讓我脫身?

“你不準動潇潇!”宋凜嶼朝沈谙怒喝一聲,眼神凜然,“三個人中非要解決一個的話,她們兩個必須活着!”

我在心裏将宋凜嶼罵了無數次白癡,尼瑪,沈谙是不會殺我的,這樣只會激怒他……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麽?”陸媛卻在這個時候吭聲了,不卑不亢地擡頭看着沈谙,似乎有足夠的籌碼跟他談判。

“把她松綁帶走。”沈谙的眼裏寫滿了興致,點頭示意手下人将陸媛領出去,他卻沒有立刻走開,反而親昵地附在我的耳畔低語起來,輕柔的話語卻猶如最尖銳的刀子将我生生撕裂,“莫崎死了,你還以為我在和你玩過家家麽潇潇?你看這是什麽。”

沈谙的左耳上閃爍着一枚銀色的耳釘,那是無名島島主繼任者的象征,除非老爹把島主之位讓與他,否則他不可能那麽快得到它……

老爹死了,無名島,易主了。

眼淚轟然墜落,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潇潇你怎麽了?”宋凜嶼被縛住手腳,卻奮力挪動着身體向我靠近,察覺到我渾身顫抖,他也許以為我是冷,努力貼着我的身體像是想要給我一點溫暖,而我整個人卻像是被抽幹了空氣的氣球一般,再無力氣,“潇潇,你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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