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第十二章不是你說可以試試的嗎

第十二章 不是你說可以試試的嗎

顧寒慕把慕已夏放在她卧室的床上,看了看她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手指落在她衣服的扣子上,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撤開。

拉過一旁的薄被,替她蓋上。

盯着慕已夏在睡夢中也不太安穩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唇間輕吐出兩個字:“傻子”,帶着種不知是無奈還是心疼亦或煩躁的情緒。

拉上房間裏的窗簾,顧寒慕退到門口,想了想,門只掩上了一半。

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外面的天色越發混沌不清,顧寒慕眼裏的神色也越發難以辨認。

有些煩悶又好像松了口氣般,他扯下領帶,把制服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慕已夏家還有一間客房,其實以前他和輝月來玩的話偶爾也會留宿。

但客房和卧室在東西兩側,顧寒慕怕晚上慕已夏有什麽動靜,他睡在客房恐怕很難聽見,所以打算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将就一下。

反正熬一夜而已,對他們這些飛慣了的人來說也算家常便飯。

顧寒慕看了眼時間,23:45.他合上電腦,關掉了客廳的燈。

躺在沙發上,客廳只有一層輕薄的紗簾,對面樓宇中的那些稀稀落落的燈光就這樣陪着他,像從黑暗眺望光明。

“啪嗒”,顧寒慕聽到很輕的聲響。

他微微啓眸,人依舊靠在沙發裏沒有動,餘光就看到不遠處半開的卧房門前漏出昏黃的光,在黑暗中顯得寧靜柔和。

有一會兒都再沒有任何動靜傳出,又過了一會兒,顧寒慕看着地上那道暖色的光影變長,變寬,随着面積的擴大,光似乎也亮了些。

然後地上的影子就多了一個,有些奇怪地變化着。顧寒慕閉上眼,只有抿着的唇邊細細的弧度洩露了主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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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嗦嗦的聲音,有腳步聲傳出來,然後就走出來一個人,身上已經換了條棉質睡裙,頭發随意地散落在身後。

似乎是沒想到沙發上有人,顧寒慕明顯聽到來人頓住腳步,倒吸了一口氣,似乎安靜了幾秒才平靜下來。

他能感覺到有溫甜的氣息靠近他,還有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就在他以為慕已夏會叫醒他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很輕緩地落在他身上,是沙發上随手放着的薄毯。

他正準備順勢睜開眼,忽然聽到很淺淡的笑聲,“傻子,還陪我呢,自己都睡着了。謝謝你守着我,好好睡吧。”

顧寒慕的心重重地頓了下,一時忘了要睜開眼,然後就感覺到那股氣息離開了。

顧寒慕睜開眼,就看見慕已夏安靜地站在落地窗邊,紗簾被她拉開了些,似乎很專注地看着外面。

顧寒慕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窗外,有什麽這麽吸引人。

“怎麽現在起來了?”顧寒慕半坐起來,聲音像這黑夜一般平靜而未知。

慕已夏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沙發上半靠着的人,突然笑了笑,“我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哦。”

顧寒慕看着她站在窗邊,背後是無邊的黑夜。

那些零落而遙遠的燈光顯得她有些不真實,她溫淺地笑着,卻仿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她身後,因為身高的優勢,視線可以越過已夏頭頂而直接看出去。

目光看向窗外她剛才望着的方向,“在看什麽那麽認真?”

顧寒慕在她身後不遠不近地站着,或者是比平時略微近了些的距離。

可此刻已夏只覺得有人和自己近在咫尺,讓她心安。搖了搖頭,聲音裏有輕松的笑意,“沒有啊,只是在看這夜。”

站了一會兒,顧寒慕從慕已夏身後離開,随意地開口,“要喝什麽嗎?”一邊徑直往冰箱走去。

留下慕已夏依舊看着這片黑夜,聲音裏有饒有興致的笑,“那就再喝一杯吧。”

剛走到冰箱前面的顧寒慕回頭看她,挑了挑眉,“還喝?還想再醉一回?”

慕已夏回過頭,沖顧寒慕不在乎得笑了笑,聲音裏有軟軟的嬌氣,“有什麽關系,反正夜還很長。”

顧寒慕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只是在冰箱裏看了看,拿出了一瓶玫瑰釀和一支啤酒。走回來,一起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已夏走回沙發,看了看桌上的酒,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挑了玫瑰釀倒了了一杯。

“唔~”,冰冰涼,帶着些玫瑰香氣又混合着些酒精烈意的液體滑過喉嚨,即便是很不能喝的已夏也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大概是貪戀那玫瑰香氣,忍不住就想倒第二杯。

一旁的顧寒慕瞄了她一眼,終于在她緊接着要倒第三杯的時候按住了她的手:

“你喝太急了。這種酒雖然度數不高,但你酒量淺,喝急了也會醉。何況你今天已經醉過一次了。”

“哦,就是覺得涼涼香香的很解渴。”慕已夏倒也聽話,顧寒慕不讓,她也就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你就這麽難過?那麽個男人,至于嗎?”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顧寒慕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唔?“似乎沒料到顧寒慕會突然這麽直白地開口,已夏微微怔愣了一下。

看着顧寒慕眨了眨眼,已夏往身後的沙發靠去,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郁悶和懊惱:

“就是因為不至于,所以被人家這麽打臉,我氣不過啊。他要是真喜歡別的人,和我說清楚我絕對不會糾纏他,為什麽要讓大家這麽難看?”

瞧,即便到這種時候,慕已夏最怨念的并不是孫珩劈腿,而是為什麽要讓事情變得這麽不漂亮。

慕小姑娘喜歡所有事都按既定的規則和禮儀進行,抗拒一切讓一切變得不漂亮的人或事,所以多年來都在人前過得克制而自持。

顧寒慕默默喝了口酒,側眼看她,語氣裏有些似是而非的挖苦,“所以你這是心有不甘嗎?”

“倒也不是。”已夏咬着手指,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拿起桌上的第三杯酒,一飲而盡。

然後轉過來湊到顧寒慕面前,身體微微傾向他,表情有些不明所以的苦惱,“我有哪裏不好嗎?”

顧寒慕不防慕已夏會突然湊近,挨得那麽近,顧寒慕都能看到她長長的的睫羽撲閃撲閃的,時不時擋住她眼裏有些委屈又困惑的光。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着微弱的酒香在他鼻尖一晃而過。這些都像一陣風,悄無聲息吹進他心裏,他身體未動,只是握着酒瓶的手指緊了緊。

認真地等了一會兒,似乎是看顧寒慕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慕已夏有些失望地低頭。

剛想直起身體坐回來,就有淡淡的聲音落在她頭頂,“也許就是因為你沒有哪裏不好吧。”

慕已夏猛地擡起頭看着說話的人,似乎不太明白。“什麽意思?”

顧寒慕看着眼前有些傻呆呆眼神又開始有些渙散的人,默默嘆了口氣,這個人的酒量是不是也太差了?

情不自禁地,擡起手捏住已夏的下巴,微微擡起,聲音裏有些懶散的輕狂,“你有在他面前這麽喝醉過嗎?還是會湊得這麽近和他說話?”

顧寒慕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傾身,反把已夏逼地往後靠了靠,唇幾乎要碰到慕已夏的臉,兩個人的氣息似乎交織在一起。

慕已夏感覺到顧寒慕的唇在自己鼻尖輕輕擦過,他的氣息攏下來,她腦海裏莫名閃過一些畫面,讓她有些臉熱心慌。

慕已夏想,大概酒精又上頭了,她果然不該逞能。她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頭,嘀咕了一句,“我和他還沒那麽熟。”

“呵~”顧寒慕的笑裏突然冒出些不知所謂的火氣,捏着已夏下巴的手指用了點力,把她扭到一邊的臉轉回來,強迫她看着自己。

眼睛眯了眯,臉上笑着,卻讓人絲毫生不出暖意,語氣裏有明顯的譏諷,“所以你是特意挑了不熟的人談戀愛嗎?”

慕已夏的下巴被他捏着隐隐作痛,她不知道顧寒慕又哪根筋不對,自己是哪句話又惹到了他。

她心裏想說:本來也沒有人一上來就會很熟啊。談戀愛不就是兩個人越來越近的過程嗎?

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顧寒慕的臉色,她莫名有種她要是但凡再說一個讓他不愛聽的字,他都要滅自己口的感覺。

所以已夏默默忍住了這句話。她擡手去掰顧寒慕的手,那手卻還在不高興,一點不肯配合。

不知道是突然福至心靈還是酒精終于麻痹了神經,已夏仰起頭,挺了挺腰讓自己直起身一些。

然後雙手捧住顧寒慕的臉讓他離自己近了些,已夏在顧寒慕的唇上輕輕得啄了一下。

沒有料到慕已夏突如其來的“偷襲”。

顧寒慕漆黑的眸猛地睜了睜,一把扣住蜻蜓點水地撩撥了下自己,他連個渣都沒嘗着,卻要丢下他逃跑的女人的後腦勺。

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那些溫熱而帶着明知故問笑意的字眼直接落到已夏臉上,“你這是做什麽?”

慕已夏被扣住,她沒有動,鼻尖全是顧寒慕的氣息。她眨着眼睛,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掃在顧寒慕的鼻梁和眉眼間。

她開口,唇幾乎刷着他臉頰的皮膚,“你一直數落我,太啰嗦了。”

嫌他啰嗦,所以親他讓他閉嘴嗎?

顧寒慕唇角扯開些玩味的弧度,他濃郁的眸和這黑夜融為一體,只有窗外遙遠的燈光偶爾照出裏面的邪妄。

他輕咬着已夏的耳垂,低聲蠱惑,“你這麽撩我,後果你承擔得了嗎?”

已夏的耳垂敏感,身體忍不住抖了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舉動。

她大腦有些混沌卻又異常清明,顧寒慕一次次撕開她精致妥帖的假面具,讓她有些惶恐不安,而那種陌生的新鮮感又引誘她靠近。

她微微推開顧寒慕,有些不高興般嘟起嘴盯着他,“不是你說可以試試的嗎?我就想試試。”

顧寒慕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看到慕已夏臉上嬌軟又帶着些任性模樣的時候,狠狠地軟了一下,連帶着他渾身的骨頭都軟起來。

他一只手在已夏腰間捏着,聲音有些暗啞,還有些心浮氣躁的克制:

“我最後再給你次機會,一會你要是想反悔,我可不會心軟。到時你再甩我巴掌也沒用。”

慕已夏看着顧寒慕清冷立體的眉眼落在自己眼前,而此刻裏面的欲望和火熱和這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讓顧寒慕散發着邪肆致命的蠱惑。

已夏只是覺得今晚不想當循規蹈矩的完美淑女了,偶爾放縱,明天的事就留給天亮以後的她去煩心吧。

她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點在顧寒慕的眉心,然後一點點順着高挺的鼻梁下滑,摩挲過他的薄唇。

最後學着顧寒慕之前的樣子,有些痞氣得挑起顧寒慕的下颚,眼波裏流轉着朦胧而淺媚的光,“原來他們說的禁欲系男神就是這樣的啊。”

顧寒慕覺得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就随着慕已夏那根手指,徹底被挑斷。

他傾下身,低沉的聲音裏裹着幾分危險的笑,“他們知道的太片面,還是讓我自己來告訴你吧。你要好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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